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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無所畏懼正陽猿

2024-09-28 17:55:59 作者: 一隻倉鼠呀
  蘇嘗站在遠處房頂上,與廊橋下的那位梳發的高大女子輕輕對視了一眼。

  看到對方沖他露出個微笑就消失不見,他便把目光移回了廊橋上面。

  廊橋上的那個大頭少年,走到一半時,心中就泛起幾分膽寒。

  但儘管害怕的不行,劉羨陽還是沒有扭身迴轉。

  他硬著頭皮,咬著牙,顫巍巍的走到小鎮廊橋的這邊。

  看著這一幕,蘇嘗那重新被猙獰面甲所覆蓋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

  因為劉羨陽是這樣的劉羨陽。

  所以蘇嘗才跟阮秀說,他相信這個大頭少年能靠自己通過阮邛的考驗。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說的一樣。

  劉羨陽沒有把所謂的前程放在心尖最高處。

  他的麻煩,他沒逃。他的事情,他敢挑。

  雖然因為害怕,他走的有些踉蹌不夠好看。

  但對於一個還未真的踏上修行路的凡人少年來說,面對生死之關,這已經是很不錯的表現了。

  羨陽好大兒,你已經略有我的幾分風範了。

  蘇嘗在心中隨口調侃了一番後,又把目光投向廊橋另一端的鐵匠鋪。

  那裡有個身材敦厚的漢子,拎著打鐵錘從鋪中走出,最終站在了井口邊。

  阮邛抬頭瞥了一眼對面房頂上那個一身甲冑的少年,嘀咕了句「還行」後。

  他又低下頭,目光落在井邊沿。

  井沿上,那隻寒水蟾依舊保持著蹲坐的姿勢。

  只不過這一次,它不是在井中,而是在外面!

  小小的蟾依舊抬頭仰望著天。

  它突出的眸子近距離的倒映著漢子的臉。

  那個看井的清風城婦人將他阮邛看上的開山大弟子,比作坐井觀天的蟾。

  望天的蟾蜍或許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遠。

  但那個婦人又何曾知道這口用於淬火鍛劍的陰沉井水的冰寒與深淺。

  不過是一個自以為高高在上的無知山上神仙。

  就好似那頭敢蔑視齊靜春與他的老猿。

  還不如這隻真的從井中爬出來看看外面的天的寒水蟾!

  想到那頭罵他是臭燒炭的老猿,漢子悄悄握緊了手中的鐵錘。

  不過他手上暴起的筋肉很快又放鬆了下來,不只是因為女兒阮秀來到了他跟前。

  更因為他看見那個披甲少年身邊多了一把黑色的劍。


  蘇嘗用手指輕輕彈了彈身邊這柄迫不及待的黑劍,輕聲叮囑,

  「藏好鋒芒,待到關鍵時刻,再出那致命一劍。」

  「致命一劍!」

  小劍靈雀躍的複述了一遍。

  隨後這柄黑劍在嗡鳴聲中,如狼王收起的獠牙一樣隱沒不見。

  站定在房頂的蘇嘗抬頭看看天。

  此刻的齊先生應該已經身處蓮花洞天了吧?

  沒有空來管這個正陽山老猿。

  不過沒關係。

  學生蘇嘗,代師巡察此方洞天。

  有一拳一劍,可斬逾規神仙!

  劉羨陽站定在白髮老人模樣的老猿身前。

  事到如此,他也不跟對方廢話,

  「寶甲我賣給清風城那個一看就又騷又壞的娘們了,劍經無論如何都不會賣給你。」

  老猿的回答更加簡短,


  「不賣,你就得死!」

  他已經知道劉灞橋馬上就要進入驪珠洞天,所以乾脆利索的決定就算殺死眼前的這個少年。

  也不能讓對方加入死敵風雷園!

  聽見這個答案的劉羨陽,好像十分驚訝一般,眼睛瞬間瞪大如牛眼。

  隨後他趁著老猿觀察他表情,以為他反悔的短暫時間,狠狠朝這白髮魁梧老頭啐了口痰,

  「瑪德,你們這種只知道欺負我們凡人的苟日東西,也配叫什麼神仙!」

  他啐出的痰還未觸及魁梧老人身前三寸,就被對方的護體勁氣給崩散。

  但是他的喝罵卻原原本本的傳入了正陽山老猿的耳畔。

  老人勃然大怒,臉色由青紅轉為紫金,體內洶湧磅礴的氣機翻轉。

  隨後這頭真身為異獸搬山猿的老人一拳砸向劉羨陽的胸膛之間。

  想直接就砸爛這口無遮攔的大頭少年的心田。

  面對這迅疾無匹、罡風呼嘯的一拳。

  劉羨陽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其他反應,只能下意識閉上眼。

  下一刻,他胸口處猛地一震,如遭攻城錘迎面而擊。

  在劇烈的疼痛之間,一口早就被蘇嘗埋在此處的保命勁氣自動觸發,一道金色的拳罡虛影沖向老猿。


  猝不及防之下,魁梧老人下意識雙臂交叉格擋在身前。

  金色的拳勁咆哮著從他身上強掠而過,猶如烈日風暴一般,硬是將他的護身罡氣撕裂出一道縫隙。

  正捂著心口大口喘息的大頭少年,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雞賊的朝這又驚又怒的老猿啐出一口血痰。

  這口帶血的痰,正好順著金色的拳風,糊在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山上神仙的鼻尖。

  看見這一幕,劉羨陽這才心滿意足的仰倒在地面。

  真疼啊。

  不過好爽。

  這時候死了都爽。

  不過死之前還得謝謝蘇嘗。

  如果不是他留在自己胸膛上的那口保命勁氣。

  自己很可能在剛才那一拳下不死也大殘。

  蘇嘗這都能預料到。

  他是不是能掐會算啊。

  仰面而倒的劉羨陽,因為心口的劇痛,呆呆的看著天。

  他此刻有點像陷入了神遊的狀態,又好像精神脫離肉體以第三人視角旁觀一般。


  哪怕被激怒的老猿怒吼著高高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巨大的弧線,朝倒地不起的他又砸下一拳。

  知道這一次自己沒有保命勁氣護身的劉羨陽,臉上的表情也如痴傻般平淡。

  等到率先而來的拳風呼在臉上,他腦海中才後知後覺似的閃過一個念頭——

  我,要死了嗎?

  「你劉羨陽一看就是禍害遺千年的傢伙,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迴蕩在耳邊。

  下一刻,身穿黑色猙獰盔甲的少年出現在他身前。

  蘇嘗拉開拳架,胸腹之間那口金色蛟龍猛然擺尾向前。

  他揮出一拳,如鐵騎鑿陣一般,自下而上的猛擊向半空中老猿。

  這一拳的拳意,較之他還未鑄全金身之前,要更為狂放不羈,洶湧奔騰。

  在這拳擊出的那一瞬間,仿佛重甲獨騎鑿入敵陣一樣,以一敵萬,要將那老猿從頭到尾的鑿穿!

  老猿看這鬼魅般出現的蘇嘗,臉上紫色氣機再度一閃。

  隨後他拳鋒不避不善,直直砸向阻攔在前的鐵甲少年。

  一人一猿,一拳互換,砸中各自胸口。

  兩聲讓人牙酸的轟鳴聲過後。


  老猿借力翻身落在廊橋下的溪邊。

  他雙腳立足之處,出現兩個大坑,鬆軟的春泥也被他踩的四處飛濺。

  這個魁梧老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哪怕天生異象,最是皮糙肉厚的他,接下少年那一拳也並不是很輕鬆。

  要知道他那一身自帶的皮毛軟甲,經過他煉化之後,就是被尋常的仙家兵器劈砍,也只能弄出一兩條細微傷痕,傷不到他的內里。

  可現在,他摸了摸被那少年一拳鑿中的心口,那裡竟然青淤一片。

  老猿的目光陰沉的看向橋上的少年。

  廊橋上的蘇嘗輕輕抬腿,將自己陷入廊橋半寸的雙腳拔了出來。

  因為一個敦實漢子出現在了身邊。

  所以他根本沒去管目光陰森的老猿,而是蹲下身去查看那個大頭少年。

  剛才被一拳打的三魂四魄都出了竅的劉羨陽,此刻終於回過了神。

  他哼哼唧唧的沖甲冑少年喊,

  「疼!蘇嘗,我胸口好特麼的疼!」

  「能喊疼,就證明你還活著。」

  蘇嘗一邊催動勁氣給這個大頭少年疏通經絡、化著心口處的瘀血,一邊跟他言笑晏晏,


  「而且你不是說你老劉最穩重如山了嗎?你挨盧正淳他們打時,吭都不吭一聲的風範呢?」

  劉羨陽只是繼續哼唧不說話,心中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吹出的牛皮被拆穿而感到丟臉。

  反正在自家兄弟面前,他劉羨陽一向也不要什麼臉。

  蘇嘗與劉羨陽對話時,眼中還有一絲笑意。

  但當他看向不遠處還在徘徊,不肯就此離去的老猿時,眼神中就只剩下冰冷一片,

  「我給你打回來了一拳,一會兒再替你多還幾拳。」

  劉羨陽聽到這話時立馬來了精神,不再眯著眼裝死了,

  「蘇嘗,俺老劉剛才可也還手了,你看見沒,我一口唾沫就啐了那個狗屁神仙一臉!」

  「行行行,你這個坦克嘲諷的到位,讓開我來c,一會給你算上KDA。」

  穗?剋敵哎?

  這都是什麼東西。

  聽到蘇嘗又在說怪話,沒聽懂的劉羨陽只當他是在夸自己了。

  一邊的阮邛聽的實在有些不耐煩,

  「你收拾不收拾這頭雜毛畜牲,收拾不了就讓我來。」

  「謝阮聖關心,殺猴焉用宰雞刀,這種雜種畜牲,我來就夠了。」


  說完這兩句話的蘇嘗,根本沒給這位兵家聖人回過味的時間,就立即轉個話題問道,

  「阮師傅,劉羨陽他算是通過了你的考驗了吧?」

  「那是自然。」

  阮邛點點頭。

  他在看見劉羨陽走過廊橋時就已經認下了這個徒弟,當看見後者在挨了一拳後還有膽去啐老猿一臉。

  就更是直接確定了自己開山大弟子的人選。

  「那還請您看好您的徒弟。別落下什麼治好了也流口水的病根。」

  再次看了一眼劉羨陽後,蘇嘗便閃身來到了正陽山老猿身前,

  「有兩位聖人坐鎮,你敢在小鎮大打出手,只會死的更慘。

  不妨跟我先比比腳力,看我們誰先進山。」

  老猿並不知道齊先生此刻已經身處蓮花洞天。

  聞言他看了看天,仿佛那個坐鎮此地的儒家聖人就好像在天上俯瞰。

  隨後他又望了望廊橋上的阮邛,眼神里有些忌憚。

  不過這頭正陽山老猿,雖然忌憚,但也並沒有多少畏懼。

  因為它覺得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齊靜春,是絕對不會輕易對它出手的。


  若是齊靜春敢插手,它就敢把這位儒家聖人撞個稀巴爛。

  便是眼前的阮邛出手,真惹惱了它,大不了就現出千丈真身,也要與之一戰。

  不過事情畢竟還沒有到這種萬不得已的地步。

  於是這頭老猿冷哼一聲,只是站在蘇嘗身後一步。

  那意思就是我讓你一步先行,也能輕易把你攆上。

  蘇嘗忍住不去給這頭眼高手低的老猿,科普龜兔賽跑的故事。

  畢竟他也不想拿故事裡的烏龜來自比。

  懶得廢話的甲冑少年腳下一蹬,身影瞬間飄遠。

  老猿也開始狂奔,勢若奔馬,在洞天壓制下,仍一步就能閃現出丈余距離。

  其肉體之強橫,確實罕見。

  留在廊橋上的阮邛對於這個一開始就輸,讓一步只會輸的更慘的老猿搖了搖頭,

  「又是個無知又短視的山上神仙。

  怎麼進入這片洞天的寶瓶州山上神仙,實力稍微能看的,都這般又蠢又讓人討厭?」

  隨後他又想到了蘇嘗剛剛對他說的那幾句話,這位兵家聖人的嘆息聲立止。

  終於反應過來的阮邛,跟早就明白過來的劉羨陽大眼瞪小眼。

  「這傢伙是不是從那句殺猴焉用宰雞刀開始,就把咱師徒倆一起編排了?」

  劉羨陽點點頭,隨後又立即搖搖頭。

  他沒覺得蘇嘗在編排他,只是覺得對方在跟自己開玩笑。

  畢竟蘇嘗的嘴要是真氣人起來,能把某位少女劍仙都氣吐血,怎麼會像這樣委婉柔和。

  阮邛可一點都不覺得這話里藏針的甲冑少年柔和,只是左思右想自己哪跟蘇嘗鬧過矛盾。

  隨後他終於想起自己曾在青牛背上對少年問候時的視而不見。

  這位兵家聖人一拍大腿,砸了砸舌,

  「嘿,這小子,還挺小心眼!」

  劉羨陽這次只有點頭沒有搖頭。

  從他小時候認識蘇嘗起。

  他就知道這傢伙馬…心眼小,愛記仇。

  不過有一個愛記仇,有仇就報的朋友。

  劉羨陽覺得這是件頂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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