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不是她的女兒

2024-09-12 12:38:49 作者: 青青子衿
  「什麼,江綰走了?」

  秦景川上午來墨家,聽到這消息,不由吃驚。

  「你就這麼讓她搬出去了?都不說挽留挽留?」

  墨書硯涼涼瞥他一眼,語氣不佳。

  「她要搬出去,我能挽留什麼?我又不是她的誰,她愛搬就搬!」

  秦景川一噎,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你這反應……該不會是你挽留了,她不同意吧?」

  被赤裸裸地戳穿,墨書硯心情更不好了。

  外面陽光明媚,書房裡卻陰雲密布,氣壓都低了下來。

  他攥著簽字筆,骨節不覺用力。

  「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秦景川被說了也不惱。

  他慢悠悠走過去,身子往紅木桌上一搭,就這麼懶懶地虛坐在桌沿。

  「我這不是關心關心嘛,那你現在是打算怎麼辦?不繼續追了?」

  墨書硯沒吭聲。

  「也是,她這麼一走,又不用繼續給老爺子治病了,你們以後就沒什麼交集了,想要再繼續追,是有點費勁兒。」

  秦景川拿起桌上的小擺件,放在手裡把玩。

  「不過,曦寶肯定很傷心吧,她那麼喜歡江綰,甚至想要讓她當自己的媽咪,現在人說走就走了,今後連見面的機會都少了,她得多難過。」

  說著說著,秦景川就擔心起來。

  「這對她的病情恢復可不利啊,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他剛走一步,墨書硯就叫住他。

  「別去,沒用。」

  秦景川疑惑回頭,就見墨書硯頗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了,誰都不肯見。」

  「氣頭上?生誰的氣?總不能是江綰的吧?」

  「……我的。」

  秦景川嘴巴微張,「生你什麼氣?」

  墨書硯薄唇半抿。

  那表情落在秦景川的眼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

  秦景川後知後覺,拖著長音「哦」了一聲。

  「曦寶是不是怪你,沒有留下江綰?」


  墨書硯眸色暗了幾分,簽字筆啪一下丟在桌子上,心情更糟糕了。

  秦景川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安慰他。

  「你也別著急,現在江綰剛走,曦寶一時接受不了,總得有個發泄口,這總比自己憋著情緒強,你就先背背鍋,等過兩天,她的情緒過去了,你再好好安慰她。」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墨書硯按了按額角,淡淡「嗯」了聲。

  「只是沒想到,江綰的心還挺硬的,我還以為,她起碼會因為曦寶,再多留一段時間,怎麼突然就這麼急著走了?」

  秦景川好奇地問了一嘴。

  墨書硯沒吭聲,側臉緊繃。

  ……

  傍晚,墨書硯去了趟東苑,照例看看母親。

  秦曼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但相對之前,還是稍顯虛弱。

  這段時間,她老實了不少,也不出去跟貴婦們喝下午茶了。

  每天就在家裡插插花,看看電視,無聊的很。

  「你怎麼自己過來了?怎麼不把曦寶帶來一起吃飯?」

  墨書硯換了鞋進來。


  「曦寶不想出門,不過來了。」

  墨懷禮也在,「哦」了聲,「那咱們吃吧。」

  秦曼上桌還有些不高興。

  「不是說曦寶都好多了嗎,怎麼還是不想出門?你沒事就應該帶她多出來走動走動。」

  墨書硯在對面落座,拿起筷子,沒理會。

  倒是墨懷禮提了一嘴。

  「是因為江綰走了,她心裡難過吧?」

  墨書硯筷子一頓。

  「哎,其實應該好好感謝她的,這段時間多虧了她,你爺爺的身體才能好起來,還有江若若的事兒,要不是她,真相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查清,咱們家藏著這麼一個心思陰毒之人,想想都後怕。」

  墨懷禮有什麼說什麼,倒也沒有別的意思。

  但秦曼聽了,就有些不舒服了。

  「吃飯就吃飯,提那個女人做什麼?」

  墨懷禮看她不高興了,搖搖頭,也就沒再說。

  結果秦曼卻自己念叨起來。

  「那個女人擺明了沒把曦寶當回事,才不管曦寶難不難過,阿硯,也就只有你,以為她有多好心,說白了,她不過是你爺爺雇來看病的,要是咱們墨家不給她豐厚的報酬,你以為她會回來?」


  墨書硯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餐廳的氣氛,也為之一變。

  墨懷禮眉心皺起,「你怎麼說起這個了,行了,吃飯。」

  秦曼脖子一抬,「怎麼,只許你提,不許我說?而且我也沒說錯啊。」

  她眼神往墨書硯那邊瞥,想表達什麼,很明顯。

  「阿硯,你老大不小了,身邊該找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你還有曦寶,但是前提是,必得是真心對你和曦寶的,而不是為了什麼其他的利益……」

  她話沒說完,墨書硯就把筷子撂下了。

  「怎麼,您上次看上了江若若,這次又看上了什麼人?」

  一提起江若若,秦曼的臉就拉了下來。

  但她素來驕傲,從不願意低頭承認自己的錯誤。

  「是,我是被江若若的假象給騙了,但不代表別的女人也是一樣,那麼多千金名媛,心地善良的多得是,哪個不比江綰強?你別忘了,江綰和江若若怎麼說,也都是江家人,江若若品行不端,江綰又能好到哪裡去?」

  墨懷禮擰眉,「你又胡說什麼!」

  一聲冷笑隨即響起。

  墨書硯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抬眼看向母親。

  「事到如今,您還是這麼自以為是,明明是自己錯了,卻總要從別人身上找問題。」

  秦曼一怔,「阿硯,你……」

  「之前你喜歡江若若,撮合我和她,說盡她的好話,來貶低江綰,現在你討厭江若若,還是要用她來貶低江綰,我很好奇,江綰究竟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她?」

  氣氛徹底變得凝固,一桌子菜已經沒人再動。

  秦曼咬了咬牙。

  「是!我就是不喜歡江綰,她忤逆我,對我不敬,難道我應該喜歡她?」

  墨書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她忤逆你,對你不敬,難道不是因為你先不善待她嗎?當初她嫁進來,對你不也是百依百順?可你不還是對她各種挑刺嫌棄,各種找茬,你當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她已經不是墨家的媳婦,而是墨家的座上賓,是爺爺請來治病的,可你呢?你還是對她各種找茬,她憑什麼要對你恭恭敬敬?這是哪來兒的道理?」

  「你——」

  秦曼被氣到了,手往桌上重重一拍。

  「那女人都拋下曦寶走了,你居然還幫著她說話!」

  墨書硯兩頰緊了緊,臉上稜角分明。

  「曦寶不是她的女兒,她沒有資格和義務,為了曦寶留在這兒,走有什麼問題?不走,難道繼續留在這兒,任你編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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