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高覽部暢通無阻

  且說，陽安都尉李通，和郎陵長趙儼，都不是什麼尋常人物。

  前者是縱橫江汝一帶的豪傑，性情勇烈，手段狠辣。

  後者更是重量級，乃是潁川四大名士之一，為人剛毅有度。

  以這倆人的本事，在此前的一年時間裡，早就覺得汝南的情況有點蹊蹺。

  汝南太守蔡陽，左一個大捷，右一個大勝，報上去的殲敵數字累積起來足有好幾十萬，光看戰報還以為推進到交州了。

  再一看戰線？

  嚯，還是虎踞汝南。

  顯然，這裡頭的水分大的驚人。

  但即便如此，偶爾劉備軍犯境的時候，蔡陽也確確實實擊退了他們，因此李通趙儼倒沒想過會有奸細。

  然而上次的汝南之戰，李通本人隨軍出征，卻吃了場莫名其妙的慘敗，多虧他反應的快，勉強救回來一個團。

  李通：「劉備軍對我方的動向了如指掌，蔡將軍身邊一定有他們的內應，不可不防。」

  趙儼：「可惜無法確定是誰。」

  他們兩人私下調查過，但礙於身份地位不能詳查，著實找不出有嫌疑的對象。

  高覽擺手道：「找不出來，那就不找了！」

  張郃道：「出於穩妥之美，乾脆把蔡陽本人當成劉備軍的奸細，對他封鎖一切消息。」

  趙儼有點擔心：「蔡陽畢竟是汝南太守，沒有他的配合，恐怕很多事都不好辦。」

  張郃笑道：「無妨，我們來汝南前曹公特地賜下一道手令，許以便宜之美。」

  「如此最好。」

  四人達成一致，又商量了一番後續安排，這才結束討論。

  讓李通趙儼暫且退下後，高覽低聲向張郃道：「這兩個人有問題嗎？」

  張郃搖搖頭：「嚴格意義上，此時不存在可以完全信賴的人，不過他們兩個還算可靠，希望我的判斷之美沒有出錯。」

  高覽聳肩：「無所謂，反正本來也不指望他們。」

  說完了自家的後方問題，接下來該討論怎麼應對荊州軍了。

  根據偵察機拍到的前方圖像顯示，荊州軍分了兩路，分別進攻陽安和朗陵。

  高覽建議道：「要不我們兵分兩路，各救一邊？」

  張郃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他想知道更詳細的消息，比如敵人每路的兵力組成，領兵主將，火力配置等等。

  但高覽卻道：「沒有了。汝南偵察營現在能用的光學相機就一個，每天最多起降兩個架次，能獲得的信息實在有限。」

  張郃不解：「怎麼這麼少？」

  高覽：「沒細問，反正肯定跟蔡陽那廝脫不了關係，汝南現在被他搞的一團糟。哦，敵軍人數倒是弄清楚了，南北兩路大概都在七八千人的樣子。」

  張郃皺眉：「既如此，我們姑且兵分兩路，我去陽安，你去朗陵，互相隨時通訊，以成犄角之美。」

  高覽：「蛐蛐荊州兵，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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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後，前來支援的曹軍，在確山以北，與圍攻陽安的荊州聯軍爆發了一場遭遇戰。

  最終，遠道而來的張郃軍取得了一場小勝，荊州聯軍狼狽敗退，傷亡數百人。

  初戰不利，荊州聯軍不得不向後收縮，駐守在確山腳下的營地里。

  大營內，一身戎裝的甄姬頗為惱怒的向李簡抱怨：「那幫襄陽軍也太廢物點心了吧，說好是詐敗詐敗，怎麼就變真的潰敗了！」

  原本李簡安排了一手戰術，打算詐敗誘敵，用伏兵殺張郃一個措手不及。

  結果共同出戰的襄陽兵完全指望不上，前軍被迅速打崩，繼而全線崩潰，導致伏兵被迫變成斷後，方才沒有出現更大的傷亡。

  李簡感慨道：「張郃不愧是河北名將，正面對拼我們確實不是對手。」

  按說襄陽軍也是裝備精良的正規軍，單論武器水平其實差距不大，但這幫人常年在荊州打治安戰打多了，戰鬥意志和戰術水平全都不忍直視。

  反觀張郃，對方的步炮協同極為嫻熟，堅決執行了「步兵沖，炮兵轟，炮兵轟完步兵沖，步兵沖完炮兵轟」的理念。

  簡單，且有效。

  李簡忽想起一事，隨口甄姬說道：「話說，你今天那身造型可真好看。」

  甄姬愣了下，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哪裡好看，能不能說清楚。」

  確實很好看，甄姬自己也這麼覺得。

  那是甄姬自己設計的戰鬥禮服，主體是一身藍黑，在腰部、袖口、肩頸則有金絲花紋等裝飾，除了不適合作戰外沒有任何缺點。

  李簡興致勃勃的說道：「主要是你騎的那匹龍駒，太威風了，每次見到我都要感慨一下，當年相馬氏是怎麼製造出這玩意的！」

  明明是馬的外形，渾身卻覆蓋著一層鋼鐵，內臟更是換成了內燃機。

  簡直是機械與血肉的完美結合，蛋白質與鋼鐵的夢幻共舞。

  甄姬臉一黑。

  第二天，張郃軍大剌剌的在距離荊州聯軍五公里外的地方紮寨，像是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裡。

  李簡有點想趁其立足未穩，突擊一波。

  「子龍將軍，能不能嘗試切他們中路？」

  「沒那麼容易的。」

  趙雲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曹軍外松內緊，大概率是故意引誘我們上鉤。」

  李簡沒再強求：「好吧。」

  反正他本來的意圖也是在這裡拖住張郃，真正的勝負手是山南那路。

  想想看，那邊可是劉關張三人可著一個高覽伺候，這福氣能小的了？

  若是從這個角度出發，昨天的那場失利甚至是個好事。

  身為襄陽軍主將的蔡中蔡和，不負眾望的證明了自己屁用沒有，危急時刻反倒是李簡帶人支援，救下了大部分人。

  軍隊向來是最為慕強的地方，尤其是大敵當前。

  經過這一敗，剩下的襄陽軍基本上都願意聽李簡使喚了。

  於是，李簡的拖延計劃就更有把握了。

  接下來，張郃軍與荊州聯軍開始了試探性的攻防交鋒。

  荊州聯軍肉眼可見的抵擋不住，很快落入下風，只能依託營盤防守。

  而張郃見到這一幕後，臉上並沒有一絲喜意。

  劉備軍的名聲他是聽說過的，尤其關羽還斬了河北四庭柱的其中兩個。

  因此張郃從沒有覺得這場仗會很輕鬆。

  但是從目前的情況，自己所在的陽安戰場，根本沒有看到劉關張任何一人的影子。

  這也就意味著，高覽那頭很危險……

  張郃不敢耽擱，連忙讓通訊兵聯絡高覽部。

  「嘟——嘟——」

  幾聲在張郃聽來無比漫長的等候音後，電話終於接通。

  張郃趕忙道：「高覽，你那裡沒事吧！？」

  聽筒里傳來一個自信昂揚的聲音：「完全沒有問題！」

  高覽意氣風發：「敵軍在我的打擊下倉皇逃竄，我部暢通無阻，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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