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再次到京城

  林玉回到客棧，閃身來到現代。

  最近她的時間已經日夜顛倒，白天睡覺晚上商討事務已經是家常便飯。

  她年輕，身體好倒也沒事，但是幾個老專家都陪著她一起熬夜，看得林玉還怪不好意思。

  默默想著之後可以將這個生物鐘給改變一下，別天天這麼晚了。

  賀光啟將面前的一份資料遞給林玉：「這便是這次需要找的東西，上次的是文學作品，這次的是醫學典籍。」

  林玉看著面前資料上的圖片：「《外經微言》？」

  「沒錯，這本《外經微言》跟《內經微言》是千年前的祖先所寫，現在流傳下來的只有《內經微言》，而《外經微言》遺失了，有人說最後發現這本書的地方就是在大燕王朝的皇宮中。」

  賀光啟嘆了口氣：「而後在大武王朝建立起來之前，這本書便徹底消失不見。」

  「好，我會去查看。」林玉沒有猶豫，只是這趟京城之旅，必然不會容易。

  這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她的仇家等著呢，光是晉家，恐怕就想活吃了她。只是，現在有了華夏這麼多人撐腰，她感覺自己膽子也變大了。

  說起京城，林玉想到最近的戰況。

  原本根據裴鄞所說，何永帶著兵，這場戰爭大概打了有三年的時間，但是根據林玉猜測，這場戰爭大概半年之內就會結束。

  整整縮短了一半的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緣故。

  林玉皺著眉頭，從華夏來到大燕。

  這次去必須得掩人耳目才行，能夠在宮裡自如活動的，那便是後宮嬪妃或者是宮女太監。

  現在大燕王朝當皇帝的是個一歲大的孩童，那自然不可能會後宮，眼下看來也只能扮成宮女了。

  她自己的去處已經決定好，那付景和鮑英才怎麼辦。

  林玉不想自己決定，將車開到城鎮附近，回到客棧時這兩個人果然回來了。

  她找到兩人，開門見山地說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問他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付景第一個跳出來：「神女，我當然跟著你一起走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鮑英才猶豫了一下，也點點頭：「京城這種地方江湖氣息太少了，我是不願意去的，但是我也不能讓神女你一個人去，我去了好歹還能保護你，給你打掩護。」

  林玉嘆了口氣，就知道他們會這麼說，她再次問：「你們真的想好了？京城裡可有我的仇家，你們要是過去說不定會遭到波及。」

  「那又如何？」鮑英才拍拍自己的胸脯，「我鮑英才根本不是怕死的人，再說了，神女你幫了我這麼多，我要是不跟過去心中才會有愧！」

  「沒錯！俺也一樣！」

  林玉深吸一口氣：「那好，事不宜遲，咱們等到明天天一亮就出發！」

  「好！」

  五日之後，林玉、鮑英才與付景三人一路奔波，總算抵達了京城。

  將越野車停在隱蔽的地方，三人也都做了偽裝，這才悄悄進了京城。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京城，宛如一幅殘破畫卷，混亂之景隨處可見。

  如今進入京城，不僅需要路引，隨身之物也都需要一一檢查才允許進入。

  三人的路引是付景父親那邊準備的，再加上三人輕裝出行，並沒有引起別人的特殊注意。

  再次踏入京城的街道，這個地方已經不如以前那麼繁華，處處都透露出衰敗頹然之意。

  付景看著面前的場景，忍不住嘆息：「這裡變化也太大了，都是因為戰爭。」

  以往繁華熱鬧、顧客盈門的鋪子，現今門窗緊閉，路上都看不見幾個攤子，恐怕就算是擺了出來，也沒人還有餘錢。

  隨處可見的難民。

  一些受傷的百姓躺在路邊，他們的傷口血肉模糊，散發著令人掩鼻的惡臭。

  三人找了個客棧住下，老闆看了他們幾個人一眼：「住什麼房？天字房，地字房，還有人字房。」

  又將各個房間的價錢給報了出來。

  付景皺起眉頭：「店家，你這價格也太貴了！比平常翻了三倍，當我們是啥子不成？」

  掌柜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得多了，根本不在乎，丟下一句話：「愛住不住。」

  付景還要再說，林玉攔住他：「我們住。」

  三人要了兩個房間，林玉一個人住，付景兩個人住一起。

  付景：「為何攔我，這店家擺明了就是店大欺客！」

  林玉微微搖頭，「你看看外面，大街上躺了這麼多人，也不見得全都是身上沒錢的，我估計整個京城都是這個價格了。」

  「這……」付景啞然，「這也太欺負人了！這錢拿在手裡他能心安嗎！」

  林玉嘆了口氣，「只能盼著這場戰爭早點過去。」

  三人休整了一會兒，便從客棧離開分頭打探消息，現在晉家的勢力遍布京城，想要混進皇宮，必須得找個跟晉家有關係的人，跟著這些人混進去。

  原本是打算直接混進晉家，但是沒想到現在的晉家就跟一個堡壘一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現在也就只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

  林玉隨便找了個的地方坐下來，跟旁邊的流民很快就混成了一片，打探消息也更方便。

  沒多久，林玉就在他們嘴裡聽到了一個耳熟的名字——有關林柔兒的種種傳言。

  傳聞說，林柔兒每個月都要去皇宮裡頭跟太后相聚。

  林玉心中一動，眼中划過一抹深思，這或許是一個進入皇宮的絕佳契機。

  林玉開始四處打聽關於林柔兒聚會的細節。

  原來，林柔兒每隔兩天都會去一趟皇宮，且次次去皇宮都很神秘。

  除了自己的孩子，還會帶著一群侍女和僕人，排場極大。

  她的隊伍總是在清晨時分出發，沿著長安街一路前行，經過朱雀門，最終進入皇宮。

  林玉當機立斷，決定提前混進李家，混進這支隊伍里進入皇宮。

  傍晚時分，幾個人從街上分頭回到了客棧裡面。

  林玉將自己打聽好的消息跟兩個人分享，她看著兩人說。「我決定混進李府，正好李府的這幾個人我都熟悉，沒有那麼困難。」

  鮑英才好奇地看著她：「怎麼熟悉了？」

  林玉並沒打算瞞著他們，直接道：「他們家的女主人林柔兒是我曾經的養妹，也是當初跟我抱錯了的孩子。」

  兩人在南嶼那邊生活了一段時間，對林家的這些事情也有所耳聞，也知道林玉在京城還有一個養妹，據說這個養妹之前對她非常差。

  在林玉剛剛回來的時候經常磋磨她，暗地裡給她使絆子。當初若不是林漾姑娘一直照顧她，林玉說不定就活不下來了。

  想明白她們幾個人之間的關係，鮑英才不贊成道：「真的去嗎？你也知道那個人對你不好。這個林柔兒曾經那麼陷害你，萬一被她知道你現在在他的手裡，那你絕對不會討到好處。」

  林玉眨眨眼睛對他說：「你忘了我是什麼身份了嗎？之前我鬥不過她是因為我從小就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事情，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可有神仙保佑呀。」

  兩個人一聽覺得也是，現在的林玉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付景想了想說：「我們也跟你一起進去，多混進去一個也是好的。」

  林玉點點頭，忽然，她想到今天在打探消息的時候聽到的事情：「說來也奇怪，跟著林柔兒去皇宮裡的人，雖然每次都聲勢浩大的，但是有的人說每次進去的人都有二十個，十男十女，但是出來的時候，總會少那麼一兩個。」

  付景微微蹙眉：「每次都這樣嗎？那他們到現在已經失蹤了四十多個人了，到現在都沒有人去找他們嗎？」

  林玉搖搖頭：「這件事非常奇怪，大家一定要小心，保護自己的安全。而且我們不能再等，再等下去就有多一份古籍消失的風險。」

  因為家中的僕人經常消失，所以李宅裡面找人牙子買丫鬟、小廝，也都十分頻繁，現今京城裡面這麼多流民，買一些反而倒更加便宜起來。

  林玉跟付景他們穿著破破舊舊的衣服混在人群中，等著李府的人過來挑選。

  林玉看著面前的老嬤嬤，微微一笑，將手中的一串銅板塞到他手裡輕聲道：「嬤嬤，我在外面快要餓死了，求你可憐可憐我，將我帶進去吧。」

  老嬤嬤掂了掂錢袋子，冷哼了一聲：「就這麼點兒。」

  林玉不好意思地說：「只有這麼點兒了，一路流亡過來，身上的錢都用光了，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了我……我還會寫點字兒，能好好乾的。」

  嬤嬤聽說她還會寫字，微微點點頭：「行吧，那就你了。」

  嬤嬤挑中了林玉，隨後又在這一排人裡面隨意地挑了幾個便收手了。

  但是在林玉看來，這個嬤嬤挑人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這隨便找一些模樣端正的，便挑走了，甚至連身上有沒有什麼異味傳染病都沒有檢查。

  而小廝那邊，林玉看到付景也被挑中了，而鮑英才則是落選。

  不止鮑英才，還有那些體格比較健壯的，幾乎全部落選，挑中的都是一些瘦瘦巴巴的，一看就不能幹重活的人。

  林玉覺得有些奇怪，誰家挑小廝挑那種瘦小的人？

  一個人在被帶到府中先進行了沐浴梳妝，讓他們把小廝的和丫鬟的服裝都換上。

  嬤嬤看著林玉笑道：「倒是個清秀的。你竟然識得幾個字，就去書房那邊幫老爺整理書籍。切莫不要生了別的歪心思。」

  林玉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自己這個臉也能算是清秀，為了防止被認出來，林玉特意在眼皮上多貼了一點人體組織，讓自己的眼皮看起來耷拉下垂，看起來又老實又愚鈍。

  想來應該是林柔兒不願意有什麼漂亮的女人接近李明察。

  幾個世風內院的丫鬟被老嬤嬤帶著，臨走之前對他們訓話：「咱們家裡面最大的那就是咱們的夫人。夫人金枝玉體不是你們這些泥巴里的玩意兒能比的，該生什麼心思，不該生什麼心思都給我聽仔細了！一旦發現有品行不端者，全部杖斃，打出府去。」

  頓了頓，她說：「現在小少爺年紀也小，你們要是在老爺那邊侍奉得好，以後也能提拔去小少爺房中服侍，到時候賞賜的東西可就比現在多多了。」

  「但是在府中唯一不能惹的就是老太太，老太太現在已經瘋了，你們要是驚到了老太太，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丫鬟們紛紛臉色一白，低聲應諾。

  老嬤嬤訓完話，便帶著林玉等人往府里走去。

  林玉一邊跟著隊伍，一邊暗暗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這府里的建築雖然氣派，但也能看出有些地方略顯陳舊，想必是這陣子的動盪讓府中的維護也有所疏忽。

  不過林柔兒不是頗得太后青睞嗎？

  到了書房，嬤嬤便走了，林玉在大丫鬟的安排下開始整理書籍以及筆墨紙硯。

  她小心翼翼地將一本本書擺放整齊，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下午林玉剛把書房打掃好，李明察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林玉趕忙低下頭，不敢正視。

  李明察掃了一眼林玉，並未在意，只是自顧自地在書桌前坐下，隨口問：「又換人了？」

  大丫鬟恭恭敬敬回答：「是，上個因為表現得好，被太后娘娘留在宮裡侍奉了。」

  林玉偷偷抬眼，發現李明察眉頭緊鎖，顯然他也覺得這件事情十分奇怪。

  不過，到底是被晉家的勢力威懾，他雖然好奇，卻也什麼都沒說。

  看著林玉，他吩咐：「會研磨嗎？」

  林玉連忙說：「會。」

  大丫鬟見林玉是個笨拙的，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春花，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給老爺磨墨！」

  林玉唯唯諾諾地應下。

  這個大丫鬟名喚紅珠，是林柔兒特意派來的，就是為了看看這個新來的丫鬟到底是個什麼性子、什麼長相。

  現在看著她這木訥醜陋的模樣，紅珠也放心了，跟李明察告退之後就去了林柔兒那邊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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