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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餵你胡蘿蔔吃

2024-09-12 11:23:02 作者: 七月的雨
  「看不上——」

  這道靡靡之音,一直縈繞在花棠腦海中。

  攻擊著她內心深處對謝鈺的所有幻想。

  末了,她翻身起床,來到水缸旁,生猛的給自己灌下一大勺涼水。

  冷靜些後,她才回過神來,冷笑的自嘲:「大少爺那樣的人中龍鳳,哪能是卑賤的自己能肖想的。」

  此時,好受些的花棠困意全無,擦乾嘴角的水,來到合歡樹下乘涼。

  時值六月,天氣炎熱,晚間的風如熱浪。

  正當她閉上雙眸感受涼爽時,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花棠警覺的環顧四周,朦朧的月光下,跌跌撞撞的走出一個高大偉岸的男子。

  在看清來人正是之前嫌棄自己的大少爺後,花棠縮回腦袋,躲在樹後,一點也不想上去扶他,何況到時候扶了,反被人污衊自己居心叵測,那不得被笑死。

  誰叫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唾棄她,害她被府中的婢子嘲笑了一晚上。

  隨著謝鈺離得越來越近,最後竟「撲通」一聲,跳進湖中。

  花棠聞聲,探出身子查看,半天不見動靜,不會淹死吧?

  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莫不是中毒呢?

  死哪裡不好,偏在她眼前,好歹是個大英雄,救吧!

  她跳下湖,摸索了半天,在耗盡最後一口氣時摸到了謝鈺滾燙的胸膛,此時她心亂如麻,瞬間,她意識到對方八成是中了媚藥,才跳湖緩解藥力的,這種情形她在青樓司空見慣了。

  但是也不能這樣啊,這會淹死的。

  她急忙抓住謝鈺的手,試圖將人往上拉,可是儘管她使盡力氣,依舊無法撼動對方絲毫,眼見,自己憋的最後一口氣即將耗盡時,花棠乾脆放手,拼命掙扎著向上。

  奈何,她的裙角纏住了謝鈺的腰帶。

  在嗆了幾口水後,謝鈺無奈將她帶出了水,渾身滾燙的他隔著衣裳,感受著花棠身上冰涼滑嫩的觸感,一瞬間,才壓下去的慾火又兇猛的竄了起來,燒的他口中澀癢難耐。

  看清來人後,他猛地晃著越發迷亂的腦袋。

  小白兔?

  「小白兔,你怎麼樣呢?」

  花棠咳得肺都快炸了,一個勁難受的搖頭。

  謝鈺極力克制心中呼之欲出的的猛獸,為她拍背,拍著拍著,他竟不受控制的將手伸向花棠細軟的腰肢,整個人死死的貼著花棠的後背,仿佛貼著的不是人,是一個冰涼的軟玉。

  花棠被突如其來的擁抱,燙得失聲,「大少爺!你知道我是......」

  話還沒說完,謝鈺從背後噙了一縷花棠的濕發,寵溺又極具誘惑力的回道:

  「你是小白兔。」

  花棠疑惑,誰是小白兔?大少爺的心上人?

  她不想大少爺認錯人,掙扎的越發厲害起來,「大少爺,奴婢是花棠,不是您的小白兔。」

  謝鈺此時已經把理智喪失了個乾淨,只覺得今日這隻小白兔有些調皮,不似往日的乖順。

  於是,他騰出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花棠的頭,聲音膩到能拉絲,「乖,別鬧,餵你胡蘿蔔吃。」


  花棠氣結,她什麼時候喜歡吃胡蘿蔔呢?

  這大少爺八成是藥迷糊了,大晚上的,她決定還是將人送回去吧,別一會又跳湖裡去,好歹也是個大英雄,死了怪可惜的。

  一路上,謝鈺像極了舔狗,一會頭髮,一會耳朵,一會脖頸。

  弄得花棠像被陣陣雷擊一般,差點將兩人摔了個狗吃屎。

  好不容易來到楓仁院,想著將人放下就走,可是,令花棠沒想到的是——謝鈺竟跟個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的貼在自己的後背,怎麼都甩不下來,更甚者——

  他竟然——不知何時將花棠後背的衣裳撕了一大片,花棠只覺後背一會涼颼颼的,一會燙呼呼的,一會濕漉漉的。

  「大少爺,您放開我!」

  感受到那濕漉漉在一路遊走後,花棠驚出一身冷汗,靈魂都被燙到發顫。

  此時她感覺到禁錮自己的那雙手鬆開了,正當她起身欲逃離時,被人猝不及防的從前面撲倒了,「大少爺——唔,唔唔唔.......」

  次日,謝鈺坐在床頭,卷著紗布重新纏繞手臂,傷口本該癒合的,卻因昨晚......不小心又裂開了,隱約能看見往外滲出的殷紅。

  花棠只覺渾身像被車輪碾壓過一樣,酸痛不已,待艱難的起身後,眼前的一幕,差點沒把她嚇死......

  「大......大少爺。」

  光著上身的謝鈺晲了床上的花棠一眼,解釋道:「抱歉,昨夜我中了合歡散。」

  花棠心如明鏡,這定是夫人的傑作,昨日她看見紅梅姐姐去熬藥。

  只是她心有不甘,這人昨兒還嫌棄自己,晚上和現在就變了一副面孔,即使謝鈺道歉,花棠也不想接受,她只想撇清關係:


  「大少爺不必擔心,奴婢自會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有些愕然,隨即平靜道:「我自會與母親解釋,我的錯,是該負責。」

  看著氣鼓鼓的花棠,他不好意思道:「既然醒了,就過來幫我包紮傷口吧。府醫我信不過,他定會告訴母親。」

  花棠愕然,這...果真是厚顏無恥。

  但架不住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她只能乖乖的走過去,幫謝鈺包紮肩頭與手臂上的傷口。

  接過繃帶,花棠才看清,雜亂無章的布條下面,布滿了一道道猙獰的疤痕。

  無不在訴說著這位少年將軍,是何等的英勇無畏。

  花棠有些失神,心中慕名燃起一股敬佩之情,重新拆開染血的紗布,倒歪的金瘡藥丁點沒有撒進傷口。

  於是花棠從新拿起藥,問道:「是用著個藥嗎?」

  謝鈺淡漠應了一聲:「嗯」

  花棠小心翼翼的將藥粉撒進傷口,可是那傷口太長太深了,她有些發怵,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大少爺,要不還是請府醫來看看吧!」

  謝鈺咬著牙,若無其事道:「此事切不可透露出去,以免母親擔心。」

  花棠無奈只得同意,上好藥,包紮好,她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眼那些猙獰的傷疤,心中滿是謝鈺在戰場廝殺的慘烈模樣。

  瞬間,又覺得自己有些狹隘了,這樣一個英勇為國的戰士,或許他心在沙場,心在保家衛國的宏韜大略上,又豈會甘心被後宅的兒女私情耽誤???

  末了,她情不自禁的撫摸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傷疤,心中充滿了疼惜與敬佩之情。

  而謝鈺被她柔如凝荑的手摸得心頭煩躁,嗓子干癢,便出聲制止:「咳咳,弄好了,就出去吧。」

  「對不起,大少爺,奴婢僭越了。」

  話落,花棠合衣起身,附身行禮便離開了。

  望著花棠消失的背影,謝鈺只覺得一陣鬱悶。

  腦海里,控制不住的浮現昨夜,身下哀聲求饒的嬌軟面龐來——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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