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證清白
「說抓就抓，說放就放，崇江鎮公安局總局是菜市場嗎？你們得給我個交代。」
霍文杰嘴角抽了抽，懶得多說，在他眼裡，韓向東現在就是個靠關係的傢伙，他最看不起這種靠別人往上走的人，
「向東。」
韓向東立馬聽出來是林鑒的聲音，立馬起身走到林鑒面前。
「老師，您怎麼來了。」
林鑒笑盈盈地拍了拍韓向東的肩膀。
「我是前兩天身體不大舒服請假了，不然早來了，也不會叫人家給你欺負成這樣。」
霍文杰算是聽明白了，這看著和藹慈善的小老頭是在含沙射影地說他霍文杰欺負了他的寶貝學生。
霍文杰撇了撇嘴，找機會趕緊溜走了。
「向東啊，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急於這一時，是假的肯定就真不了，我們回去從長計議。」
林鑒說話總是慢悠悠的，卻有魔力似的能讓人按下躁動的心思。
「是，老師。」
韓向東跟著林鑒走出公安局時，就看到在門口等候已久的陳麗華，臉上是還沒來得及消散的擔憂。
看得韓向東心裡一暖。
幾人一道回了招商局，韓向東明顯感受到了那些鄙夷的目光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雖然韓向東覺得自己並不是以一個很在意別人眼光的人，但一想到別人是因為誤會他而投來的不友好目光，韓向東還是很不自在。
陳麗華也察覺出韓向東的不對勁，確實，以目前招商局裡謠言的傳播，對韓向東極其不利。
「向東，要不給你先放半天假。」
陳麗華一邊觀察著韓向東的臉色，一邊緩緩開口，眼見後者並沒有過大的情緒波動，而是輕輕點了頭，暗自鬆了口氣。
「你是知道的，崇江鎮就是這樣，要想改變，還得靠我們自己。」
陳麗華這一句話提醒了韓向東，與其等著別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給他證明清白，不如他自證清白。
清者自清沒錯，可現在時間緊迫，沒時間等真相水落石出。
「謝過陳局，我明白了。」
韓向東和陳麗華，林鑒兩人打過招呼便離開了招商局，這兩天被關在公安局的審訊室，時不時還要遭受霍文杰在他耳邊咋咋呼呼的騷擾，他現在腦子特別不清醒。
開上車，他徑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衝到浴室淋一個冷水澡。現在能證明他清白的辦法就是讓孟芳親口承認她說的話都是被人指示污衊他的。
在公安局他要求和孟芳見一面的請求就被拒絕了，幸好偶然間聽霍文杰提起了孟芳的住址。
韓向東整理好自己和思路，馬不停蹄驅車前往老安置小區。
想來也是一個苦命的人被人利用了，韓向東也沒打算咄咄逼人，買了點水果，在小區內一路打聽找到了孟芳家的住址。
韓向東輕輕叩響門。
老房子隔音做得很差勁，屋內有人應答，卻是老人的聲音，隨後是輪子滾在地板上的聲音。
過了很久，門才被推開一條縫。
韓向東掃視一圈卻並沒有看到人。
「請問你是……」
韓向東這才發覺說話的人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奶奶您好，我是孟芳的朋友，我順道來看看您。」
老人眼裡的警惕在聽到孫女的名字後一下子消失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和藹的笑容。
「囡囡的朋友啊，快進來快進來！還帶什麼水果呀！太客氣了！」
老人家很熱情，不太協調地用手劃著名輪椅往後退。
韓向東走進這間屋子，掃視了一圈，目之所急竟然就是孟芳家的所有了，雖然小，但收拾得乾乾淨淨。
「囡囡打小就內向，還沒聽她說起有過什麼朋友呢，留下吃晚飯吧，囡囡一會回來，你們好好聊聊。」
韓向東本意就是來找孟芳得，又不好拒絕老人家，於是點頭應了下來。
老人家聽了很是高興，轉著輪椅就要往廚房去。
「那我今天給你們好好露一手！」
一聽輪椅上的老人家要下廚，韓向東趕緊拉住輪椅，將人推出廚房。
「奶奶，我來！您歇著！」
「這怎麼行，你是客人啊！」
「沒事的，奶奶，我跟孟芳是很要好的朋友，照顧您是應該的，我廚藝很好的。」
韓向東生怕老人家非要進廚房，趕緊擼起袖子洗手備菜。
老人家坐在韓向東身後，是越看越喜歡。
「小伙子啊，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奶奶，我姓韓，大名韓向東。」
老人家爽朗地笑了幾聲。
「向東，向東，大江日夜向東流，聚義群雄又遠遊，好名字啊，你父母一定期待你成為一個英雄豪傑！我看你啊，嘴唇輪廓分明，眼神堅定，然後這眉毛又濃又密，將來一定是能成大事之人！」
韓向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老人家還會看面相。
「向東啊，你娃兒有沒有女朋友噢？」
「啊？」
老人家突如其來的方言讓韓向東沒反應過來。
「你又沒有女朋友，看我們囡囡怎麼樣啊？」
韓向東手一僵，這話他著實不知道怎麼回答。
發現氛圍不對勁的老人家也反應過來，立馬岔開話題。
門鎖咔噠轉動打開，孟芳剛從便利店下班，剛準備叫奶奶，就聽見廚房裡歡聲笑語，循著聲音望去，看到了廚房一個高大的背影繫著一張小小的圍裙。
「囡囡回來了啊，你朋友來了，快坐下，一會就吃飯了。」
韓向東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孟芳一身冷汗瞬間就冒起來。
「出去，你出去……」
聲音里的顫抖毫不掩飾孟芳內心的恐懼，自己污衊的人在自己家裡和最在乎的人共處一室，任誰能不後怕。
「出去！你滾出去！」
孟芳發了瘋似的將右手還拿著鍋鏟的韓向東往門外推，嘭的一聲，大門貼著他的鼻尖被猛地摔上。
「孟芳，我想跟你談一談！」
「孟芳，你聽我說，我沒想傷害你！開開門可以嗎？」
韓向東繫著粉色圍裙手拿鍋鏟滑稽地站在孟芳家門口，敲了幾下門後沒有得到回應，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