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協議是協議，日子是日子

  蘇若晚跟風宇離開蘇家時，把那份沒怎麼動過的烤鴨給蘇母留下了。

  「喲，今天你還買了烤鴨給你爸吃啊？怎麼還剩這麼多？」蘇母提著沉甸甸的烤鴨，心花怒放。

  「面煮多了，大家把面吃光了，這烤鴨就沒顧上吃。」

  「這樣啊，那我趕緊放冰箱去，留著給柏青跟棠棠當宵夜吃。」

  蘇母這心裡，就只有兒子跟未來的兒媳婦，蘇父排第三。

  「媽，這柏青二十一了，許棠棠也二十了，你也該勸勸他們，讓他們倆找個正經的工作，別每天晚上都去泡酒吧，白天在家裡睡大覺。」

  蘇若晚是心疼蘇父，才跟蘇母語重心長地說這番話，也是為他們這個家好。

  眼看著蘇父馬上六十了，這蘇柏青要是還這麼不務正業、不懂上進的話，這個家往後要怎麼辦？

  「哎呀，他們就是年輕，讓他們再玩兩年，等你爸退休了，柏青自然就懂事了，好了好了，你都嫁出去了，這個家你就別插手管了，你要再這麼多嘴多舌，棠棠就該不高興了。」

  「行了，快回吧，時間不早了，我就不送了。」

  「……」

  蘇若晚站在門外，蘇母也沒等她轉身下樓，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風宇挺生氣的，回去後，他就一五一十地把蘇若晚在她母親這裡受的氣複述給霍盛年聽。

  蘇若晚早習慣了蘇母對她的態度，倒是沒風宇那麼氣。

  回去的路上，蘇若晚又接到一個電話，這次這個電話是福壽居的小王護士打過來的。

  小王護士是專門照顧謝奶奶的護士。

  「小王，怎麼了？」蘇若晚略微遲疑了一會兒，才接的電話。

  「蘇小姐，你現在方便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嗯，方便，你說吧。」蘇若晚看了眼前面認真開車的風宇，對小王說道。

  殊不知，風宇訓練有素地豎起了耳朵。

  「是這樣，謝奶奶她兩天沒回福壽居了，我打她手機，手機也一直關機，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怎麼蹊蹺？接走她的人，不是謝家人嗎？」蘇若晚問。

  「嗯，是謝家人，可是你也知道，謝奶奶住在福壽居這麼多年，每年的管理費都是她自己交的，她的家屬，除了過年過節，平時壓根就看不到人，這次怎麼突然……」

  在小王看來，蘇若晚才是那個真正關心謝奶奶的家人，哪怕她不姓謝。

  蘇若晚知道小王是一番好意，她一對一的照顧了謝奶奶這麼多年，謝奶奶對她又很和善，能夠自理的，絕對不麻煩小王。

  小王是很喜歡她老人家。

  「放心吧，小王，不是突然，這謝家要辦喜事了，他們把謝奶奶接回去多住幾天，也是人之常情。」

  「辦喜事？是你跟那位出國的謝先生嗎？」小王語調上揚，帶著欣喜。

  「不是，謝先生要娶的，是別人。」蘇若晚否認了。

  「啊？怎麼會這樣，謝奶奶不是一直說你才是她的孫媳婦兒，那蘇小姐，這件事就更奇怪了，謝奶奶不會接受除你之外的其他女人給她當孫媳婦的。」

  「現在還聯繫不上她，我覺得事情不尋常，你說呢？」

  「那都過去了，謝家下個月就要辦喜事，謝奶奶肯定也忙著各種應酬，或許手機剛好沒電了，你先別擔心，等過幾天，謝奶奶就該回去了。」

  「好吧，蘇小姐，那你呢，你沒事吧？」最後，小王還不忘關心蘇若晚。

  蘇若晚抿唇笑道，「我挺好的，謝謝關心。」

  「不客氣，蘇小姐，那我掛了。」

  「好。」

  蘇若晚掛了電話，風宇剛好把車停到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庫。

  風宇堅持把蘇若晚安全送到家門口，才走。

  在回去的電梯裡，風宇就迫不及待地跟霍盛年告狀了。

  蘇若晚輸入密碼進門，霍盛年已經洗過澡了，穿著睡衣坐在客廳里，他手機放在茶几上，一直震動。

  震的霍盛年眉心緊皺。

  「回來了？」霍盛年拄著拐杖站起來，轉身面對蘇若晚。

  「嗯，洗過澡了？」蘇若晚像尋常夫妻那樣，跟霍盛年『打招呼』。

  「洗過了，給。」

  霍盛年拄著拐杖走過來，帶著沐浴露的清香，另一隻手遞過來時，蘇若晚才看清他手裡握著的是一張銀行卡。

  「你給我卡幹什麼？」蘇若晚不解。

  「家用，還有明天請吃飯的錢，都在裡面。」

  「裡面有多少錢？」蘇若晚不是貪錢，而是想要問清楚。

  霍盛年給了多少，隨後，她也要準備相應的錢，合在一起。

  「十萬整。」霍盛年說，今天白天剛去開的戶，辦的卡。

  「這麼多？霍盛年，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說一下，我目前拿不出十萬來跟你AA。」

  霍盛年臉蛋微沉，「我說過，養家的責任，我來，你不必跟我算得那麼清楚。」

  「可是，我們的協議上寫清楚了，日常支出，我們一人一半的。」

  「協議是協議，日子是日子，沒有哪對夫妻，真的會按照協議來過日子的，如果你覺得我虧了，可以在你找到要離我而去的真愛時，再把你覺得虧欠我的補給我就行。」

  「……」

  呃？

  她記得，昨晚她就跟他說過，如果跟他的婚姻最終以失敗告終的話，她不會再找男人了，要一個人瀟灑。

  那他怎麼還這麼說呢？

  而且，好奇怪，她怎麼感覺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不高興呢？

  嗯，應該是她的錯覺。

  要不，就是他大男子主義的思想包袱太嚴重。

  「好吧，那我先拿著，明天吃飯的地方，你有沒有想要去的？」蘇若晚覺得，既然他給了錢，那給錢的就是大老闆，吃飯的地點，還是問問大老闆的意見會更好。

  「我無所謂，挑你們家人喜歡的就行，我還有事，先回房了。」手機還在震動，霍盛年無語得很，他倒要看看，是哪個渾蛋這個時候一直騷擾他。

  「哦，霍盛年，謝謝你。」在霍盛年轉身之際，蘇若晚才想起來道謝。

  霍盛年沒吭聲，拄著拐杖去客廳的茶几上拿著自己的手機徑直回房去了。

  蘇若晚把卡放進門後的包包里，拴上圍裙，去廚房的水槽清洗碗筷，把廚房收拾妥當後，蘇若晚又切了一盤水果，給霍盛年送去。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霍盛年剛好聽完風宇往他手機上瘋狂輸送的吐槽消息。

  霍盛年起身去開門，門外，蘇若晚笑容燦爛，「霍先生，辛苦了，睡前水果，請笑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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