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狩獵進行時

  第221章 ·狩獵進行時

  幾天後，萊倫一行人順利抵達了帝國首都阿爾道夫，籌辦此次重大活動，皇帝卡爾-弗蘭茨自然是做到了事無巨細，他派出大量瑞克禁衛和廷臣接待著地位尊貴的大貴族們和外來的受邀者，阿爾道夫最富裕的中心區域內的湖心島上，公館更是擠滿了大壕商和貴族。

  相比起中小貴族，鮑里斯-托德布林格的家族產業遍布帝國各大城市，白狼選帝侯在寸土寸金的阿爾道夫擁有不下於三座大莊園，完全不需要入住皇帝提供的公館，並且，鮑里斯還邀請了萊倫一同住在莊園裡，藉機拉攏些關係。

  魔法之夜將在八月上旬第一周的周末開始，距離開幕還有不到兩周時間。

  在明月曼娜斯布里的一年中唯一一次月圓之夜，屆時狂嵐的魔法之風將變得更為平和，更容易被帝國巫師們所支配。

  今天，夏季的瑞克瓦爾德森林裡面多出了一支狩獵隊伍。

  「沙~沙~~」穿戴鑲釘皮甲的米登領選帝侯鮑里斯腰懸選帝侯聖劍咬腿之刃，選帝侯掌旗官馮-圖根海姆、德拉科男爵萊倫和男爵掌旗官阿德里安都騎著坐騎在森林之內移動，還有十餘名披堅執銳的黑豹騎士，跟隨在一行人身後，自從去年白狼選帝侯受襲險些喪命，黑豹騎士團的騎士們便寸步不離他們的選帝侯，時刻護衛其左右。

  鮑里斯身穿精靈綢緞襯衫和馬褲，看起來十分粗獷，萊倫則是一身制式長衫，背著一把狩獵杉木長弓和一壺狩獵箭。

  整個狩獵過程中，萊倫一路上話很少，大多都只是沉默地聽著鮑里斯選帝侯講述他曾經的故事和經歷，其中最喜歡提及的話題，就是關於獵殺野獸人。

  狩獵場內的動物較多，幾個人在森林裡面打了兩頭鹿和一隻野豬、幾隻山雞和野兔，不過幾個人的主要注意力都不在打獵上，相反，他們出來打獵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聊聊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這麼說，德拉科瓦爾德森林和陰影森林附近的邊陲，現在面臨的野獸人威脅壓力大減？」萊倫的硬皮靴子踩在鬆軟的林間土地上，枯枝落葉被德拉科男爵踩碎，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打下了鄧肯城堡，你幫了我們大忙，萊倫，我和諾德選帝侯提奧多里克前不久率領一支大軍在克魯登瓦爾德贏了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大勝，全殲了肆虐已久的嘶叫獸群大約一萬四千多頭角獸，這次沒有任何一頭混沌雜碎逃回森林！」鮑里斯-托德布林格瞪著自己的獨眼，嘖嘖嘆道：「這一仗下來，沒有個兩三年時間，野獸人可就不敢再出森林了。」

  萊倫點了點頭，他對此絲毫沒有意外，鄧肯城堡一役深入了森林腹地，吸引了許多野獸人的加入，四角獸王一死，餘下的混沌戰獸群大亂也是必然的。

  崇尚毀滅的野獸人本身就是混亂無序的代名詞，這些戰獸一旦缺少強有力的獸王，常年在森林內部互相征戰廝殺，再加上森林地精部落和偶爾走出魔法森林打秋風的木精靈，這些完全沒有秩序可言的烏合之眾被訓練有素的帝國軍隊全全殲就沒什麼好稀奇的。

  「是個好消息。」萊倫笑著說道：「不過，我的選帝侯，德拉科瓦爾德森林裡面還有數不盡的野獸人部落等著您去一一剿滅。」

  「啊，野獸人，該死的野獸人，該死的『獨眼』卡茲克，我做夢都想用手掐死它！」鮑里斯一轉剛才高興神情：「我前一段時間還和白狼騎士團大團長阿克塞爾·維森伯格深入了一次陰影森林，期許著能發現獨眼卡茲克的蹤跡，可惜啊，一路上只剿滅了幾個小的野獸人戰幫，毛都沒發現！」

  「獨眼卡茲克禍亂數年，它蟄伏了這麼長時間，總會出來的。」萊倫只得乾巴巴地說道。

  「先不提野獸人這一檔子糟心事，反正它們待在森林裡面又跑不了！」鮑里斯選帝侯擺手，換了個話題：「持續大半年的瑪麗恩堡衝突，最近終於有些新進展了，發起戰爭的博希蒙德公爵有些吃不消騎士道戰爭的龐大開支，從情報和一些小型戰況來看，他也一直在減少軍隊規模，此外支援騎士道戰爭的幾方布列塔尼亞公爵，也各有各的難處。」

  「臨近阿圖瓦公國的夏隆森林深處，混沌怪物們正在蠢蠢欲動，抵鄰灰色山脈的帕拉翁公國，傳聞他們公國邊陲十餘座村莊、城鎮被悄無聲息的消滅，有人看到了亡靈大軍。」

  「多事之秋啊。」萊倫行走在森林小徑：「每一場巨變的前兆，不正是戰爭和騷亂嗎？」

  「無論發生什麼，都會讓我很不開心。」白狼選帝侯不滿地說道：「卡爾-弗蘭茨那條小狗不僅拒絕選帝侯們參與調停，還拒絕白狼教會摻和，尤里克在上，他只相信西格瑪教會的那幫人，依賴自己的瑞克禁衛和九位尸位素餐的高領主所組成的瑞克議會…..我們勇猛而強大的白狼騎士卻只能束縛在米登領，哪兒都去不了！」

  在林間稀疏的陽光下，鮑里斯和馮-圖根海姆都留著滿臉的絡腮大鬍子，油光華亮甚至到反光的程度，這在尤里克教派中是男性魅力的外在表現。

  「九位高領主，瑞克議會…那是什麼？」萊倫從未聽過這些，好奇地問道。

  「萊倫，你剛接觸帝國政壇不久，對此不清楚也很正常。」鮑里斯-托德布林格來了興致，耐心解釋道：「所謂高領主，范意是指瑞克領高階領主，也是卡爾-弗蘭茨的祖父，上上代帝國皇帝、瑞克領大親王留下的權力機構，通常由九位高領主組成瑞克議會，他們由大親王直接任命，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特定區域有著相應且固定的職責。」

  「卡爾-弗蘭茨之所以對治下的瑞克領了如指掌，就在於高領主的忠誠，還有瑞克領軍隊的效忠，例如瑞克元帥庫爾特-海爾伯格、獅鷲騎士團大團長克萊門特-詹姆士。」

  「好吧，我一直認為卡爾-弗蘭茨能取得優勢當選帝國皇帝的原因在於正義教會的支持和大神官沃克瑪的認可，看來是我想簡單了。」萊倫若有所悟地點頭道。

  玩轉權術，操控政壇，這樣的人傑能獲得大多數人的支持並不奇怪。

  「你要知道，萊倫，皇帝位置….證明不了什麼！」鮑里斯選帝侯像是被戳到了痛點，不耐煩地說道：「我承認，卡爾-弗蘭茨那條小狗有點手段，帝國整體變化也在朝著好的方向變更，可是，我忍受不了他的偏見！自從他當了皇帝，我願賭服輸，一直都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也聽他的指揮和新法令，該繳納的帝國稅款一項不落，但是他寧願和諾德領的鄉巴佬們一起聯合制裁瑪麗恩堡，也不願意讓米登海姆摻手，這明擺著不就是想孤立我們米登領麼？！」

  萊倫對此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德拉科男爵領的重要貿易夥伴就是瑞克領，換句話說，德拉科男爵是個牆頭草，在米登領和瑞克領之間，兩頭都吃。

  「嘿，萊倫，伱知道麼，拜爾沙澤-蓋爾特那個大鍊金師，卡爾-弗蘭茨幾乎每件事都找他商量，關於封鎖瑪麗恩堡港口的限制方案，就是那個黃金臉提出來的，他也沒你說的那麼好，想的計策都是些無賴舉措！」白狼選帝侯走在林間小路上，粗聲說道：「雖然很討厭這些南方人，可我還是要承認，我們的皇帝在平衡上做得不錯，至少履行了他加冕時的承諾，支援北方行省，加強帝國邊防，增加選帝侯之間的凝聚力。」

  「霍克領選帝侯，赫吉格大男爵艾德布蘭德-魯道夫已經將自己的唯一的長子兼繼承人送到帝國學院深造，諾德領靠著瑞克領的支援和幫助也逐漸恢復元氣，提奧多里克那個傢伙甚至要把自己的孫子送進瑞克禁衛服役，我想他真是瘋了，還有頑固的奧斯特選帝侯，那個公牛一直都是卡爾-弗蘭茨的支持者！」

  帝國北方的選帝侯們紛紛把家族後嗣送到瑞克領，一方面是為了接受最好的培養，另一方面也是表示服從，送進了帝國學院和瑞克禁衛，基本上和做人質沒區別。

  「唉…..」

  說到這裡，鮑里斯深深嘆了一口氣，臉上那份屬於選帝侯的傲氣一掃而空，呢喃道：「要是坎迪多還活著，該有多好啊……他一定會在尤里克的聖火前接受教導，通過種種試煉，最終跪在米登海姆的大神廟…..由大教宗親手給他披上白狼皮披風，成為吾主的白狼騎士。」

  一行幾人沉默著向前走，馮-圖根海姆臉上悲痛不已。

  僅有少數人知道，鮑里斯-托德布林格的唯一嫡子坎迪多-托德布林格，死在了冬幕節後的第三天，他走得悄無聲息，生命的最後一刻，一個人孤獨地躺在尖塔頂樓，目光無神地望著天空。

  「好吧，好吧，坎迪多已經魂歸吾主懷抱，歸於安息，我也不該過多傷感。」鮑里斯咧嘴笑，露出狼牙，恢復回桀驁的白狼選帝侯，揮手道：「狩獵了這麼多獵物，交給南方人廚子可真是暴殄天物，不如我們就在野外燒烤，好主意！！」

  萊倫不會拒絕選帝侯的邀請，沒多久，林間的一片空地就被清理出來。

  幾個黑豹騎士正將一頭鹿架在火堆上，刷著油脂，幾隻山雞和野兔都被眾人處理好了，剝皮、串肉，選帝侯掌旗官馮-圖根海姆正在轉著烤架。

  莊園裡有不少藏酒，很快，兩個騎士扈從快馬加鞭地送來了燒烤宴會最不可缺少的酒水。

  十分鐘之後。

  「乾杯！！」幾個大號鍍銀狼首的酒杯撞在一起，啤酒泡沫四濺。

  「野生的鹿群，肉質就是緊實鮮嫩，一點都不像畜養的牲畜有股洗不掉的腥臊味。」看得出來，鮑里斯選帝侯的興致很高，他用爽朗的笑聲掩蓋了剛才的悲傷。

  「不過話又說回來，萊倫，屠獸者符文之牙你確定要保留在手嗎？憑你目前的聲望還有影響力，這柄失落已久的選帝侯聖劍，對你來說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明白這些，我的選帝侯，但是這幾點都不是讓我放棄屠獸者符文之牙的理由。」萊倫搖頭道：「或許您知道真正反對的阻力來自哪裡，還有支持我的人。」

  「嗯，我在米登海姆思考過。」鮑里斯-托德布林格點了點頭:「我和提奧多里克都認為，你是在奪回鄧肯城堡的時候找到了失落的選帝侯聖劍，無論從結果還是成就上來看，它屬於你，是當之無愧的事情。」

  篝火映照著白狼選帝侯和德拉科男爵的面龐，架在火堆上的烤鹿肉正往下滴油，濺出「滋滋」的聲響。

  「不必擔心缺少支持者，我和諾德領選帝侯都選擇站在你這一邊，至於其他人，你需要更多選帝侯的支持，以及兩大教會的認可。」鮑里斯放下了手裡的烤兔肉，指明道：「兩大教會主導著帝國人民對你的看法，不過據我所知，埃米爾大教宗對你頗為器重，毫無疑問，尤里克教會這一助力你已經得到了，剩下的只有正義教會，你需要面見大神官沃克瑪，和他當面交談。」

  「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萊倫非常沉得住氣，神色認真。

  「當然，教會的支持還在其次，符文之牙是矮人的無私饋贈，最初被分發給各個選帝侯，這也導致了符文之牙的持有者，都是選帝侯，就像一項硬性條例。」鮑里斯接著說道：「少數更改的情況，例如瑞克元帥海爾伯格，他就因為戰功赫赫得到了寄怨之刃，反對者雖然不少，但大多沒有影響，算是給你持有屠獸者符文之牙開了一個先例。」

  「同時，奧斯特馬克選帝侯沃爾弗拉姆-馮-赫特維希肯定會對這些頗有微詞，甚至保留反對意見，那個傢伙心高氣傲的很，他愚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有斯提爾領選帝侯，也比較頑固，當然，你的領地出口一批糧食和物資，或許能讓安德森扭轉態度。」

  萊倫表示明白，年輕的德拉科男爵點點頭。

  「最為重要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們的皇帝陛下，如果卡爾-弗蘭茨願意支持你，一切阻礙就都不是阻礙了。」鮑里斯說出了最後一個人。

  「而且，最近還有一些變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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