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覺醒來又穿越了(霧)

  ——古朗基。

  ——古朗基！

  就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的東西，在原有的進度條上繼續啟動，憤怒的情緒因為想到某個存在，而不斷地在心中滋生。

  尤其是，那個令人憎恨的「存在」還極為清晰的、在他敏感的神經中散發著存在感。

  腐朽又作惡的氣息於感知中徘徊。

  就在那個方向——

  東京都杉並區桃井9丁目！

  03:26pm。

  在高空飄蕩著白煙的工廠地區。

  一個藍色的身影正在與一個灰綠色的蝗蟲古朗基戰鬥，雖然也可能是前者單方面的在被揍。

  藍色的身影正是青龍空我。

  來自現代的空我，是由職業冒險家的「五代雄介」變身而成，但對於「空我」的力量，五代雄介目前也才探索出一個紅色的全能形態。

  青龍形態是剛剛意外變出來的。

  因為完全不知道怎麼用，發揮不出青龍形態完整的力量，所以他現在正在被迫挨打中。

  雖然以「青龍空我」的跳躍力與速度，已經能夠跨越高樓大廈來追擊蝗蟲古朗基，但當五代雄介一套組合拳打出去後……

  也成功給蝗蟲古朗基颳了個痧。

  「力量竟然變弱了？！」

  五代雄介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但這個時候，與蝗蟲古朗基的戰鬥也讓他來不及多想。

  就在他愣神的這一瞬間，蝗蟲古朗基已經趁機衝過來，一肘擊狠狠卡在他的脖子上！

  雖然五代雄介反應及時抓住它的手臂，但再次打出去的拳頭完全沒能擊退對方，反而還被蝗蟲古朗基扣住肩膀鎖住了他的行動。

  「哼！」

  蝗蟲古朗基似嘲諷般嗤了一聲，抓著空我躍到了半空中，然後直接將人從大廈的樓頂拋飛了出去！

  ——將獵物從高處拋下墜落而死。

  這是作為「基基魯遊戲」一號參賽者蝗蟲古朗基的獵殺規則。

  蝗蟲古朗基站在大廈的牆垣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在墜落的空我，它有信心這一擊能夠令對方完全失去戰鬥力！

  但就在下一刻。

  不知從何處突然掠來一道漆黑影子！

  變故出乎戰鬥雙方的意料。

  正在無力墜落的五代雄介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呼嘯而過，旋即整個人就摔在了一棟矮樓的樓頂，而身上扣住他肩膀的東西，有著一雙沉寂的漆黑眼眸。

  「……！」

  與這雙眼眸對視的五代雄介一滯。

  緊接著他就驚訝了起來。

  因為眼前這個人……有著與「空我」極為相似的姿態！

  甚至他覺得這就是「空我」！

  雖然對方渾身上下漆黑無比，甚至那雙占據了半張臉的碩大複眼都是黑色的，但對方的整體形態，包括額頭那一對延伸出去的金色犄角都有著充足的「空我」風格。

  只是對方好像也有點來者不善……

  壓著他肩膀的黑色空我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五代雄介一動也不敢動，而面前這雙漆黑複眼在盯著他看了一會後，忽然又側過了頭。

  就像是發現了什麼。

  下一刻，他面前的黑色空我突兀地沖了出去，身影瞬間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是什麼？！」

  五代雄介這才大喘一口氣，連忙爬起來看向高處。

  此時的另一邊，從工廠煙囪里排放出來的煙霧忽然凌亂了起來，像是被呼嘯起來的狂風吹成了龍捲形態。

  蝗蟲古朗基所在的大廈。

  在那個漆黑身影驟然出現在眼前後，饒是看不起臨多、也看不起臨多戰士的蝗蟲古朗基，也無法遏制的從心底升起了一種忌憚。

  「你也是空我？！那個黑色的空我……」

  蝗蟲古朗基一步步的謹慎後退。

  黑色空我沒有出聲，只是沉靜的盯著它走了過去。

  對峙一秒後。

  蝗蟲古朗基決定先行撤退！

  只是在它躍到空中後，從工廠煙囪里排放出來的煙霧也隨著凌亂的狂風飄了過來。

  蝗蟲古朗基實在厭惡這股氣體，而且這種氣體也會影響發揮，因此臨時落在一處牆垣上後，它又立刻調轉跳向了另一邊。

  但就在它轉向的那一剎那。

  空中倏地飛來一根鋼筋，瞬間洞穿了它的軀體，帶著它以斜直線往下墜落，最終狠狠釘在了地面上！

  「啊——！」

  蝗蟲古朗基發出慘叫，它雙手顫抖的抓著釘在胸口前的鋼筋，黑金色的封印符文從洞穿的部位浮現。

  嘭。

  黑色空我下一步落到了地面上。

  他漠然的看著被鋼筋洞穿的古朗基，下一刻，鋼筋頂端裂開，充盈的封印能量也在瞬間爆發出來！

  「轟隆——！」

  猛烈的爆炸以蝗蟲古朗基為中心，瞬間席捲了整個廣場，周遭大樓的玻璃「嘩啦」破碎，刺耳的聲音響徹一片，緊隨其後跑過來的五代雄介也被震得一個踉蹌。

  他錯愕的看向爆炸中心。

  黑色空我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原地，而在他的面前，蝗蟲古朗基的位置留下了一個大坑。

  確定古朗基被炸得渣都不剩了後，黑色空我忽然轉過頭，漆黑的複眼里，倒映出了對面的藍色空我。

  那雙黑色複眼的深處浮現一抹紅光。

  五代雄介謹慎的退了半步。

  就在這個時候。

  廣場的階梯下跑上來了一個人。

  「五代雄介——」

  是趕過來的一條薰！

  五代雄介連忙掃了那邊一眼：「一條先生！不要過來！」

  但這句勸阻的話沒有絲毫作用。

  蝗蟲古朗基出現的時候，本來就是一條薰將情報通知了五代雄介，雖然他趕來的慢了一點，但剛剛的爆炸動靜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條薰來到後，目光掃過看似沒有受傷的空我，先是為他的藍色身體疑惑了一下，再接著就看到了對面的黑色空我。

  「居然在這裡？」

  而出乎意料的是，一條薰似乎還知道這個黑色空我的存在。

  五代雄介聞言看向他：「一條先生，你知道他是誰？」

  「我在路上接到了搜查總部的電話，早上送過去的石棺打開後，出現了一個和2號相似的「未確認生命體」，但是會變成黑色的身體，然後他就在剛才突然跑掉了！」一條薰嚴肅道。

  就是因為半路出了這個岔子，原本與他一同行動的杉田警官臨時離開去追蹤這件事，才耽擱了一些時間。

  一條薰一邊說著這話一邊謹慎靠近。

  結果就在他走過去的時候，原本盯著青龍空我的黑色空我突然側頭，將漆黑的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一條薰的腳步瞬間被定住。

  五代雄介這時小聲道：「一條先生，剛剛那個未確認生命體6號（蝗蟲古朗基）就是被他消滅掉了，但是我覺得他有點奇怪，你先不要過來！」

  ——被消滅掉了？

  聽到這話的一條薰看向黑色空我的腳邊，那裡有個焦黑的大坑。

  此時此刻已經不難猜出，剛剛的爆炸動靜就是對方引起的了，其強烈的衝擊波直接震碎了這一片的玻璃。

  但就這麼沉默的對峙也不是個辦法。

  五代雄介對著皺眉的一條薰擺手勢安撫了一下後，試探性地朝著黑色空我走去。

  他的移動成功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那雙漆黑複眼再度看向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五代雄介好像看到那雙眼眸正在慢慢從漆黑變得暗紅，因而對方身上的氣息，也慢慢變得沒那麼緊迫了。

  而且在他靠近過去的時候，對方也沒有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你……」

  五代雄介試探的開口。

  結果下一刻，他面前的黑色空我突然褪色，碩大的複眼變得通紅，身體也轉變成了有著白色甲冑的模樣。

  果然是未確認生命體2號的模樣！

  也就是——初生空我！

  不能說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五代雄介還沒反應過來，初生空我就再次變化，一道道金色電光從對方身上匯聚到了腹部的亞古魯腰帶上。

  爾後出現在五代雄介面前的，是一個穿著中古特徵的灰黑色棉麻服飾、有著觸肩的黑色中短髮、眼眸似乎有些無神的年輕男人。

  「我這是……」

  川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接著他又抬頭，恍惚的視線落在面前的青龍空我身上——「里克？」

  「誒？我？」

  對面傳來疑惑一聲的時候，川原也已經像是得到了可以放鬆的機會，恍惚的目光暗下去，整個人直接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反正里克也會將他帶回去的吧！

  一臉茫然的青龍空我因為對方這一聲指了指自己，然後選擇看向一條薰。

  一條薰收起手槍走過來，將倒在地上的男人扶起看了看後，皺眉說道：「先將他帶回椿那裡吧，順便你也一起去看看。」

  變回人類姿態的五代雄介點了點頭。

  ……

  ……

  關東醫大病院。

  04:47pm。

  「你又是從哪裡給我找來了一個這麼危險的傢伙啊？」

  身為一條薰的高中同學，本職法醫，擅長解剖與研究屍體的醫生——椿秀一嘆了口氣。

  一條薰皺眉看向他：「怎麼了？」

  椿秀一指著核磁共振圖像說道：「那傢伙的身體構造，基本上就跟你面前的這傢伙一樣，但是，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話嗎？」

  他前半段話指了指旁邊的五代雄介。

  然後又繼續道：「從腹部異物發出的神經指令連接了大腦的話，很可能就會變成跟那些『未確認生命體』一樣只知道戰鬥的生物兵器，那傢伙現在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了。」

  「誒——？」

  五代雄介瞪大眼睛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經被腰帶影響到了大腦嗎？」

  椿秀一點了點頭：「差不多是的。」

  「怎麼會這樣……」

  五代雄介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腦海中浮現剛剛那個漆黑的身影，隱約間，他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

  因為已經失去了理智，所以戰鬥的時候，才會無差別的破壞嗎？

  就在幾人沉默下來的氛圍中。

  一條薰忽然問道：「變成那個樣子，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

  聽到這話的五代雄介也看向了他。

  椿秀一看著圖像說道：「現在暫時還看不出來這一點，不過，這傢伙目前應該是安全的，剩下的還需要看之後的變化。」

  「這樣啊……」

  一條薰本來就總是一本正經的神色，看起來好像更加嚴肅了。

  見此情況的五代雄介又笑道：「沒關係的！不會有事的！」

  「看到了現成的例子還能繼續這麼心大，你果然是個很難理解的傢伙啊。」椿秀一搖了搖頭。

  「放心吧！我不會變成那樣的！而且剛剛那個人，感覺他應該也沒有完全變成像『未確認生命體』那樣——啊咧？」

  豎起大拇指說話的五代雄介一邊轉頭看向病房，旋即神色微微一訝。

  旁邊兩人見狀，也立刻扭頭看去。

  透過檢查室的窗口，他們見到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經不知何時背對著他們坐了起來。

  但也只是靜靜地坐在床上沒有動靜。

  三人頓時面面相覷。

  一條薰反應最快地拿出手槍握在手中，將五代雄介和椿秀一都示意到了身後，接著往病房門口走去。

  五代雄介從他身後湊了過來。

  一條薰只能投去不贊同的眼神，而這個時候，原本坐在病床上的男人也扭頭看向了門口。

  那雙沉靜的眼眸炯炯有神，臉上的表情也很靈動，不再像是兩人第一次看到他時那樣的茫然而又不自知。

  「這裡是哪？」

  男人開口說話了。

  聲音帶著一種低沉的嘶啞，就像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人。

  事實上，問出聲的川原也摸了摸自己乾澀無比的喉嚨，然後試著咳了一聲清清嗓子。

  接著他再看向門口那兩個陌生人，於是就看到了三張茫然的臉——加上後面好奇湊過來的椿秀一。

  「喔！好像是超古代的語言！」

  茫然的五代雄介忽然回過神，一臉驚奇的對兩人說道。

  一條薰看向他：「你聽得懂？」

  五代雄介捏起兩根手指：「這個嘛~好像能夠理解一點點，但也不是特別的明白，我恐怕也沒辦法跟他交流。」

  聽到這話的一條薰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我再聯繫一下澤渡小姐吧！」

  他轉身去打電話，椿秀一則上下打量著五代雄介，眼睛裡散發著屬於某種醫學怪人的興致。

  「是因為和那條腰帶融合了，所以連他們的語言都聽得懂了嗎？」椿秀一饒有興致的說道。

  「真的只有一點點~」五代雄介一臉靦腆。

  「……」

  他們三人在門口自顧自的討論。

  而坐在床鋪上的川原則沉默的看著他們，目光在三人的衣服、裝飾，以及這間屋子的陳設布置上掃過。

  不是超古代……

  是現代。

  川原有些怔愣的低頭看了看自己。

  體內還是有著亞古魯腰帶。

  所以他應該不是又一次穿越了，更大的可能，是被裡克那個欺師滅祖的小子給封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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