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去寧遠侯府討個公道

2024-09-27 16:56:10 作者: 文心滴露
  寧遠侯夫人舒氏面無表情走進來,身後跟著被綁手堵嘴的奚應蓮。

  「奚大人若是來上門要說法,那可就問錯人了,不如好生問問,當夜三姑娘到底說了些什麼,哄得我兒心軟至極帶她夜奔回府!」

  這話說得極重,幾乎是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奚應蓮身上,將謝文淵描繪成一個全然無辜純善的好男人。

  這便是武將的短處了,在這種言辭機鋒上總是輸人一截,等想出來如何反擊的時候,偏偏時機場合已經過了。

  謝意擦了擦額間的汗,沒什麼出息地讓舒氏擋在他面前。

  這種口角之爭的確有點欺負奚鬆了,可這也是無奈之舉,難道真將屎盆子扣到自己頭上。

  寧遠侯府名聲受損還是其次,主要是舒氏性子暴烈,若謝文淵名聲真的毀了,還不知她要如何發作。

  兩口子態度一致對外,奚鬆氣得硬生生扯出一個笑,「侯夫人如此言辭鑿鑿,怎麼,謝文淵拐帶我兒的時候侯夫人也在場嗎?」

  舒氏面色一變。

  沒想到奚松居然沒被她帶著跑,而是直接抓住她話里的漏洞。

  如此表現,背後必有人指點。

  舒氏打起警惕,示意下人扯了奚應蓮堵嘴的布,「當日之事我的確不知情,那就請知情之人說一說吧。

  三姑娘,當夜你是如何哀求我兒的,好歹也和奚大人說上一說,免得我兒什麼苦都替你扛了,末了還要被人這樣誤會。」

  所有人都瞧著狼狽至極的奚應蓮,看得她哆嗦著團成一團,緊咬著嘴唇不敢抬頭。

  奚松搶在她面前開口:

  「蓮兒,你只管大膽說,陛下早已將奚府的事情查清楚,並未懲處我,反而還賞賜了牌匾給咱們家,你不必擔心侯府勢大逼迫爹爹。」

  舒氏暗恨著又看了他一眼。

  她的確是打著嚇唬奚應蓮的心思,沒告訴她奚府已經清白的實情。

  如此她只有留在寧遠侯府這一個辦法,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應該清楚才是

  沒想到奚松腦子轉得快,嘴也這樣快。

  舒氏捏著帕子死死盯著奚應蓮,暗想若奚應蓮忽然改口,她該如何應對。

  沒想到奚應蓮擠了兩滴淚,卻仍是可憐兮兮道:

  「那夜我擔心爹爹的安危,又聽說寧遠侯是主持爹爹案子之人,所以便求謝世子帶我見侯爺一面,想為爹爹求情。」

  舒氏提起的心頓時放下,掛了得意的笑輕哼一聲:

  「奚大人可聽清了,是你女兒求我家淵兒,淵兒素來心軟,又秉持君子之風,這才帶了三姑娘回府。」

  她等著看奚松失望的神色,卻見奚松只是無謂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就知道我女兒一介女流,奚府又被羽林軍圍得密不透風,怎麼就長了翅膀憑空消失。

  既然侯夫人承認是謝世子將我女兒帶出府,我正好到刑部將此事說清楚,此事與我奚家其他人無關,陛下若要治罪,只處死我這個糊塗不懂事的三女兒就好。」

  說著掉頭就走。

  舒氏急得面色大變,「站住!」

  她怎麼也沒想到,本來只是內宅男女之間的風流艷事,怎麼就扯到陛下治罪這個上頭了。

  若說內宅陰私的手段,奚松不是她的對手。


  可同樣的,若說朝堂辦案之事,她連奚松的指甲頭都比不上。

  事實上寧遠侯夫婦並未猜錯,奚松背後的確有高人指點。

  這件事本不難解決,若是兩方都決意將這件事捂在被子裡解決不想透出風聲,那自然是作為女子的那一方吃虧。

  可若是有人想扯了這層遮羞布,將這件事情鬧大,那對雙方來說都是兩敗俱傷,寧遠侯府絕不會放任不管。

  這種時候,比的就是誰豁得出去。

  剛遭受女兒和妻子背叛的奚松,顯然是更豁得出去的那個。

  「才說了一兩句,奚大人急什麼!」

  舒氏強笑著怨怪了一句,到底不敢再說些什麼不中聽的,「咱們兩家畢竟是親家,何必鬧得如此難看。」

  奚松面無表情,「不是一回事,請侯夫人不要混為一談。前夜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請侯夫人給個準話。」

  舒氏面容扭曲,狠狠剜了謝意一眼。

  瞧瞧人家這個憨貨幾句話都能將自己堵得說不出話,這個廢物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狠狠吸了口氣,才將怒火平復下來,「奚大人今日前來到底是為了解決這件事,還是來找茬勒索的。」

  奚松忽然暴怒,「找茬勒索?我替陛下辦差不在家中,我好端端的女兒待在後院,平白來了一個野男人將人誆騙了走,如今反倒成了我找茬勒索!」

  他捂著沙包大的拳頭衝著舒氏隔空狠狠砸了兩下,「若非我不打女人,今日我非抽你兩個嘴巴子,教一教你禮義廉恥怎麼寫!」

  舒氏被罵得臉色煞白。


  寧遠侯終於憋不住了,上前將舒氏推到他身後,「奚老弟稍安勿躁。」

  他剛一開口,奚松就捏著拳頭往他眼睛上一邊來了一下。

  「少跟老子拽這種詞,今天你只管把話說清楚,到底是你兒子闖入我家後院勾引我女兒,還是我女兒引誘你,你說!」

  謝意被打得一肚子火,偏還只能忍著。

  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如今奚松又愣又橫又不要命,自然沒人能鎮得住他。

  謝意嘴巴發苦,雙手抄在袖子裡,瓮聲瓮氣道:

  「就算是我兒子的錯,你要如何?難道抓文淵去報官?真鬧大了你女兒的名聲也毀了。」

  奚松冷冷地掃了躺在地下滿眼貪婪的奚應蓮。

  其實若真依了他的性子,他是真恨不得將這對姦夫淫婦抓去沉塘,可是,他不止一個女兒。

  若奚應蓮的醜事真的鬧大,奚家其他兩個女兒的名聲也毀了,日後不會再有什麼好前程。

  他的芷兒如此聰慧仁善,若被奚應蓮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連累,該是多麼不值。

  所以奚松盯著謝意,冷冷吐出八個字:「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謝意鬆了口氣,舒氏卻臉色難看地咬著唇。

  眼看謝意正要應下,舒氏扯了他一下,「奚大人,我體諒您一片愛女之心,您也得體諒我家老爺。

  淵兒是世子,未來會繼承侯府家業,這樣守不住的女子怎麼能當未來的侯夫人!」


  奚應蓮面色大變,掛著眼淚怔怔地盯著舒氏。

  上午舒氏命人將她帶到正院,好言勸慰又承諾著只要自己好生護著謝文淵,日後她便將自己當作親生女兒來看待。

  沒想到自己按她的意思做了,舒氏居然這樣看她。

  舒氏沒搭理她哀怨的眼神,自顧自急切道:

  「這樣可好,三姑娘如今已經在侯府了,我會讓淵兒好生待她,至於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咱們換個人,將二姑娘娶回家可好?」

  此話一出,奚應蓮臉色瞬間煞白,「夫人,您方才不是這樣說的。」

  「你住嘴!」眼下舒氏全然沒心思去維持她端莊和善的形象,只想著不能讓這樣的女子做她兒子的正妻。

  喝住奚應蓮後又扭頭衝著奚松道:

  「奚大人,您和我家侯爺多年的情誼,總該彼此體諒,真要強逼著淵兒娶這個蕩婦,就算鬧個魚死網破我也絕對不認!」

  奚松鐵青著臉,「娶芷兒,他謝文淵也配。」

  此話一出,屋子裡眾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不過誰也不敢惹盛怒之下的奚松,兩方正僵持著,長梧忽然入內,快步到奚松面前輕聲說了句什麼。

  奚松神色緩了緩,「算了,此事我們各退一步,婚事如何容後再議,蓮兒從奚府帶了許多金銀珠寶來寧遠侯府,這侯府總該歸還吧。」

  寧遠侯兩口子齊齊舒了口氣。

  只要不說謝文淵和奚應蓮之間的事,別的都好說。


  至於金銀珠寶,還就還吧!

  反正他們寧遠侯府也不差這些。

  想到此處,不免又對奚應蓮的短視看不上了些。

  帶這麼多銀兩來侯府,是怕侯府家貧,短她的吃喝嗎?

  當真是個鼠目寸光的蠢貨!

  想到這一點,舒氏愈發堅定了不能讓奚應蓮成為嫁給謝文淵做正妻。

  其實方才她說要換了奚應芷嫁進來,雖然是權宜之計,卻也有幾分真心。

  如今奚應芷得了陛下賞賜牌匾的事情都已經傳開了,這樣有勇有謀的女子,嫁到誰家都面上有光。

  她正想著,就見寧遠侯捏著奚松遞過來的單子瞪大了眼。

  「怎麼這麼多,奚老弟你莫不是記錯了?」

  這單子上的東西差不多將他家庫房搬得差不多了。

  奚松皮笑肉不笑,「我家庫房進出往來帳目記得清清楚楚,庫房裡就是少了這麼些,你若不信大可叫大理寺到我家去查!」

  此話一出,謝意又啞火了。

  瞧著那單子一陣肉痛,卻還是咬牙,「算了,我信得過奚老弟的為人,這些東西,我賠。」

  說出這句話時他心頭都在滴血。

  真是怪哉,奚松這單子上的東西若再多上那麼一點,可就要傷寧遠侯府根本了,若真是那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

  如今,唉,只當破財消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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