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春風樓

  官差一聽有天花，管你三七二十一，這不上門要求他們今天必須下葬。

  他家縱使再不樂意，胳膊也擰不過大腿。

  他們這附近住著的都是窮苦人家，那家人還不知道後面怎麼活呢。

  天花。

  葉凡心一動。

  天花好啊！

  只要能及時種痘，最多受幾天罪，然後就能終身免疫。

  人痘比牛痘威力要猛，鄰居那家屍體，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大殺器。

  徐達跟鄰居聊著天，見官差抬著一副薄薄的棺材，圍觀的百姓們全都呼啦一下散乾淨跑回家緊閉門窗，生怕也被傳上。

  負責此事的官差們也覺得晦氣。

  草草的把屍首埋掉，匆匆離開了。

  葉凡和徐達回到屋裡後，立刻說出自己計劃。

  「什麼！天花？」

  徐達嚇了一跳。

  沒想到葉凡竟然想著去挖屍收集痘痂。

  「公子，若是此事控制不住，整個定北王封地都將淪陷！」

  天花可沒那麼好治療。

  一個不小心命就沒了。

  若是單純對定北王軍下手，徐達就不說什麼了。

  可經過這段時間觀察，他們就發現那定北王軍雖然紀律嚴明，但不會控制他們定期外出。

  精力旺盛的漢子們，外出自然不會有旁的事。

  以至於定北王封地大街小巷有許多花樓娼館。

  這些產業，定北王都有一定數額參股。

  發出去的軍餉轉個圈又回到自己兜里，定北王做夢都得笑醒。

  趁著月黑風高夜。

  無法在家停靈的亡者家屬便在墳地里為他守靈。

  直到半夜三更這才回去休息。

  兩個捉刀人做好防護措施，把墳墓挖開，收集完這個死者上的痘痂後，又把墳墓復原。

  「公子，成了。」

  人痘痂都被收集到一個瓶子裡，滿滿當當得有好幾十個。

  「公子，軍營的糧食全部都有專人負責採買運輸，縱使易容成押運的人也容易露餡兒。」徐達擔心道。

  這些人都跟軍營的人熟悉，不好偽裝。

  葉凡有其他想法。

  「不急，明天我出去一趟。」

  「去查清楚這些定北王軍的兵丁都喜歡去哪個花樓找姑娘。」

  捉刀人應是。

  次日一早。

  天剛亮捉刀人便帶著新鮮出爐的消息來找葉凡了。

  晚上剛入夜。

  一道鬼魅的身影自牆頭消失，葉凡閃身來到一處四下無人的小巷，理了理身上的一路，信步走道街上。

  如今葉凡易容成一個三十多歲，略微有點小錢的男人。

  身形孔武有力，十分健碩。

  與葉凡大相逕庭。

  葉凡到春風樓時，一樓對門的大廳里已經人滿為患，其中大多數全都是定北王軍營里的漢子，一人摟著一個姑娘。

  正在門口招呼客人的老鴇瞧見葉凡，立刻帶著討好的笑容迎上來。

  「這位爺！你可好久沒來了，奴家都想死你了。」

  葉凡嘴角一抽。

  他沒接老鴇的話，隨手丟給老鴇一錠銀子，「有新鮮貨嗎？」

  「有有！」

  「爺您鍾意啥樣的姑娘，奴家立刻給您去找。」

  老鴇說著，一個勁兒的往葉凡身上靠，一副嬌羞的樣子。

  她就喜歡這種健壯陽剛的男人。

  「本公子喜歡性子烈的。」葉凡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手比劃了一下。

  老鴇立刻露出一副「我懂」的樣子，帶著葉凡來到二樓一間包房。吩咐下面人給葉凡上好酒好菜。

  「公子稍後，奴家馬上回來！」

  ……

  出了包間老鴇搖搖頭。

  「唉，沒想到人家喜歡那樣的。」

  她可不喜歡有人打她鞭子。

  老鴇知道這種特殊癖好的客人下手沒個輕重。

  她不能把頭牌給他，不然用一次就廢了她多虧。

  老鴇忽然想到一個人。

  「去，把那個臭丫頭帶上來，好好給她梳洗打扮一番。」

  不聽話的還能調教，膽敢咬傷軍爺，就不能留了！

  ……

  包間內。

  葉凡剛端起剛才老鴇為他斟的酒，久違的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警告！檢測到酒中有微量春藥成分！請宿主注意！】

  「系統，天花可以通過行魚水之歡傳播嗎？」葉凡問。

  見系統沒有反應，葉凡還以為系統不會理會他這個問題。

  結果下一秒就見系統版面彈出，上面是介紹天花的詳細內容。

  過了沒一會兒，老鴇的手下帶進來一個雙手被綁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女子。

  女子樣貌清秀，看著老鴇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

  老鴇氣的牙痒痒，要不是有客人在，她非好好收拾下這個死丫頭不可。

  「公子，你看這丫頭可還滿意？」

  老鴇一臉諂媚的看著葉凡。

  「她是剛來樓里不久，性子還沒徹底調教好，保證夠味兒。」

  葉凡頗為挑剔的上下打量一番這女子。

  女子以為葉凡也是那強迫女人的歹人，狠狠的瞪著葉凡，眼神罵的很髒。

  老鴇氣的不行，揚手就想打女子，被葉凡攔住。

  葉凡丟給老鴇一個銀元寶，「不錯！」

  「這樣的玩兒起來才夠勁兒。」

  老鴇見葉凡目光落在女子身上，識趣的帶著人離開。

  來到走廊，老鴇想到之前未見過此人，立刻喊來一個手下，暗中偷聽。

  看看此人是真的來玩兒，還是別有用心。

  「你不叫，我就拿開堵著你嘴的東西。」

  「同意你就點頭。」

  女子忙點頭。

  她這個點她的男子竟然還為她解開手腕繩索，有些不可置信。

  女子警惕的看著葉凡。

  葉凡讓女子說說她為何會來春風樓。

  聲音溫和，瞬間就激起女子心中的委屈。

  女子聞言，未語淚先流。

  「我是被強搶進來的！」

  聽罷女子的哭訴，葉凡才知，這定北王封地哪裡是賣身的女子多。

  整個定北王封地至少有一半的姑娘是被定北王的軍隊兵丁強搶的老百姓家好女兒。

  不僅把人欺辱了，轉手又把她們賣了賺筆銀子。

  而葉凡面前這位女子，不過年方二八。

  一群畜生！

  葉凡聽的心中惱火。

  「定北王不管，難道這些苦主沒想過去京城告御狀嗎！」

  女子苦笑一聲。

  「能問出這話，公子您肯定不是當地人。」

  定北王隻手遮天。

  說句難聽的，在這裡許多老百姓眼中，京城女帝的威懾還沒有定北王一個王府管家威懾力強。

  「只要稍有不從，那些兵丁夥同地方官府隨便安插個罪名。」

  一家子都難逃一死。

  誰也不會為了區區普通百姓得罪定北王。

  葉凡氣的胸膛怒火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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