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加減乘除一個不會，計算過程半點沒有

  鶴仙流的武術道場裡很多建築都是現成的，以前從建築商老闆那邊盤過來的時候就是個大型的風景區度假村，稍微改改就能用。

  所以這邊食堂的規模也極大，原本就是一間大酒樓，為了專門供給武術家的飲食，改建的時候還被額外擴大了不少。

  南柯在食堂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喝下一小盅湯，感覺好像渾身都暖洋洋的，身子裡仿佛有把火在燒。

  值得一提的是，鶴仙流武術道場裡的食堂也是對外開放營業的一大營收項目，這類古流武術派系傳承至今總會哪方面都要涉及一點的，這些年鶴仙流自己也爭氣，把老前輩傳承的手藝發揚光大。

  鶴仙流自家出品的營養液和藥酒在效果上都比別家略優一些，對古流的藥膳食補之法結合新興技術的研究很是深刻，在飲食這至關重要的一環上，鶴仙流自然也不會落下。

  甚至鶴仙流武術道場這邊的食堂還在諸多軟體上牢牢占據繪城區必吃榜前列，就算不是過來上武術課想著成就武術家的，衝著食堂也有不少人過來打個卡。

  光這不太起眼的一小盅湯就是技術領域的結晶成果，不知用了多少珍貴的材料，獨家秘傳的配方，估計還在山泉水裡混了點營養液之後隔水蒸出來的燉盅。

  一小盅湯價格不菲，就算是道場弟子優惠的內部價，一份都能瞬間讓南柯的餘額清零，還得倒貼自己去洗上幾個月的盤子打工還債。

  但這東西的效果也是尤為顯著，喝下之後，來不及感受其中的美味，疲憊的身軀就仿佛久旱逢甘露一樣，貪婪渴求的吸收著這碗湯的藥性。

  只是片刻之間，南柯身上的損耗就已經被大補湯給填補了回去，甚至富足的藥性還有盈餘，積存在其中慢慢等待身體吸收。

  這東西的功效南柯一入口就能夠最為清晰直觀的感受到，唯一一點的問題是效果好是好，但價格也是真的貴。

  要不是馮翔說要請吃飯，就南柯兜里這點錢，眼睛都不敢往那頁的菜單上多看一眼。

  和南柯吃的套餐不同，馮翔的套餐里是另一盅大補湯，半支營養液和一大塊醬鹵深色的肉。

  這是給本身就已經在養練之法下打好基礎的人才能點的套餐，還有不少是專門調配出來讓那些體能達標，早已做到【四正八柱】的武術家吃的。

  一般人都不讓點，掃碼點餐的時候有個程序會檢查你在武術家協會裡有沒有認證，不是正式的武術家都沒有權限去看那些給武術家的套餐菜單，怕一頓飯下來虛不受補，自己吃出大問題。

  南柯的倒是普通人也能吃的套餐，武術道場裡給那些沒有基礎的人剛入門也吃這些，吃完以後就是不停的練，把吃進去的徹底化作成就武術家的資糧，只不過南柯的套餐在規格檔次上會比普通學員們的高出不少。

  畢竟馮翔請的是最貴的。

  委實說南柯看見馮翔二話不說就付了款，那一串數字看的南柯有點心悸，當時已經在心裡想著自己應該在這洗幾個月的盤子才能還上這些錢了。

  隨後又感覺馮翔這人有點矛盾，一會兒能花錢如流水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會兒又跟人擠公交地鐵。

  雖說平頭老百姓和富家少爺都是好幾千萬的專車，但好歹這種大少爺應該也是自家司機專程接送才對吧？

  馮翔仿佛能夠猜到南柯好奇望向這邊的眼神，開口說道：「大哥你可別看我，我才懶得用馮家的錢，這都我在武術家協會和一些小比賽上賺的。」

  南柯一看馮翔擺出來的餘額，好嘛，還剩九十二塊八，有零有整的，一頓飯下來造的比南柯還窮。

  只是南柯看了一眼被自己喝的乾乾淨淨的燉盅，頓時有種複雜的感覺。

  「大哥你別想這麼多，我明天就上武術家協會去拿個證，後天就有一場小比賽能直接過去，獎金當晚就打卡上了，這些年我都是自己賺錢練武功的。」

  馮翔毫不在意，他的帳戶里只有波動的像心電圖一樣的上下曲線，要麼一場拳賽下來瞬間暴富，要麼隔天就被他全投入到武術家的修行里去，一轉眼就清了零。

  就算沒有遇見南柯，今天這些錢也會被他拿來買支營養液灌下去練個一整天看看能不能突破到大成。

  而且大概率就算把錢燒完了也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就算有陶白這位大師兄幫忙對練，把營養液的效果練到耗盡都摸不著大成之境的邊，南柯的出現還幫馮翔省了一大筆錢和時間呢。

  雖說南柯以前就對武術家花錢如流水的狀況有所耳聞，但還是這麼親眼見到一個實例擺在面前。

  馮翔還是距離正式武術家仍有一步之遙的學員呢，那些成名已久的武術家得多燒錢啊？

  不過轉念一想，只要馮翔以後能成為白羽弟子，前面的花費也不值一提了，鶴仙流這邊還專門為你燒錢，倒是比尋常武術家強不少。

  雖然是初入武學大成之境，但馮翔顯然沒有被激動沖昏頭腦，吃完飯找個地方靜坐修行，以心靈修行的方式代替午睡。

  到了下午的時候，馮翔依舊在不斷演練著已經大成的武學，力求明天一舉拿下武術家協會裡的認證。

  南柯見馮翔這麼勤奮，心裡尋思著自己也應該趁著中午那頓大補湯套餐的藥性還在的時候去多打幾套拳。

  好歹是馮翔傾家蕩產請的飯，不能浪費了。

  不過還沒等南柯上去擺好架勢，訓練室的大門就被推開，陶白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只見陶白微微低頭，鑽進門框，瞧了瞧正準備練功的兩人，緩緩開口說道：「緩一緩吧，對於你們來說，反覆的苦練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下午就跟你們練點別的。」

  南柯眼前一亮，除了武學圓滿以外，還有別的？

  「先說說你的情況。」陶白的目光落在南柯身上：「你自己也清楚，自己和別人所走的武術家路線是完全不同的，一步邁入武學圓滿之境，然後才反過來慢慢練習招式，這在這麼多武術家裡也極其罕見。」

  南柯就像是在試卷上寫個解，然後直接寫上答案，加減乘除一個不會，計算過程半點沒有。

  要不是親眼見證，陶白和馮翔真以為南柯上哪抄的試卷。

  但武學之道上哪來的試卷可以抄？而且武學又不是數學，真抄了又如何？能抄就是庸人所沒有的天賦本事！寫出答案打出成果，那旁人還有什麼閒話好說。

  「於你而言，只要多吃，多練，【養練之法】不能落下，但是營養液的使用不能著急，最多一個星期喝一支，喝多了你的身體支撐不住。」

  南柯愣愣的點頭，什麼身體支撐不住，買一支我的餘額都支撐不住！

  這能是身體的問題嗎！

  「……打熬筋骨過後，你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體能達標，做到【四正八柱】，就算上武術家協會也沒問題了。」

  武學大成才需要考核，若是還能摘得【氣勁貫發】這門成就直接通過。

  而武學圓滿之境可比前兩個加起來都有含金量得多，就是道場裡白羽弟子的考核都不用這麼高標準，很多武術家在此關前蹉跎數十年歲月都未能觸及，只有遙望。

  末了，陶白還很貼心的開口說道：「你如果擔心錢的問題，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在意，我個人可以出資先借你一箱營養液，一共十二支，保證在三個月之內讓你的體能飛速提升……」

  馮翔也來勁了：「還有我還有我！大哥你別覺得過意不去，現在投資你是穩賺不賠的事兒，這可是個白撿錢的機會！」

  陶白揮揮手：「你對武術家還不夠了解，不清楚自身表現出的價值也很正常，這件事情回去以後好好考慮一下就行。小翔說的沒有錯，現在投資你，確實是讓我倆白撿錢的一個好機會。」

  南柯已經不想說自己壓根不是武道天才之類的話了，畢竟自己這身【神鶴之形】也沒法解釋由來……那當個天才好像也不錯？

  「而除了堆積資源，強壯體魄以外，對你來說，還有一項對於武術家最重要的內容。」

  五指瞬間收攏，空氣仿佛都在陶白的掌心裡被捏爆，陶白的聲音響起：「那就是實戰！」

  「養練打殺，未曾經歷過豐富實戰的充其量只能叫做鍛鍊身體，打贏實戰的，才叫武術家。」

  武術家協會裡至關重要的考核永遠都是實戰考核，先打贏了，再看別的。

  也有像馮翔這種雖然打贏了，但是之前武學還沒大成，【氣勁貫發】也半懂不懂，身體方面倒是及格但技術方面不過關被刷下來的類型。

  「實戰這種東西，說白了和武學的修行一樣，只有日積月累的磨鍊，在一場又一場緊張激烈的實戰中才能累積到應對複雜狀況的經驗。」

  陶白說著：「但是可以給你提前產生一個概念，讓你建立起大概的認知，比方說，武術家除了【氣勁貫發】以外，所需要掌握的第二項基礎……」

  「【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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