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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我有積蓄,你們將我放了…我一定將所有……

2024-09-12 11:03:17 作者: 緘默春山
  硯安只感覺手臂一痛,雙臂被強制的扭按在身後。

  「只要你在我手裡,就能掣肘岑漪。」南芷嫣神色倨傲,手掌在硯安的臉上流連了一瞬。

  「掣肘妻主……?」硯安嘗試著掙扎,可全身最後的力氣已經在割斷繩子的時候用完了,此刻藥效發作到頂端,就連說話都有些費力。

  「女…女君,您所謂的掣肘,豈是我這等身份低微的人能做到的?如果我對妻主如此重要……又怎會是一個無名無份的……外室?」

  硯安臉上勾出一個自嘲的笑容,眼睛藉機四處查看。

  可入目皆是訓練有素的侍衛,那營救硯安的暗衛右眼處,一柄長劍深深嵌入,直透後腦,鮮血沿著劍身緩緩流淌,將四周的雪地染的鮮紅一片。

  已然是喪命了。

  一旁,賊人蜷縮著身軀,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與難以言喻的恐懼交織。她看著地上喪命抽搐的暗衛,還沉浸在差點喪命的恐懼中。

  「殿、殿下…我們這次的任務……」

  幾人一起走到南芷嫣的身邊,自知這次任務完成得不好,神色不免有些戰戰兢兢。

  「此次是本殿未曾想到,這一小小外室身邊有這等暗衛保護。」

  南芷嫣揮手,硯安就被重新蒙上了眼睛。

  她轉身,十分信服的拍了拍劫持硯安的手下。

  「對於你姐妹的不幸,本殿深感痛惜。本殿會派人去尋你姐妹的屍身,為了本殿的大業,定會給姐妹們一個豐厚的補償。」

  那人捂著身上的傷口,感動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幾個人一起下跪表忠心。

  ……

  硯安被塞進了一個狹小黝黑的空間,身上擦傷以及右腿斷裂一般的疼痛,幾乎剝奪了硯安冷靜思考的能力。

  他不知道那些人又給他餵了什麼,硯安試圖掙扎,卻發現身體竟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束縛。

  這次不僅身體無法動彈,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能動的僅僅有眼珠。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緩慢而沉重,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無盡的煎熬。

  恍惚間,硯安聽到有交談的聲音,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被置於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四周被堅硬的木板所包圍,每一次輕微的晃動都伴隨著木板間摩擦的吱嘎聲。

  他意識到自己竟被當作了一個沒有生命的貨箱,被一雙雙手來回搬運。

  然而,那些人似乎也怕他死在路上,他們的交談中透露出一絲謹慎與擔憂。

  「這人可不能就這麼死了,不然咱們可不好交代。」

  「等過了下一個卡口在打開箱子,就他身上的那些傷,一時半會兒根本死不了。」有人反駁。

  搬運繼續,硯安感受到木箱的劇烈晃動,他在木箱裡不受控制的搖晃撞擊木箱四周,呼吸也愈發困難。

  汗水與恐懼交織,硯安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霉濕與木頭的陳舊氣息,讓他感到窒息。

  在硯安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覺得撐不下去,要死在這昏暗的空間內時。

  木箱發出被人敲打的聲音,緊接著木箱蓋子被粗暴地掀開。

  光線與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湧入。

  「呃……」硯安雙眼刺痛,忍不住嗚咽出聲閉眼躲避。


  然而,他的逃避並未能持續太久,一雙有力的大手如同鐵鉗般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整個人從木箱中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這狀態怎麼這麼不好?」一個低沉而略帶不滿的聲音在硯安耳邊響起。

  「哼,在貴人身邊嬌嬌嫩嫩地養著,能受多少苦。」

  硯安恐懼的睜開眼睛,入目好幾個陌生的女君。

  他們圍攏在硯安四周,仿佛在審視落入陷阱的獵物。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硯安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放開我……」硯安身體搖晃,費力的穩住身形,伸手想掰開鉗制著他的手掌。

  「這是哪?你們要抓我去哪裡?」他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冰寒一些,目光卻露出了一些無助。

  他環顧四周,試圖從這片陌生而詭異的環境中尋找一絲線索,但回應他的只有女君們那冷漠而深邃的目光,以及空氣中愈發濃重的壓迫感。

  一人瞧著硯安衣衫凌亂神色幽深了些,又盯了盯硯安破損露出部分皮膚的衣料。

  硯安能感受到那股視線如同實質般落在自己的肌膚上,帶來一陣莫名的寒意。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脆弱顯露分毫,心中卻已是翻江倒海。

  他自然能看懂這人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在蕭玉容身上看到過,在他被賣入樓時也見到過。

  「大姐,這小郎君在路上,能不能讓我們……」

  嘗嘗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這人頭上就挨了一拳。

  「誒呦!」她吃痛的叫出聲,看向大姐,嘴硬道「幹嘛打我,不讓就不讓,哼,樓里的小倌兒哪個不比他好看?等我回去,看我不交個竹首伺候!」


  「噗,老三就是色膽包天,這齣貨的時候,也不忘樓里的小倌兒。」

  有人嘲笑的拍了一下老三,老三也像是不好意思,踢了一腳木箱,摸著頭嘟嘟囔囔的出去了。

  貨倉內出去一個吵鬧的老三,一下子安靜下來。

  被叫大姐的女子神色冷硬,沒有被這片刻的嘈雜影響,只是一步步的逼近躲在角落的硯安。

  「別過來!」

  硯安下意識的想去摸身上防身的匕首。

  「你在找這個?」

  硯安沒看清她是怎麼動作的,眼前一花,那熟悉的匕首已經出鞘,鋒利的刀刃橫亘在他的脖頸上面。

  硯安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自脖頸處蔓延至全身,雖然沒有劃出傷口,可硯安已經感受到皮膚的刺痛。

  「呃…我的、我的匕首……」

  大姐沒有回答硯安的話,手足紅的匕首瞬間歸鞘,緊接著,她另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如同鐵鉗般精準無誤地掐住了硯安的下巴,力度之大,讓硯安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

  「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吧。」

  大姐抄起一碗溫熱的白粥,強制性的灌進硯安的嘴巴里。

  然而,這碗粥的到來並非出於溫情,而是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制。

  「唔…嗚嗚!」


  硯安驚懼的睜大眼睛,扭著頭拒絕,他被這些人擄走,誰知道這粥里會有什麼東西。

  大姐很清晰察覺到硯安的抗拒,用手肘壓住硯安亂動的肩膀,大力的掐開硯安的臉頰。

  安靜的空氣中,大家都能聽見那碗白粥咕咚咕咚灌入硯安肚子裡的聲音。

  那白粥灌的十分急,硯安來不及吞咽,部分的湯水倒灌進氣管,嗆的硯安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的脖頸、衣襟,乃至周圍的地面上,都灑滿了斑駁的白粥痕跡,顯得格外狼狽與淒涼。

  「不…唔、咳咳咳咳……咳咳……」

  大姐終於鬆開了手,硯安則一下子失去了支撐,他的身體因劇烈的咳嗽而顫抖,每一次努力想要呼吸,都只能換來更加猛烈的嗆咳。

  「真是的,掙扎什麼?又沒有毒藥。」大姐不耐煩的踢了下木箱,驚的硯安捂住嘴巴,瑟縮起身體。

  「大姐,那你也太不懂得憐惜男子了。」一人笑嘻嘻的湊上來。

  「這樣的小郎君,是要溫柔對待輕聲誘哄的,你如此,他還以為你和老三一樣,猜測你在碗裡下了什麼上不得台面的藥呢。」

  說著她就像是要給大姐做示範,掛著一副圓滑的笑臉靠近。

  「小郎君,別怕,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們只不過是運黑貨的,與抓你的人不是一夥。」

  硯安咳嗽聲漸漸止住,聞言帶了些希冀的抬頭。

  「我、我有積蓄,你們將我放了…我一定將所有……」

  「欸欸欸!這可不能說啊,我們做黑貨的,最重要的就是誠信,接了單,斷斷不可能讓貨丟了的。」

  硯安咬牙,四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小郎君,你可別想著能逃跑,如今這貨船可是在河上,若是你想逃跑跳下去,要麼被淹死、要麼被船槳絞死。」

  這人就像是好心提醒硯安,搖頭晃腦的靠近,手賤嗖嗖的摸上硯安有擦傷的脖頸。

  」小郎君身上傷口這麼多,你求求女君我,我房裡可是有上好的療傷藥膏子。「

  「啊……!」硯安低呼一聲,警惕的捂住脖子,恨不得把身體縮進牆壁里。

  「一天天沒個正形。」大姐看不慣一腳踹過來。

  又是一陣嬉笑嘈雜。

  「還沒好嗎!」

  突然,貨艙門被推開,一侍衛打扮的人走進,看了看縮在角落的硯安,又看了看打鬧的眾人。

  「我主子將任務派給你的船隊,而你們,竟敢如此懈怠?若此人趁機逃脫,你們可知後果?」

  方才嬉皮笑臉調戲硯安的那人,此刻卻滿臉的煞氣,毫不示弱的站在那侍衛面前。

  「哼,區區一個狗腿子,也敢在我大姐面前放肆!」他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挑釁與不屑,目光如炬,直逼侍衛。

  大姐沒有開口,則是安靜的站在那人身後,表現出一種默默的支持。

  其餘幾個人也紛紛聚集過來,與侍衛形成對峙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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