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有良計

  養心殿。

  葉凡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女帝說的話。

  眉頭一挑。

  女帝竟然發火了，難得一見。

  吏部尚書王明跟戶部尚書吳啟年也沒想到這次女帝竟然想也沒想直接從他們發火。

  二人心裡直打鼓，有些摸不准這位女帝的意思。

  「參見陛下。」

  葉凡朝著女帝抱拳拱手。

  「葉愛卿來了。」

  女帝看著葉凡，眼中充滿希冀。

  「葉愛卿，你看看這個。」

  近侍太監把一個摺子遞給葉凡。

  正在地上跪著的吳啟年、王明等一眾官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沒想到女帝竟然如此器重葉凡。

  竟然讓他一個區區三品的領刀將看奏摺！

  葉凡沒有客氣，接過奏摺粗略的掃了一眼。

  太醫院判李宏炆及眾位太醫全部倒下。

  另李宏炆還向女帝闡明一事。

  說送來的藥材以次充好，甚至還有好幾個等級的藥材摻到一塊。

  導致藥效大打折扣。

  他們太醫院的人一直盡心竭力，每天連飯都顧不上吃，請女帝明鑑。

  「陛下，採購藥材一事我記得是由內侍省全權負責，太醫院官署的藥材也是由他們管理。」

  女帝陰沉著臉點點頭。

  若非現在騰不開手收拾內侍省，她早就把那些中飽私囊的酒囊飯袋革職查辦了！

  救命的藥材都敢貪！

  想著，女帝再次看向葉凡。

  「葉大人，你可有良策替朕分憂？」

  「臣確有良計替陛下解憂。」

  戶部尚書吳啟年聞言嗤笑出聲。

  「葉大人，你不會要說你會醫術吧？」

  「之前聽說你質疑院判李大人的醫術。我等還以為玩笑，沒想到是真的。」

  另一個官員懷疑的看著葉凡：

  「李大人可是大奉國最厲害的大夫，他都束手無策，你能有什麼辦法！」

  吏部尚書王明目光嘲諷。

  「葉大人，若是因為你導致疫病在全國蔓延當如何？」

  葉凡不答反問，「那如果我有辦法徹底根治疫病呢？」

  看著葉凡臉上囂張的笑容，吏部尚書王明氣血翻湧，被憤怒沖昏頭腦。

  「那我就叫你三聲爺爺！如果你輸了，你就學狗爬！」

  葉凡哈哈大笑，「王大人痛快，好！有陛下做見證，你休想不承認。」

  葉凡看向女帝，道：

  「陛下，還請您向全國官署頒布命令！」

  「所有州府縣郡一律不准飲用生水，必須用鍋煮一盞茶的時間再喝。」

  「非正常死亡的牲畜和百姓，全部用火焚燒，或者深坑兩人高以下的距離撒石灰粉掩埋。

  排泄物也必須用石灰粉覆蓋。」

  「重症與中、輕症患者分開治療，日常一天兩次用消殺民宅街道。」

  原本葉凡是主張直接火化屍體。

  但考慮到古代人說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死了也講究入土為安。

  便決定改變下策略。

  只要消殺到位就可以。

  女帝疑惑的看著葉凡，「葉愛卿，不知這『石灰粉』是何物？」

  葉凡這才反應過來大奉國沒有石灰之物。

  好在前世葉凡雖然是歷史系學生，但高中化學成績也很優異，他知道怎麼製作。

  能消殺的石灰粉是熟石灰，不溶於水。

  生石灰遇水變色，會產生高溫，可用於建築蒸發水分。

  葉凡向女帝要來紙筆，寫下製作方法。

  「臣想親自去趟薊州和兗州等地，督促疫病治療。」

  女帝大喜。

  「葉大人，朕再次命你為薊、兗兩州巡查使，賦予你先斬後奏生殺大權。」

  「若有人敢延誤治療，嚴懲不貸！」

  想到藥材，女帝立刻就想到罪魁禍首，臉上笑容頓時消散乾淨。

  「來人，宣內侍省總管！」

  「小的內侍省總管連英參見陛下！」

  葉凡聽著這個面白無須的太監名字，頓時想到了歷史上清代末年的大太監。

  內侍省總管連英覺察到葉凡的目光，誤以為葉凡查到了他那些事，嚇得瑟瑟發抖。

  女帝不善的瞪著連英，「你可知罪！」

  「朕命你負責採購送往疫病州府的藥材，你竟敢以次充好！找死！」

  連英嚇得渾身一哆嗦撲通跪在地上。

  「陛下小的冤枉啊！」

  「雖說這事是小的負責，但小的才疏學淺，哪兒懂這些。」

  連英一邊說一邊哭天抹淚。

  「太醫院高太醫舉薦了一個藥材商，說他家品質不錯，小的就在趙家採購了藥材！」

  「若是小的知道趙家竟然敢冒殺頭大罪以次充好，小的定會來稟明陛下！」

  他自然不敢告訴女帝。

  他是收了趙家十萬兩白銀孝敬，所以才選的趙家。

  連英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胆。

  高太醫跟趙家可真是坑慘了他！

  他不好過，這倆人也別想跑。

  女帝氣的臉色鐵青。

  她在宮裡活這麼大，那些門道她或多或少也清楚。

  連英肯定收了趙家孝敬！

  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做的這麼過分！

  女帝眼中閃過殺意。

  正要開口，被葉凡打斷。

  葉凡笑吟吟的看著女帝。

  「陛下，我相信連英公公也不是有意的。」

  「不如這次採購藥材一事就由連英公公負責，好讓公公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女帝疑惑的看著葉凡。

  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替這種蛀蟲求情。

  連英哪兒管得了那麼多。

  一聽葉凡竟然給他求情，雖然有些意外，依舊順坡下驢連連向女帝磕頭。

  「求陛下開恩！小的一定將功補過！」

  「求陛下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吧！」

  女帝用眼神詢問葉凡什麼意思。

  葉凡笑眯眯道：

  「如果連英公公再辦不好，再數罪併罰，嚴懲不貸！」

  女帝心一動，「准。」

  連英感覺哪兒不對勁。

  心裡發毛，可臨門一腳他也不能退卻，只好磕頭向女帝道謝，匆匆去準備藥材。

  這次他親自盯著，絕對不能出錯！

  女帝讓其他大臣退下，獨留下葉凡。

  ……

  待養心殿內就剩下女帝和葉凡後，女帝直截了當問：

  「葉凡，你在打什麼注意？為何阻攔朕殺這些敗類。」

  「高太醫跟趙家藐視朝廷，以次充好，證據確鑿。」

  葉凡笑道：

  「陛下隨時可以抄家問罪，趙家有本事搭上宮內太醫，想來家底深厚。」

  「您正好可以充盈國庫。」

  女帝滿意的點點頭。

  她也正有此意。

  葉凡話風一轉，「但連英不同，他在內侍省多年，根深蒂固。」

  剛才連英幾句話就把責任推卸的乾乾淨淨。

  女帝若是殺他，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