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賭約

  有小太監一直在一旁記錄到的官員，見人都到齊，立刻秉明女帝。

  女帝點頭。

  貼身大太監立刻來到人前揚聲道：

  「上朝——」

  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站好，恭恭敬敬的向女帝行叩拜大禮。

  唯獨葉凡鶴立雞群，氣定神閒的站在原地。

  「多地急報突發疫病，當地官署大夫束手無策，向朝廷求助。」

  「朕已經下令由太醫院判親自帶太醫十名，趕赴薊州和兗州醫治疾病。」

  說著，女帝頓了頓。

  視線在朝堂內文武百官身上掃過，聲音透著威嚴。

  「然因今年大奉一直天災不斷，藥材收成不多。」

  「不僅各地官署，民間藥材鋪的藥材也十分緊張。」

  「朕現已調集國庫二十萬兩白銀購買藥材，和宮內太醫署一半藥材捐獻，以求百姓平安。」

  說罷，女帝見下面官員誰也不說話，心裡有些冒火。

  女帝耐心性子繼續道：

  「諸位都是大奉國的肱骨之臣，我相信諸位愛卿全都是愛民如子的好官。」

  「現百姓有難，諸位也聊表心意吧。」

  說到最後，女帝目光已經變得危險。

  如果這些人不識趣！

  她倒是不介意趁機先弄死兩個，正好抄家充盈國庫，以儆效尤。

  戶部尚書吳啟年見狀，立刻從文官之首站出，向女帝行禮後朗聲道：「陛下愛民如子，臣佩服五體投地！」

  「臣願意捨出半副身家，捐出白銀一萬兩，為陛下分憂！」

  吏部尚書王明見狀也立刻站出來附和。

  「臣母親身體一直疾病纏身，家中常備藥材。」

  「臣願意捐出一半的藥材和五千輛白銀，為陛下分憂！」

  女帝聽著王明的話，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一旁的葉凡更是差點笑出聲。

  踩著女帝給自己臉上貼金，這個王明還真是不怕死。

  其他官員也或多或少都聽說了薊州和兗州被捉刀人問候過的官員。

  生怕女帝又瞄準他們，這次捐的倒是比上次多很多。

  最少的也有五十兩銀子。

  女帝見狀雖然對這些敷衍了事的官員不滿意。

  但也知道過猶不及，只好壓下心中的不悅。

  大肆誇獎一番文武百官。

  ……

  有了銀子和草藥，太醫院判李宏炆鬆了口氣。

  有了底氣，李宏炆說話也硬氣許多。

  「請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儘快查出病因清除疫病。」

  女帝滿意的點點頭，正要讓李宏炆退下。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了女帝的話。

  「不知李院判打算如何處置疫病？」

  李宏炆家學淵源，從他爺爺輩就是皇家御醫。

  去哪兒都得被人尊稱一聲李大人。

  李宏炆心中不悅，回頭順著聲音看過去。

  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無理！

  見是葉凡，李宏炆臉色一黑。

  「葉凡，你一個武將有什麼資格質問老夫？」

  「區區莽夫，你懂什麼醫術！」

  女帝也挺尊重李院判，正是用人的時候，女帝見李宏炆不悅，示意葉凡不要多言。

  「葉大人，不得對李大人無禮。」

  原身記憶中，大奉國的醫術十分落後，甚至比不上前世歷史上的戰國時期。

  葉凡可不想好不容易穩定的大奉國又亂了。

  「陛下，我問李大人此事實屬事出有因，還請李大人辛苦回答我。」

  女帝聽到葉凡的話，想了想他的確沒有虛言之時，便讓李宏炆簡單說說。

  太醫院判李宏炆雖然心中不滿，但女帝畢竟親自發話了，總不能違抗陛下命令，只好說出計劃。

  「臣打算把那些得疫病的人全部單獨隔離，輕的跟重的分開。」

  「藉助這些患病的百姓，研製出對症的藥方。」

  「而後給其他百姓一日兩次分發熬好的中藥，督促他們服藥。」

  葉凡還等著下文。

  見李宏炆向女帝行禮，葉凡扯了扯嘴角，「然後呢？」

  李宏炆不悅的看向葉凡。

  「什麼然後，葉大人你是在故意戲耍老夫嗎？」

  葉凡嗤笑，「你這樣就是治標不治本。」

  李宏炆大怒。

  「葉凡！縱使你屢次三番向陛下獻出良計，也沒資格質疑老夫！」

  「你認識所有草藥嗎？知道如何開方抓藥嗎？」

  好言難勸該死鬼。

  見狀，葉凡冷笑。

  「李院判，你敢跟我打賭嗎？」

  「你們五天之內，定會被疫病傳染。」

  那會兒趁著上朝葉凡讓捉刀人去調查了下疫病症狀。

  這次疫病來勢洶洶。

  患病者上吐下瀉，嚴重者甚至便血。

  這讓葉凡立刻想到了痢疾。

  痢疾橫行的主要原因就是由於數日乾旱，在災害中喪生動人畜屍體迅速腐爛發臭。

  現在又講究入土為安，沒有及時火化屍體。

  水源遭到破壞，老鼠蒼蠅橫行，滋生細菌。

  大腸桿菌數量可能超過國家飲用水衛生標準幾十、幾百倍。

  這個年代又不懂細菌和消殺的重要性，還喜歡直接喝生水。

  不得病才怪。

  李宏炆一聽更冒火。

  葉凡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說他醫術不佳。

  「你說，賭什麼！要是你輸了怎麼辦！」

  李宏炆氣呼呼的瞪著葉凡。

  「我要是輸了，任你處置。」

  葉凡嘴角露出壞笑，「如果你要是輸了，拜我為師，以後見了我要卑躬屈膝！」

  「好！」

  「有陛下作證，葉凡你休想耍賴！」

  女帝見二人看她，點頭。

  「好，朕為你們做見證。」

  葉凡你給老夫等著！

  老夫屆時一定讓你哭著求饒。

  李宏炆暗自咬牙，向女帝行禮後衝著葉凡一甩袖子，撅著山羊鬍氣哼哼的走了。

  回到太醫署。

  李宏炆越想越生氣。

  一旁的太醫見上司神色不對，有些擔憂和緊張。

  「大人，是不是陛下下了什麼命令？」

  李宏炆擺手。

  「陛下仁善，還叮囑你我注意安全。」

  「是葉凡！」

  「他竟然敢質疑老夫的醫術。」

  還說什麼他們不出幾日肯定被傳染，簡直胡說八道！

  葉凡這擺明了就是在詛咒他們。

  太醫聽李宏炆說了賭約，忙樂呵呵的向李宏炆道喜。

  聽的李宏炆一頭霧水。

  「周大人，你別取笑老夫了！這有何喜。」

  周太醫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李大人莫要生氣，待咱們平安回來後，陛下定會嘉獎大人。」

  「屆時大人可以向陛下陳冤，請陛下為咱們太醫署正明！」

  李宏炆恍然大悟，頓時心情舒暢，「周大人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