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鳥獻祭

  鳳羽僅僅只是祭出一方鳳凰虛影、便蘊含無盡威壓。

  老嫗銀白的瞳孔里閃過深深的震撼、當即祭出手中權杖全力抵押

  「那是！那是鳳凰！她怎麼會、怎麼會擁有鳳凰神術！」眼中的驚恐逐漸放大、她想要快速逃離這裡、去告訴少主、那個女人她擁有著鳳凰的血脈。

  鳳羽眼眸微眯、那張絕美出塵的臉上流露出一股遠脫世俗、殺伐果斷的決然、指尖拂過眼角那一抹碎發、輕輕的、一躍而下、掌心流光溢彩、符文纏繞、如有天人之姿、借著鳳凰虛影的余壓狠狠的打在權杖上。

  「砰…」剎那間、星火四散、清脆的骨裂夾雜著血液滴落的聲音、白衣老嫗、連同拐杖如同斷線的風箏被擊飛出去、倒在地上、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因極度的痛苦而扭曲著、不斷地有鮮血從頭頂下巴流出。僅僅數秒、便倒地不起。

  鳳羽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何況那白髮老嫗是真的想殺了她。但想殺她、也得有這個本事。

  沒有仔細多想、鳳羽當下隱匿身法、踱步向祭壇奔去。

  沒有人注意到高大的祭壇之上多了一道其它身影、都紛紛在底下拼得你死我活、就連玄墨一時間也被兩個大麻煩纏住。

  鳳羽看著眼前祭壇中的玄鳥蛋、約莫半人身高、溫潤而晶瑩透亮、琥珀斑紋上金光流溢、如同珍寶一般美麗異常。

  鳳羽在見到的第一眼便被牢牢吸引、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種不由來的親切感、手不自覺地觸碰到蛋上。

  酥酥麻麻的電流感讓鳳羽一下子抽回了手、但通體冰涼的觸感卻讓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遠處、原本被擊落在深坑的玄鳥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下一秒消失在地底。

  管它呢、麻就麻吧、要不先試著把蛋收進空間？然後走後門悄悄離開？鳳羽心想著、手悄摸地地覆蓋在巨蛋的上面。

  不同的是、剛一放上、沒有想像中的酥麻感、手卻瞬間被蛋上的吸力吸住、好似有一種能量在把她往裡面拉扯、鳳羽無論如何使勁都掙脫不開。

  剎那間、一陣金光閃爍、連同巨蛋包裹著鳳羽沒入虛空。

  抬頭、睜開雙眼、鳳羽第一時間觀察周圍、沒有任何變化、但卻說不上哪不對勁、一切平靜得太不合理了。

  剛不是在打鬥著嘛？怎麼沒有聲音呢？

  對、沒有聲音！鳳羽驚覺、快步走向階梯、一時間場下空無一人、安靜如塵、而原先每處被擊碎的地方也完好無損！

  「不對、我不是在剛剛的地方！」

  鳳羽扭頭走向那個古怪的祭壇、她總覺得這個秘境與現實中肯定有不一樣的東西。仔細摸索著、果然、眼前原本的巨大的玄鳥蛋這會變得約莫只有一個手掌大小。

  而在祭壇的後面、鳳羽隱約看到一個火紅色的身影。

  她款步向鳳羽走來、一襲紅衣飄飄、遠看眉如遠黛、瞳如星火、膚白凝雪、微微上揚的嘴角似乎帶著一抹與生俱來的傲氣。

  在距離只有一半盡頭的時候、她的嘴張了又張、卻最終沒有任何言語、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鳳羽沒有感受到任何一絲危險、她帶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有一股擰不開的死結、無盡的憂傷在她的眼底凝結。

  那股悲傷感不由得又湧上了心頭、鳳羽只覺得嘴角澀澀的、她迫切地想要去問些什麼、但只一瞬、那道身影便消散開。

  鳳羽懂了、又似乎不懂、手不自覺地摸上那顆蛋、原來不是冰冷、而是溫潤的。

  眼前的一切突然模糊起來、回過神來、周圍又是打打殺殺的哄鬧聲、鳳羽一個激靈、急忙將手中的蛋收入空間。她發現那顆原先引她進入空間的蛋依舊完好地躺在祭壇中。

  鳳羽不緊不慢、依舊隱匿著身形往下方趕去、眼下離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剛一到地下、一雙大手便覆蓋在了鳳羽的肩上。

  「你去哪了、我到處找尋不到你」玄墨眼中滿是急切、幽幽的開口。卻在鳳羽看他的下一秒立馬表現得尤為平靜。

  「我沒事、剛剛碰到了個難纏的人而已、眼下我們還是先……」鳳羽還沒來得及說完。

  地底便產生一陣劇烈晃動、頃刻間、周遭巨石滾滾流落、巨大的裂縫在祭壇表面迅速蔓延。

  同一時間、一道火紅色的身影緩緩地漫入空中、赤色的火焰從羽毛的尖端燃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對應著祭壇的周圍也冒起了熊熊烈火、似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蒸氣在沸騰、玄鳥如歌如泣、血淚橫溢、悽厲的尖叫破開雲端、

  「不好、玄鳥開始獻祭了！快阻止它」

  一時間、眾人紛紛停手、祭出靈術朝著那道身影打去、只是、一切攻擊都穿透玄鳥的身體、化作虛無。

  鳳羽望著那道身影、透過身影、她看到了那剛剛的那名紅袍女子、她好像聽到了她的呢喃。

  「來不及了、快去拿玄鳥蛋！」人群中不知誰說一句、無數身影直奔高台。

  「我們離開這裡吧」鳳羽此刻越發的平靜。

  「玄鳥蛋還在那…好、我聽你的」玄墨望著鳳羽一言不發、只是說道「如此、我們離開這裡」

  未曾停留、轉身利落離開、她知道、一切已然成定局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呼「玄鳥蛋是我的了」「給我拿來！臭小子」「啊！…」

  出了藤蔓周圈、凶獸、人的屍體到處都是。源源不斷的血水蔓延著、染紅了的草地。

  凶獸都已散去大半、活著的人、紛紛坐在屍體成堆的草地上療傷。

  「這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呆的」玄墨抬手召喚小綠的到來。

  沖天的火光、迎著晚間落日的夕霞、一鳥、二人、漸漸迷失在遠方的邊際。

  三日後

  一路西行、鳳羽玄墨二人最終到達了天城腳下的落雲城。

  落雲城坐落在天城的最南面、遠不及天城的喧鬧與繁華、但卻是南來北往最重要的交通樞紐之一。

  而落雲城距離鳳家、不過一日羅雲。她很想知道、那群人如果知道她活著回到了鳳家、該是怎樣一副表情、一想到這、鳳羽的嘴角便不可抑制地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