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踩在浪花上

  小妖蓋雙手倒握魚叉，向下全力刺出！

  兩根鋼製尖刺輕鬆扎穿礁鯊的皮膚，深深埋入，直到被橫槓攔住。

  背部被刺穿的劇痛，瞬間傳入礁鯊的大腦。

  它完全沒想到，這麼一隻亞成年魚人能給自己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

  鰓邊一陣顫動，發出唯有魚類能聽到的低頻嘶吼聲。

  這聲音傳入小妖蓋的耳朵，他馬上抓緊了魚叉。

  事實證明，這個選擇非常正確。

  在劇烈疼痛驅使下，礁鯊開始瘋狂掙扎！

  它猛烈擺頭，想把魚人甩下來，卻引起更加強烈的疼痛，只好作罷，換成在海底高速亂竄，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此刻的小妖蓋不僅不緊張，反而感到無比興奮，臉上洋溢著笑容，把捕網抓得更緊了！

  不著急殺掉，他還沒玩兒夠呢！

  這可太刺激了！

  「嘎嘎嘎！」

  礁鯊徹底暴走，不再關注任何其餘事情，胡亂衝撞，悶頭向前。

  小妖蓋用右手牽住捕網，當成韁繩，站在疾馳的礁鯊背部穩如平地。

  左手則緊握魚叉，想要礁鯊朝哪個方向遊動，就把魚叉朝相反的方向壓下去。

  尖端在皮下划動，引起強烈疼痛，礁鯊為了減輕痛感，只好朝著對應的方向調轉身軀。

  此刻，

  小妖蓋如同一位英勇的騎士，騎著一頭烈鯊在海洋中馳騁。

  他肆意大笑，控制著腳下的礁鯊，一會兒直線衝刺，一會兒鑽過珊瑚礁形成的橋洞。

  礁鯊的精力不斷消耗，血液從傷口溢出，在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紅色痕跡，就像飛機造成的航跡雲。

  小妖蓋把魚叉向下一掰。

  劇痛刺激大腦，礁鯊渾身一激靈，猛然擺頭，整個身體豎直向上，朝著海面衝鋒！

  蔚藍海面越來越近了，眼前一片波光閃耀。

  噗——

  巨大的水聲響起，一條纏著繩網的大鯊魚破開海面，衝上高高的天空！

  它背上一隻黃鱗魚人嘴角高高揚起，擁抱呼嘯的海風，

  「嗚呼——飛起來了，哈哈哈！」

  這奇特的一幕，把天上的海鳥都嚇傻了！

  魚什麼時候學會飛了？！

  強大動能助推，礁鯊飛起六七米，才終於翻個身往下掉落。

  砰的一聲，重重摔在海面。

  海水從小妖蓋的鰓邊嘩啦嘩啦地涌過。

  這下子，礁鯊終於是筋疲力盡了！

  看它沒有力氣的樣子，小妖蓋總算是意猶未盡的決定結束這次歡樂之行。

  抽出魚叉，在它頭頂補了幾下。

  礁鯊中樞神經受到重創，一陣抽搐，過了會兒就不再動彈，緩緩下沉。

  「好玩，愛玩，下次還玩。」

  小妖蓋心情舒暢，用捕網拖著礁鯊屍體，游回珊瑚礁。

  回到海藻農場，魚人們早已從躲藏的位置游出來。

  看見酋長拖著礁鯊回來，它們一個個激動不已！

  讓它們沒法自由覓食的罪魁禍首，在自家部落的酋長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鯊魚死了！」

  「酋長好威武啊！」

  「老大，我們敬愛你口牙！」

  ……

  魚人們圍上來一陣吹捧，小妖蓋都有點飄飄然。

  不過他還沒忘了正事，

  「帶上海藻，趕緊回去！」

  剛才還沒發覺，現在回到這裡，小妖蓋馬上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海膽香味，瀰漫水中。

  再加上礁鯊流出的血液，對於海洋生物而言，這片區域像夜幕下的燈塔一樣顯眼。

  腦海中，羅格斯傳授的獵人知識告訴他，此刻已經有無數獵食者在趕來的路上了！

  就像飛蛾被火炬吸引！

  附近已經看到一些中小型的食肉魚在徘徊。

  小妖蓋立刻催促大家帶上東西，踏上歸程。

  海藻再次披在魚人頭頂，它們齊心協力，一起拖拽鱷皮捕網，運送礁鯊屍體。

  酋長小妖蓋也不是無事可做。

  原始部落是這樣的，小弟們只要帶回去食物就好了，而酋長要警惕的危險就多了。

  這不，他馬上發現了一條可怕的黃貂魚！

  一記飛叉過去，黃貂魚被釘在沙壤上。

  小妖蓋游過去，用鋼叉串起黃貂魚，向身後一甩，黃貂魚立刻朝魚人小弟們飛過去。

  一隻魚人伸出手，敏捷地抓住長尾，

  「嗷！」

  黃貂魚尾巴上的毒針扎中手指，刺痛感傳來，那隻魚人立刻把它扔出去。

  被扎到的手指迅速疼痛腫脹，讓那隻魚人齜牙咧嘴，哇哇亂叫。

  看，果然很危險！

  多虧了酋長辛苦警戒，才避免了不幸發生。

  黃貂魚再次飛向另一隻魚人，它看到前一個的悲慘遭遇，左右為難。

  迫於酋長的壓力，它只好咬咬牙，慎之又慎地抓住黃貂魚寬大的頭部，平著手臂，提在遠離身體的位置。

  魚人們繼續往岸邊遊動，一路平靜，無事發生。

  ……

  這時候，陸地上的採集隊伍也正好回來了。

  回到海灘上，大祭司彌鰓亞指揮眾魚人，用雌性魚人收集的石頭，圍成幾個區域，分別堆放樹枝、藤蔓，以及堆放石頭貝殼。

  東西都放好之後，彌鰓亞又叫一部分魚人，繼續去採集樹枝藤蔓回來。

  而他自己則是留在營地，另有事做。

  先是用碎石搭出一小塊乾燥平坦的地方，把干木頭堆上去。

  隨後，彌鰓亞親自來到木柴堆前，伸手緩緩施法。

  「羅格斯在上，燃燒吧！」

  火焰元素迅速匯聚，立刻點燃了樹枝。

  戲法，【魔法伎倆】！

  狂野施法的影響下，整座篝火都熊熊燃起。

  「哇哦！莫戈爾！」

  魚人們看到這一幕，驚奇不已，不愧是羅格斯選中的祭司！

  「別愣著，給我過來，帶上長樹枝！」

  彌鰓亞呵斥一聲，幾隻跟在他身邊的魚人趕緊抱著樹枝跑過來。

  彌鰓亞把紅杉法杖放在地上，接過其中一根，拿在手裡。

  這些樹枝是他特地吩咐，單獨收集並且存放的。

  每根長度在五尺左右，比魚人高出一截，材質較硬，枝椏都被提前處理乾淨，非常筆直。

  筆直到讓任何一個小孩撿到，都會非常高興的那種。

  老祭司拿著樹枝，把一頭伸進篝火當中，緩緩炙烤。

  「都看好了，學著點。」

  這幾隻魚人都是他挑選出來，比較機靈的，作為學徒和助手。

  彌鰓亞準備傳授它們一點長者的人生經驗。

  「把樹枝放進火裡面烤……這個樣子就好，不用太久。」

  短暫的炙烤過後，樹枝一端表面發生了碳化。

  老祭司拿起一塊粗糙的扁平石頭，在碳化部分仔細摩擦。

  黑褐色碳屑不停掉落，樹枝一端逐漸出現一個傾斜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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