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鳥破世

  「轟」

  地面開始震顫、那術破天金光猛然消散、一股能量波動自中心向外擴散、霎那間、地面草崩石裂、飛沙走石。

  鳳羽感覺自己身體也不由得微微晃動起來、腳下似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不自覺得向後退了幾步。

  「地下有東西再靠近、我們快走」玄墨一把勾起鳳羽的腰、足尖輕點、只一瞬便置身於百丈開外。

  下一秒、原先的地底破出無數藤蔓、通體火紅如焰、那些還沒來得及反應的人、只一瞬便被穿透身軀、又或不幸被緊緊纏繞、四分五裂。

  「啊…」

  「救命啊、好疼！啊啊啊…」

  有僥倖從藤蔓逃脫的、傷口處泛起一道道黑煙、皮膚由內而外的潰爛著。

  不到一刻、聲音便全然沒了、連帶著那些屍體、全部化作一灘黑水、沒入地底。

  「這藤蔓有毒、它在把這些人的屍體當作食物」鳳羽看著眼前的一切、越發堅定的想要變強起來、如果不是他、自己剛剛能否第一時間逃脫呢。

  「這應該是守護玄鳥的結界古藤、沾染上它的毒液幾乎沒有人能存活」

  「但它靈智有限、活動範圍有隻局限在這一隅、只要速度夠快就構不成任何威脅」玄墨低頭思忖著「我們走」

  這邊、停在外圍的凶獸開始無差別的攻擊起了人類。

  「玄鳥快要出來了、先解決完這些凶獸、我們再一起衝進去」人群中時不時有人高喊「殺呀」、戰場打鬥的越發激烈。

  鳳羽這邊、玄墨則帶著她向藤蔓內部行進、剛一踏入、只見無數隻觸手從四面八方湧來。

  玄墨迅速橫移、虛空漫步、空間只留下數倒殘影。

  「哧！」抬手、揮劍、利落一斬、劍光如閃電般划過、藤蔓如殘絲般斷裂開來、陣陣黑煙瀰漫。足底再次輕點、已然是數丈開外。

  藤蔓內部、古老的祭壇矗立在山頂之尖、神性的光輝灑落在祭壇上、層層台階向上延伸。

  鳳羽朝祭壇看去、神光伴隨著烈焰、隱約有一顆巨蛋在其中。

  「那是什麼？玄鳥蛋？」鳳羽道。

  「原來是這樣、此處倒是於你是個莫大的機緣」玄墨心下已然瞭然、但並未多言。

  鳳羽還想問些什麼、但見

  「墨表哥、你竟也來到此處了、莫不是對這其中的秘寶倒也感興趣」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白衣飄飄然的往這走來。

  仔細看、她帶著每個人都未曾有一絲打鬥的傷痕、另外還有其餘幾個隊伍、都似乎是乘著剛剛的那群混亂摸進來的。

  果然都是一群道貌盎然的偽君子、鳳羽不屑的想到。

  「快看、那是玄鳥蛋」

  「果真是天大的機緣！看來那玄鳥是為了這顆蛋才獻祭的啊！」人群中每個人都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突然、一束火紅的烈焰從頭頂向眾人襲來、驚的眾人四散開來、巨大的玄鳥的不知何時依然出現在了上空。

  它通體火紅、展翅如烈焰般在空中跳躍、眼露精光、數顆火球自口中噴薄而出。

  鳳羽穩住身形往後一帶、輕易就躲避開火球。

  只見那黑袍老者身形如神鶴般展翅、踱步在半空中、虛空一掌、紫金雷光半對著空中的玄鳥劈去、周圍又有數十道靈術接踵而來。

  玄鳥本就即將隕落、自身的靈力已不足平日萬分之一、才堪堪躲過一擊、卻又被另一道靈力擊中。

  一聲悽厲鳴叫、失去平衡的玄鳥如同帶焰的火球般狠狠砸入地面、掙扎著、眼中的凶光被痛苦與絕望代替、身上的火焰也黯淡了許多。

  鳳羽站在那、心底似乎湧出一股莫名的悲傷感、她感覺到自己能與這隻玄鳥產生共情、體內的鳳凰也在隱隱的躁動不安、一股內火自體內躁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雙手適時的握住了她的手、被大手掌心覆蓋溫暖的摩擦感、讓她的思緒迴轉。

  「你體內的鳳凰與她本是一脈、你會有如此情感、別多想」玄墨悄然的低聲在旁說的、他似乎能透過那雙眼、看清她。

  「諸位、這玄鳥已無翻身之力、至於這玄鳥身上的神術嘛、自然是由擊敗她的人得到」白鬍子老頭率先說道、他雙目睜的極大、眼珠子已然凸出、那種急切而狂熱的貪婪一覽無遺。

  「呵呵、諸位有在場的、剛剛是誰擊敗這玄鳥的？」黑袍老者沉了沉聲「這玄鳥嘛、自然是誰有能力就是誰的嘍」還不等說完、腳底生風、一道紫電自黑袍中射出、下一秒應聲落入白鬍子老頭身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白鬍子老頭還沒來得及反應便一下子被擊飛在好幾米開外。

  「死老禿、你敢玩偷襲！」白鬍子老頭定住身形、擦乾嘴角溢出的血絲、目光陰狠而毒辣。

  場面瞬間變得異常混亂、無數靈力被釋放、當場便有幾個世家子弟的小輩來不及躲避、應聲倒地。

  一記掌風帶過、鳳羽側身躲避、靈動的秀髮被輕輕吹起、小蠻腰一扭、俯身抬手、利落一勾、原本在躲在身後偷襲的女子瞬間被勾住雙臂、素手指間亮起、靈光閃爍、輕輕一撥、那名女子瞬間被擊飛、而後又一記靈光、轉身輕點在另一名女子身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玄墨望著她、嘴角不自覺的輕輕揚起、那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摻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動、他完全沒把眼前這群人的攻擊放在心上。

  遠處、璃月的眼角微微眯起、那雙好看的眼睛似若有所思、她盯著鳳羽、出乎意料的平靜。

  鳳羽原本想著、偷偷溜到祭台的最高處、等待著幾撥人馬自相殘殺、她才有機會。

  沒想到、轉頭便對上了一雙萃了毒的眼睛、是之前跟在那女的身邊的老嫗！

  白色象牙扶杖舉起、鳳羽想也沒想起身逃跑、數道銀色靈光原地炸起、她腳下生風、足尖輕點、快速向著高抬踏去、凌厲的攻擊在她周圍一圈一圈爆開。

  兩根鎖鏈自地底破裂開來、如毒蛇般蜿蜒扭曲、快速向她纏繞。

  不好！鳳羽暗道、無論往哪個方向跑、後面的鎖鏈都死死咬著不放、呼吸越發急促。

  不行、這樣下去跑不掉、鳳羽咬了咬牙、轉身卡在第三層台階處、雙手合十、意念劃一、手中立刻祭出一方虛影、火紅的烈焰夾雜著鳳凰的暴怒之火砸向了鎖鏈。

  「砰、砰、砰！」三聲爆裂、強大的衝擊力連帶著斷裂的鎖鏈一路砸向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