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無人問津的魁首

  咚！咚！咚！

  悠揚的鐘聲再次響起，在鎖妖塔門口前等待的眾人都伸長了脖子往塔里探，想要知道到底誰是這屆獵魔試煉的魁首。

  「是雲軒，還是寒星？」夏芊芊小手握成拳頭放在胸口，她早早就被司吟雪擊敗，沒能留到最後目睹試煉的結尾。

  「寒星......」銀髮少女鳳無憂念著心上人的名字，她已經知道夜寒星為了自己要奪楚園鑰匙的事情。

  「怎麼還不出來啊！」桃夭夭不住地踮起腳尖，心裡急得團團轉，那傢伙幹嘛要逞強，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出來了出來了！」

  鎖妖塔的斷龍石緩緩抬起，戰到最後的八人互相攙扶著走了出來。

  「江流/寒星/雲軒！」

  江流還沒習慣塔外明亮的光線，視野里就闖進來一襲炫目的紅衣，冰涼的小手在他身上四處摸索著。

  「江流，你哪裡受傷了，手還疼不疼？」桃夭夭語氣焦急無比，一顆芳心全然系在他身上。

  「我沒事。」江流趕忙按住了她慌了心神的小手，都要往他衣擺里鑽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桃夭夭心頭的大石終於落地，偷偷偏過頭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擔驚受怕的淚水。

  另一邊，夜寒星像是一頭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走到了銀髮少女鳳無憂的身前，不敢看她。

  「無憂，對不起，我......」

  夜寒星話還沒說完，懷裡被人輕輕撞了一下，少女身上傳來一股馥郁的幽香。

  「你已經很努力了，現在該我了。」

  鳳無憂踮起腳尖，努力伸長手臂，溫柔地摸了摸少年耷拉著的腦袋。

  「無憂......」

  夜寒星哽咽著抱住了懷中的銀髮少女，心中充斥著不甘和悔恨。

  如果他平時修煉的時候認真一些就好了，如果他平時把睡懶覺的時間都用來修煉武技就好了，如果......

  「乖乖~」

  鳳無憂仍由少年抱緊著，陪著少年慢慢成長。

  ......

  「你也輸了？」夏芊芊捂著嘴巴，有些難以置信。

  她見到夜寒星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抵是猜到夜寒星輸了，但沒想到傅雲軒居然也輸了。

  「一言難盡。」傅雲軒嘆了口氣，就像郝友乾說的那樣，他們這群天驕里混了個怪物進來。

  「你...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我相信你，沒有楚園的鑰匙，也一定可以走出自己的一條路。」夏芊芊想像鳳無憂那樣抱抱他，但最終還是退卻了。

  「就只有一句口頭上的安慰？」傅雲軒往她身前走了一步，撇了撇抱到一起的鳳無憂和夜寒星，暗示意味十足。

  「你...你要抱，找蕭家的大小姐去，不要來撩撥我一個鄉下村姑。」

  夏芊芊有點慌亂地退後半步，傅雲軒他是瘋了嗎，明知道傅家要讓他與蕭家聯姻擴大家族勢力，怎麼...怎麼還能這般欺負她。

  傅雲軒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胰，強勢地把她攬到懷裡，「等今天回去，我就去跟夏伯父提親，求他把女兒嫁給我。」

  夏芊芊試圖掙扎，但最後還是軟在了他的懷裡，淚水不住地往下流，「傅叔叔他們...他們不會同意的。」

  「那可由不得他們！」傅雲軒語氣里多了一絲霸道。

  ......

  簡單的情緒宣洩後，眾人又聚到了一塊，夜寒星手中牽著鳳無憂，傅雲軒手中牽著夏芊芊。

  「芊芊姐，恭喜了，得償所願。」夜寒星也恢復了昔日嬉皮笑臉的模樣，打趣起了夏芊芊。

  「胡說什麼，我只是看他輸了可憐，才...才安慰他一下。」夏芊芊臉皮發燙。

  「那我也輸了，怎麼不見芊芊姐你安慰我個一句半句的。」夜寒星賤兮兮地說道。

  「呸！你有無憂還不夠嗎？」夏芊芊輕啐一聲，連忙轉移起話題，「話說，雲軒和你都輸了，那到底是誰贏了？」

  「是啊，最後誰贏了呀，那可是楚園的鑰匙啊。」桃夭夭跟著問道，她也是後來才知道楚園的事情。

  桃淵當初並沒有告訴他們兩個，畢竟一個才九品，一個剛晉升的八品，怎麼想也不可能從一眾天驕手中虎口奪食，說了不過是徒增煩惱。

  桃夭夭問完這句話，就發現夜寒星、傅雲軒和郝友乾等人都看向了她，眼神里充滿著古怪。

  「夭夭姑娘，你不知道嗎？」夜寒星憋出了一句話。

  「知道什麼？我應該知道嗎？」桃夭夭疑惑不已。

  看著桃夭夭臉上不似作偽的表情，夜寒星這才指著江流揭曉了答案，「最後贏的人是江流大哥。」

  「啊？」

  ......

  桃夭夭過了好一會才消化完這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江流不僅贏了，還是近乎碾壓式的勝利。

  「喂，你當初不是在船上跟我說五五開嗎？」桃夭夭踮起腳尖，咬著江流的耳朵說起悄悄話。

  壞傢伙，明明那麼厲害，藏著掖著不告訴自己，害自己擔心個半死。

  「是五五開啊，我五拳下去，那五個人裂開。」江流臉上滿是玩味的笑容。

  「你......」桃夭夭好氣又好笑，第一次聽說五五開是這麼解釋的，「哼，不理你了，大騙子。」

  「所以那天晚上，我之所以看不到江流大哥身上的氣......」鳳無憂也回過味來。

  「不是看不到，是我們當時離江流大哥太近了。」

  夜寒星接上了鳳無憂後半句話，作為正面對上江流的親歷者，他可是親身體會了一回什麼叫汪洋大海。

  什麼無相功，什麼風之意境，在絕對的「力」面前，都是徒勞無功。

  桃夭夭聽著兩人在夸江流，心情又好了起來，不過她還是從夜寒星看向鳳無憂的眼神里捕捉到一絲惆悵。

  是了，江流贏了的話，楚園的鑰匙也相當於落入江流手裡了，那鳳無憂的病......

  「江流大哥，寒星有個不情之請，將來大哥你入了楚園，能否幫忙尋找無憂的救命之法。」

  夜寒星神色幾番變換，最後還是厚著臉皮懇求道，他知道楚園裡有機緣，也同樣有風險，而分出精力尋找鳳無憂的救命之法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不敢保證能找到，只能說盡力而為。」江流今天才第一次聽說楚園，自然不敢大包大攬。

  「江流大哥能幫忙尋找，寒星已經感激不盡了。」夜寒星連忙道謝，就算他自己去找，都不敢說有所收穫。

  江流還想說點什麼，王震雲已經走了過來。

  「夜寒星、傅雲軒，你們二人且隨我去面見聖使，其餘人可以離開了，你們在試煉中的表現自會有專人編成卷宗送往各郡鎮魔司。」

  王震雲只點了夜寒星和傅雲軒兩個人的名字，隨後便宣布了試煉到此結束。

  「等等，大司命，還有江流大哥呢，他才是此次試煉的魁首啊。」耿直的夜寒星只以為王震雲是忘了帶上江流。

  倒是一旁的傅雲軒察覺到了怪異，按理說，獵魔試煉結束後，最起碼也要公布一下本次試煉的魁首。

  但從王震雲的表現來看，他更像是在故意迴避這個話題。

  「魁首的嘉獎自會有人安排，不需要你操心，你們二人跟我走便是。」

  王震雲這回直接大手一揮，將夜寒星和傅雲軒兩人憑空攝住，一個縱身就帶著兩人離開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到王震雲離開，場面安靜得有些詭異，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裡面存在貓膩——

  試煉魁首無人問津，像是被遺忘了一般。

  「江兄，還記得覺遠當時跟你說了什麼嗎？」郝友乾看向江流的眼神里有幾分同情。

  江流自然記得，覺遠當時說的是，他說自己得罪人了。

  而今，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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