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工業化永遠在路上

  解決完討伐江東的小插曲後，荊州總算回到了六國伐曹的主線任務。

  派往河北的信使已經回來匯報了，說袁尚袁譚收到劉表的勸和信後，都非常客氣，讓荊州的使者滾。

  倒是不奇怪，因為劉表這種遠離河北，作岸上觀的看客，莫名其妙給二袁寫信勸架，本來就很容易拉仇恨。

  袁尚：「不明白任何情況就勸人一定要大度的人，你千萬要離他遠一點，因為雷劈他的時候會連累到你。」

  袁譚：「我這邊心口被扎一刀，血都還沒擦乾淨，他過來一句『你要顧全大局』。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你死不死啊。」

  不過，當荊州使者拿出合縱伐曹之策後，二袁立刻態度一變。

  袁尚袁譚（川劇變臉）：「感謝我景升哥提供的支援，好久沒聯繫了，真的好久啦，景升哥有空常來河北玩啊。」

  前倨而後恭，思之並不令人發笑。

  因為河北現在的局勢真的很差。

  想想就知道，袁尚袁譚倆人為了爭家產都徹底撕破臉了，偏偏還要合兵一處，共同駐守黎陽，可見對面的曹操給了多大的壓力。

  而這份合縱抗曹方案，堪稱是解了二袁的燃眉之急。

  並不是說河北沒有聰明人，想不出這個辦法。

  事實上沮授審配等人早都提出建議，要聯絡各處友軍勢力，開闢第二甚至第三戰場。

  難點在於，誰會在這個時候率先出頭，冒著被清算的風險，幫助二袁對抗曹操？

  也就并州的南匈奴和幽州的烏桓人，還沒承受過曹操的鐵拳，願意出兵相助。

  至於其他諸侯，則都在觀望。

  要是曹操犯了眾怒，天下共討之，他們當然樂意趁火打劫。

  可要是抗曹勢力太弱，也沒人敢當出頭鳥，寧願躺平等曹操一統天下，將來好歹不失封侯之位。

  在這個情況下，劉表的態度就極為重要了。

  這份合縱的提議正是向二袁表明，荊州願意站到他們這邊。

  於是，袁尚袁譚士氣大漲，按照劉表送來的方案，又豐富了億點點細節，便開始緊鑼密鼓的籌辦起來。

  一面派人去西涼聯絡馬騰韓遂，一面派人去江東說服孫權，同時又遣使到荊州跟劉表商量對策，再加上自家的河北之地，這個簡易版的合縱抗曹之策，眼看著真要成型了。

  按照計劃，接下來的行動是這樣的。

  袁尚袁譚繼續在黎陽拖住曹操主力；

  高幹帶著并州軍，以及匈奴和烏桓的漢協軍，入侵河東；

  馬騰韓遂進攻司隸，順便與高幹互相策應；

  劉表從南陽出兵北伐，劍指許都，威脅中原；

  孫權嘗試進攻九江，試圖突破合肥，取兩淮地區。

  如此一來，便是從五個方向全面進攻曹操，神仙來了也得發愁。

  那麼，作為曹操包圍網的首倡者，李簡在做什麼呢？

  答：李簡在打螺絲。

  是真的打螺絲。

  新野的一家工廠內，李簡拿起一根螺絲，皺眉評價道：「我們生產的螺絲質量，看著似乎有點低啊…」

  麋竺趕緊上前解釋：「軍師，咱們新野的鋼材一直是只求數量，不求質量，故而影響到了下游產業。好在整體成本很低，薄利多銷下還是能盈利的。」

  「這樣不行。前期良品率低我可以接受，就當是交學費了，但我們的品質不能一直這樣差，只賺點辛苦錢。」

  鋼鐵產業是李簡為新野謀求的支柱產業，絕不僅僅只是圖個毛利那麼簡單。

  現在的新野境內，確實多出來了好幾十家煉鋼廠，但大部分只能生產些工藝簡陋，品質感人的劣質粗鋼，技術含量很低，污染卻高的不行。

  李簡問道：「我們目前的技術儲備如何，能不能搞搞產業升級，走點高精尖路線？」

  這個問題麋竺就不懂了，他一個重工辦主任，懂個屁的工業。

  好在，邊上還有位真正懂行的總工程師。

  黃月英：「李軍師想要發展哪個方向呢？」

  李簡想了想：「就是那種別人都造不出來的特種鋼，比如…呃，打火機墊片，或者原子筆尖？」

  黃月英：「……」

  黃月英：「先不提技術上的事，這兩種鋼材的市場都小到了極點，您確定要走這個路線？」

  李簡：「阿巴阿巴。」

  在這方面，他也沒比麋竺強多少。

  不過李大軍師向來有尊重專業人士的優點，他虛心請教道：「黃總工有什麼建議？」

  黃月英：「我們新野的鋼鐵產業，底子是中山郡無極甄氏的技術，要是基於此發展的話，下一步應當鑽研高溫合金。」

  李簡（大喜）：「這個好這個好，一聽就是尖端科技！」

  黃月英：「但我個人不建議深入該領域，冀州的自然條件和荊州不同，強行效仿並不可取，僅是成本問題就夠嚴重了。」

  李簡（大悲）：「那怎麼辦，一直搞這種低端產業肯定沒前途！」

  黃月英：「非要說的話，我提議攻關矽鋼片。」

  李簡面露迷茫之色：「那是啥？」

  黃月英解釋道：「就是軟磁合金，主要用於各種電機、發電機和變壓器的鐵芯，具體指的是含有矽的冷軋非取向矽鋼片和冷軋取向矽鋼片——」

  「我說婷婷。」李簡趕緊打斷：「這就別解釋了，在場的沒人能聽懂。請問黃總工為何建議研究這玩意？」

  黃月英：「一則，這是江夏鋼鐵集團的獨家技術，占據著全國九成以上的市場，利潤驚人。二則，新野和江夏的外部條件很接近，比較容易借鑑參考。」

  李簡一聽到江夏兩個字便做出了決定：「憋說了，就它了！」

  前期先摸著江夏過河，等後期自家實力上來，直接鯨吞江夏郡，剛好實現產業整合。

  但黃月英道：「沒那麼容易，我們需要技術、人才、設備，現在什麼都沒有。」

  李簡大手一揮：「技術和人才好辦，直接花錢去江夏挖，至於設備嘛……」

  這種高級設備顯然沒那麼好買，而且江夏是絕對不會賣給自己的。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李簡：「我去找曹營那邊走私。」

  且說，成為親曹派後，李簡在荊州的名聲變得稍有些微妙。

  襄陽的人都說：「新野的李軍師啊，那可跟一般的荊奸不一樣~」

  但李簡併不在乎。

  因為他結識了曹營里的一位重量級人物：都護將軍，國明亭侯，曹洪。

  不得不說，曹洪真的是新野的貴人，只要願意塞足夠的錢，對方什麼東西都能賣。

  這半年時間，李簡已經通過曹洪走私了不少好玩意，全是中原最頂尖的黑科技產品。

  李簡：我願稱曹子廉將軍為新野的工業化之父（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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