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出征

  從新野出發，沿北偏東七十五度方向一百二十公里，就是李簡預定的戰場。

  這條行軍路線都處在南陽盆地當中，而且有比水作為天然補給線，因此荊州聯軍只花了兩三天時間，便抵達了確山地帶。

  需要說明的是，荊州聯軍一開始並未想到要去汝南邊境地帶打仗。

  尤其是荊南軍，他們真以為只需要躺在新野城中吃大米飯就完事了。

  因此當李簡命令向汝南前進的時候，全軍都出現了一定牴觸情緒。

  然而深知這幫人心思的李簡，豈會料不到這一點。

  早在他從襄陽返回新野之前，就跟劉表要了一道手令，寫的是「禦敵於國門之外」。

  當然了，劉表這位表面話事人的分量並沒有那麼重，這道手令只能起到一個大義的作用。

  李簡真正為他們準備的，還有第二手。

  在襄陽開會的時候，李簡很不小心的遇到了一位《襄陽晚報》的記者，又很不小心的說漏嘴了曹軍疑似南下的消息，還很不小心的把荊州打算反擊的計劃吐露出去。

  第二天，輿論譁然。

  荊州軍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根本不想跟如狼似虎的曹軍正面對抗，只想儘量保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

  可百姓們不知道，他們只看見荊州天軍平時吃飯的時候挺能吃的，覺得他們應該也挺能打。

  與此同時，吸取了上回蔡陽搞出來的教訓，李簡在輿論造勢方面又多做了點小動作。

  買熱搜、雇水軍、發軟文、營銷號，一切能蹭熱度的手段通通安排上，既宣傳曹軍的諸多光輝事跡，又吹噓荊州天軍強大無比

  這樣一來，短短几天時間後，荊州上下所有的民眾都在高呼戰鬥，一定要把含人成分可疑的曹軍攆走。

  至此，在滔天民意的裹挾下，任何有退縮想法的人都會成為全民公敵，被所有人唾棄。

  於是乎，處在新野的這幫聯軍就僵住了。

  他們不願意去汝南作戰，可左邊是李簡揮舞著劉表的手令逼迫他們，右邊是自家上司們支支吾吾，沒有一個人敢真的開口說不去的。

  就連一上來便給李簡下馬威的蔡中蔡和，到了這個時候也變慫蛋了。

  倒是不出李簡的意料。

  最終，荊州聯軍不得不硬著頭皮踏上征途，跟隨新野軍一起上路。

  無可奈何之下，他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大不了，一旦見勢不妙，我就眉頭一皺，退至眾人身後。」

  還好李簡心地善良，他只會把眾人護在身前。

  總之，荊州聯軍順利推進到了確山一帶，將要按原定計劃開始分兵。

  其方案是，李簡趙雲和襄陽軍一起走山北，進逼陽安，而關羽張飛則跟江夏軍走山南，威脅朗陵。

  順便，由於甘寧的緣故，劉備也在山南那路。

  山北這路，趙雲悄悄向李簡問道：「等曹軍來了以後，我們如何迎戰？」

  李簡一臉詫異：「你問我？」

  趙云：「此戰不都是軍師你籌劃的嗎？」

  李簡擺手：「嗨，我就是個軍師，我懂個屁的軍事。」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李簡這麼分兵的緣故，但李簡自己門清。

  這個劃分，其實就是田忌賽馬戰術。

  把最能打的劉關張加上甘寧放在一起，擊敗南邊的曹軍。

  而北邊的這幾位，李簡蔡中蔡和，則用來拖住另一半曹軍。

  至於趙雲，他純粹是李簡拉過來的壓艙石，萬一到了危急時刻時護送自己跑路的。

  另外，魏延的那四千荊南軍，則駐紮在確山西邊的比水，一方面保護後勤通道，一方面離正面戰場遠一點，防止添亂。

  隨著荊州聯軍開始安營紮寨，準備戰鬥事宜，曹軍那邊也基本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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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覽：「這就是汝南啊，感覺跟河北也沒多大區別嘛。」

  張郃：「還是不太一樣的，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自有地理之美。」

  二人身後是兩支規模不小的部隊，乃是他們倆人的本部兵馬，大概有兩個野戰師的樣子。

  高覽回頭瞥了一眼，轉過身來抱怨道：「要我說，曹操這人怎麼感覺也不咋厚道，咱們投靠他以後打了多少硬仗，麾下的那些老人都快傷亡一半了！」

  張郃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高兄，你我既然投了曹公，只需謹記服從之美便是，何必想這些無用之事，徒增煩惱？」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兩人心裡都清楚，目前的這個過程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作為河北降將，他們必須用交血稅的方式，不計傷亡的啃下一個又一個硬骨頭，以此來向曹操證明自己的價值和忠誠。

  此前，肩負這個角色的是張遼等一干呂布降將，在付出了宋憲魏續等人的性命後，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了。

  高覽扯了扯嘴角，再次牢騷道：「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有個尾，是不是咱們倆非得死掉一個才算行？」

  張郃沒再吭聲。

  不多時，二人抵達汝南郡的治所平輿。

  按照之前的安排，他們將在這裡休整一晚，然後出擊作戰。

  汝南太守蔡陽已經帶著郡中官員來城外迎接了。

  見到張郃高覽的身影后，蔡陽快步上前，打算請二人入城，參加接風宴。

  孰料，張郃高覽兩人並未過來，而是交頭接耳的互相商量了一番，隨後只派了一名裨將前來。

  裨將說道：「我家將軍有令，軍情緊急，就不在平輿耽擱時間了，蔡將軍請回吧！」

  蔡陽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那裨將的話還沒說完，又向蔡陽身後的一眾官員嚷道：「陽安都尉李通，朗陵長趙儼何在？」

  人群中閃出兩個身影：「我等在此。」

  「奉我家將軍之命，請兩位往軍中一敘。」

  李通和趙儼對視一眼，並沒有感覺多意外。

  根據情報，劉備軍正在進攻陽安、朗陵二縣，請他們兩個熟悉當地的主官過去商量，合情合理。

  更何況李通還是第一次汝南之戰的經歷者。

  片刻後，李通和趙儼便來到軍中，見到了張郃高覽。

  剛一見面，高覽就給他們爆了一記猛料：「我看了上次汝南之戰的報告，裡頭有很多問題。直說吧，我懷疑你們軍中有劉備的奸細。」

  李通渾身一震，大叫道：「不錯！上次我等敗的蹊蹺，末將亦懷疑是有內鬼作祟！」

  趙儼微微蹙眉，問道：「高將軍何出此言？」

  高覽拿出了自己的證據：「你們自己看吧。」

  這是一份行軍日誌。

  其中，在第十七機步旅被伏擊的當天，主帥蔡陽在日誌上寫著：

  「今日無事。」

  張郃解釋道：「要麼蔡陽是個廢物，要麼有奸細蒙蔽了蔡陽的視聽，本著謹慎之美，我相信二者兼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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