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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生辰滑胎

2024-09-12 12:08:43 作者: 錯欽
  因為符綰晏是女子……

  劉嬤嬤怔愣的看著歸荑,這句話,終究未說出口。

  有了世子的寵愛、世子夫人的信賴,歸荑已站住了腳,再不是那個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喘的姑娘了。

  「歡愉與否都不要緊,只是你記得,今日之事,不可亂說。」

  雖說不怕,卻也不想喝劉嬤嬤撕破臉,歸荑點頭應下。

  屋內,符綰晏許是聽見了什麼,朗聲喚歸荑進去。

  歸荑施了一禮,提著眸子在懷中身上轉了轉,終是什麼都沒說。

  進了屋,符綰晏正被人伺候著梳妝。

  見歸荑來,符綰晏並未急著讓她從伺候,反是問道:「外間怎麼了?為何劉嬤嬤叮囑你不要亂說。」

  歸荑沒忙著應答,旋即接過侍女手上的金釵。

  「倒不是旁的,只是劉嬤嬤讓奴婢多規勸您。」

  「可奴婢以為,此等委屈您不必受,一時間口角兩句,許是嬤嬤怕丟了面子,這才不准亂說。」

  歸荑識趣的沒提懷中。

  他與符綰晏,不只是多久的情意了,捉賊拿贓,歸荑可不敢保符綰晏更相信自己。

  「奴婢跟著您,從三等丫頭到了姨娘,心中千恩萬謝,只願一輩子伺候您,若是有非委屈不可的,就委屈奴婢吧。」

  談不上對歸荑仰賴,只是她的話總格外順心。

  符綰晏滿意的閉上眼睛,歸荑小心翼翼的插著簪子,生怕弄疼了她。

  按著規矩,符綰晏的生成自下午開始辦,直至黃昏,所有人都要離開。

  依稀想起去年三弟弟和一群狐朋狗友鬧到漏夜,符綰晏心中又揶揄起來。

  「自打郡主嫁人,我們便再未見過了。」

  符綰晏舊友不多,都是些宗室旁支的姑娘,地位低微,任打任罵,也憑著與她的關係,在家中站穩腳跟。

  「怎的?如今你父親又打罵你了?」

  那姑娘訕訕一笑道:「有您庇護,他不敢。」

  閒話許久,歸荑找來的歌舞便上了場,推杯換盞、智趣橫生。

  只是符綰晏臉色並不好。

  她談不上喜歡熱鬧,只是兄弟們都有的,她也要有。

  這過去許多年,也不過活個執念。

  「郡主,到底是您的生辰,近秋了也能用上冰,連葡萄也甜上幾分。」

  那姑娘繼續恭維著,符綰晏難得有兩分興致,一旁伺候的急忙便為符綰晏送到嘴邊。

  自打曹氏瘋了,這些通房都安分下來,她這段時間倒是難得沒處置兩個。

  符綰晏百無聊賴的坐著掃視眾人,只見歸荑一直看著她,可謂滿臉儒慕。


  越是這樣的大場面,越要做的滴水不漏,哪怕是心裡狠的牙癢,也要裝出一副樣子。

  說不上個個真心,但面上也是其樂融融,不想這邊歌舞剛下,林知節便不知從何處沖了出來。

  此人魯莽愚笨,竟直接去了歸荑安排好的那人面前。

  肖離掙著手腕道:「爺,您弄疼我了?」

  林知節此人蠻橫慣了,還以為誰人都會像林知熠般寬宥於他。

  符綰晏在上面,怎會容他在眾人面前掃自己的面子。

  「且瞧瞧,這就是文淵侯府的規矩。」

  鄙夷嘲弄兩聲,符綰晏揮手,身後的侍衛一擁而上。

  林知節被壓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符綰晏。

  「你瘋了,我可是你小叔!」

  容下一對高堂、一位丈夫,已是符綰晏忍耐的極限,小叔又是什麼東西?

  「不必理他,拖下去,送給侯爺,問問他今日衝撞貴女該當何罰?」

  男女分席,林知節貿貿然衝進來,若傳揚出去,侯府名聲受損,侯爺定當重罰。

  她也是瞧明白了,侯夫人素愛針對於她,若交給侯夫人又要不了了之。

  料理了林知節,符綰晏思量起來,這人……不是歸荑找來的嗎?


  尚未來得及將一切理清,符綰晏卻忽然察覺幾分異樣,小腹處隱隱傳來墜痛。

  歸荑當即發現不對,拋下一切,急忙跑到符綰晏身邊。

  「夫人可是不舒服?」

  「且去請大夫。」

  幾句話的功夫,劇烈的疼痛感襲來,汗流如注,符綰晏已站不住,喘著粗氣靠在符綰晏身上。

  顧不得旁的,歸荑與劉嬤嬤一同將符綰晏扶起便往屋內去。

  符綰晏倍拖拽著,恍惚間,看見懷中正與一女子嬉笑。

  不多時,符綰晏失去意識,歸荑派了人去請大夫、喊世子,並趁此機會,瞧瞧將樂人全部送走。

  匆忙將大夫領入,符綰晏還未醒,搭了脈,一臉諱莫如深。

  「有人用了藥,孩子定然不保,快去請人煎藥吧,雖以後不能生了,但總能保下一條命。」

  說罷,大夫準備讓人立刻煎藥,不想卻被劉嬤嬤攔下。

  「落胎罷了,怎麼就不能生?」

  「想你也是庸醫一個,歸荑,你進宮去請太醫。」

  那大夫一臉不可置信道:「若再拖下去,大人也有性命之憂啊!」

  劉嬤嬤心智很是搖擺,可孩子實在太過重要,若日後再不能生,夫人可要怎麼活?

  彼時,歸荑跪在地上一臉呆滯,心也糾結起來。

  若不領命說不準在符綰晏心裡就能越過劉嬤嬤去,可去了宮裡,能看見阿姐……

  「愣著做什麼!你也瘋了!」

  幾聲斥罵,歸荑恍然驚醒,掙扎片刻,最終叩請道:「嬤嬤,夫人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這大夫是侯府慣用的,定不可能如此錯漏。」

  聞言,劉嬤嬤又動搖幾分,趁著功夫,歸荑忙使眼色讓大夫去煎藥。

  除出了這樣大的事,侯夫人自然不能置之事外,聽了來龍去脈後,先是訓斥了劉嬤嬤,而後便自得起來。

  她沒有封郜,兒媳卻有郡主的爵位,雖勉強還願敬重兩分,可有哪家活得如她一般憋屈。

  未免自己被氣死,她整日稱病免了晨昏定省,說到底,這才維持了體面。

  可如今,一個不下蛋的母雞,即便是她磋磨,王府也不好說什麼。

  侯府能夠容下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她們侯府的氣量。

  想到這裡,侯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趙玉顏一眼。

  趙玉顏聞訊這就要走,卻被歸荑上前一步立馬拉住。

  「夫人人還未醒,做奴婢的,先走了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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