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神使者

  一秒兩秒三秒……

  五分鐘過去了。

  鏡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上下左右地摸索了一遍。

  就是個普通鏡子。

  難道是我猜錯了？

  鏡子不是儲物空間？

  想到這裡，我頓時失去了興趣。

  只進不出。

  有什麼用。

  當垃圾桶用吧！

  *

  破敗的小院裡。

  從千卿塵他們母子搬來這裡，除了最開始村民出於好奇來他們小院看過外。

  一直就沒有再有村民來過。

  但現在，這破敗不堪的小院擠滿了人。

  烈日當空

  村民們一個個面露菜色。

  嘴巴干到起皮。

  眼睛卻帶著希翼，異常明亮。

  尤其是村長，「夫人，不是俺們挾恩圖報，三天前你們被人追殺到此，是村民們不顧自身安危救下了你們。

  還給你們找了安身之所，收留你們，雖然這裡乾旱鬧災，可也不曾苛待你們母子。

  就是那每人一天僅有的一口水，村民們都互相少喝一口，勻給你們。

  您看，您能不能看在俺們救你們的份上，求求你們告訴俺們那水是在哪裡尋到的。」

  千卿塵抿著薄唇，少年身體瘦瘦高高地站在人群，異常顯眼。

  千母為難地看著村長。

  她想幫，可她實在有心無力啊！

  就因為她見隔壁孩子渴得奄奄一息，馬上就不行了。

  她一時心軟，給了孩子一碗水。

  那水清澈甘甜，不似往日她們從村里水井領的渾濁井水。

  孩子娘多了心眼。

  沒想到，回頭村長就帶著村民上了門。

  「卿卿…」千母覺得對不起兒子。

  她給兒子惹麻煩了。

  千卿塵看向母親，「沒事母親，兒子有辦法應對。」

  當即，千卿塵上前一步面對村長開口。

  少年獨有的沙啞嗓音響起。

  「村長，您跟村民大恩我們都記著，也承蒙只是你們收留我們母子。實不相瞞我家的水是從山神廟求來的，但也就一碗。」

  山神廟？

  村民們互看一眼。

  村里後山上確實有座山神廟，但是在三年前就斷了香火，廟宇現在怕是都坍塌了。

  那山神還會庇佑他們村嗎？

  「你，你說的是真的」

  有村民提出質疑。

  千卿塵狹長的丹鳳眼上挑，略顯凌厲，「當然是真的，但是卻不是誰都能求來。」

  眾村民心下一緊。

  「那，那誰能求來？」

  這話問得。

  千卿塵勾唇道：「自然只有我能求來。」

  眾村民沉默了。

  心思各異。

  千卿塵的意思在明顯不過，別想越過他去求山神，你們求沒用。

  只有他求才管用。

  這樣一來，所有的村民想活下去，就不能過河拆橋，把千卿塵母子趕走或者出賣。

  另一方面。

  千卿塵也打著他的算盤。

  他跟母親前腳被趕出千家，後腳就有人追殺他們。

  他懷疑誣陷母親這事跟永安公主脫不了關係。

  她要的不止是他父親，恐怕還有整個千家。

  所以，他跟他母親必須死。

  而如今他羽翼未豐，母親體弱。

  外公一家早早離世。

  沒有人會護著他們。

  他只好將計就計，讓這些村民能護他一護。

  哪怕護不住他護住他母親也好。

  「若是不信，你們儘管去求」

  千卿塵信誓旦旦。

  村民們有信他的，也有不信的。

  當即就有人跑去了山神廟求山神賜水。

  結果去了十人。

  無一人成功。

  村長見他們垂頭喪氣回來，就知道沒求來水。

  「小公子，求你救我們啊！」

  村長緩緩朝千卿塵跪下。

  膝蓋未著地，千卿塵已經扶住了他，「村長不必行此大禮，我與母親住在這裡，自當盡力幫助大家渡過難關。」

  「但是」

  千卿塵話音一轉，鳳眸眯起，帶著寒意掃過眾人，「此事絕對不能傳出去，若是誰傳了出去，山神不再庇佑。

  到時……」

  後面他沒說。

  意思不言而喻。

  村長立即朝眾人施壓，「聽到沒有，誰敢傳出去，那便斷了他家的水。」

  村民們連聲應是。

  一個個都差點對天起誓了。

  千卿塵這才帶著眾村民，浩浩蕩蕩去了山神廟。

  後山已經看不到一絲綠色了。

  所有綠色都被災民給吃了。

  就連樹皮樹根都沒放過。

  因此整個後山光禿禿的，一眼就看見了那坍塌了一半的山神廟。

  千卿塵安靜地跪在山神廟裡，裝模作樣地屏氣凝神。

  眾村民半信半疑地瞅著他靜靜等待。

  就是現在。

  無數麵包從千卿塵掌心冒出。

  掉落在眾村民跟前。

  這？

  村民們驚呆了。

  真的求來了。

  千卿塵：？

  他還沒伸手，東西怎麼就自己來了？

  難不成真的有山神，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不對。

  如果真聽到了，那應該掉落的是水，而不是食物了。

  「大家把食物收起來。」

  啊？

  眾人懵！

  「這，這是食物嗎？」

  「還能求來食物？天啊！真的有山神啊！」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終於不用餓死渴死了」

  村民激動地歡呼起來。

  卻沒看見千卿塵鋒利的眉眼微蹙。

  他伸手去拿水。

  這次竟然沒拿到水。

  什麼都沒拿到。

  他不知道的是，我怕鏡子把桌上東西吸走。

  就把桌上東西都收了起來。

  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千卿塵以為他的神秘能力消失了。

  再次嘗試後，他心裡開始緊張起來。

  又等了半盞茶功夫。

  水，依舊沒求來。

  但沒有一個村民質疑他。

  村長還好心開口提醒，「是不是山神不在家，要不我們寫個字條給山神？」

  剛好全村就他家裡有筆墨紙硯。

  現在能為全村做點事，他這村長也不算白當了。

  千卿塵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頭說：「可能山神真的不在家……」

  然後村長命村民去他家裡取來紙筆，讓千卿塵寫留言條。

  千卿塵心裡這次是真的沒底。

  他手臂通往哪裡，他也不知道。

  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山神。

  只能寫下他的訴求，賭一把。

  他把寫好的訴求送了過來。

  眾人看著他手裡的紙張，慢慢消失在手裡，一個個驚得瞠目結舌。

  齊齊跪下磕頭求「山神保佑」

  山神收下了他的訴求。

  千卿塵緩緩鬆了口氣。

  離開山神廟前，千卿塵把麵包給眾人分了。

  雖然不多，一人只有一口。

  但麵包獨有的奶香味瞬間俘獲了村民的心。

  一個個抿在嘴裡都捨不得咽下去。

  熱淚盈眶地說：「長這麼大，俺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這就是神仙吃的東西嗎？這也太好吃了」

  村長捏了把老淚，一口麵包愣是一絲絲的慢慢品，一面品一面捏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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