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想上就上
容家禮下意識地問道。
他並不想去見那個和周靖雯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只是出於一種『保護自己女朋友』的本能而開口。
周靖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處理就可以。」
兩個男人情同手足，周靖雯是真的不希望兩個人因為她翻臉反目，這事如果能私底下解決那是最好，容家禮在她心中過於完美了，她想拿兩個男人之間的交情去賭一把，保留大家的最後一絲體面。
「我等你。」
容家禮將手輕輕蓋在了她手上，沒有再提任何相關的話題，這件事是她的污點也是她的痛點，容家禮很心疼她。
「靖雯，別把我當外人，如果需要我的幫忙儘管開口。」
相比於她的困境，他內心那點膈應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周靖雯抿嘴笑了笑，將手掌翻過來，與他掌心相對，容家禮又緊了緊她的手，像在說著無聲的誓言。
下午回去，周靖雯去了趟菜市場，買了不少菜。
又忙活了好幾個小時，做好滿滿一桌的菜餚等待顏瑾琛回來。
算好時間，將燉好的湯舀出來，顏瑾琛就進門了。
周靖雯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迎了出去，拿出拖鞋彎身幫他解鞋帶。
兩個人同住了一個來星期，周靖雯每日像個保姆一樣伺候顏瑾琛的飲食起居，她的表現很好，顏瑾琛也沒有為難她，至少在那事上面，已經過了一個星期的康復期，他也沒有強人所難。
顏瑾琛看著那一桌子菜有點驚訝，「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周靖雯洗好手將舀好的湯放在了平日裡顏瑾琛坐的那一邊，避開了這個問題，「吃飯吧，今天去市場看到有新鮮的菌菇，就買了一些來燉雞，聽說是從南方坐飛機過來的，你嘗嘗。」
她的廚藝很好，十來歲養父過世之後便學會了做飯。
那個時候，母女兩個相依為命，陳蘭要去打工賺錢，她為了減輕母親的重擔，早早繫上了圍裙。
家裡條件不好，能花在吃穿上的預算並不多，周靖雯便想方設法利用有限的食材做出不同的菜式，看到養母吃得津津有味，她的內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總覺得食物是治癒這世上所有苦難的良藥，能做飯給自己心愛的人吃，更是無法言說的幸福。
她對顏瑾琛沒有愛，自然不會花心思去做，兩個人同台吃飯變成了填飽肚子的一道程序。
然而今天不同，今天她確實花了心思，是因為她想討好顏瑾琛，跟他好聚好散。
顏瑾琛接過那碗湯，只喝了一口，便感覺到了不同，他放下湯碗，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然後扔下筷子快步進了臥室，推開門，果不其然看到了周靖雯收拾好的行李箱。
「顏先生……」
周靖雯放下自己的碗趕緊跟了過來，她本想吃完飯後再和顏瑾琛好好說，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漏了馬腳，讓他突然就反應了過來。
「顏先生，先吃飯好嗎？」
周靖雯問得小心翼翼。
「吃飯？」
顏瑾琛輕哼了一聲，盯著她似笑非笑，「是散夥飯嗎？又找到了新的米飯班主？所以吃完這一頓，打算上別人的桌子，是嗎？」
「顏先生。」
周靖雯咬了咬唇，蓄起勇氣，「我已經和容醫生說清楚了，他願意對我的過去既往不咎。」
她頓了一頓，又請求道，「顏先生，我很感激你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拉了我一把，我也是真心喜歡容醫生的，所以，我們分手吧，請你成全我和容醫生。」
「分手？」
顏瑾琛像聽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周小姐你會不會用錯詞了？」
他踱近，伸手捏住了周靖雯的臉，帶著一股不羈，居高凝視著她，「我們之間是買賣關係，而你，不過是件待價而沽的商品而已，你跟我談什麼分手？」
周靖雯用手輕輕撥開了他，「是什麼都好，以前我需要用錢，所以才會將自己賣給你，卑賤如塵、任你踐踏，現在我不需要你了，那我們這段買賣的關係也就可以結束了。」
她也會扎軟刀子，顏瑾琛把她當商品，那她把他當買主也無可厚非，顏瑾琛可以買她，她也可以選擇不賣給他，誰比誰高貴還不一定。
只不過她不敢像顏瑾琛說得那麼直白而已。
顏瑾琛越發覺得好笑了，「我說過，這段關係結不結束、什麼時候結束，不是你說了算的。」
周靖雯也覺得可笑，又特地強調了一次，「顏先生，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
「是嗎？」
顏瑾琛笑得邪魅，「那就讓你新的米飯班主來找我，商品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你讓你的容醫生親自來問我要，他開口了，說不定我會看在一場兄弟的份上，考慮把你轉送給他，只要他用得不膈應的話。」
「你……」
周靖雯一張臉漲得通紅，她想發飆，只不過控制住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試圖平靜地跟顏瑾琛講道理，「顏先生，你和家禮情同手足，我想大家沒必要弄得這麼難堪……」
「所以，你跟家禮說清楚了，說的到底是什麼呢？說自己因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把自己偽裝成一副受害人的模樣博取男人的同情，這一向是你的拿手好戲，當初你求我上你的時候，何嘗不是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的臉湊到了周靖雯的面前，帶了點能動穿她心思的銳利，「其實我很好奇，當初你為什麼不直接上季朝暉的床？只要你明碼標價，我相信他會買單的。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因為在你眼裡，我比季朝暉強，所以即使低賤如塵也要匍匐在我的腳下，現在，你覺得容家禮比我好，就可以毫不猶豫地轉頭投進他的懷裡，是吧？」
「不是這樣的……」
周靖雯想反駁，顏瑾琛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你這樣的女人，不過借著這副身子、靠男人達到目的罷了，跟夜總會那些賣身的妓有什麼區別？哪天有了比容家禮更好的男人，你敢說不會一腳踢開他去追求更好的？你憑什麼讓我成全你們？又怎麼會覺得，我會讓你去禍害我的兄弟？」
「他跟你不一樣！」
周靖雯卑微又倔強，「我是真心喜歡他，不像你，需要花錢才能讓我爬到你的身上。」
她一字一句，帶著極惡毒的諷刺，「這就是本質區別。」
顏瑾琛絲毫不在意，「你以為你的喜歡值多少錢？我和他確實不一樣，至少，我想上你就上你！」
他伸手一拉，將周靖雯禁錮在懷，張嘴就堵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