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恥辱家族

2024-09-30 14:47:58 作者: 沃柑小俠
  第115章 恥辱家族

  經此一遭,方孝孺、齊泰、黃子澄三人失魂落魄的離開東宮教室範圍。

  他們沒想到,楊晨靠著一張嘴就能將他們曾經的信仰給按在地上摩擦。

  要知道,孔聖之道向來是多少學子追求一輩子都想要得到的聖人學說,為此,歷代朝廷幾乎都對他的家族後人給予了一定特殊的權力,就算是明朝也不例外。

  老朱當初從一種草莽英雄當中脫穎而出,為了能穩定天下學子,他不惜代價為孔家廟宇翻新建造了一遍。

  從而讓仲尼後人徹底站在明朝這裡。

  只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他的後人居然完全違背了他定下的規矩。

  風往哪邊吹,他們就往哪邊倒。

  教室門口外不遠處,三人離去後,朱標無奈道:

  「我說楊兄,你的這一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饒人,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其他人對待孔聖學說如此痴迷,怎麼在你這裡似乎有些」

  「在我這裡就好似牆角的草一樣對嗎?」

  楊晨直接幫他補充了一句。

  朱標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點了點頭,承認對方所說。

  「哎~你們不懂。」楊晨望著天上那那一片雲彩,十分惋惜說道:

  「當年仲尼率領三千門徒是多麼風光,卻周遊列國傳頌自己的學問,也得到了多少人的認可。

  可是他的這些後人實在是一言難盡,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他的一些學問有可取之道,但並不是所有學問都是好的,對待任何知識,我們作為有思想、有遠見的年輕人,應該是以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態度。」

  「有思想有遠見.」這句話朱標自己內心認為怎麼聽都是十分好聽,便忍不住追問。

  「還請楊兄賜教,我老師宋濂你應該知道,曾經我還是世子的時候,就是他教授我學問,而作為大儒,我幾乎學習了所有自古以來的儒家經典。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由楊兄你來指點一二,我也能看清許多吧。」

  楊晨對視了朱標一眼,開玩笑語氣吐槽說道:「咦惹,我當兒子老師就算了,還要兼職當你半個老師不過既然你想知道,那我若是不說,就是我不懂事了。」

  沒等朱標苦笑,楊晨就平淡說道:「我們都知道,仲尼學問強調道德、倫理、禮儀和教育方面。

  這些思想對於塑造人的品格,維護社會安定起到了一個積極的作用。

  可作為遙遠時代的人,他的自我也是有一些局限性的,不僅是他,每個大儒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就好比如孟子說人『性本善』可荀子卻說人『性本惡』兩人都是大儒,你說到底誰對誰錯?」

  在這一點上,朱標陷入沉思,這就好比如問自己父皇跟母后誰對誰錯一樣,好像誰都對,可好像誰也沒錯。

  「扯遠了,咱們還是說仲尼的事情吧。」

  楊晨發現朱標還真深思了,趕緊將話題擺正。

  「我先說一下他學問的糟粕吧。

  首先第一個就是他的學問有明顯的等級觀念,他強調君臣父子夫妻各司其職,等級森嚴,不容僭越。

  從他開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觀點迫害了多少人,每個人都要按照自己的身份地位行事,遵循應該有的道德規範,有了這個觀點的束縛就導致許多人無法展開自己的奇思妙想。

  就說父子關係吧,因為這一句話,多少有遠見的兒子因為沒有遠見的父親憑藉一句『我是你爹!你就應該聽我的』給扼殺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對於這句話,朱標是深感其受,甚至前不久他還體會過這樣的體驗。

  當初他跟父親明說了百官俸祿太低,導致貪污有許多,當時老朱認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自己兒子怪罪他導致大明貪污嚴重。

  得知自己兒子想要提高百官俸祿的瞬間,老朱直接來了一句『這不是你這個太子應該想的事情,如果你想做,等你什麼時候成為皇帝再說』。

  這句話入朱標腦海瞬間,他感覺天都塌了。

  那個時候楊晨已經就告訴他,自己的死因或許跟自己父親多少沾點關係,原本他還不信。

  老朱這句話直接敲定了朱標的質疑。

  楊晨可沒理會朱標自我感慨。

  「除了前邊這個,還有後邊好幾個。

  在《論語·泰伯》中提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被多少人解讀成王朝統治者應該對民眾進行愚民政策。

  孔子並沒有這個意思,可後世的人將其解讀成另外一個意思。

  若是孔子還活著,恐怕得高舉雙手大喊冤枉。

  就跟你二弟當初提出的意思一模一樣。

  他的思維方式非常單一,他認為君子應該具備高尚的品德和行為規範,而小人反之。

  他實在是小看了人性的複雜程度,君子就一定高尚嗎?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會有偽君子這個詞?

  司馬懿聰明吧?也很厲害吧?可結果呢,一邊痛苦大魏為什麼會變成這一副模樣,一邊違背自己答應曹操的事情。


  他還十分痴迷上古之人,為此強調「述而不作」大致意思就是重闡述古人的思想而不提倡原創。

  你說說,一旦大量文人或者王朝的掌權者都向這樣的思想看齊,這世間會變成什麼模樣?

  其實我也很好奇,既然他們這麼喜歡迷信古人,為什麼不直接迷信炎黃二帝,蚩尤時期的傳統?

  比如穿著沒有處理乾淨的野獸皮毛做衣服,還有直接割下人頭來祭祀?甚至吃沒有只用火烤,不加任何調料的食物,還有不去觀賞穿霓裳的青樓女子,而是去看渾身沾滿泥濘,上下蓬頭垢面的女子。

  這些都是古人的傳統,為什麼方孝孺這些人不主動提而是整天將利於自己的聖人學說掛在嘴邊?」

  楊晨輕蔑笑道:

  「所以說啊,人都是趨吉避凶的,只要不傻,都知道要為自己的好處而爭取,否則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做這些事呢?

  哪怕是我在這裡跟你說這麼多事也同樣如此。」

  這話脫口而出瞬間,朱標甚至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釋然一笑。

  與其說的神乎其神,還不如直截了當一些反而令人欽佩。

  楊晨雙手背負身後道:

  「至於最後一個,我認為應該是歧視女性。

  在他《論語·陽貨》中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這句話導致後人誤會理解成女子就是跟小人一樣,那麼請問太子,你母后的品行如何?後世為國捐軀的秦良玉如何?

  她們這些女子跟小人一樣嗎?


  或許他沒有這個意思,可是後人直接將他的話給搬出來,結合上下聯繫,便無人敢反駁,導致越錯越深,到最後,成為一種弊病!」

  朱標沉默,經楊晨所說,他這才發現,自己曾經所學的一切知識內,居然蘊含了這麼多的糟粕。

  正如楊晨講的那樣,仲尼的學問可能沒有這個意思,可他解釋不清楚,加上前後矛盾多,導致後人做什麼事,都以他為信仰。

  最後造成了如今這個局面。

  一想到剛才方孝孺的模樣,朱標有一種感覺,這個時代的所有文人。

  如果長期以往,大明能快速發展到他跟楊晨聯合約定好的那個時代嗎?

  難!

  他內心只生出這麼一個字。

  「如此看來,大儒學說,並非適合所有人,若是不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將來必然會禍害天下學子。

  學子青年才是未來,人終將會老去,這些荼毒學識必須要更改!否則大明將會毀於一旦!」

  朱標清楚,今天自己這個決定就意味著他要跟天下學子為敵!

  「楊兄,你可願意助我?」朱標扭頭看向身旁人,眼神真摯發問。

  楊晨:「?」

  「我說阿標,你想的未免太簡單了吧,天下學子的思想根本就不是你能輕而易舉改變的。

  這些人早就願意相信孔聖人就是正確,就算你是皇帝也沒法干預他們腦海所想。


  更不要說,普通人怎麼會願意放棄自己努力半生獲取的東西呢?

  孔孟之道,皆是這世間學子所學的知識,可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改變的。」

  「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的就看著這些糟粕思想毒害大明的未來吧!

  向雄英這樣的孩童大明還有千千萬,如果我不做點什麼,皆是你我不在,這該如何?」

  急眼的朱標開始想到未來幾十年的事情,楊晨覺察他這個舉動,旋即提出一個建議。

  還記得剛才我說過,宋朝使其,仲尼後人提前降金的事情,後來又降蒙古的出醜舉動嗎?」

  「當然記得。」朱標很是自然點頭回應。

  「此家族所做之事情已經是廣為人知的事實,我相信大明千萬百姓,有不少人都知道,只是很少有人拿出來討論。

  而咱們可以建立一個報社,專門印刷大明發生的大事,將其廣為流傳,讓茶樓跟鬧事的說書先生給念出來給百姓聽。

  屆時,百如果你是百姓,你還會讓自己的孩子去學習儒道學說嗎?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要學的,這個舉動主要是為了防止百姓什麼都學

  這樣的辦法別說大明使用了,只要人形依然複雜,這個辦法依然奏效,就像金刀計一樣。

  明明歷史都記載的清清楚楚,可你去不去都都會被被人懷疑。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已經沒人在乎了,大局已定,人力怎麼也無法改變。

  「這一招.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狠毒了?」


  朱標終究到底還是從儒學畢業,自然是有些不願意這樣被此家族潑髒水。

  聞言,楊晨嗤笑而談。

  「狠毒?笑話!

  你根本就不知道,大明後世幾百年間,每逢王朝隕落更迭,他們都做了些什麼.」

  一條又一條罪狀讓楊晨講出來,朱標聽的那是一個氣啊!

  若是不加以處置,將來很難想他們會做出什麼令人瞠目結舌的事。」

  這一下徹底讓朱標內心做出決定,他不容許大明的某個大家族居然是軟骨頭!

  要是到自古以來,漢人能得以傳承,靠的不是什麼儒雅恭敬,而是手中的武器跟不畏生死的勇氣。

  眼下有人想要成為漢人當中枯萎的逃避者,朱標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哎?不對呀!你剛才說的報社是什麼?」

  朱標回過神,這才反應過來,楊晨似乎又說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楊晨眼睛在眼眶內溜了一圈。

  「這個.應該怎麼跟你解釋呢?

  報社在後世的全稱叫做大夏日報,意思就是每天的在整個大明發生的事情都印刷在一張紙張甚至好幾張紙上邊。

  然後分發下去,讓百姓花錢購買,就能從中得知大明發生了什麼事。


  比如說,大明要向北方開拔,大明要處死誰,罪名是什麼,又比如大明朝廷決定對民間執行什麼利於百姓的決策,具體怎麼執行。

  除了這些嚴肅的事情之外,還有娛樂方面。

  京城內開了一家滿是異域風情的歌姬舞館等等。

  反正什麼事都能往上面寫,而後每個地方都有報社,販賣報紙的地方就叫做報社,你可以理解為另外一種驛站。」

  「原來如此。」朱標連連頷首,已經明白楊晨所說的報社究竟是何物。

  「可是,想要讓大明遍布報社,這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僅需要多設立出一個部門,還需要招攬更加多的人,一個驛站建立起來需要三百兩白銀,不知道一個報社又需要多少?」

  瞧見朱標憂慮錢財問題,楊晨坦然說道:

  「這你就不需要擔心了,後世報社裡邊就只需要一個人看著,最好是在人群人腦的地方,直接建立起來一個有寬大門口的店鋪,裡邊哪怕是一個老頭子都能賣報紙。

  唯一麻煩的事情就是信息傳遞罷了,這個東西你們怎麼做,我都無所謂。

  再說了,倭國那裡有這麼多白銀,只要你們打下來,還會缺錢?」

  「哎!有道理耶!差點忘了這件大事,幸好你提醒我。」

  「對了阿標,有件事我得給你說一下。」

  「什麼事?」

  「現在你兒子已經認了我這個人當先生,我也挺喜歡這個孩子的,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不要讓你爹在給他選其他先生了?我擔心其餘老傢伙會把他給教壞了。

  我是真不希望一個天才就這樣在我面前隕落。


  就你父皇挑選人的眼光.

  我就不多胡說八道,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啊?這件事倒是可以考慮,不過我父皇的眼光.」

  兩人行走在寬敞宮道上,朱標面對楊晨說自己父皇的缺點,愣是不敢反駁。

  沒辦法,就剛才三人的偉岸事跡,朱標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誇讚這幾個傢伙。

  只能是連連點頭。

  夜色籠罩,皇宮陷入一片安靜。

  後宮位置,老朱拿到今天楊晨跟朱標還有方孝孺三人之間的溝通過程詳細記載。

  看得他整個人都有些氣炸了。

  「混帳東西!難怪咱說朱允炆怎麼會無辜進行削藩,原來是這三個書呆子在背後拱火,愚蠢!實在是愚蠢!

  咱難得看重他們年輕,想著等到將來,讓他們歷練歷練就去教導咱孫兒。

  卻沒想到等咱剛走,就蠱惑幼帝去削藩!折損咱老朱家的皇命,咱真該抓著這三個傢伙給砍咯!」

  「怎麼了這是?」

  馬皇后剛剛哄完朱雄英就看到自己丈夫在燈燭面前看著一本巴掌大的書本怒氣騰騰。

  好似有人挑釁他的底線一般,按照自己對丈夫的了解,除非是很嚴重的事情,否則很少有能讓他如此動怒。


  看到馬皇后想著自己走過來,朱元璋原本想要用力一巴掌拍打桌子,來宣洩情緒,可一想到自己孫兒剛剛睡覺,火氣也就少了一大半。

  不過該惱火的他,仍是沒有平息,等到馬皇后走到他身旁,這才沉聲說道:

  「妹子!咱跟你說,今兒楊晨教導雄英,而後標兒帶著方孝孺、黃子澄、齊泰三個學士前往商談將他的學士按照『簡體字』全部把教材整合之後翻譯成大白話。

  結果楊晨跟標兒說,這三個傢伙居然是腐儒,野心奇大,卻沒有相應匹配的才幹。

  在另外一個大明,咱離開人世後,他們三人是咱欽定給朱允炆的顧命大臣,沒成想允炆剛上位。

  就被方孝孺這三個傢伙串聯好了,共同勸說他進行削藩。

  使得叔侄之間手足相殘,最後將我老朱家皇命在歷史上縮短了大半截!」

  「還有這事?」

  馬皇后略顯驚訝,卻也沒有感到事情很嚴重的地步,畢竟比這嚴重的事又不是沒有。

  然而老朱沒發現馬皇后對此並不上心,自顧自的攥緊拳頭。

  「更可恨的是!」

  「是什麼?」瞅著對方這一副吃癟的模樣,馬皇后料想就知道事情遠遠沒有這個簡單。

  朱元璋憤憤不平的跟妻子吐槽。

  「是楊晨!這個小王八蛋,居然跟標兒說咱選拔人的眼光有問題!」

  「哈哈哈」馬皇后捂著嘴咯咯笑起來。


  「妹子你笑啥!這小王八蛋,一邊說著惹怒咱會被砍頭,一邊卻對咱說著壞話,咱看就是這個混帳小子知道咱不敢對他怎麼樣,所以才會如此無禮!」

  片刻,馬皇后上下一瞥。

  「他說話確實不中聽,可卻是事實呀,你想想,如今雄英自個都說,楊晨作為他先生,能教導他許多從未見識過的東西,還有宇宙星辰什麼什麼力的學識。

  他還沒少在課堂上稱讚朱雄英簡直就是一個天才。

  每年都看到雄英興致勃勃的前往學習,開開心心的回來跟我講這些趣事,我這個當奶奶的,別提多開心了。」

  原本憤怒的老朱火氣一下子被馬皇后這無所謂的態度給消了一大半。

  「這個混帳小子,當真運氣好,能讓妹子你如此看重,又能讓雄英這般依賴,你們兩人都是咱的軟肋,偏偏還被他拿捏在手,你說說咱這皇帝當的」

  瞧見朱元璋又開始失落,馬皇后旋即開口道:

  「其實我覺得他說你眼光有問題,並不全對,想想當初你還是大帥,用人那是一個獨具慧眼。

  常兄弟、天德、還有馬三刀,這些願意為你拋頭顱灑熱血的兄弟們,哪一個不是你親自提拔?」

  聽到馬皇后誇讚自己,老朱感覺內心暖呼呼的,可想到徐達,他卻又失落下來。

  眼尖的馬皇后覺察不對,當即追問。

  「看你模樣,心情不對,很沉,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問還好,可這一問,老朱就藏不住事了。

  一時半會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畢竟徐達不僅是他兄弟,對於馬皇后來說,這些曾經為大明刀里進火里沖的兄弟都是她的親人。

  更不要說曾經徐達對著馬皇后表示,有她在一天,大明的皇后就只能是她。

  這樣的親情,遠遠比血脈還要濃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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