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食髓知味

  「結束了？」

  顏瑾琛輕哼一聲，許是喝了酒，他今天心情有點特別，看著這個提褲子不認人的女人，心底竟莫名升起一陣玩弄的味道。

  「我們什麼時候結束，是你能決定的？」

  他踱近周靖雯，伸手就將她巴掌大的小臉捏在了手心，「只要我還沒厭，這場遊戲就永遠不會結束，認清你自己的位置！」

  周靖雯甩了幾次也沒將他的手臂甩開，急了眼，「你什麼意思？我給了，你也要了，你答應過給我媽付醫藥費的！你現在想出耳反爾？」

  「我沒說不給你媽付醫藥費啊！」

  顏瑾琛吊兒郎當的神情里透出幾分不羈，「你媽的情況你不清楚？那就是個無底洞！你該不會以為陪我睡一次，我就要負擔她到醒來的那一天吧？你是個成年人了，自己幾斤幾兩值多少錢，就算你心裡沒有數，季朝暉也應該告訴過你。」

  很奇怪，越羞辱她，顏瑾琛心底就越爽，她窺探到了他心底最深處的黑暗，他就有了拉著她一起奔赴地獄或者天堂的衝動。

  他欣賞著周靖雯臉上生動的表情，然後就想起了今天白天她在他身下那個微微痛苦又略帶陶醉的樣子，身體繃緊到了頂點。

  「你！」

  周靖雯一張小臉氣得通紅，「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不是很聰明嗎？我想怎麼樣你不清楚？簡單點來說，就是我食髓知味，對你還有點興趣。你媽那條命在你手裡，我開心了，她才能得救……」

  說罷，他的嘴就湊了上來。

  這次周靖雯沒有躲，任他在她臉上親吻著，就是憋屈得很。

  顏瑾琛見她那個嫌棄又厭惡的表情，鬆開了手，「我不喜歡死魚，如果你覺得我在強人所難，那我們的交易就真正的到此為止，我不會再來找你。」

  他當真是要走，周靖雯被他這騷操作弄得完全沒有了分辨能力，她腦子裡面亂成一團，唯一想到的就是如果他走了，母親就只有死路一條。

  賣都賣了，賣一次和賣幾次又有什麼區別呢？

  眼見顏瑾琛就要拉門出去，周靖雯幾乎是下意識地從身後將他給抱住了，「別走。」

  「嗯？」

  顏瑾琛沒有回頭，只有嘴角扯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

  周靖雯又委屈又難過，嘴上還在違心地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弄錯了你的意思，我求你不要走……」

  鼻頭酸酸的，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只不過在強忍著，在眼眶裡面轉圈圈。

  那紅紅的眼睛活脫脫一隻可憐楚楚的小兔子。

  顏瑾琛再也克制不住了，一把將她抱起掛在腰上，回了個身，用她的背直接把房門給合上了。

  兩具身體交疊在了一起。

  周靖雯睫毛濃密又纖長，開開合合像把小扇子，她一點點被他攻克，從僵硬到柔軟，沉溺在了情與欲的海洋之中。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是誠實。」

  顏瑾琛眼睛裡面多了幾分戲謔。

  反正也反抗不了，那還不如享受。

  這話在周靖雯心裡，她沒說出來，顏瑾琛的脾氣陰晴不定，她不敢輕易去招惹他，一個不小心逆他的意，得到十倍、百倍的報復不單止，到頭來還要自己低頭去求他侮辱。

  周靖雯慢慢摸索著他的喜好。

  第二次在床上。

  顏瑾琛充滿了征服欲。

  周靖雯被他折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心底騰起一陣叛逆，鬼使神差將他推翻在床爬到了他的身上，恣意放肆。

  她就跟聽不見似的，張牙舞爪，將她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通過這種方式，無聲地發泄到了那個人身上。

  兩個人殊死搏鬥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周靖雯像是被拆散架了似的，這一覺睡過去，連被顏瑾琛抱去洗了個澡都渾然不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時分，房間裡面早就沒了顏瑾琛的身影，只有散落一地的衣衫和全身上下的酸痛感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她拿起手機看時間，發現上面有兩條微信消息，點進去一看，竟是昨天晚上容家禮發過來的。

  第一條問她睡了嗎？

  過了20分鐘又發了條晚安。

  時間在凌晨三點半，正是她和顏瑾琛折騰得正歡的時候。

  周靖雯倒吸了一口涼氣，總覺得全身上下有股說不出來的痛。

  她拿起手機打了好幾行字又刪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醫院。

  有些話，當面講會比較好。

  如果容醫生願意接納她，那她和顏瑾琛這段不恥的關係也就可以結束了。

  進浴室將自己從頭到腳搓了幾遍，將身上顏瑾琛的味道徹底清洗乾淨。

  隨後，又特地挑了條純白色的荷葉邊連衣裙穿上。

  周靖雯很了解自己的優勢。

  她有一張足夠讓人心動的臉蛋，瑩白透粉，薄櫻色的嘴唇柔軟豐潤，唇珠小巧誘人，黑色的眼珠蒙上一層淺灰色的膜 ，看上去沒什麼光亮，這破碎感十足的長相配上純白色的穿搭，足夠激起了他人的憐惜。

  收拾好，背著背包出了門。

  剛到醫院，堆積起來的信心一瞬間就土崩瓦解了。

  醫院大門口貼著容家禮的大副海報，平時她進進出出的沒有留意上面的陌生人，認出來是容家禮之後，又駐足將他的簡介細細看了一遍。

  簡介上說，他是從京市大醫院回來的外科專家，天才醫學生，才二十八歲已經是主任級別了，這樣一對比，周靖雯顯得自慚形穢。

  她只不過是顏瑾琛手裡一個玩物，又怎麼配得上那麼優秀的容醫生呢？

  沒了再去跟他談一談的念頭，從外科經過，周靖雯徑直去了ICU。

  養母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深睡之中，沒有甦醒的跡象，隔著道門，周靖雯想跟她說說話也是妄想，只呆了一會兒，她又折身去了婦科。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折騰得太厲害了，她今天一起床就覺得腹部悶悶的，隱隱作痛，洗澡時身下有點刺痛，去廁所還有絲絲血漬，經期才過完不久，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昨晚的鬧騰了。

  婦科人多，輪到周靖雯的時候都快下班了，那個年輕女醫生趕著去吃飯，連眼睛都沒抬，只看了眼她的病歷，問她哪裡不舒服。

  「下面有點出血，還有點疼，應該是房事過於激烈了造成的，麻煩你幫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