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醫院全軍覆沒

  養心殿。

  太醫院判李宏炆離去，葉凡也欲告退。

  女帝喊住了葉凡。

  「葉大人，你為何篤定李院判會被染上疫病？」

  「陛下，疫病興起的根本原因，是因為旱災大量死亡的畜牧蟲蟻和人沒有及時處理。」

  葉凡換了個女帝能聽懂的方式解釋。

  「李院判只考慮醫治百姓。」

  「但若不根除源頭，疫病傳染速度很快。」

  「必定會造成『醫的還沒病的多』這一局面。」

  女帝見葉凡說的信誓旦旦，面露遲疑。

  「葉大人，那該如何根治源頭？」

  「把染病而亡的人畜屍體全部火燒！」

  「否則這些都是移動的傳染源。」

  女帝聞言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把手中的毛筆丟出去，墨水在昂貴的紙上暈開。

  一張能頂窮苦人家兩三天口糧的紙徹底報廢。

  「胡鬧！」

  女帝秀眉微蹙。

  覺得葉凡這個辦法實在荒唐。

  「朕若下令讓百姓燒屍，定會成為遺臭千古的罪人！」

  見女帝固執己見，葉凡心知自己這時候再說什麼也沒用。

  不見棺材不落淚。

  便抱拳拱手告退。

  ……

  葉府。

  女帝給葉凡賜下一座三進院的豪宅後。

  內侍省立刻著人把宅子修繕一新，宮女迅速到位。

  待葉凡歸家後，一個個訓練有素的服務葉凡。

  葉府內宅有一處溫泉。

  葉凡舒服的泡了個澡，突然有些懷念前世的足療spa。

  從溫泉里出來，婢女捧著錦布上前。

  無意間瞧見葉凡雄武的某處，臉頰染上彩霞。

  「大人，奴婢來服侍您穿衣吧。」

  葉凡心知這些人當中定安插了不少釘子。

  之前神醫扁鵲出場，他直接安排在捉刀人官署後院。

  葉凡張開臂膀，任由婢女柔軟無骨的小手在身上遊走。

  穿好衣服後，葉凡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婢女們面露失落。

  小黃門正打瞌睡。

  聽見腳步聲急忙站起身，衝著葉凡露出討好的笑容。

  「大人安好！」

  「牽匹快馬來！」

  小黃門連連應是，不敢多問。

  葉凡飛身上馬，一踩馬鐙。

  「駕！」

  大奉國的馬鞍跟歷史上馬鐙的雛形期類似。

  馬鞍是兩個繩子綁著一根粗木棍，馬鞍前面也沒有抓的地方。

  全靠騎馬者自己本領高超，才不會掉下去。

  等到了官署葉凡翻身下馬，屁股坐的都麻了。

  捉刀人官署門口站著兩個捉刀人，向葉凡畢恭畢敬行禮。

  葉凡心裡嘀咕。

  過兩天找時間一定要把馬鞍改良！

  葉凡衝著兩個捉刀人微微擺手，徑直進了後院。

  剛踏進去葉凡就聞到了一股藥香。

  神醫扁鵲正在製藥。

  見葉凡進來趕忙起身行禮，「扁鵲參見郎君！」

  「先生免禮。」

  葉凡開門見山，直接說了來意。

  「先生，現大奉國因為旱災後期處理不當，發生了疫病。」

  葉凡把記錄著染病百姓詳細症狀的紙遞給扁鵲。

  「不知先生可有辦法？」

  神醫扁鵲醫者仁心，一聽竟然有眾多百姓患疾。

  連忙接過葉凡手中的紙看了看。

  「郎君，在下需親自面診病患後方可研製藥方。」

  葉凡算了算時間，「先生稍安勿躁，過兩天你就能出發。」

  ……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到了第四日。

  葉凡剛穿好官服，準備上朝。

  就見黃門後跟著一個身穿內侍官服的女子。

  是女帝陛下的心腹，小寧。

  小寧長的很可愛，杏眼粉腮，偏向於娃娃臉。

  然她下盤沉穩，眉宇間透著凌厲，一看就是身手不俗的練家子。

  「葉大人，陛下急召。」

  小寧不容置喙的看著葉凡，「請你速速隨我覲見。」

  葉凡理了理衣領，腳下步伐不變。

  「走吧。」

  ……

  養心殿。

  女帝煩躁的看著太醫院遞上來的摺子，狠狠的把製造精美的茶杯摔在地上。

  「這群廢物！」

  她給太醫院撥了二十萬兩白銀，加上文武百官捐的，林林總總至少有三十多萬！

  另還有諸多藥材。

  結果呢？

  太醫們全部染病倒下不說，死亡的百姓比之前翻了一倍！

  朝中官員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很快他們也知道太醫院全部染病的消息。

  現如今大奉國各地每天都有因疫病死亡的人。

  其中薊州一個府郡，兗州兩個縣郡疫病最為嚴重。

  為首的兩部尚書和幾個官員商議了一下，決定集體覲見女帝。

  「你們知道封城造成的影響嗎？」

  女帝目光沉沉的看著跪倒在地的幾位尚書，神色冷峻。

  如果真的封城，就等於徹底放棄了城中百姓。

  基本上一個縣郡有五六萬人，一個府郡下轄三個縣郡。

  相當於要女帝放棄近二十萬百姓的性命！

  加上其他各地陸續也有加急摺子地上，匯報死了多少人，請求朝廷支援。

  整個大奉國一共才多少人。

  如果不解決源頭，一場疫病下來，大奉國定會損失慘重，動搖國之根本。

  女帝突然想到葉凡的話，猛的收緊袖擺中的手。

  心中有些動搖。

  「陛下，如果不把重病的府郡縣郡封了，裡面的百姓萬一出逃，恐怕會造成其他地方大疫！」

  戶部尚書吳啟年見女帝一言不發，心中著急。

  他嘴上說的好聽。

  實際上是心疼錢。

  在吳啟年看來國庫的錢就不應該浪費在那些窮人身上。

  死就死。

  大奉那麼多人，不缺這幾個。

  有那些錢，都能買多少奴隸了！

  之前女帝從國庫里調了二十萬，疼的吳啟年好幾天沒睡好覺。

  這麼多錢投進去連個響都沒聽見，全都打水漂！

  「荒唐！」

  女帝猜到吳啟年的想法，不悅的看著他，有些惱怒。

  這吳啟年如此沒有人性。

  日後她倘若有何事，定會被這小人背棄。

  吏部尚書王明朗聲道：

  「請陛下早做決定！」

  「只有忍痛割肉，舍小取大，方能保大奉基業永存！」

  「請陛下三思！」

  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跟隨吳啟年、王明二人朝著女帝行叩拜大禮。

  看著跪倒在地逼迫自己做決定的官員，女帝火冒三丈。

  她拿起一旁的硯台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們拿的都是百姓征納的錢，食民祿卻不為民請命，簡直放肆！」

  「朕要的是解決良策！」

  「你們一個個的平常都那麼能說，真出事兒了直接要百姓自生自滅。」

  「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女帝何嘗猜到這群貪生怕死的傢伙想法。

  正因如此，女帝更加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