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他坐不住了

2024-09-12 12:38:52 作者: 青青子衿
  墨書硯凝著母親,面色冰寒。

  「江綰對你敬而遠之,從不主動招惹,你倒是聽信江若若的讒言,對她幾番刁難,現在真相大白,你不反思自己的問題,反倒還說這些有的沒的,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秦曼被好一通指責,頓時勃然變色。

  「你為了一個女人,說你媽可笑?墨書硯,你到底是誰的兒子!」

  墨書硯不為所動。

  「就事論事而已,還有一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賣給你的藥,其實是江綰研究出來的。」

  一聽這話,秦曼先是愣住,隨後更火大了。

  「好啊,我就知道!怪不得那藥賣的那麼貴,果然是她在背後搞鬼!」

  墨書硯見她還是這個態度,覺得不可理喻。

  他閉了閉眼睛,然後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母親。

  「如果她想搞鬼,報復你,壓根就沒必要買藥給你,讓你一直病著就行了,正因為她心存善念,所以即便你對她百般不好,但還是對你網開一面,願意救你,只是讓你稍稍肉痛一點,長長記性罷了。」

  「但你總是把人往壞處想,那就沒什麼說的必要了。」

  「你身為墨家的當家主母,墨家最近卻因為你引狼入室,亂成一團,你難辭其咎,這段時間你養養身體,也好好養養心性,多想想吧。」

  說完,墨書硯丟下一句「我吃好了」,轉身離開。

  本就凝固的餐廳,這會兒變得更加冷清。

  墨懷禮嘆了口氣,放下筷子。

  「你是非要和兒子把關係鬧掰嗎?」

  秦曼側著身子,沒吭聲。

  墨懷禮看著她倔強不肯低頭的樣子,不由搖搖頭。

  「你太剛愎自用,太不相信阿硯,總是自以為對阿硯好,但你真的知道阿硯想要什麼嗎?還有,阿硯在你眼裡,難道就那麼傻,識人不明的人,究竟是他還是你?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阿硯的眼光?」

  秦曼還是不說話。

  見狀,墨懷禮也不再多言。

  「算了,我去書房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起身繞過餐桌,逕自上了樓。

  餐廳里只剩下秦曼一人。

  管家和傭人們誰也不敢進去,都儘可能把自己隱藏成空氣。

  秦曼也沒再吃飯,就坐在那兒,好半晌都沒動。

  ……

  銀杏苑,A棟。

  吃過午飯,江綰叫來飛影。

  「這房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歲歲和安安你幫忙照看一下,還有件事兒,安排個保姆吧,這段時間我都會很忙,估計沒什麼時間。」


  飛影一一應下。

  「小姐,用不用我安排人送您?」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

  江綰交代完,就準備去找顧西洲。

  結果她還沒出門,顧西洲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誒,你怎麼跑過來了?不是讓你在家裡休息,等著我嗎?」

  江綰很是意外,包帶從肩膀滑落到臂彎。

  顧西洲施施然走進來,目光在房子裡環視了一圈。

  「聽說你今天搬家,正好過來看看,我在家躺著也是躺著,反正也不燒了,出來走動走動也好,吶,給你的,喬遷之喜。」

  他話音落下,南潯就派人搬進來一盆盆景。

  江綰訝異,「呀,這盆景蠻貴的吧,讓你破費了,多謝。」

  顧西洲選的盆景,自然不會便宜,幾十上百萬都少說了。

  他卻淡笑著搖頭。

  「不破費,你喬遷新居,圖個好意頭是最重要的。」

  江綰讓飛影接過,找個地方擺放好。


  之後,她打量了下顧西洲的臉,發現他的面色還是白。

  「正好我上午把研究室整理出來了,那有床可以治療,走吧,我去給你針灸排毒。」

  顧西洲頷首,跟著她走進去。

  針灸時,江綰還埋怨他。

  「今天就算了,明天你就老實在家待著,我過去給你治療就好,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還比較虛弱,不適合活動。」

  顧西洲卻說,「無妨,我今天還去了公司。」

  一聽這話,江綰眉頭擰起。

  「你都這樣了,還要去公司?」

  「嗯,不出現,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顧氏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在暗中盯著顧西洲。

  就等著他出紕漏,或者暴露出一絲一毫的弱點。

  所以顧西洲不得不去坐鎮,絕不能給別人一絲可乘之機。

  江綰無奈,「那你可注意著點兒,不能過於勞累,你現在雖然中毒不深,但是排毒需要時間,如果過度勞累,會讓毒更深入,到時候治療起來,會更棘手。」

  顧西洲平躺著應聲。

  「嗯,我知道。」


  治療結束後,江綰又給了他一種藥。

  「這是我剛配出來的,對你的病情有緩解,能有效抑制毒素深入。」

  顧西洲接過,攥在掌心,幾秒後才說,「辛苦你了。」

  江綰沒放心上,「你趕緊好起來就行,顧家那個是非窩,還有的你斗。」

  她忍不住又多囑咐了幾句。

  「你今後不管是在顧家,還是在顧氏,都得小心點兒,畢竟四面受敵,這樣的事情要是再發生,不知道還會多嚴重,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幸運的。」

  顧西洲望著她的眼睛,冷不丁問,「你擔心?」

  江綰沒多想,理所當然道,「我難道不該擔心?」

  顧西洲輕輕勾唇。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回去的路上,南潯時不時看向後視鏡。

  「爺,您心情不好?」

  顧西洲閉眼靠著椅背,「為什麼這麼問?」

  南潯欲言又止,「就是……感覺。」

  他還以為,自家爺見了綰綰小姐,會心情很好才對。


  但現在看著,怎麼好像不是這樣?

  沉默半晌,顧西洲忽然睜開眼睛,微微偏頭看向窗外。

  街邊的樹木和商店,都飛速朝後掠去。

  「如果她知道,我是騙她的……」

  以江綰的性子,肯定很生氣,氣到不會再理他。

  今天看到她那麼關心自己,顧西洲忽然就有些後悔了。

  不該讓她這麼擔心的。

  南潯琢磨了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斟酌片刻,勸道,「爺,這件事你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是您自己服了藥,何況,您這麼做,不是為了抓住綰綰小姐嗎?」

  的確,顧西洲這麼做,就是出於這個目的。

  看著江綰和墨書硯一天天走近,他坐不住了。

  如果再不做點兒什麼,他擔心,自己會就這樣失去江綰。

  所以,他才鋌而走險,給自己下藥。

  只為了能讓江綰從墨家搬出來,減少和墨書硯的接觸。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自私。

  但沒辦法。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江綰被那個男人搶走。

  「爺,您先別想那麼多了,您昨天都嚇壞我了,這藥真的沒事嗎?」

  顧西洲「嗯」了聲,「不會有事。」

  他無心再說話,之後是良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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