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著急回房的話，聊兩句

  「蘇若晚，著急回房休息嗎？」

  霍盛年沒接她遞過來的果盤，而是反問了另一個問題。

  蘇若晚微怔，然後搖頭，「不著急，有話要跟我說？」

  「嗯，去客廳吧，帶著你的水果，我們邊吃邊聊兩句。」霍盛年大大方方的。

  「好。」

  蘇若晚也不扭捏，端著果盤去了客廳，霍盛年走在她後面。

  蘇若晚主動去坐長條沙發，霍盛年坐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先吃塊蘋果。」蘇若晚用透明的叉子，叉了一個蘋果塊遞到他手邊。

  「謝謝。」霍盛年單手接過，道謝。

  「不客氣。」蘇若晚自己吃了半截香蕉，「說吧，想說什麼？」

  「明天就要正式見你的家人了，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家都有些什麼人，他們的喜好是什麼，我好讓風宇跟凌越提前準備禮物。」

  蘇若晚看著面前的霍盛年，想到風宇今天在蘇家樓下憤憤不平的話，他說等回去後就要跟霍盛年說她這個母親太差勁，怎麼會有當媽的這麼對自己的女兒。

  她當時笑而不語，怎麼會沒有呢？

  大千世界，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親生母親都有折磨親生女兒的，何況，她並非蘇母親生的孩子，她沒有肉體摧殘她已是難得。

  風宇覺得不可思議，那只能說明他的原生家庭不錯，他見過的奇葩太少了。

  「風宇他怎麼跟你說的？」

  「他就說你媽，好像對你不怎麼好。」霍盛年字斟句酌。

  「她對我不好很正常，因為她不是我親媽。」話說到這裡了，蘇若晚乾脆就坦言相告。

  反正，霍盛年已是她的丈夫，她並非蘇家親生女兒的這件事，他遲早都會知道。

  與其等他日後從她家人那邊聽說了什麼跑來質問她，還不如現在就和盤托出。

  「？」

  霍盛年想過這個可能，只是，這個想法在腦子裡出現的時候，不過是一閃而逝。

  尤其剛才見到蘇父跟蘇若晚，他們父女相處跟尋常父女沒什麼不同，父女情深，互相關心，蘇若晚還是個十分懂事的女兒，感恩蘇父的辛苦養育。

  難道……

  「我是我爸在醫院後門的陰溝里撿到的，他把我帶到蘇家，他當時跟我媽結婚多年，但是一直沒有孩子，就把我撿回去了。」

  「我爸說可能是他做了好人好事，第二年我媽就懷孕了，我三歲那年，我弟弟蘇柏青就出生了。」

  「霍盛年，我是個棄嬰，我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他們在哪兒，是否還活著。」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拋棄我。」

  「這也是為什麼我希望我們倆生的孩子，不論男女，不論幾個，都能跟你姓的原因，因為，我是個沒根的人，我不想我的孩子跟我一樣。」

  「……」

  聽完這些，霍盛年覺得胸腔某個地方悶悶的，他真的沒有想到蘇若晚有這樣的身世。

  難怪，風宇那邊查到的資料，只有蘇若晚的戶口資料，沒有出生證這些更詳盡的資料。

  凌越還一度懷疑，蘇若晚是否黑戶。

  所謂黑戶，在那個時候就是准生證都沒有辦孩子就出生，出生後，因為沒有準生證，自然也沒有出生證，戶口倒是可以後面找機會去相關機構按相關流程補錄。

  現在則沒有黑戶的說法，任何情況下懷孕都能辦准生證，一出生就有戶口。

  霍盛年的沉默，讓蘇若晚猜不透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

  良久，蘇若晚主動開口，「霍盛年，如果你嫌我的出生配不上你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跟你再去一次民政局。」

  「嗯？再去一次幹什麼？」霍盛年回神，民政局還能幫她尋找身世不成？

  民政局何時有這種功能了？

  「離婚啊，如果你要離婚，那我們不還要再去一次民政局嗎？」

  霍盛年臉黑道，「蘇若晚，我們倆昨天才簽的協議，要等你找到真愛的時候，才談離婚，你不要告訴我，你今天就找到了？」

  「咳……」

  蘇若晚被氣嗆了，她是什麼招桃花體質嗎？

  哪能這麼快就找到什麼真愛？

  再說，再真的愛，在婚姻里沉浮幾年，愛也會變淺，轉化成親情與愛情交融的情感，才是夫妻白首偕老的關鍵。

  要是轉化不成功，那註定結局不會太好。

  「我要是沒記錯，之前你說，協議是協議，日子是日子。」

  「對啊，這話沒有錯，可是，你剛說的是離婚，離婚就是我們不在一起過日子了，既然不過了，那是不是應該按協議辦事？」

  「……」

  媽耶，蘇若晚感覺霍盛年這張嘴好厲害，好會說。

  而且要命的是，她覺得他的話說得好有道理。

  她分明記得，她在咖啡店第一眼見到他，他給她的印象是那種冷酷，話少的男人。

  現在，她發現她錯了。

  而且，錯得還很離譜。

  搞不好，他沒瞎之前，是個特別厲害的律師。

  「霍盛年，你眼睛沒有瞎掉之前，是當律師的嗎？」想了就問，蘇若晚就這麼幹的。

  「……」

  這跟他是不是當律師的有什麼關係？

  嚴重懷疑，她在暗諷他話多。

  莫律師：有被傷害到……

  「不是。」霍盛年否認。

  「不是嗎？我覺得你有當律師的潛質耶，要不，等你眼睛好了，去考個律師證，好的厲害的律師，年薪能有上百萬，那相當不錯了。」

  「……」

  年薪上百萬就相當不錯了？

  呵——

  在她心裡，能戴一百萬腕錶的謝清輝是不是也很不錯？

  那她的眼光可真低……

  「你要是真當了律師，我要是碰到官司，現在就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

  霍盛年聽人講話，都會多想一些，多年的好習慣，讓他聽出蘇若晚這話後面未出口的意思。

  「怎麼？今天碰到官司了？」

  「……你怎麼猜到的？」

  蘇若晚咂舌，她都沒說啥啊，霍盛年怎麼就猜到了？

  還猜得這樣准。

  果然，眼睛瞎的人，聽力跟其他感官都很敏銳。

  厲害！

  「具體怎麼回事？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霍盛年是個遇到問題就想立馬解決的人。

  如今，他倆領了證，蘇若晚的麻煩，他也該幫忙。

  「嗯，就是一個老阿姨到我們工作室找我陪診，本來預約的是今天上午九點，但是她沒來，要告我們泄露她的隱私，我們雙方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老闆已經在查到底誰泄密，不過，還沒有結果，對方請了律師，我們自然也要請律師應訴，整座鳳城，我只知道那個叫莫有為的律師，電視台雜誌都採訪過他。」

  而且他是常勝將軍，他經手的case，敗訴為零。

  「可我也知道，他很厲害，我們這個是小官司，人家接的都是大官司，他肯定沒興趣。」

  但是，倘若能請到他來為他們工作室打官司的話，她跟席陽就完全不用操心了。

  「莫有為？我幫你聯繫他。」霍盛年輕描淡寫地就把落在蘇若晚眼裡無比棘手的問題給攬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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