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是有極限的，但掛壁沒有

  「我又沒讓你輸給我，自作多情。」

  桃夭夭嘟著小嘴，聽到江流親口承認，她沒有感到一絲意外。

  「令尊救命之恩，江流沒齒難忘。」

  江流厚著臉皮順著杆往上爬，他不僅要給自己立個武道天才的人設，還要立個知恩圖報的人設。

  「哼~」

  桃夭夭嬌哼一聲，氣勢軟了幾分，面對這種感念父親恩情的人，她也說不出什麼重話。

  「現在可以把東西收下了吧，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面對桌上的書和劍，江流並沒有收下的意思，他已經利用了兩人一次，又怎麼還好意思收桃夭夭的東西。

  「呼吸法的話，我已經有陸兄給我的《星羅訣》，至於這把劍，我又不會劍法，給了我也是明珠蒙塵。」江流委婉拒絕道，說的也都是實在話。

  「讓你收下就收下，不會劍法又怎麼樣，大不了我教你。」桃夭夭受不了他推來推去的，態度強硬地說道，「還有，趕緊把你那勞什子《星羅訣》扔了，那東西就沒人練成過。」

  唉~

  江流心中長嘆一口氣，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看來今天不收下桃夭夭的東西是過不去這茬了。

  「那就多謝夭夭姑娘賜劍。」江流只接過了佩劍，將呼吸法推了回去，「但呼吸法我是真的用不上，實不相瞞，我已於昨天晚上引氣入體，晉升八品。」

  「你說你引氣入體了？這才過去幾天，你當你是武道院那幫妖孽......嗎？」

  桃夭夭一開始還不以為然，直到江流豎起了一根手指，一團迷你的氣旋盤踞指尖之上，猶如一朵微弱的燭光。

  「不可能！」

  「凝而不散，聚而不漏，江兄你這何止是引氣入體，分明是已經凝聚出氣種了。」

  桃夭夭和陸子衿兩人都坐不住了，紛紛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尤其是桃夭夭，小嘴都合不攏了。

  他們是親手把《星羅訣》交給江流手上的，期間滿打滿算也不過六天時間。

  六天時間凝聚出一枚氣種，哪怕是最低級的黃階呼吸法都算天賦卓絕，更別說是那部號稱八品無敵的《星羅訣》。

  然而事情到此還沒結束，江流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只是默默豎起了第二根手指，又一團迷你氣旋躍至指尖。

  兩團氣旋一密一疏，一快一慢，一明一暗，有著明顯的不同。

  「兩枚氣種？！」

  陸子衿和桃夭夭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眼睛都瞪大了幾分，生怕自己看錯了。

  兩人都接觸過《星羅訣》，自然明白《星羅訣》一共要凝聚二十八枚氣種之多，他們驚訝的不是氣種的數量，而是江流凝聚氣種的速度。

  見到兩人失神的模樣，江流默默把要豎起的第三根手指收了回來，原本他是打算出三留一用來打造自己的武道天才人設，但是現在看來出二留二就足夠了。

  「江兄，你今天真是讓我見識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陸子衿失笑道，他之前就猜到江流天資極高，但萬萬沒想到這麼高。

  「僥倖罷了，這都要多虧陸兄你給我的修煉心得，讓我少走了許多彎路。」江流謙虛道。

  「那些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陸子衿搖了搖頭，臉上的震驚慢慢褪去，變得嚴肅起來，「但我還是有句話不得不說，江兄，放棄修煉《星羅訣》吧。」

  「這是為何？」這回江流是真的不明白了，他都展示出來如此強大的天賦了，陸子衿居然還勸他放棄。

  「我承認江兄你的才情是我生平罕見，但以往也不是沒有妖孽天才在短短數天內就凝聚了第一枚星宿氣種，但到了後面，他們都無一例外選擇了放棄。」陸子衿正色道。

  嘶~

  江流扯了扯嘴角，果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與豬之間的差距都大，他開了掛的修煉速度居然都差點讓人追上了。

  「凝聚二十八枚氣種只是第一步，真正難的其實是在後面兩步，第二步是要將二十八枚星宿連成四片星雲，第三步是將四片星雲連成一片星域，每一步的難度都將翻一倍，這才是《星羅訣》真正讓人望而卻步的原因。」

  陸子衿心有餘悸地說道，光是說著，他都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絕望。

  「抱歉，陸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但我還是想試試，萬一成功了呢。」江流還是選擇了頭鐵。

  眾所周知，人都是有極限的，但是掛壁沒有，他實際的修煉速度要遠比表現出來的恐怖得多。

  「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聽勸，以你的天賦，練什麼都厲害，幹嘛非得死磕《星羅訣》。」桃夭夭也忍不住勸道。

  江流不說話，但態度擺在那，氣得桃夭夭不想理他。

  「算了，師妹，我們就選擇相信江兄吧。」陸子衿打著圓場，天才都是有傲骨的，以江流的天賦也浪費得起。

  「哼~」

  ......

  廣陵城，鎮魔司。

  桃淵看著桌上的卷宗，上面詳細記載著二十年前天魔教餘孽在廣陵郡進行血祭儀式的事情。

  雖然天魔教的陰謀被識破，但是以胤道人為首的天魔教妖人卻是一個也沒能留下，至今還像附骨之疽一般潛伏在神州大地的各個角落。

  「天魔教、胤道人、血祭儀式......」桃淵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低沉的語氣里藏著諸多思慮。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師尊，弟子帶江流求見。」陸子衿恭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

  「是。」

  ......

  屋內只有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眉眼肅穆，輪廓堅毅，這男人便是廣陵郡鎮魔司的一把手——司命桃淵。

  「見過司命大人/師尊。」江流和陸子衿都行了一禮。

  「子衿，你退下吧。」

  「是。」

  陸子衿退至門外，屋內只剩下桃淵和江流兩人，江流低著頭有些拘謹，這位桃淵除了是鎮魔司的司命，同時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五品強者。

  前者，意味著對方可以一句話就弄死他；

  後者，意味著對方可以一指頭就戳死他。

  不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武道修為，江流都必須心懷敬畏，更何況這位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想為你的父母報仇嗎？」

  這是桃淵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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