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諭

  ……

  【種族】：藍腮魚人（老年）

  【職階】：無

  【天賦】：水陸兩棲、狂野施法

  【信息】：一隻發生了異變的老年魚人信徒，智力較高，但也僅僅是和同類對比而已。

  ……

  羅格把視線集中在天賦一欄，

  【狂野施法：額外智力加成，提升法術的威力及規模，但會降低施法的精細程度】

  「不錯啊，連續兩次畸變賜福都中獎了。」

  一如既往的好運氣，讓羅格不由得露出笑容。

  接下來，只差一個職階。

  作為自己的真信徒，羅格可以直接賜予老魚人牧師、或者薩滿的職階。

  牧師專為神明服務，是每個神明不可或缺的僕從，其力量完全來源於神明的賜予。

  而薩滿則是最為原始的職階之一，介於牧師和法師之間，侍奉自然力量，玩弄元素。

  這是每個神明都必備的技能。

  想了想，羅格決定賜予它薩滿的職階。

  目前魚人族群對戰鬥力的需求更高，相比牧師而言，薩滿利用元素能量能做到顯然更多。

  如今羅格的信仰之力連自己都不夠用，養一位牧師負擔很大。

  而且，魚人本就有薩滿的傳統。

  「虔誠的魚人，你已通過我的試煉，可願皈依於我？」

  羅格緩緩說出一句無需回答的問題。

  下方的老魚人聽到神明的問詢，頓時激動得發抖！

  它迫不及待地回答：

  「……我的神，我願意！」

  隨著頭腦越來越清晰，它的通用語也變得流利了不少。

  羅格隱藏在光暈當中，微微頷首：

  「既然如此，自即日起，汝當為魚人祭司，為我在凡間的行走。」

  伸手一點，

  信仰之力消耗，大量信息湧入老魚人的腦海，面板上多出一段文字。

  【職階：0級魚人薩滿】

  羅格可以賜予職階，卻不能直接拔高它的等級實力，至少目前不行。

  但大多數情況下，如何獲得職階才是最難的事。

  「汝之名當為，彌鰓亞！」

  神明在給我賜名！

  老魚人，彌鰓亞，渾身一激靈，它激動地不能言語，想要讚美神靈羅格斯。

  但以它貧乏的學識，搜腸刮肚了半天，也只能由衷的憋出一句：

  「感謝您的恩賜，羅格斯！我該如何侍奉您？」

  「時刻聆聽我的神諭，以及為我獻斗。」

  偉岸身影背對彩繪的琉璃窗，陰影中面部狹長，顯然並非人類，

  「去吧。」

  「牧羊人應當回到牧場。」

  「叫所有魚人，念誦我的名。」

  陷入昏睡之前，老魚人看見了最後一個畫面。

  聖歌響起，長須在光影中飄揚。

  ……

  再次睜開雙眼，睡眼惺忪。

  已經是第二日清晨，門外有飛鳥嘈雜的叫聲。

  老魚人爬起身，抬頭望了神像一眼。

  好像夢一樣……

  可它清楚，這不是夢。

  老魚人清晰感知到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

  原本身邊空無一物的地方，忽然出現了無數微粒，隨風飄蕩，空氣中有，地面上有，到處都是。

  是自然界的元素能量！

  老魚人驚醒。

  這就是它十幾年來，一直苦苦追尋的智慧與魔力啊！

  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甚至開始低聲啜泣。

  何等偉大的神力！

  何等慈愛的神靈！

  它的內心愈發虔誠了，趴伏在蒲團上，對著神像不斷禱告。

  「羅格斯！」

  良久之後，

  老魚人才平復激動的心情，緩緩爬起來，佝僂著腰身，退出神廟。

  抬起手臂擦乾眼淚，老魚人低聲念叨：

  「我是……彌鰓亞，魚人祭司。」

  羅格斯的話語猶在耳邊，三條旨意銘記在心。

  「首先是，讓族人念誦我主的名。」

  想到這，

  老魚人彌鰓亞堅定了目光，邁著沉重的步伐，朝南邊魚人海灘走去。

  魚人海灘上正熱鬧著。

  昨天見識到了神跡，魚人們還在興奮當中。

  一些昨天不在的魚人，也被同類手舞足蹈地告知這一信息，無比憧憬。

  而作為當事人的小妖蓋，無疑成為了魚人們熱議的焦點角色。

  所有的魚人都來到海灘上，圍成一團，不停朝著小妖蓋幾哇亂叫著，訴說自己的熱忱。

  小妖蓋在魚人群當中，笑容嘻嘻，非常享受這種被簇擁的氛圍。

  「老大，殺鱷魚！」

  「小妖蓋老大，強壯！摸摸？」

  「莫戈爾！大網，怎麼用？」

  ……

  作為這隻族群的最強者，小妖蓋自然而然地，被同類推舉成了老大。

  享受著一切優等待遇。

  當然，應盡的義務也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帶頭捕獵，否則沒人會聽它的。

  正熱鬧的時候，

  彌鰓亞從灘涂上慢慢走來。

  一隻魚人瞥到它，卻沒有在意，剛打算回頭繼續參與喧鬧的時候，它忽然察覺到，那隻老魚人舉起的手掌，發出了光亮！

  「莫戈爾，快看！」

  這隻魚人連忙高聲大喊，吸引了不少魚人的注意。

  它們扭頭朝後方看過去。

  一隻老魚人步伐穩健，朝它們走過來。

  它一隻手臂高舉，水元素在它的掌心快速凝聚，發出耀眼的藍白色光輝。

  光芒越來越盛，凝聚成一團腦袋大小的時候，就脫離它的手掌，飛到半空中。

  但水元素的匯聚還沒有停止。

  在【狂野施法】的天賦下，又有兩顆藍白光球凝聚出來，脫離掌心。

  三顆藍白光球凌空飛舞，旋繞在老魚人身邊，光芒四射。

  藍白光輝投射在魚人們身上，此刻哪怕朝陽照耀，它們也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戲法，【舞光術】！

  「哇嗚哦！法術！」

  「薩滿！它是薩滿！」

  「呱，快退！」

  一眾魚人驚恐地看著老魚人，連連後撤，陷入混亂。

  彌鰓亞自己也有些激動，這是它第一回施法。

  雖然它只有0級，但也足夠釋放一些簡單的戲法。

  「嘎？」

  小妖蓋看見來者，認出它是昨天帶頭喊『摩格』的那個老傢伙。

  可昨天它看著不像個薩滿啊？

  有些疑惑，又有些警惕，慢慢走上前。

  它左手提著雙股魚叉，右手放在腰邊，時刻準備掏出鱷皮捕網。

  兩隻氣勢不凡的魚人，隔空對峙。

  就在這時，

  老魚人手一松，撤掉了戲法，三顆光球頓時解散消失。

  老傢伙松垮的嘴唇不斷開合，頂得眼珠子都在顫動，聲音鏗鏘有力：

  「我是羅格斯的祭司，彌鰓亞。」

  「我帶來了羅格斯的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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