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人技

  正堂中的雞飛狗跳賈季自然不知，就算知道了也毫不在意，此時的他早已出了府，漫步在汴河邊上，好不愜意。

  其實若是按照他本來的想法，是儘量不與那賈珍老王八發生正面衝突，韜光養晦，默默發育的。

  可如今那老王八不知好歹，竟然盯上了他辛辛苦苦賺的銀子……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些銀子，是賈季用來準備今後後路的，又豈容他人窺視?

  這毫無疑問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也才會有了今日的撕破臉皮。

  對於賈珍那種中年老王八，若是不給其人一些顏色好看，他便會認為你好氣可欺，於是愈發肆意揉捏……

  賈季自然不會是賈蓉那種窩囊種子，連自家老婆被人扒灰都要笑臉相迎。

  至於賈珍那老王八威脅的「開除族籍」，賈季也是不屑一顧。

  且不說其人敢不敢把這件事鬧到玄真觀賈敬的面前去，打上一番官司……就算真的被除了族籍，那對賈季來說，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藉由此金蟬脫殼，離了賈府便是!

  些許的名譽損害，也不過只是暫時的，真等到金人南下，兩河淪陷，神京城化做一片白地，死傷無數後，自己也早已去了江南，巴蜀等地避禍……到時候天下大亂，誰又會記得一個被除了族籍的「浪蕩子」?

  知曉這件事的人，到時不是死在金人刀下，便也是成了「財貨」，被捲去關外了吧？

  再不濟，到時換個身份行事便可。

  所以，對於這個時代其他人來說猶如死刑一般的「除族籍」，在賈季這裡，卻是連個屁都算不上。

  泥瓦巷。

  照例在門上敲了三下過後，便聽見「嘎吱」一聲，門中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那小腦袋見到是賈季，頓時也是驚喜不已，連忙推開大門道：「季哥哥!」

  而賈季笑呵呵的進了院中，照例掏出一根糖葫蘆塞道小雙兒的手中後，便是笑著問道：「怎是你開門?你哥哥呢？」

  「哥哥去碼頭上做工了，吩咐我看好家。」小雙兒眉眼彎彎，笑嘻嘻地接過了糖葫蘆。

  賈季聞言，輕「哦」一聲，便是摸著小雙兒的小腦袋說道：「既然如此，你可要仔細些，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來敲門，輕易不要給人開，便是街坊鄰居有事，也叫其等你哥哥回家來後再上門來。」

  不怪賈季疑神疑鬼，而是如今這個世道，人販子實在是太多了些，特別是小雙兒這種顏色好，一看就是美人胚子的孩子，更容易受到那些暗地裡人販子的注意。

  不然那些神京城中的世家大族，哪來的那麼多顏色好的丫鬟?難不成都是家中活不下去，主動賣予府中的？

  不盡然吧，至少被拐的就占了相當一部分!

  「知道的，哥哥仔細吩咐過了，雙兒是不會給其他人開門的。」小雙兒乖乖應道。

  「那就好，那咱們等著你哥哥回來吧，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先出去吃頓大餐?」

  「不要，吃過了的，季哥哥說個故事吧。」

  「也行，想聽什麼？」

  「就上次的白娘子!白娘子難道真要和許仙分開了嗎？」

  「哼哼，罷了，這下面幾回放在外間，至少得值好幾十兩銀子，便先便宜便宜你這個小滑頭吧。」

  「嘻嘻。」

  「且說那白娘子啊，在與許仙分別後，便……」

  …

  一直說到下午時分，夕陽西下，賈季方才口乾舌燥的停下，喝了一口手邊的茶水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今日便到這，沒什麼力氣了。」

  「嗯嗯。」

  自從聽到白娘子被法海鎮壓在佛塔之下後，便一直眼眸微紅的小雙兒聞言，也是輕輕應了一聲。

  可沒多久，又是壓抑不住心中的衝動，出聲問道：「季哥哥，那白娘子是不是要死了？」

  賈季聞言有些好笑，正要開口解釋時，門外卻傳來了動靜，小雙兒頓時一激，喜道：「定是哥哥回來了。」

  於是連忙跑過去準備開門。

  賈季則不急，只是站起身來尋了一根木棍，藏在身後，跟著去了門邊。

  待小雙兒開了門，驚喜喊到「哥哥」後，賈季方才一笑，將身後木棍隨手丟在一旁，笑著迎了上去。

  抱著小雙兒轉了一圈的鄭文見到賈季，也頓時驚喜不已，連忙將小雙兒放下，對著賈季拱了拱手道：「賈大哥!」

  賈季笑著應下，又見其身上汗衫早已濕透，有些疲勞之態，便道：「客氣什麼?兄弟先去洗個涼水澡去去熱氣，換身衣服。」

  時值九月，秋老虎還沒過去，太陽依舊毒辣，幹了一天活計的鄭文，此時身上黏黏糊糊的定是不怎麼好受。

  鄭文聞言也不矯情，拍了拍身旁小雙兒的腦袋之後，便是對著賈季說道：「那賈大哥我先去了。」

  「嗯，快去吧。」

  待鄭文走回柴房後，賈季方才復又和小雙兒坐下，和其仔細解釋起了關於白娘子到底會不會死的深奧話題……

  好一會後。

  換了一身乾爽衣服的鄭文才走了出來，而一旁懂事的小雙兒自然也笑嘻嘻的回了裡屋，邊走還邊回頭揮著小拳道：「季哥哥，可不能把白娘子寫死了啊。」

  得，合著前面白說了。

  賈季有些無奈又好笑，只能點了點頭，而鄭文這是也苦笑著走了過來。

  待其人坐下，賈季方才說起了今日的來意。

  「練武?」

  鄭文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是正色對著賈季說道：「不敢瞞賈大哥，您年齡已是有些大了，便是現在開始苦練，也很難取得什麼大成就!」

  這話說的直，但賈季卻是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正是，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還是想學學，特別是學些軍中生死搏殺的武藝防身。」

  鄭文聞言，一頓後也不遲疑，當即拱手點頭道：「既如此，我便傳賈大哥軍中一些實用的搏殺技，都是我自個在陣上摸索出來的，可能有些粗鄙。」

  賈季聞言卻是搖頭道：「既是殺人技，又何必分什麼粗鄙不粗鄙?你久在軍中歷練，又是好手，正要向你好好討學一番。」

  話畢，鄭文也不再多言，點了點頭後，便是在院中擺起架子，對著賈季說道：「賈大哥，你來攻我!」

  聽到這話，賈季毫不遲疑，拉開身子，便是猛地一拳揮了上去，可這拳剛到鄭文身前，卻見其人突兀快速一轉，直直拿住賈季手腕，隨即另外一隻手直取賈季喉嚨!

  在賈季還沒反應過來時，那隻鐵手便已突到了咫尺之距，懸在了他的喉嚨要害之處!

  好快!

  不過眨眼之間，賈季的性命便已經操之人手!

  而被那股兇猛暴戾的氣息緊貼著面，賈季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死亡威脅，後背瞬間冷汗狂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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