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撕破臉了

  「娘……」姜明月還想上前，段萍迅速躲到了房間裡。

  「你馬上走，馬上回你娘家去。」

  「娘，我昨天才回來的，今天怎麼能又回去？」

  「走，你回去，回去把你身上這些紅疹給弄沒了再來，不然你就不要回來了。」

  「娘……」

  姜明月垂下頭，十分難過地看著地面「我們不是一家人嗎？天花雖然說會傳染人，但是不一定死人的，我認識治療的草藥，我這就去挖。」

  「娘，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姜明月』苦苦哀求』。

  段萍卻是聽不下去了。

  她連連擺手，讓姜明月滾。

  「我們董家容不下你，你馬上滾。」

  「娘，你這是要讓我跟成才哥離婚嗎？」

  姜明月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白皙的皮膚上，那紅疹更是格外的嚇人。

  段萍被死亡的恐懼籠罩，她迫不及待地就點頭，「是，董家不要你了，你被休了。」

  姜明月……

  沒想到這紅疹竟然有如此意外的收穫。

  早知道段萍這般害怕，她就早點這樣做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

  「娘……你這樣，成才哥知道嗎？你是替他做主了嗎？」

  「那是自然，你馬上滾。」

  段萍把姜明月趕走。

  姜明月眼中含淚，回到了昨晚睡覺的房間，把自己的書包挎上。

  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董家。

  剛出董家院門，她的衣服，還有被子全都被段萍丟了出來。

  「走，以後我們家跟你沒有半分關係，你不管變成什麼樣，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們董家無關。」

  段萍站在門後，大聲地嚷著。

  姜明月默默蹲下，無聲地收拾著地上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動作緩慢，繃得緊緊的背影止不住地顫抖。

  可憐又無助。

  顧東擎聽到聲音從屋裡出來，正好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哪怕他明知道姜明月此刻一定是演的，卻也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嬸子，你這是把姜同志趕到哪兒去？」

  顧東擎突然出聲，嚇了段萍一大跳。

  段萍看向顧東擎的眼神十分的不自然，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與顧東擎對上。

  「我把這掃把星趕走，關你什麼事？」

  段萍是真的心虛，說話的時候底氣不足。

  顧東擎眉頭緊鎖，段萍又在背後搞了什麼么蛾子？

  段萍的罵聲引來了鄰居，他們看到這一幕明白了，感情這董家的新媳婦又被趕出門了。

  這三番兩次的，董家人也真是太欺負人了。

  有看不慣的人出聲，讓段萍既然把人趕走了，就寫下放妻書，按手印保證他們以後沒半點關係。

  不然這三番五次的，折騰人家一個小姑娘也不合適。

  段萍看了眼姜明月那就算滿是紅疹，卻也還十分勾人的臉，她呸了一聲，「寫就寫。」

  「行，我來幫寫。」

  住在顧東擎家隔壁的大爺，拿出胸前的鋼筆，攤開信紙洋洋灑灑地寫了起來。

  幾分鐘的時間，一式三份的放妻書，斷絕關係證明就寫好了。

  姜明月按下手印。

  段萍也按下手印。

  她們各自收好了自己的那一份，還有一份委託德高望重的長者幫收著。

  「媽，你們這是幹什麼？」

  宿醉才醒過來的董成才，從外邊走了進來，看到家門口又是一群人，他有些懵。

  段萍連忙跑過來拉住董成才的手，將他往屋裡拉。

  「兒子，別靠近那倒霉的災星，小心她傳染晦氣給你。」

  「什麼啊媽？你怎麼這麼說你兒媳婦？」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董成才面子有些抹不開。

  姜明月聞言，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來。

  「不是哦成才哥，我跟你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我跟你們董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呢。」

  她的言行舉止，包括周身散發的氣息，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周圍的人愣住，董成才與段萍也愣住了。

  「明月……」

  董成才竟然有些慌了。

  「我本來一心想要當個好媳婦，但是你們卻三番五次地欺辱我，不讓我吃飯，趕我出家門，如今我不過是過敏而已，你娘就咒我快點死，甚至讓人寫下了斷絕關係的證明。」

  段萍怒了，「小賤人你撒謊，你明明跟我說你是得了天花。」

  姜明月卻異常地冷靜平淡，「我說的是可能，我也不是醫生，無法判斷自己得了什麼病不是？」

  「你！」

  事到如今，段萍也知道她是被姜明月耍了。

  「好，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賤人離開董家，還有誰敢娶你。」

  「媽……」

  「跟我進去。」

  段萍拖著董成才進屋，院門被關得發出嘭的一聲響。

  姜明月臉上沒多少表情。

  她收回視線，真誠地向在場的各位道謝。

  這些鄰居雖然認識不久，但是他們卻很善良，她能如此順利地從董家抽身，這也是他們的功勞。

  「大恩不言謝，等將來我有能力的時候，一定會報答大家的。」

  她鄭重承諾。

  鄰居們都擺了擺手，讓姜明月不用客氣。

  他們看到她腳邊的被子跟幾套衣服，有人提出要用自行車送她回去。

  沒等姜明月拒絕，一旁的張春英道「唉，東擎，你不是正好要去你未來媳婦兒家嗎？你順路把小姜送到前進村路口唄。」

  「對啊，今天趙老頭過壽，東擎你作為準女婿是要去賀壽的吧，你送小姜一程。」

  鄰居你一句我一句的，十分的熱情。

  姜明月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走回去就行了……」

  「二姐！」

  遠處傳來姜新月的聲音，姜明月抬起頭，看到背著背簍疾步朝她過來的姜新月。

  小姑娘高高瘦瘦的，卻是充滿了活力。

  姜明月看到妹妹，臉上的笑容真摯了許多。

  「我妹妹來了，我跟她一起回去就好了，不用麻煩大家了。」

  姜明月笑著道謝，把東西裝在姜新月帶來的背簍里。

  「新月你幫我扶一下。」

  「不用，姐我背，我比你力氣大。」

  姜新月把背簍背在了背上，拉著姜明月的袖子就往外走。

  姐妹二人走出去一段距離了，姜明月才問姜新月怎麼來鎮上了。

  現在還沒開學，姜新月應該是在家裡干農活的。

  「爺爺奶奶知道你帶螃蟹肉來了，他們不放心你讓我來看看。」

  「姐，你感覺怎麼樣？昨晚你吃了多少螃蟹肉？」

  妹妹的話音剛落下，姜明月就聽到了一陣耳熟的自行車鈴聲。

  她拉著姜新月往邊上站了站。

  顧東擎的自行車從她們身邊過去。

  不是姜明月的錯覺，顧東擎的自行車在路過她們身邊的時候，他特意垂眸看了她一眼。

  「姐，那人是誰啊？長了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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