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選帝侯的夏季巡狩

  第254章 ·選帝侯的夏季巡狩

  兩周後，盛夏的末尾，德拉科男爵領北部的山野小徑中，多出了一支狩獵隊伍。

  「噠~噠~」全副武裝的白狼選帝侯鮑里斯-托德布林格，選帝侯教子馮-圖根海姆、萊倫男爵和冬狼騎士阿曼德爵士，以及德拉科男爵領的極為爵士們騎著各自坐騎在德拉科瓦爾德森林外層之內慢慢行進，其中萊倫騎著一匹勞倫洛倫木精靈贈予的純血精靈戰馬，他的半獅鷲菲爾諾斯伴隨在左右，白狼選帝侯騎著自己的一手馴養多年的純血北方戰馬，神情自得，阿曼德爵士和馮-圖根海姆胯下戰馬也都是經過精心培養的良種。

  一路上，鮑里斯選帝侯話語頗多，似乎在米登海姆城被壓抑了太長時間，好不容易借著巡狩的名義光明正大帶著親衛騎士在米登領的地界四處轉轉，選帝侯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萊倫對馮-圖根海姆等人十分熟悉，並肩作戰多次彼此之間關係深厚，他對隊伍中的冬狼騎士的到來有些詫異，畢竟阿曼德身上有著大尤里克教宗的標籤，也表明尤里克教會對鮑里斯選帝侯的一種態度，所以狩獵過程中，阿曼德爵士話很少，大多數時候都是萊倫幾人聊著某個話題，他在一旁沉默地聽著萊倫他們的談話，偶爾點頭。

  盛夏時節，在森林裡行進過程中碰到不少獵物，幾個人一上午的時間就打了兩頭樟鹿和一隻野豬，十幾隻長耳灰野兔，不過幾人的主要注意力並不在狩獵本身，偶爾在森林裡走走，本就是一種散心，趁機聊一聊最近發生的事情。

  「呼~~離開了米登海姆的喧囂，這大半年來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輕鬆。」鮑里斯選帝侯一屁股坐在侍從鋪好的羊毛毯上，長舒一口氣，目光遙望著遠處依稀可見的橡木城鎮，感慨道：「早上一睜眼，大大小小的行省政務就送到眼前，不是這個冊封儀式，就是那個邊境問題，在白狼城堡的時光太煎熬，我不止一次想搬到城外的莊園裡住著，騎馬作戰，那才有意思！」

  「選帝侯，你現在不正是在散心打獵麼。」萊倫微笑說道。

  鮑里斯巡狩的第一站就是德拉科男爵領，說什麼都要拉著萊倫陪他四下走走，而且興致很高，看樣子至少得待上一段時間才回去下一個城鎮，選帝侯的行程萊倫大致看過了，經過的地方包括德雷茲城、卡隆堡、米約登海姆等幾座米登領的重鎮城市，基本上兜了整座米登領一個大圈子，時間跨度在兩個月左右，現在政務較少，鮑里斯可以偷閒，等到九月末政務繁忙，作為教會中心、貿易中心、行政中心的米登海姆城自然不能缺少選帝侯這個主心骨坐鎮。

  萊倫將手中韁繩遞給一旁的騎士，硬底馬靴踩在鬆軟的林間土地上，來到白狼選帝侯身旁坐下：「說起來，鮑里斯大人，出現之前你事先安排了哪個人在出巡過程中暫替處理政務？是米登元帥格萊蒙·海因沃爾德，還是某位心腹庭臣？」

  「都不是。」鮑里斯笑著搖了搖頭，他打了個哈哈，說出了一個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米登海姆的一切，我都交給希琳娜來處理，她已經成年了，作為我未來的繼承人，也是時候坐在白狼城堡的位置上感受那份重任和無法逃避的職責。」

  萊倫對此稍微有些意外，仔細想像，鮑里斯-托德布林格的決定是對的，他的長子被混沌信徒害死，某個不知名的次子是早年的風流往事，私生子天生就沒有繼承權，而且不知所蹤。

  算來算去，選帝侯所剩無幾的子嗣僅有希琳娜公主最合適，選帝侯千金有著鮑里斯都承認自己不妨多讓的政治智慧，唯一不足，在於希琳娜太年輕了。

  想到這裡，鮑里斯難得真情流露一番，摸了摸自己滿是鬍鬚的下巴：「我自己一直想逃避的重任如今又要讓希琳娜來承受，這種滋味十分不好受，有些時候，這種重任足矣把人逼瘋，就像孤身一人在寒冬行走在冰凍的湖面上，處處小心，時刻提防。」

  「我相信希琳娜小姐會做得很好，她的內心十分堅強。」萊倫默默點頭。

  「嗯，有格萊蒙·海因沃爾德協助希琳娜，她一定能擔得起這份責任，慢慢適應吧。」鮑里斯選帝侯擺手說道：「讓我們換一個話題，萊倫，你從阿爾道夫返回米登領的時候，我們的皇帝只送了你幾車小東西？具體能說一說嗎？卡爾-弗蘭茨那個不懷好心的傢伙心裡想著什麼詭計？」

  「這裡面沒有想像中的密謀詭計，皇帝送給了我二十套全新的帝國騎士裝備、五百多枚金幣和幾車糧食，僅僅作為那場混亂終結之後給我的獎勵。」萊倫無奈地聳肩，有一說一，卡爾-弗蘭茨的這次出手確實不如以前大方了：「除此之外，就是皇帝陛下在我即將離開阿爾道夫的時候，主動找過我談話一次，至於談話的內容，更多是關於皇家首席大巫師一職。」

  話語一出，冬狼騎士阿曼德爵士也不由得豎起耳朵認真聽萊倫和鮑里斯接下來的對話。

  「嘿，我就知道卡爾-弗蘭茨那頭小狗打的什麼主意，一心想要捧起那個天天戴著黃金面具，行蹤鬼鬼祟祟的金屬法師，自己又不願意出頭陷入糾紛，於是叫一個兩不相干的旁人在身前當靶子。」鮑里斯不由得洋洋得意，一副早已看穿的樣子，粗聲說道：「該說不說，大鍊金師拜爾沙澤-蓋爾特比瑟努斯-格爾曼那個老暴脾氣強太多了，實力也很厲害，前年卡爾-弗蘭茨在血松林會戰的時候差一點左翼陣線被打穿，戴著黃金面具的傢伙，只是一揮法杖就把好幾百個野獸人變成一尊尊鍍金雕像，千法之夜那次又指揮各大法師學院抵抗死靈軍團，確實有本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火焰大法師瑟努斯-格爾曼從未得到過白狼選帝侯這般誇獎和認可，可見拜爾沙澤-蓋爾特在選帝侯之間的名譽是何等出彩。

  「對，皇帝既看中大鍊金師的能力，又欣賞他在危急關頭不受外界干擾的理性判斷，鐵了心要把大鍊金師捧到皇家首席大巫師的位置。」萊倫深以為然的點頭，他和卡爾-弗蘭茨在皇家公館秘密做出的一系列「交易」，其中就包括公開支持拜爾沙澤-蓋爾特擔任皇家首席大巫師。

  白狼選帝侯眼中微光一閃，呵呵笑道：「這種事情，還是不參與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牽扯到暗中錯綜複雜的勢力衝突，比如你知不知道瑟努斯-格爾曼為什麼和西格瑪教會關係走得近，還有各大魔法學院院長們對此袖手旁觀的態度。」

  「那次秘密會談中，皇帝陛下和我說了一些內幕，這些事情，算是心裡比較清楚的。」萊倫撣去落在身上的樹葉，目光看向遠處的天空。

  「嗯，卡爾-弗蘭茨還有點良心。」鮑里斯從毯子上站起，示意萊倫和他一起走走，粗聲說道：「如果換成別人去出面，我壓根不會多說一句，只是麼……，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一點，為什麼西格瑪教會對你的態度如此好說話，關鍵大尤里克教宗那邊也是出奇的安靜，讓我在米登海姆左思右想，萊倫，這或許就是你的過人之處。」

  「呵呵~」德拉科男爵和白狼選帝侯並肩前行，對此一笑而過。

  靠近一條小溪的森林空地上，隨行的幾個獵豹騎士已經把兩頭鹿和一頭野豬剝皮、洗涮乾淨，他們用獵刀將肉一塊塊切下，再串在架子上翻烤，十幾隻野兔也是同樣的處理方式，不一會兒，烤肉的焦香味飄蕩在森林內。

  「所以，作為回報卡爾-弗蘭茨同意陸續遷出幾萬人口到鄧肯城堡，這件事我聽希琳娜說起過。」鮑里斯一邊走，一邊扭頭盯著萊倫，看看德拉科男爵的反應：「具體數字談妥了嗎？」

  「至少五萬人，為期兩年時間全部遷入鄧肯城堡，可以說是時間緊任務重，對目前的男爵領來說是巨大挑戰。」萊倫神色平淡。

  兩年內的時間，相當於每個月都有上千外來人口遷入男爵領，稍有不慎就會引發一系列矛盾衝突，尤其南方人和北方人有著不小隔閡，信仰也不唯一，所以萊倫從上半年開始著手修繕鄧肯城堡的居住區、城鎮的基礎設施等的陸續跟進，儘可能減少問題出現，大半年過去了，現在終於有了不小進展。

  其中，勞倫洛倫木精靈和男爵領的矮人們出力很多，起到關鍵的作用，畢竟是聯軍一起作戰的成果，重建過程中，萊倫宣布將鄧肯城堡專門劃分出一片土地，作為新的大型矮人社區使用，矮人們的生活、工業、商業都能自洽，享有社區治安和法律約束的豁免權，碎石氏族的族長夏登-巴羅，葛納之子氏族的族長哈尼-鐸拉提這兩位族長已經率領族人們先一步修建啤酒廠、酒館，未來的大型社區可以容納至少一千五百個矮人。

  然後是勞倫洛倫的木精靈，鄧肯城堡處於勞倫洛倫森林範圍內的重要節點，屬於石楠地範疇，雙方彼此需要，彼此守望相助，如果不是勞倫洛倫木精靈在關鍵時刻的支援和鼎力相助，萊倫在收復鄧肯城堡的過程一定是無比艱難。

  埃斯萊得到鄧肯城堡東部的一整片林區，自行建立屬於埃斯萊的觀測站和貿易點，就像橡木城鎮北面的木精靈貿易站一樣，萊倫完全允許他們使用林區土地，派遣駐軍，一個在人類世界完全獨立的精靈聚集地。

  除此之外，收復鄧肯城堡一役中繳獲的戰利品也按功勞分配結束，參與聯軍的各方都沒有異議，率領米登海姆軍隊的馮-圖根海姆當時分到約一萬六千枚金幣，這其中不包括額外發放的撫恤金，補充軍備更是綽綽有餘，在此之後，鮑里斯選帝侯就用這筆錢擴大了尤里克之劍軍團和獵豹騎士團的規模。

  回想起當時的選擇，鮑里斯真想放棄那一萬六千多枚金幣來換取在鄧肯城堡的影響力，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鄧肯城堡這樣一座矮人、精靈和人類三方聯合投資的關鍵城鎮，未來的繁榮程度甚至在整個帝國北方都首屈一指，等到那時萊倫的男爵頭銜就該往上升一級甚至兩級。

  想到這裡，鮑里斯選帝侯的獨眼轉了轉，粗獷地笑笑：「萊倫啊，皇帝給你遷來的人口都是些南方人，這種事情你該早點聯繫我，一座北方的城市裡面全是南方人，那樣說出去多不好聽，我倒是無所謂，但做事前考慮一下諾德領、霍克領和奧斯特領幾位選帝侯的想法總是沒壞處的，更不用說大尤里克教宗和尤里克教會的看法，萬一大尤里克把鄧肯城堡的行為視為信仰挑釁，麻煩可就大了……..」

  言外之意，白狼選帝侯也想在鄧肯城堡摻和一手，避免北方選帝侯們的「集體不滿」以及尤里克教會的敵視。

  其實鮑里斯說的也不無道理，萊倫唯一熟悉的只有諾德領選帝侯提奧多里克-蓋瑟爾，塞森蒙德守護者這一稱號就是諾德選帝侯封給自己的，至於霍克領、奧斯特領、奧斯特馬克領這三個行省的選帝侯，萊倫和他們的的確確不熟，頂多互相見過一面，這還是其次，最主要在於尤里克教會的意見，大尤里克支持自己毫無疑問，但這並不代表尤里克教會也能無條件接納，與其眾口難調，倒不如主動後退半步，表明萊倫對尤里克教會的尊敬態度。

  「我的選帝侯，我非常同意你的觀點，這些問題確實很棘手，急需一位影響力十足的大貴族的幫助。」萊倫深以為然的點頭。

  談合作什麼的最好了，雙方的誠意都擺在明面上。

  鮑里斯的眼神一亮，咧嘴笑道：「嘿嘿，湊巧了，米登海姆剛好知道你需要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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