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哥譚夜話（一）

  「爸爸，我以後要成為像超人一樣的人。」小布魯斯對著父親說道。

  「嗯，可以。」托馬斯強忍著胃痛，對著布魯斯點了點頭。

  超人就超人吧，這孩子變成沙贊的時候，他在一旁觀戰了很久，就戰鬥方式來說，跟著超人學一學，還是有益無害的。

  「我要當超級英雄，拯救所有身陷黑暗的人。」小布魯斯繼續說道。

  然而聽到這話，托馬斯卻是神色變化了一下，他蹲下來認真的看著小布魯斯。

  「布魯斯，不要成為超級英雄好不好，爸爸不希望你這樣。」

  「為什麼？」布魯斯疑惑的看著父親。

  「難道是因為我沒有像爸爸你一樣成為蝙蝠俠嗎？」

  「不，孩子。」托馬斯鄭重的搖了搖頭。

  「爸爸比誰都更反對你成為蝙蝠俠，成為超人挺好的，至少比蝙蝠俠要好得多。但是······爸爸並不希望你成為超級英雄。」

  「爸爸，我還是不明白，明明我的力量可以用來打擊罪惡，保護很多很多的人。」

  「布魯斯，你只需要保護好自己和所愛的人就行。」托馬斯撫摸著布魯斯的臉。

  成為超人很好，至少在他看來，強大的超人可以保護自己和家人。

  「可是爸爸，哥譚就是我的家鄉，那些人都是我在意的人，我想要保護他們。就像今天一樣，看著他們沐浴在在陽光下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那些人不值得你的保護。」像是被觸碰到了什麼傷口，托馬斯突然怒吼了起來。

  「他們就該待在這個黑暗的、腐朽的城市，他們不配得到救贖，這座城市也不值得你為它做什麼。」

  「不，值得，他們還有哥譚都值得被拯救。」布魯斯雖然年紀小，但性格確實非常的堅韌，沒有被托馬斯的氣勢嚇倒，反而語氣更加的堅定。

  無論是成為沙贊還是蝙蝠俠，他的底色從未變過。

  「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超級英雄！」

  父子兩人生平第一次爆發了衝突，最終不歡而散，布魯斯賭氣的回到了房間。

  宴席到了這裡變得尷尬了起來，不過好在有阿福，他妥善的安排好了眾人休息的房間。

  而托馬斯則是一個人，靠在陽台上默默發呆。

  喬恩在這時走了過來，遞上了一根煙。

  「謝謝！」托馬斯接過了煙，只見喬恩眼中紅光一閃，便點燃了這支煙。

  托馬斯平時是不抽菸的，但此時的他吸了一口，卻感覺非常的合適，就連酒意都散了幾分。

  「有興趣坐下來聊一聊嗎？」

  「當然。」喬恩也點了一支煙，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平時也不抽菸。

  不遠處，阿福看著這一幕，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悄然退了出去。

  「哥譚是我的家鄉，這些年來看著它一點點衰敗，我也想過去挽救它。所以我建立了救濟站給那些失業窮人發麵包，給福利院捐款救助孤兒，完善城市的水利設施，讓市民們能夠喝上未被污染的安全用水······等等，還有許多。」

  托馬斯說到這裡，突然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可是我得到了什麼，他們甚至殺了我的妻子，害得我的孩子癱瘓，我為什麼還要拯救他們。」

  喬恩默默的聽完托馬斯的抱怨，這才開口道。

  「作為一個有錢人，你是有良心的，作為韋恩集團的董事長，你所做的只是粉飾太平而已，而作為蝙蝠俠，你TM都不合格，比你兒子差遠了。」

  「為什麼這麼說？」喬恩本以為托馬斯會憤怒的反駁，沒想到他只是平靜的又吸了一口煙。

  「哥譚變成這樣，核心原因你真的一點都想不到嗎？沒錯，這座城市是在衰敗，但你們四大資本財團可是越來越肥了。」

  「是的，你給窮人發了救濟麵包，但又是誰讓他們失業的呢，你引導了哥譚的產業脫實向虛，他們本就是你們這些精英想要拋棄的垃圾。」

  「你捐款給了福利院，卻沒有了解過他們為什麼會成為孤兒，是工廠高負荷工作的勞累，是昂貴到窮人望而卻步的緊缺醫療資源，是貧困導致的營養不良。」

  「你完善了城市的水利設施，讓他們喝上乾淨的水，那麼又是誰污染了地下水，染黑了哥譚的天空。只要能夠多榨取一點利潤，四大財團的工廠，哪會在乎一點污染排放？」」

  至於產業升級，那是不可能的，躺著掙錢不好嘛，幹嘛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只是一個商人，這些都是正常的商業活動，符合法律的規則，如果我不遵守這些商業潛規則，其他人也會用這種辦法快速將我競爭掉。」托馬斯皺眉說道。

  「如果你只是想當一個商人，何必穿上那身蝙蝠衣，又在這裡跟我談什么正義與邪惡？」喬恩反駁道。

  「是的，你的家人是無辜的，他們受到了哥譚的惡意傷害。但又為什麼他們沒受到秩序與法律的保護呢，因為這座城市的上層建築在腐朽。」

  「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那些政府官員會貪污剋扣你發的救濟糧，孤兒院的管理者會跟醫藥公司勾結，偷偷抓小孩子去做人體實驗。而你修繕的哥譚水利系統，那些被疏通的下水道，則在政府的故意縱容下成為流浪漢與犯罪的天堂。」

  「這些你都心中有數，但在那件事情之前，你對這些都不關心，你覺得自己的本意是好的，但那些人執行壞了，那是別人的錯，跟你無關。直到罪惡的火焰燒到了你自己身上，害死了你的家人，你才變成了蝙蝠俠，你所謂的正義也只不過是宣洩憤怒而已。」

  「夠了，我又不是市長，我為什麼要管這些？」被戳到痛處的托馬斯怒道。

  「因為你有能力做到這些，你原本是可以當市長的，但是你拒絕了對吧。哥譚是你的家鄉，但你對生活在這座城市中的人死活其實並不那麼關心，你沒有保護好哥譚，而哥譚也沒有保護好你的家人。」

  「哥譚在腐爛，在墮落，你聽到了那些無辜的人在陰影角落裡的絕望吶喊嗎？哥譚需要的是一個引領人們走向光明的市長，而不是一個黑暗中使用私刑報復的暴力義警，蝙蝠俠永遠都拯救不了哥譚。」

  「讓我們來設想一下，此時此刻就在哥譚市的某個角落裡，有一個失業的傑出冰凍科學家，他的妻子犯有重病，他不得不走上犯罪的道路，最終在妻子死後徹底瘋狂，變為一個使用冰凍氣體報復社會的瘋子······」

  「又有一個福利院的孤兒，他智商很高，但沒有錢上不起大學，長大後成為了一個郵差，他憤怒於那些蠢豬一樣的人為什麼可以身居高位，而自己整日奔波卻連飯都吃不飽，於是他使用各種各樣的謎語進行犯罪，戲弄報復那些精英權貴·····」

  還有這樣一個孩子，他生來就被關在監獄裡，受夠了各種迫害與威脅，他生活在罪惡與不公之中，好不容易他離開了監獄來到哥譚，卻發現這裡與監獄沒什麼兩樣，於是他接受了罪惡，一步步的成長為了罪惡之王······」

  「想像一下，這樣的例子還有多少？一個飽受歧視的鱷魚少年······一個熱愛植物的無辜少女·······或者說一個被苦難逼瘋的可憐小丑？」

  一手資源突破防盜章節，收藏czbook.cc。請分享更多的讀者，讓站長能添加更多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