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看活「春宮」

  心疼。

  蘇棠觸摸著那觸目驚喜的傷疤，一抹溫熱宋從嚇得縮回了腿，「棠棠，怎麼哭了？別哭，別哭。」

  宋從生澀地擦掉蘇棠臉頰的淚珠，「快別哭了，棠棠乖。」

  蘇棠的眼眶泛紅，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卻無暇顧及自己的悲傷，她輕輕捧起宋從那隻布滿傷痕的腿，指尖輕輕顫抖，仿佛觸碰的是世間最脆弱的珍寶。

  她的目光溫柔而堅定，落在那些深淺不一、猙獰可怖的傷疤上，心被狠狠揪緊。「宋從，這些傷，是不是很疼？」她的聲音哽咽，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疼惜。

  宋從愣了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不疼了，棠棠，早就不疼了。看到你為我心疼，比什麼都值得。」他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解氣氛，但眼底的深邃卻藏不住那份隱忍的痛楚。

  幸好，他還有腿……要是沒有了腿，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恰好，宋從是幸運的。

  他這輩子，都是幸運的。

  遇到了蘇棠，還有從未放棄自己的家人。

  「棠棠，別哭了，我給你編花環好不好？我編花的手藝可好了。」宋從起身在四周找著柳樹枝，以蘇棠的頭圍纏成了一個圈，在上面點綴了一些婆婆丁、野菊花、還有一些粉色蒜花。

  「看，棠棠，好不好看？」

  明知道宋從是在逗自己開心，可蘇棠怎麼也笑不出來。「坐下吧，別忙活了。」

  宋從輕柔地將那自製的花環戴到蘇棠的頭上，動作中滿是細膩與呵護，生怕弄疼了她。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為這一幕添了幾分溫馨與夢幻。

  花環上的婆婆丁隨風輕輕搖曳，野菊花在月光下更顯聖潔，而那些粉色的蒜花，則像是點點繁星，點綴在蘇棠烏黑的髮絲間，為她平添了幾分柔美和生機。

  蘇棠的眼眸中映出了花環的色彩，也映出了宋從滿是笑意的臉龐。

  她輕輕抬手，指尖輕輕觸碰著那些花朵，感受著來自大自然的芬芳與宋從的深情。

  「棠棠，我想……」

  「閉嘴，不准想。」

  「好吧……」宋從有些委屈地枕著膝蓋，目光可憐巴巴地盯著蘇棠的側臉。

  他的妻子，好漂亮。

  「笨蛋。」蘇棠拿他沒什麼辦法，或許是短時間培養出來的默契，蘇棠一把撲倒了宋從。

  「唔，牙……」

  宋從後背貼著殘留著白日太陽餘溫的泥土，更深露重，露珠沾濕了他整個後背。

  月光輝映之下，露出健康的背脊。

  「宋從，你有沒有什么小名之類的？」

  宋從搖頭，不明白蘇棠為什麼這麼問，「小名？我爸他取名的時候，沒翻書，隨便取了個從字。不過有小名是有，就是……現在我都這麼大了，那都是小孩才叫這名。」

  「狗蛋？」

  糟！

  宋從不說話，那她應該是猜准了。

  宋從的臉頰倏地染上了兩朵紅雲，連耳根都悄悄泛紅，他尷尬地乾咳了一聲，試圖用這種方式掩蓋內心的羞赧。

  月光下，他那雙清澈的眼眸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被揭短的窘迫，又夾雜著對蘇棠這份不設防親近的竊喜。

  蘇棠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意，她湊近了些，輕聲細語，仿佛怕驚擾了這份難得的溫馨：「狗蛋兒，也挺好聽的嘛，多親切。」她的呼吸輕輕拂過宋從的臉頰，帶著一絲絲甜意，讓宋從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他偏過頭，不敢直視蘇棠那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只覺得自己所有的防線在她面前都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宋從的喉結微微滾動，最終只能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任由這份略帶羞澀卻異常真實的情感，在兩人之間悄然蔓延。「嗯……」

  「你放心，我肯定不在旁人面前這麼叫你。你叫我棠棠的話，那，我叫你哥哥，怎麼樣？」

  「哥哥？」宋從臉色爆紅，「不行不行，不可以。」

  這也……太色情了吧。

  月光如水，輕輕灑在宋從那漲得通紅的臉上，他緊抿著唇，眼神中既有尷尬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愫在閃爍。

  蘇棠見狀，不禁笑得更歡了，那笑聲清脆悅耳，如同林間最動聽的鳥鳴，讓這靜謐的夜晚多了幾分生機。

  她故意湊得更近，溫熱的呼吸交織著夜風，輕輕拂過宋從的耳畔，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頑皮：「就這麼說定了，哥哥~你躲不掉的。」說完，她還不忘調皮地在宋從耳邊輕吹一口氣，惹得他渾身一顫，耳根更是紅得幾乎要滴血。

  宋從只得無奈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慌亂。

  他知道自己在這位古靈精怪的妻子面前，總是難以保持那份固有的沉穩與冷靜。

  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嘴角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那是對蘇棠獨有的縱容與愛意。

  「以後只能偷偷叫，你要是不願意叫全名，你就叫我從哥，我比你大那麼幾歲呢！」

  「是哦，九歲呢，老哥哥……」蘇棠笑得咯咯響，草叢裡突然響起一道異樣。

  「輕點，哎呀，你這死德行……」

  「什麼聲音？」宋從剛想把蘇棠拉住，那嬌小的身影已經鑽到了樹叢里，探出腦袋看著兩個「以地為床、以天為被」的兩人。

  男人蘇棠不認識，不過這女人嘛……

  披頭散髮的，就算是化成灰蘇棠也認識。

  這不是她的好鄰居方大嬸嘛？

  「你慢點。」方里千嬌百媚欲擒故縱地推開身上的男人，那男人約莫五十來歲，見到她就抱著啃。「你可想死我了，你怎麼不去公社？這鎮上晚上八點還放電影呢！我約你你都不去？」

  宋從一把攬過蘇棠腰，將人扛在肩頭，蘇棠霎時頭暈目眩尖叫了一聲，「啊！」

  行苟且之事的兩人瞬間驚慌失措。

  「你不是說這山上沒有人嗎？你找到什麼屁地方，我說了去旅館去旅館，你看這草都硌得慌。」方里罵罵咧咧起身，男人貓著腰想要找聲音的源頭，不過他左看右看，還是沒有看到有人。

  「哎呀，你怕什麼，咱們這是你請我願，又不是瞎搞。」男人將穿衣服的方里拉到懷裡，半推半就地脫掉褲子。「方里，你和你姑娘說好了沒？」

  「說什麼？」

  「唔……」

  「噓！」宋從貼著蘇棠的耳朵，「別讓他看到，這人不是咱們村的。待會讓他們發現咱兩說不準來個殺人滅口。」

  我嘞個去！

  差點把蘇棠嚇尿了。

  這男人有這麼厲害？

  「你認識？」

  宋從點頭，「這人犯了流氓罪，差點就死了，不知道咋回事又跑出來了。這方里跟他勾搭准沒好事，棠棠，為了安全著想，我們先下山去。」

  蘇棠點點頭。

  男人摩挲著方里的下巴，「你該不會不認帳吧？你那廠子那女的算是毀了，我也蹲了幾年了，你說好的我出來你就跟了我的。」

  「那我尋思著你現在不還沒個正經工作？媛媛還在吃藥，處處都要用錢，你讓我怎麼放心跟著你？」方里也不矯情。

  這男人是個有血性的，要是當初她沒跟方媛她爸，估計現在早就升小組長了。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隨即又換上溫柔的笑容，他緊緊握住方里的手，仿佛能傳遞給她無盡的力量與承諾：「你放心，我這次回來，已經找到了門路。有個遠房親戚在城裡做大生意，正缺人手，只要我過去幫忙，不出一年，定能混出個名堂來。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搬去城裡，媛媛的病，我也能找最好的大夫來治，保證她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長大。」

  方里半信半疑地望著他，男人見狀，輕輕將她摟入懷中，兩人依偎在草叢邊，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他低聲細語，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堅定與誘惑：「相信我，方里，為了你和媛媛，我什麼都願意做。我都為你走到了這一步了，你還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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