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們慌什麼

  「等一下，楚凡你先別急。」

  「咳咳，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你才剛守了五年，怎能輕言放棄？」

  「年輕人不能衝動，要顧全大局……」

  眾人有些慌了，語氣緩和了許多。

  楚凡理都沒理他們，腳掌輕輕一跺。

  啪！

  地面上，頓時出現一道道金色線條，凝成一片巨大的玄奧圖案。

  「萬劫大陣，收！」

  楚凡大手一揮，大陣紋路齊刷刷爆裂。

  如同一幅畫卷，被撕碎成了無數片。

  眾人見狀，不禁瞪大眼睛，驚慌道：

  「楚凡，你、你瘋了！」

  「你這自私自利的小人！」

  「陣法被毀，你可曾考慮過天海城的安危？」

  「你一定是魔族的內奸，否則為何不守了？」

  楚凡聽到這些謾罵，不但不氣，反而覺得好笑。

  鎮守魔族三千年，我不守了你們慌什麼？

  這不是你們夢寐以求的嗎？

  你們省了靈石，我省了命，雙贏。

  這時，段永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厲聲道：「楚凡，速速重建大陣，否則就是與我們為敵！」

  楚凡嗤笑一聲，道：「原來你現在就這麼愛出風頭了。」

  段永安眉頭一皺，道：「什麼玩意？休要裝傻充愣，立刻重新布陣，否則，死！」

  「沒錯，不許讓他走！」

  「若是魔族大軍衝出來，楚凡你死一百次都不夠贖罪！」

  其他修士也是紛紛高呼。

  「我若是不呢？」楚凡的臉色冷了下來。

  「你憑什麼不守？」段永安輕哼一聲，直接拔劍：「不守，那就別想離開半步！」

  楚凡呵呵一笑：「就憑你，也想攔我？」

  段永安先是一愣，然後捧腹大笑：「楚凡，你該不會活在五年前吧？你還以為，你是我的對手？」

  修煉一途，境界從低到高，有淬體境、聚氣境、化玄境……

  每個境界又分為九層。

  淬體境，即淬鍊肉身。

  只要努力，大部分修士都能進入這個階段。

  而聚氣境，即「凝聚靈氣」，這是一次質變。

  然而，很多修士終其一生，都感悟不到靈氣，無法聚氣。

  楚凡年僅十五歲，就邁入了聚氣一層，絕對算得上天才。

  如果他沒有去鎮守大陣，而是專注於提升修為，有望達到聚氣七、八層，甚至更高。

  但，沒有如果。

  事實就是，他在原地踏步。

  可別人沒有。

  段永安五年前只能仰望楚凡，如今早已將其反超……

  附近不少其他修士，也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五年前的楚凡，確實不簡單。」

  「可他守陣五年，荒廢了修煉，修為幾乎停滯。」

  「段永安卻得到了名師指點，始終在進步，現在是聚氣三層！」

  「兩層的差距，根本無法逾越，他竟敢挑釁段少。」

  段永安得意地道：「楚凡，是你先挑釁我，就別怪我恃強凌弱了！」

  話音一落，他手中的長劍，便攜著一股蠻橫的靈力，掃向楚凡。

  曾經，他處處不如楚凡，只能成為天才的陪襯，如今終於能找回場子了！

  「聚氣境三層，果真不俗。」眾人驚嘆道。

  呼哧！

  面對這凌厲的一劍，楚凡目光一凜，身形猛然向後一掠。

  長劍掃在了空氣中，引來一道破空聲。

  「躲開了？」

  「這麼輕鬆？」

  「他的反應、還有對靈力的掌控力，都不像是二十歲的人。」

  「境界沒變，但實力更強了。」

  眾人不禁露出詫異之色。

  「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躲過幾次！」段永安惱羞成怒，臉色鐵青。

  自己的修為高了兩層，本該輕鬆虐殺楚凡，卻當眾失手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聲低吼後，段永安一人一劍，再次刺向了楚凡。

  楚凡的嘴角，浮現一抹譏笑。

  確實，這五年來，他的修為沒有提升一層。

  可前世，他畢竟活了三千年。

  三千年間，他是忙於維持陣法，難以分心去修煉。

  但，難以修煉，並非完全不能修煉，只是進度非常緩慢罷了。

  他終究，熬了三千年啊。

  所以此時，楚凡的身體雖是「聚氣境一層」，可經驗、閱歷、意識，等等，都是怪物級的。

  段永安才二十六歲，空有兩層的境界優勢，實戰中根本討不到便宜。

  要是未來「得到了大機緣」的段永安，楚凡或許會忌憚幾分。

  可現在的段永安，不值一提。

  「嗤拉！」

  第二招刺劍襲來，楚凡依舊氣定神閒，體內功法快速運轉。

  一道道靈力，以玄奧而獨特的路線，在經脈內流轉……

  聚靈陣，起！

  楚凡心念一動，周身突然匯聚了龐大的靈氣。

  周圍的自然靈氣，竟自發湧入了他的體內……

  前世三千年，他的境界提升緩慢，可在陣法之道上，早已登峰造極。

  一方面，他得到了「陣法之神」的傳承。

  另一方面，他還研究了三千年陣法，與裂縫對抗了三千年，陣法能力不斷進步。

  楚凡甚至領悟了陣法的終極奧義，可以將某些陣法與功法結合。

  ——通過控制體內的靈力流轉，構成特定的軌跡，實現某些陣法的效果。

  這就相當於，在體內布置了一個小型陣法。

  比如此時的「聚靈陣」。

  聚靈陣，可額外聚集天地靈氣，等於變相提升了楚凡的實力。

  楚凡的紙面境界沒變，可他事實上能控制的靈氣，更多、也更強了。

  而且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說時遲那時快，楚凡內開聚靈陣時，段永安的劍，已經近在咫尺。

  劍尖上，寒意逼人，狂躁的靈力蓄勢待發。

  楚凡冷哼一聲，雙手齊出。

  啪！

  兩隻手掌，精準地夾住了長劍。

  段永安的靈力，瞬間被碾壓得灰飛煙滅，長劍竟是不能挪動分毫。

  「什麼？」

  段永安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自己全力的一劍，竟被對方徒手接住了？

  其他修士，也都是臉色古怪：

  「我眼花了嗎？」

  「這他媽是聚氣境一層？」

  「還是說段永安根基虛浮，三層太有水分？」

  段永安更加暴怒，吼道：「竟敢害我當眾出醜，你！該！死！」

  同時，他瘋狂朝著長劍灌注靈力，想把楚凡生生劈開。

  可他竭盡所能，長劍甚至無法掙脫楚凡的手掌。

  楚凡感受到段永安的殺氣，眼瞳一縮，道：「呵，殺我？我還沒先找你呢。」

  話音未落，體內聚靈陣效果暴增……

  哐鏘！！

  楚凡手腕一轉，竟是生生將長劍扭斷。

  段永安駭然失色，下意識想要後退。

  可楚凡手心的半截斷劍，狠狠甩了出去。

  嗖！

  斷劍勢不可擋，筆直刺入段永安的胸口。

  接著，鮮血噴射，斷劍從他的後背飛了出來……

  一劍穿心，段永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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