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魚人的往事

  【真信徒+1】

  一行文字浮現，連接到神魂上的信仰絲線陡然變粗！

  羅格露出驚喜的笑容。

  「真信徒？它從哪裡學來的祈禱儀式？」

  小妖蓋的祈禱儀式只是誤打誤撞，可這隻老傢伙很顯然是有意為之。

  「正好我缺一個代言人，既然你如此虔誠，那就選你了。」

  這隻老魚人高達12歲，已經是風燭殘年的年紀。

  魚人一族的理論壽命在20歲左右，但因為它們的生活狀態，通常活不過14、15年，10歲之後就算邁入老年。

  這隻老魚人已經沒幾年好活了。

  不過，羅格並不介意，作為神明，如果需要，想延緩它的衰老辦法很多。

  羅格目光投射到老魚人身上，一陣無形的精神力量蔓延。

  老魚人忽然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口中的聲音漸漸變低，直到徹底合上眼睛，倒在蒲團上陷入沉眠。

  見它睡著，神像動了起來。

  羅格一步邁出，進入老魚人的夢境。

  ……

  我這是在哪？

  老魚人眼神迷茫，看著周圍宏偉壯麗的神殿。

  牆上掛著銀質壁燈，地毯花紋簡潔大氣。

  一束光芒從彩繪玻璃窗照進來，映出神台上的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

  光暈籠罩在他身上，看不真切。

  羅格俯視下方的老魚人，緩緩開口：

  「既見神靈，為何不拜？」

  聲音沉重威嚴，在寬闊的神殿中迴蕩不絕。

  縹緲的聖歌聲從遠處傳來，

  老魚人卻如同聽到雷霆，心頭大震，腿腳頓時鬆軟，匍匐在地面上。

  顫顫巍巍，不能言語。

  神，這是真正的神！

  「吾乃玄冥之神、神秘賜福之主、異鄉遊子的庇護者。」

  羅格繼續問詢，

  「吾之信徒，汝既不知吾，因何篤信？」

  老魚人渾身顫抖，不知是因為親眼見到神明而感到激動，還是葉公好龍，害怕得發抖。

  它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用大眼珠子看向偉岸身影，滿懷崇敬，

  嘴唇微微顫動，吐出一個詞來：

  「神……」

  口型笨拙費力，發音生澀。

  可神台上的羅格聽到這個詞語，卻眼皮一跳，大為驚訝！

  「咦？！」

  雖然發音不太準確，但有【語言通曉】的羅格還是聽出來了，

  它說的根本不是魚人語，

  這分明是通用語！

  「還會一點通用語？有故事啊……讓我看看。」

  羅格伸手一指，

  精神力悄無聲息地鑽入老魚人的腦袋。

  在他的操控之下，老魚人開始回憶起塵封已久的記憶。

  整個夢境世界不斷變化，順著時間線後退。

  如同翻書頁一般，羅格尋找著自己想要的內容。

  「找到了！」

  很快，一段奇異的經歷呈現在夢境當中。

  那是一座塔，法師塔！

  記憶中的場景在法師塔的某一層，老魚人變回了年輕時的樣子，被鎖在一個籠子裡，神情恐慌。

  不止有它，還有不少其他千奇百怪的物種，也關在一個個籠子當中。

  房間正中有幾張書桌，上面雜亂擺放著筆記、書冊、以及各種瓶瓶罐罐。

  一個瘦長身影背對著老魚人，拿著一根長棍在大鍋中攪拌，呈現出經典的巫師形象。

  巫師口中念念有詞，

  「神啊，您賜予的知識，為何如此令我費解？」

  「還要更多的研究……還要更多的祭品……」

  而年輕的老魚人隔著鐵籠，目光憧憬地看著巫師。

  看到這裡，

  羅格大致明白情況了，他再度快進。

  夢境世界的時間流速加快，畫面飛馳，來到另一個時間點。

  轟隆——

  法師塔被強力的攻擊破開。

  「迎接審判吧，格里奇！」

  幾個身影和剛才看到的巫師大打出手，各個實力非凡，起碼是10級以上的英雄。

  劇烈的衝擊不斷蔓延，戰鬥越來越激烈。

  整座法師塔都被破壞得不成樣子。

  老魚人也被波及，

  一道魔能衝擊，將牆面炸開，房間中的物品統統被吹飛出去！

  籠子重重摔在地上，咔嚓一聲鐵鎖斷裂。

  老魚人僥倖活了下來，鑽出籠子，沿著道路狂奔，直到看見一片海岸。

  後續的畫面，羅格就直接快進了一會兒。

  大致就是老魚人機緣巧合下，遠渡重洋，來到這片新海域。

  至此，這段離奇經歷，羅格已經完全了解。

  「原來如此，曾經被一位信仰邪神的法師豢養過嗎……」

  羅格若有所思。

  怪不得老魚人對祭祀典儀格外了解，還會一點通用語。

  老魚人當時不過是實驗材料，大概率不會被邪神關注到，也不排除已經受過沾染的可能。

  不過，對於其他正統神明而言，羅格自己就算得上是一位邪神。

  大家都是一路貨色。

  而且，那個所謂的邪神，到底有沒有點燃神火，還不好說呢。

  偽裝成神明騙取信仰、企圖成神的傢伙，在這個世界可不少！

  停下施法，整個夢境又回到最初時的樣子。

  老魚人一臉迷茫，完全沒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羅格眼眉低垂，看向底下的老魚人，淡淡說道：

  「吾知曉了。」

  從邪神信徒手中活了下來，卻憧憬著成為邪神信徒。

  真是不可思議。

  「你首倡祭祀，這是給你的恩賜。」

  說著，沒等老魚人反應過來，羅格抬手一指。

  畸變賜福！

  信仰-200

  一團華光包圍了老魚人，把它嚇一跳。

  老魚人驚訝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緊接著，

  小妖蓋曾經體會過的劇痛感，在它身上重演。

  這等劇烈的賜福改造，肉體凡胎很難承受得住。

  羅格反正是賜福了，能不能把握得住，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了。

  大不了換一個人選就是。

  老魚人痛到滿地打滾，哇哇亂叫，這樣的改造強度，即使它已經在歲月中磨礪出了很高的韌性，也難以承受。

  良久之後，

  改造完成，老魚人大汗淋漓，俯下身體不斷禱告，對羅格又敬又畏，不知道哪裡觸怒了神明，才降下懲罰。

  不過，它感覺頭腦似乎比之前清晰很多。

  許多以前困惑的東西，都一瞬間解開了！

  賜福結束，羅格滿懷期待，對老魚人釋放了偵察術。

  一個面板呈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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