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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金錢的神奇 花錢是比掙錢更難的事業 9.金錢不能拖垮了富翁

2024-09-12 19:37:57 作者: 馮化平
  我們所探討的金錢成功者都是不太內向的人,他對內在現實幾乎沒有什麼知覺,需要從外在世界、從最接近他幾乎不易察覺的內在渴望代替品中求得滿足。

  無論外表看起來多麼合乎他對安全感、確定感與愛的內在需求,然而現實與夢想永遠不能完全吻合。這也是金錢不能滿足人的原因。

  隨時得到滿足是生活的常態。擁有極度渴望的大財富以後,生活很快就失去了原味,這就會導致生活更加複雜。大財富似乎很容易讓人厭倦。人們有了無限財富以後,金錢就變得毫無意義了,「該焚毀的錢」正是這種心靈狀態的總結。如果總是不能令人滿足,有時候還因為財源過剩而受到人們真正的輕視。

  我們常常看見慈善行為招來侮辱、恨意與輕蔑,慷慨大方常常招致忘恩負義的背叛或傷害。我們嫉妒施與我們東西的人,因為對方有能力施與,這就使我們不悅。我們愈渴望一件物品,就愈重視滿足那項渴求的力量,因此也就愈嫉妒有那項能力的人。

  我們渴望吃東西、被人愛、被扶養、被支持,所以就嫉妒別人有餵我們、愛我們、扶養我們、支持我們的能力。他做得愈好,就愈受嫉妒。

  嫉妒者想毀滅善行,即使被施善的對象是自己也不例外。我們說某些人「太好了,我們高攀不上」;這還表達另一種意思,忿忿地指責他們那讓人受不了的優點。這些聲調和表情恰恰表現了自己對他們真心或虛偽善行的無法忍受,有時候甚至到了嫉恨的程度。

  過量的財富也可使人發窘。如果獲得渴望已久的大量金錢,供應金錢的財源就會被賦予完全不成比例的價值。來源的無限性太令人嫉妒了,簡直令人無法忍受,於是自衛性的倦怠就成為貶低財源、使它不那麼令人嫉妒了。

  洛克菲勒一面瘋狂而殘酷地積聚金錢,一面又覺得被積聚的金錢所壓迫。有一次他很感慨地說:「擁有無限財富是最大的負擔,只有施捨才能減輕壓力。」

  嫉妒無限的財富源泉,惟有自己成為那無限的源泉才能得到安慰。反過來,一個不太重視金錢的人不會把財源看得太可愛,以至於嫉妒它的可愛性。所以他不會一心想成為財源本身,而且他也不會把錢捐出去。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一種現象,最貪求金錢的人往往是最迫切需要把錢捐出去的人,因為他想和無盡的源泉合而為一。

  由財源過剩而招致嫉妒的現象中,我們不難明白為什麼發財往往變成兩面不討好的事情。金錢其實幾乎不能提供人們夢想中的滿足和歡樂。

  有人被錢逼瘋;

  有人被錢毀滅;

  有人為錢終生拼命;

  有人為錢迷惑,掉頭不理人,變得冷酷無情;

  有人對錢感到困擾或失望。

  謀得大財富的人常常發現,在擁有了大量錢財以後,他似乎更加不了解金錢了。馬里奧·普梭在《教父》電影版權賺了100萬美金之後,常常抱怨說:「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這麼巨大數目的金錢。」

  很多地位和他相同的人也發現,儘管銀行的帳目就在眼前,他們仍然不覺得富有。

  保羅·蓋蒂在一次電視訪問中說過:「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真正富有,在石油業中,比我有錢的人不計其數。」

  他所指的是指「德克隆公司」、「海灣石油」、「希爾公司」、「標準石油公司」。這種比較似乎不太合適,因為他把個人的財富與擁有數千股東的大公司的總資產相比。但毫無疑問,這是他的感受。

  很顯然,這不是財富數量差別的問題,而是有其他的成因。世上最能證明那些成因力量的,莫過於億萬富翁都不覺得富有的狀況。

  這充分表明,獵財者想用金錢來實現「無盡源泉的幻想」。即使他們得到了無限的財富,但仍然註定要失敗。

  石油、大廈、雕像、名譽、妻妾、私人動物園、名聲等所有一切,都不能改變保羅·蓋蒂臉上那種不能得到狂歡的厭世表情。他似乎在朦朧之中感覺到了一種失落感,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賺很多錢的人常常會發現,預期的滿足遠遠地避開了他們。《花花公子》在歐洲的主將維多·羅尼已經賺進500萬美元的私產,他除了這個遊戲,也炒股票,有時候還贏了。他對此卻說:「碰巧我的投機買賣押中了,賺了幾百萬元。難免有一種得意洋洋的感覺,其實很愚蠢,因為它沒有帶來任何我以前所沒有的東西。」

  這句話既體現了金錢遊戲勝利後的神秘樂趣,同時也隱藏著除了金錢並沒有其他意義的歡樂。

  作家約翰·皮爾森也證實了這種感覺。他曾寫了一部伊恩·弗來明的傳記,美國好幾位出版商為它投標。皮爾森說:「有一天,我的經紀人在麗茲大飯店舉行德文版權的拍賣會,我走出來的時候,價格已升到25萬美元左右。我記得自己走上里根街,望著街上的店鋪自忖道:我用這麼多錢買什麼呢?在那一瞬間,我什麼都不想要了。」

  但是,這種預期的滿足卻得不到滿足的心理狀態往往持續不了多長時間,人們總可以找到處理的途徑——往往只是花掉,以便體會擁有那筆錢的感覺。皮爾森的感覺是表達了一般人對於突然發財的不真實感覺。

  這筆錢能買些什麼?對我們有什麼好處?這種好處已經足夠了嗎?如果不夠,還要多少才能覺得真正滿足?

  維多·羅尼在推敲這件事時說:

  「怎麼說呢?舉個例子吧!海夫納有一架DC-9飛機,我沒有。然而每次他要出門,就必須在幾天前作一個計劃、去找駕駛員、安排時間表等。我認為,我的境況不是比他更好嗎?我只要走出去登上一架飛機就行了。我不是比他行動更方便嗎?從另一方面來說,擁有自己的DC-9飛機是很不錯的。那是一種豪華的旅行方式。你既可以叫機上人員端上你要的餐飲,又得到身份地位的滿足,別人都羨慕你。你還可以邀請朋友同行。那實在是一件昂貴而有趣的事。我不反對擁有這一切,我也不反對擁有一座古堡,或者有一棟40個僕人侍侯的華屋,像海夫納在加州那棟一樣。但我也不渴望那些,因為我能夠依理性分析出那是一種拖累。我明白事情的兩面性,我知道自己很想要,我也明白自己的能力狀態,並加上合理的解釋,所以我還是很快樂。如果你貪婪地渴求,但卻不能擁有,又不能加上合理化的詮釋,結果是很可怕的。我永遠在找大一號的房子,甚至親自去找。我叫房產代理人打電話給我,只要他們找到我要的房子。我總是投標太低。我知道若得到那座房子,等於踏上了全新的階層。有時候我很願意踏上那個階層,有時候又想,何必呢?那只是一種拖累。」

  在這樣左思右想之下,人對金錢以及它所帶來的夢想中或探求中沒有想到的事情,就會產生好惡相剋的心理。這該如何解釋呢?人類在拼命爭取某一樣東西時會產生高度的緊張,完成時一剎那的解放感被視為極度的快樂。


  弗洛伊德認為:「所謂歡樂,源自於受阻的需要,若突然獲得了滿足,依它的本質而言,僅僅是一種插曲般的現象。預期所渴望的情況若延長下去,就只能產生不算合心意的感覺。」

  獵財者總是把金錢放在崇高、永恆的理想境地,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我們只能從財富的對比中得到強烈的快樂,很難從事情的靜態中得到狂歡。

  大富翁們認為,最難忍受的,莫過於連綿不斷的好日子。擁有大量財富更難忍受,因為它被視為能滿足所有需要的力量,能真正使人充實。所有夢想致富的人都這樣想,而已經發財的人也多多少少這樣想。然而事實上卻不見得如此,於是就覺得這是個人本身所造成的失敗。

  一般而言,能自由支配不覺得真正屬於自己的金錢,只限於在自己眼前的金錢。一旦不在自己眼前,不管是借給他人,或存入銀行,只要遠離身邊,雖然還是自己的錢,心理上大都覺得已不是屬於自己的金錢了,惟有錢包里的現金才有真實的感覺。而且有過銀行定期存款中途解約的人,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因此,理財專家建議,想存錢的話,最好選擇較遠的銀行,並且辦理定期存款,而且最好選擇手續麻煩的存款種類較好,這樣可以有效地控制自己中途解約或取款。

  金錢不但無法帶來某些預期的幸福,還會斷絕先前的快樂。小說家勞倫斯·杜瑞爾曾說:「發財的困擾之一,就是你需要僱人替你做以前自己動手會很有樂趣的事情。在法國我沒錢的時候,自己在庭院四周砌圍牆,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樂趣。我從《亞歷山大三部曲》的電影版權中賺了一些錢以後,我可以僱人來砌牆了,從此就再沒有享受動手的快樂了。」

  類似這樣的情況不勝枚舉。當人們愈來愈有錢,就不必做先前他們很感樂趣的工作。廚師、司機、園丁、保姆、私人教師、社交秘書、助理、助手等一大堆人,最後會剝奪新富翁一大堆以前視為生命的癖好。

  有一個人由於很愛汽船和大海,於是自己買了一艘豪華汽船,並載送客人出海。那是他十分喜愛的生活。由於他擔任船長非常在行,租約源源不斷,以致他不得不回絕許多生意。有人建議他再買一艘船。第二艘船生意也不錯。

  不久,船長就有了第三艘、第四艘。幾年之後,他開起了一家成功的遊船及租船公司。他現在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經營公司,他幾乎不能再親自開船出海了。金錢把這位稱職的船長變成了一位人人誇獎的行政總裁。

  很多建築師都因為太成功了,所以搞設計的時間愈來愈少,最後變成行政人員或成本計算師。就這樣,原有的喜好被更高的報酬犧牲了。

  高報酬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因為整個社會都證明金錢才是解決問題最終的力量。

  為保持較快樂、較有趣的工作而拒絕高利潤的誘惑,這需要獨特的決斷。即使一個人目前的收入已遠遠超過他的需要,追求高報酬純粹是為了積聚金錢而已,情形通常還是一樣的。

  所有人都一致認為,財富能帶來曾經夢想的某一種東西。等事實證明得不到的時候,這種人就會絕望。當發現自己犧牲了真正的喜好,追求的只是金錢虛構的景象,更讓他苦惱的是,他還不得不這樣繼續下去。

  此外,金錢有時還能毀滅其忠誠的追求者。

  往往很難證明一個人生命中的某一事件與另一事件相關。不過我們常常意識到,金錢遊戲有種神秘的附著性,不能用單純的巧合來解釋。


  例如,洛克菲勒在賺錢的顛峰時期所發生的情況,似乎就不是純粹的巧合。1890年到1896年,「標準石油」的利潤由每年1900萬升到3400萬。他也以貪婪殘忍而著名於世,惹得《麥克威爾》雜誌的作家艾·塔貝爾說:「他已經把商場變成戰場,用殘酷、腐敗的手法加以破壞。」

  或許是但丁式的報應吧。在洛克菲勒51歲到57歲的這段時間,他突然衰老了,駝背彎腰、浮腫不堪,臉上有了很深的皺紋,而且患了一種名叫「綜合禿髮症」的神經疾病,頭髮幾乎掉光了。1890年以後,他不斷說自己有神經疲勞和消化器官的毛病,這些毛病不能不說是過度奮鬥的結果。

  1890年他在經濟上已經打不倒了,那年還捐出約31萬美元,1896年則捐出約188萬美元。

  儘管看起來非常荒誕,我們總得承認金錢可能也有不利的效果,也就是所謂的金錢外傷。

  金錢外傷中有一個比較容易了解的現象,賺取金錢的過程中把自己逼瘋。諾斯克里夫爵士的精神崩潰,幾乎可以肯定地說,完全是金錢造成的。在保羅·費力士的《諾斯克里夫家族興衰史》中,讀者可以看出英國報業大王為金錢發瘋的程度。

  由於一心追逐大財富,諾斯克里夫的言語與行動完全漠視別人的感受和權利。為了財富,他甚至不必醫治精神上的毛病,因為如此巨富的財主是不能讓人知道他精神失常的。無論他的行為多麼可恥,多麼瘋狂,總有人隨時容忍他,還把他的行動當做正常來加以迎合。金錢使他免受傳統的限制,也阻擋了別人檢查他精神病的舉動。

  爵士的侄兒西西金,曾經多年擔任英國《每日殷鑑》報紙及雜誌組織的主席,他說道:「我生長在幾位財產超過億萬、境況卻很悲慘的叔叔身邊。正如有些人沉迷於酒類,他們也是一種痴迷狂,略有不同的是,他們是為賺錢而迷醉。」

  報上常常刊登人類受金錢外傷的故事。據倫敦《泰晤士報》報導,青年邁可·布羅迪是一筆財產的繼承人,他想擺脫那筆財產的束縛。最後,警察發現他死在紐約的阿許歐肯。他顯然是把一隻獵槍放在兩膝中間,然後射向了自己的頭。

  另一則標題寫道「成就殺死了富翁」。倫敦人大衛·克羅斯萊的事業發展得太快了些,他於是陷入了焦慮和煩悶的情緒之中,最終在無法擺脫之下自殺了。檢查官說:「不斷地追求商業成功,結果使他感受到了太大壓力,造成神經衰弱。」

  另外一則標題談到一個擁有15萬美元的隱居者,但他卻住在月租4美元的茅草屋裡;一位隱居人士被葬在墓地之後,人們才發現他擁有40萬美金的房地產;還有一件偷竊案的受害人「悲嘆著壁櫥里的財富」。

  安東尼·山普森在《大英新剖》中寫道:「傑克·科登擁有了全世界最大的財產之後,於是產生了誇大妄想狂的徵兆,健康情形也不好;1963年他賣掉自己手中的股份,第二年就一命嗚呼。」

  《孤雛淚》作曲家利歐尼·巴特賺進百萬卻分文不剩,他說:「富有是我無法應付的情況。」

  廣播節目播音員西蒙·邁迪這樣說:「一度發現自己騎著致富成功的野馬,但是財富卻把我丟入我所不認識的地方。那是一個螺旋,難以置信的螺旋,而且我無法應付,當然……我不了解金錢……只是狂想……像變色龍隨周圍環境改變色彩一樣,我們也隨著收入而變改顏色……錢是腐化道德最偉大的力量,它能使人腐化……」最後,他破產了,靠失業津貼度過餘生。

  小說家邁可·克里奇敦說:「你突然發現自己有很多錢,首先你必須立刻對它有所反應。起初我假裝沒有這麼一回事。我一個錢也不花……聽起來這好像是一種災禍。我不覺得是災禍,我認為很偉大。我想,你可以被財富所毀,這是沒有問題的,它能打開各種使人腐敗的力量……」

  本來在正常情況下,動物世界沒有相當於金錢制度的現象,但同樣也能被金錢「腐化」。動物學家迪斯蒙·毛里斯做了一個實驗,把「利潤動機」介紹給猩猩。首先他教它們畫圓,發現它們變得很可愛,於是就用花生來做為它們工作的報酬。

  最後,毛里斯頗為苦惱地說:「不久它們就隨便亂畫,以便得到更多的花生。我把商業利潤介紹到猩猩的世界,結果卻毀掉了它們的藝術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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