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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0章 出航(三十一)

2024-10-14 19:24:53 作者: 未聞墨卿
  第1920章 出航(三十一)

  這種歲數的老壽星,放在尋常人家裡那是得高高供起來的。

  就算是皇帝,面對這種老人也得禮遇有加,像是嬴政這種一心求長生的人也更不願意造這類殺孽。

  張良點明荀子的老邁,是最正確的做法。

  跟嬴政講別的都沒用,就這個好使。

  但他後面的話就明擺著是在diss趙高了。

  淳于越年事已高,走了兩步昏倒很正常,那我師叔年紀更大,直接累的說胡話就更正常了。

  皇帝既然認了前面那個說法,最好就連後面的也認了。

  這近似於挑釁一般的話,顯然不利於張良為荀子脫罪的目的,但他還是說了。

  而一向穩重的伏念也沒有任何為其找補的意思,只是和顏路一同起身,向皇帝行禮告罪。

  顯然,即使是伏念也不願意再向皇帝低頭了。

  既然荀夫子已經率先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他們這幾個後輩,也得意思意思了,而這就是他們的意思了。

  嬴政沉著臉,目光從伏念師兄弟三人身上一一掠過,久久沒有言語。

  ………………

  是日黃昏傍晚,一道流光在誰也沒察覺的情況下墜入了咸陽城。

  緊接著,國師府迎來了它的主人回歸。

  不過古尋並未在府中逗留——國師府現在都沒人了。

  平日常居於此的驚鯢等人全都走光了,此時尚在咸陽的古尋親眷只有兩人——紫女和明珠夫人。

  前者一般都待在她的紫蘭軒,後者則喜歡待在暗香閣。

  古尋簡單換了身常服,便朝渭水之上的紫蘭軒畫舫而去——時近夜晚,紫女這個時候一般待在船上。

  一路上,古尋並未避開任何人,大大方方的向所有人宣告自己回到咸陽了。

  而他回來的消息,立刻以比他走路快上不知幾倍的速度開始朝著四面八方傳開。

  此時的咸陽基本沒有什麼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但是依然不乏帝國的中高層官員權貴。

  關注古尋回來這件事的也正是他們。

  這些人知道的重要情報不多,但有很喜歡自作聰明的判斷局勢,並以此做出抉擇。

  他們此時對古尋的關注,嚴格來說,算是扶蘇被貶謫出京的後續。

  帝國的官員中不乏真正的忠義之士,他們選擇支持長公子扶蘇成為儲君有私心,但更多是真心覺得扶蘇更合適儲君之位,是一心為了帝國。

  但更多的人只是想借立儲站隊一事攫取好處——在這件事上,秦國有個好榜樣。

  現在長公子失勢,又開始傳古尋和皇帝不和的傳言,這些曾經的長公子派系的忠實擁躉難免會生出其他心思。

  不過古尋畢竟還沒有倒下,戰功赫赫的蒙氏一族顯然也沒有放棄長公子的跡象,這些牆頭草搖擺起來也有些遲疑。

  他們迫切的想從古尋這裡探查出更多信息,以做出他們認為有利的選擇。


  古尋肯定是沒興趣搭理他們的,任由有心人的窺視,未及多久便趕到了渭水河畔。

  相比較後世鼎鼎大名的秦淮河,現在的涇渭兩條河顯然不夠熱鬧——主要是這兩條河本身不適合用來尋花問柳,舒適度略差。

  不過在紫女將其開發過後,還是有不少人願意來此享受和陸地上截然不同的滋味。

  不過此時天還沒黑,河上的畫舫並未掛燈,也就是並未開張,人流並不多。

  古尋找准河上最大的那艘畫舫,並未乘坐岸邊碼頭的接客小船,直接墊步一躍,整個人如振翅飛鳥一般輕巧的越過了河面,輕飄飄的落在畫舫之上。

  船上的人顯然認識古尋,未見任何驚慌,個個安靜不說話,只是紛紛朝古尋欠身行禮。

  古尋擺了下手以作示意,旋即匆匆走進船艙內。

  如古尋所料,紫女人現在確實就在這裡。

  一進紫女的房間,古尋就看見她盤坐在梳妝檯前整理自己的妝容。

  古尋見狀,主動走上前幫她梳理盤發,同時透過鏡子觀察著陪伴自己多年的愛人。

  如焰靈姬等人一樣,時光也並未在紫女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一切都彷佛昔年古尋和她初見之時一樣。

  紫女同樣通過鏡子看著身後的古尋,笑盈盈的先開口道:

  「先前來人急匆匆的匯報,說你突然回來了,一轉眼人還真冒出來了。」

  「怎麼,國師府找不到人?」

  古尋一邊幫她盤發,一邊苦笑著回道,「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


  「你不要說焱妃她們搞的事,你一點也不知道。」

  紫女眉眼一轉,盡顯風情,滿含笑意的回道,「原來國師大人惦記的是這個。」

  「你願意說?」古尋幫她插好髮簪,固定好那一頭盤起來的紫色秀髮,後退半步笑呵呵的問道。

  紫女站起身轉向面對著古尋,輕笑著回道,「她們不願意告訴你,我可不能不合群啊。」

  古尋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彩,面上對此並不介懷:

  「不說就不說吧,正好來聊點正事。」

  「什么正事?」紫女好整以暇的反問道。

  「我們該走了。」古尋坐到紫女的床榻上,神色轉為嚴肅的說道,「你的紫蘭軒,還有明珠的暗香閣,都該搬家了。」

  「現在就離開?」紫女聞言臉色也驟然一變,態度不復之前的輕佻。

  古尋朝她一笑,「怎麼,你還想卡著時間到最後才走嗎?」

  「況且你們手底下養活著那麼多人呢,也不是想走就能立刻走掉的,還是早做準備吧。」

  「在三個月內,將所有該撤的人都撤走。」

  紫女看著古尋又問道,「這動靜很難隱瞞住,你不怕那位皇帝陛下和你徹底決裂?」

  「帝國律例可沒有規定官員家屬必須居住在咸陽,更沒有規定做生意的人不許從咸陽離開。」古尋對此並不在意,淡定的回道,「若是皇帝不滿,大可撤了我的一切官職。」

  「看來傳言不假,你和皇帝真的大吵了一架?」紫女對此更不在意,反而更願意藉機八卦點風言風語。


  古尋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呢?」

  紫女笑了笑,終止了這個話題。

  她是世界上最了解古尋的幾個人之一,自然知道他不可能和嬴政真的吵起來,最多就是有所爭執,剛才那麼問也只是習慣性的調侃自己男人罷了。

  「你回來就為了提醒我們該撤了?」紫女轉移話題問道,「這點事發個消息回來就夠了吧?」

  「一方面是處理咸陽這邊的瑣事,一方面也是懶得理會桑海的事了,想躲開靜靜。」古尋目光放空,淡淡的回答道。

  「桑海的事……她們也在桑海,這事你也不想管了?」紫女目光微沉,意味不明的問道。

  古尋直接一個後仰,躺在了床榻上,閉上雙眼回應道,「想管又如何?你們誰願意讓我插手呢?」

  「你想管,總有辦法的。」紫女的目光越發低垂,彷佛也要閉上雙眼一般,輕聲回道。

  「不,我沒有辦法。」古尋語氣很強硬的回道,「有些事,我可以強行干預,有些事,我干預了也沒用。」

  「不到徹底失敗的那一刻,你們是不會放棄的。」

  「……」紫女沉默了片刻,然後轉移了話題,改口問道,「桑海那邊,蜃樓隨時可能出航,你也不管了嗎?」

  「蜃樓暫時走不了。」古尋很肯定的回道。

  「船出問題了?」紫女有些詫異的問道。

  「是海有問題。」古尋笑著回答道,「東海有個麻煩在等著陰陽家的人去處理呢。」

  「這個麻煩不解決,船恐怕是開不遠的。」


  「海里……能有什麼麻煩?」對這個話題,紫女就更加疑惑了。

  她對大海的了解不多,最多就是偶爾聽聞古尋提其流沙的船隊在海上遭遇種種而沉船,但那些麻煩還能影響到蜃樓嗎?

  那艘耗費了帝國十年人力物力的傳說中的巨艦她雖然沒親眼見過,但聽不止一個人提起過它的規模。

  在她看來那玩意就不能叫船。

  這種東西能在海上遇到什麼麻煩?

  最危險的無非就是風暴,但風暴只是一種天氣,又不是海上的常態,最多也就阻擋蜃樓一兩天。

  「很大的麻煩。」古尋笑著回道,「不過我想陰陽家會有辦法解決,只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

  「賣關子?」紫女見古尋不肯漏底自然不願意。

  古尋躺在那兒揚起胳膊擺了一下,「過幾天你自然會知道個中始末的,這種事早知道沒意思的。」

  「你是大爺,你說了算。」紫女聞言也不強求了。

  古尋則一翻身直接睡了:

  「我睡了,你該忙忙吧。」

  紫女聞言一愣,上前一看,古尋已經睡著了。

  「倒是好睡眠吶。」紫女見狀不由搖頭失笑,接著她就熄掉剛點起的燭火,離開了房間。

  ………………


  在古尋夜眠畫舫的同時,桑海再次爆發了一場大地震。

  時近傍晚,嬴政的車隊離開了小聖賢莊,緊隨其後,一則小道消息開始在桑海城中傳播開來——皇帝和小聖賢莊爆發了一場衝突,雙方不歡而散。

  這個情報立刻引爆了桑海勉強重新維繫的平靜,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所有人都不理解,小聖賢莊為什麼會和皇帝產生矛盾。

  本地官員不理解,百姓不理解,甚至儒家的其他派系都不理解。

  在不夠了解內情的人看來,儒家最講忠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正面和皇帝爆發衝突。

  而在相對知道的比較多的人看來,這就更不可思議了——他們都知道伏念前段時間可是親自給帝國朝廷站台,隱隱有跟儒家其他派系打擂台的意思。

  這怎麼一轉眼他們和皇帝又幹起來了呢?

  直到另一則小道消息傳開,所有人的疑惑才解開——焚書令之事讓所有人都理解了小聖賢莊的所作所為。

  換了是他們,不當場刺駕弒君就算對皇帝夠忠誠了。

  接踵而來的,就是更大的風暴。

  之前傳開的皇帝和小聖賢莊的矛盾,更多引起的是本地百姓的恐慌。

  他們害怕皇帝對小聖賢莊動手波及到自己。

  現在急眼的就幾乎是所有人了。

  百姓想不到太多,但樸素的觀念讓他們認為好好的書燒了很可惜。


  至於諸子百家就不消說了。

  桑海本地的官員對此也很不滿——焚書不焚書他們不在乎,不影響他們眼前的富貴日子。

  但焚書令肯定需要他們來執行,來推進。

  這件事不僅麻煩,而且危險——諸子百家的人打不了皇帝還打不了他們嗎?

  這要是被牽怒而丟掉小命可就虧大了。

  當然,不執行也不行,容易被皇帝清算。

  如果說完全沒人為焚書令感到高興的話,倒也不至於。

  有一部分反秦勢力還是很高興。

  他們完全不在乎民間藏書是否被焚毀,只想看著帝國加速滅亡——他們恨不得給帝國的一切政令再加把火,最好當天就把帝國給徹底燒成灰。

  不過不論是反秦勢力的加速派,還是反對派,作為帝國的敵人,他們都不能正面跳出來抵抗皇帝的意志。

  真正第一時間發聲的,必然是,也只能是齊魯地區的地頭蛇——儒家。

  連一晚上都沒等過,在淳于越等儒學博士官的帶領下,整個桑海地區的儒生都開始發生抗議,要求皇帝放棄這一荒唐的命令。

  嬴政也是痛快人,儒家這邊一叫喚,他那邊就正式通過了焚書令這一政策,正式下制通告天下。

  這制一下,就代表焚書令正式成為了帝國的一項基本政策制度,天下百姓必須服從配合。

  當然,這是個大活兒,不是說他這邊下制,那邊就可以開始燒書了。

  現在他是通告各郡屬官,要開始為焚書令的執行做準備了,等到蜃樓出航的事完結,他就要正式推進焚書之事。

  這自然引來了桑海儒生的激烈反撲,但可惜儒生並無權力,也無兵力,面對嬴政的霸道行徑也只能在幾名博士官的帶領下上書抗議。

  然後他們就連將軍府的大門都進不去了。

  皇帝如此冰冷的回應,更進一步刺激了儒生們的情緒。

  總而言之,在很多人看來,城內聚集起來的儒生頗有要直接衝擊將軍府,乾死狗皇帝的意思。

  當然,實際上他們會不會動手,敢不敢動手就是另一碼事了。

  儒生……不能說他們沒有武德,只是需要看情況。

  面對皇帝這個『君』時,他們確實沒什麼武德

  至少在焚書令真正落實之前,他們造反的機率很低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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