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海因里希-凱穆勒

  第220章 ·海因里希-凱穆勒

  男爵領內，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領地愈發繁榮，往來的商隊、旅人也越來越多，許多瑣碎的公務基本上不需要德拉科男爵親自處理，萊倫索性當個甩手掌柜，一心忙於鄧肯城堡的建設，例如收稅、維持治安等差事，全交給他的手下們去做。

  等到七月初，天氣開始日漸炎熱。

  萊倫也受到了一封邀請函。

  受帝國皇家大巫師火焰法師瑟努斯·格爾曼和七位巫師學院院長的請求，五年一度的法術之夜將在阿爾道夫舉辦，毫無疑問，法術之夜的主辦人是帝國皇帝卡爾-弗蘭茨和少數瑞克領大貴族，主辦人邀請了德拉科男爵前往阿爾道夫觀禮。

  這場重大活動所帶來的影響力不言而喻，面臨灰色山脈戰事頻繁和瑪麗恩堡衝突的影響，瑞克領的財政收支已經瀕臨赤字，但是卡爾-弗蘭茨在議會上力排眾議，堅決要將此次活動的規模擴大，投入兩萬多枚金幣，成本幾乎達到了他的加冕儀式。

  不單是萊倫，各個行省的選帝侯們也受邀前往阿爾道夫觀禮，並且幾位灰色山脈對面的布列塔尼亞公爵也受到了邀請函，其中包括波爾德羅公爵艾博里克-德-波爾德羅、阿奎坦公爵阿爾芒-德-阿奎坦和勒-安古朗公爵陶貝特-德-安古朗，原本哥隆尼公爵，布列塔尼亞國王勞恩-馮-列奧康沃爾打算趕來觀禮，可是年初的一場穆席隆亡靈入侵，一直肆虐到現在，讓這位聖杯騎士國王分身乏術，頭痛不已，只好交由一位家族後嗣前來。

  考慮到路途遙遠和時間跨度等問題，尤莉卡拒絕了隨行，獵巫人據點新招募了幾名見習獵巫人，她忙於訓練和清掃腐化，而龍公主申珠尚未恢復實力，長距離跋涉對它沒有好處。

  最後，安排好了種種事務，萊倫決定帶著阿德里安和赫克托一起出發，還有隨行的四五個扈從，一行人先朝著米登領南部城市維斯蒙德前進，一座抵鄰瑞克河的內陸城市，有專門的馳道通往瑞克領的阿爾道夫。

  離開男爵領之後，大約二十公里左右，米登領選帝侯鮑里斯=托德布林格的隊伍就出現在了岔路口的盡頭，為首的選帝侯掌旗官馮-圖根海姆高舉一面繪製狼首和城堡的戰旗，旗幟在暖陽的空氣之中飄揚，旗面上的狼首紋章代表著托德布林格家族，銀邊城堡代表著聖城米登海姆，而黑白相間的邊框紋路則代表著古老條頓人的傳承。

  此行的白狼選帝侯帶著大約六十名黑豹騎士，他們穿戴鑲皮黑色精工板甲，肩披獵豹紋披肩，自數百年前光榮的阿拉比大遠征之後，騎士們帶回了南方異域生物，諸如獵豹、老虎和雄獅，並將皮毛披在身上作為實力的證明。

  行伍中段，還有一輛被層層護衛著的豪華馬車，顯而易見，車上的乘客一定身份地位極高。

  見到路口處的萊倫一行人，馮-圖根海姆十分熱情地呼聲道：「萊倫，我的好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圖根海姆，我的選帝侯。」萊倫端坐在馬背上，一邊微笑著，一邊朝向鮑里斯頷首鞠躬，他的隊伍和白狼選帝侯的車隊比起來，寒酸了不少。

  「哈哈，終於見面了，萊倫！」近一年時間不見，鮑里斯-托德布林格重新蓄起了棕色大鬍子，氣色恢復如初，他臉上的眼罩和那道野獸人留下的長長疤痕格外顯眼，似乎是選帝侯刻意不加遮掩：「自從負傷之後，在馬背上的時間還比不過坐在城堡辦公的時間，這一路走來，渾身骨頭架子都快顛散架了！」

  「米登領子民們都希望他們的選帝侯能健康如初，和上一次在尤里克大神廟的情況比起來，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萊倫連連點頭。

  「呵呵~也是，為了淨化餘毒，教宗冕下還命令不少牧師為我洗禮，想不好都難啊！」鮑里斯-托德布林格朗笑了一聲，他說起不久之前的事情，語氣有些感慨。

  就在這時，華貴馬車的車窗被拉開，選帝侯千金希琳娜-托德布林格探出了目光，許久不見萊倫，希琳娜看見熟悉的身影，海藍色的美目之中異彩連連，她立即招手：「萊倫先生。」

  「希琳娜小姐，您還是那樣的美麗動人。」萊倫轉而看去，柔和地笑了笑。

  選帝侯千金感激於萊倫曾經對她的幫助，不僅挽救了選帝侯的性命，更是保全了她的安危。

  剎那間，二人四目相對，坐在馬車裡的希琳娜有些害羞地垂下目光，報以禮貌地微笑。

  「嗯哼……」見狀，白狼選帝侯咳嗽了一聲，佯裝什麼都沒有看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大鬍子：「萊倫，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好的，讓我們繼續趕路。」

  就這樣，萊倫騎著一匹木精靈馴養的精靈戰馬，和米登領選帝侯鮑里斯並駕齊驅，選帝侯本人的戰馬飃肥健壯，亦如鮑里斯的灑脫風格：「萊倫，你對此次法術之夜有什麼了解麼，或者，你比較看好哪一名巫師？」

  「很抱歉，我的選帝侯，我對法術之夜的了解僅局限於2415年的那場千法對決。」德拉科男爵搖了搖頭，表示他對此並不清楚。

  魔法決鬥之夜，又稱千法對決之夜，通過巫師角斗決定出沃蘭之杖的擁有者，也就是帝國皇家首席巫師，在那段特殊的混亂時期，對至高院長的爭奪演變為學院之間的全面戰爭。

  帝國巫師學院的各個分院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最終激化，並引發暴力事件，就在那一晚，阿爾道夫的上空出現了眾多火球、閃電以及各種其他閃光，不同法系的巫師和他們的魔法戰爭機器進行了大規模的混戰，在八位學院院長中六位慘死於恐怖的魔法能量反衝之後，這場混戰才得以平息。

  烈焰法師們向他們的敵人投擲火焰，而光明學院則拿出了他們的光明魔乘，翡翠學院的樹木仿佛被賦予了生命，把任何膽敢闖入的對手全部扼殺，琥珀法師則將自己的意志束縛在獅鷲上，用它們來攻擊天空學院，而天空學院則通過召喚流星來報復他們的敵人，隱藏在暗中的灰法師們召喚出了與他們結盟的騎士團——裁決騎士團，徹底放下對同胞的憐憫。

  根據西格瑪教會的記載，近七成的巫師死於混戰中，阿爾道夫的鬧市區，甚至一度出現了奸奇惡魔的身影，從那之後，帝國巫師學院的八座分院被徹底分化，用魔法帷幕掩蓋法師學院的真面目。

  「屬於巫師之間的傳統遊戲，對於我們這些不具有魔法天賦的傢伙來說，和看一場大型焰火表演沒什麼區別。」鮑里斯-托德布林格灑脫地笑笑，他捏著自己的下巴：「比起山對面的騎士大會，巫師們的對決更華麗、花哨，但遠不至於劍對劍的讓人熱血沸騰。」

  「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法術之夜會精彩不少，有消息稱威森領的墓地玫瑰，愛爾絲貝斯-馮-德拉肯將參與對決，作為一名女性，她或許是最不好惹的一位。」

  紫晶學院院長、帝國首席死亡法師愛爾絲貝斯-馮-德拉肯的名號一次次被人們悄聲提起，又一次次被人們懷疑，曾有一些過分魯莽或者說過分狂熱的獵巫人試圖深入調查她的法師塔，這些獵巫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除了這位引人矚目的墓地玫瑰，還有一位學院的院長，他被認為最有可能勝過傳奇火焰法師瑟努斯·格爾曼。」白狼選帝侯接著說道：「萊倫，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拜爾沙澤-蓋爾特，新一任的黃金學院院長。」

  「我有一些印象，他在塞森蒙德之戰中發揮了決定勝負的作用，」萊倫回想了一下。

  他忘不了成百上千個諾斯卡北佬被金屬洪流轟擊的場面，尤其是金屬法師釋放的那道堪稱禁咒的終極鍊金術。

  「要我說，金屬法師都很奇怪，尤其是他。」鮑里斯的神情緊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沒人見過拜爾沙澤-蓋爾特的真實相貌，他將自己全身隱藏在赭黃色長袍和黃金面具之下，不僅說話風格奇怪、還寡言少語。」

  「拜爾沙澤-蓋爾特做到了內斂和謙遜，理智而不失感性，在複雜事物上總能給出相對完美的答覆，我們的皇帝陛下似乎很器重這位大鍊金師。」萊倫說出了自己的一番見解。

  「他還得到卡爾-弗蘭茨那個傢伙的器重？尤里克在上，南方人的腦子都被野獸人吃了嗎？」鮑里斯-托德布林格嘖嘖稱奇，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帝國大鍊金師的極大作用：「好吧，既然我們的皇帝願意信任，我們也管不到，還是早一點抵達阿爾道夫，我非常懷念港口區的盧西尼之鷹佳釀！」

  萊倫連連點頭，夏季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德拉科男爵握緊韁繩，心想著白狼選帝侯也是個無酒不歡的貴族，只是這位選帝侯經歷了一場驟變之後，性情似乎也有些變化。

  一路上，有著選帝侯本人的一起，還有選帝侯千金的隨行，萊倫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經過三四天的趕路之後，一行人在清晨抵達了維斯蒙德，這座抵鄰瑞克河的米登領城市，距離阿爾道夫只需要不到兩天的路程了。

  於是，趁著短暫的休息時間，白狼選帝侯鮑里斯示意眾人休息一天，等到第二天的清晨再啟程出發。

  「戰鬥！戰鬥！」

  遠在千里之外，一座靠近灰色山脈山腳的小鎮，木牆哨塔上飄揚的一面染血的白色天馬戰旗，象徵這裡屬於騎士王國的帕拉翁公國。

  站在木牆上的騎士，似乎是這座不足千人小鎮的守衛長官，他放眼望去，遠方的視線可及之處，依舊是是亡靈生物的大軍，其中無邊無際的殭屍軍團占據著視線的全部，視野的盡頭，那裡矗立著一尊接近四米高的亡靈巨人，身披厚重地血紅色板甲，雙手持戰斧，渾身上下瀰漫著沖天黑氣。

  曠野中遍地都是燃火的屍骸，有殭屍的，也有人類的，顯然他們已經奮戰了數日。

  小鎮裡的騎士老爺和大部分軍士都響應了帕拉翁公爵的命令，前去包圍瑪麗恩堡，現在，這座小鎮只剩下了不到十個騎士、四十幾個軍士和二百多徵召農奴士兵。

  「女士…….請賜予我…..來自您的勇氣，讓我和不潔生物奮戰….」騎士緊握騎士劍，因為恐懼，渾身發抖朝著湖中仙女禱告，但是現在沒人能拯救這座邊陲小鎮。

  站在城牆上的農奴弓箭手們，臉上滿是菜色，充滿疲憊地站起來準備戰鬥。

  數量寥寥無幾，箭筒和火盆擺在身邊，拉動破舊短弓的手顫抖不已，士氣岌岌可危，他們大口喘息，全靠更高級的軍士們不斷鞭撻才穩住不潰逃，

  「放箭！！」

  面對烏泱泱衝來的亡靈大軍，騎士聲嘶力竭地吼道，不到七十張短弓拉開，稀疏的箭羽從木牆上飛去，燃火羽箭稀稀拉拉地射中了十幾隻殭屍，失去黑魔法控制，軟軟倒下，但它們就像漲潮使得幾朵浪花，很快就被淹沒，吞噬。

  屍潮就如洪水一樣地衝到了城牆之下，那尊體型足有四米的巨型亡靈邁開鐵靴，朝著小鎮搖搖欲墜的城門撞去，與此同時，亡靈們扛著攻城梯架在壕溝之上，很快，當第一個荒墳守衛跳上城牆，一個橫掃就有數個農奴弓箭手在慘叫中斃命當場。

  「近戰！近戰！」木牆上的幾個騎士立即怒吼道。

  隨後，農奴弓箭手們亂糟糟地一窩蜂后退，成群的劍盾兵和長矛兵舉著武器畏畏縮縮地靠近，他們身上穿著簡陋的皮甲，少部分人有破舊的鏈甲，在城牆上結陣挺近，但是很快，農奴組成的步兵團被荒墳守衛撕碎，他們大呼小叫著潰逃，不少人甚至摔下了木牆。

  「不，不，不！！」孤立無援的騎士們很快就被屍群包圍了，他們奮戰，但阻止不了命運到來。

  「嘭！」

  伴隨一聲巨響，手持重型板斧的巨型亡靈生物劈開了城門，他一擊便攔腰砍翻了十幾個農奴長槍兵，肆意屠戮著。

  戰火燃燒在這座邊陲小鎮，享受腐肉的烏鴉群盤旋在小鎮上空，地面上布滿了屍骸。

  「做得很好，我的僕人，居爾！」這支亡靈大軍的掌控者，巫妖大師海因里希-凱穆勒走到了小鎮中心的廣場空地，滿是皺紋地笑容，陰森又充滿死氣：「呵呵~溫福特公爵弗朗索瓦，伱打敗了我，現在就用你的臣民來償命！」

  烏木法杖一舉，悸動的黑魔法沖刷在一片死域的小鎮，幾秒之後，盔甲破損的騎士、血肉殘缺的農奴，重新站起，他們都成為了巫妖大師軍隊的一份子。

  「吱吱~~~」

  一隻血蝙蝠降落在凱穆勒身前，一則用黑魔法編串的訊息瞬間灌入了巫妖大師精神分裂的頭腦中。

  「啊啊…..該死的，曼弗雷德….黑色阿克漢！！」

  「攻擊…..赫姆加特…好吧！好吧！好戲又要上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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