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異樣的風情
2024-10-05 08:08:12
作者: 撐死的瘦子
第54章 異樣的風情
皇城,乾清宮,御書房內。
御案前,一身杏黃龍袍的永康帝端坐於上,批閱著奏章,侍立的宮女太監神色恭謹,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顯得靜謐無聲。
片刻後,專心於奏章的永康帝察覺到殿外的動靜,凝眸看了過去,瞧見來人,面色稍緩,笑著說道:「八弟來了。」
來人正是忠順王,作為永康帝的左膀右臂,他是少數不需通稟就能進入御書房的人。
忠順王手中拿著一本摺子,躬身拜道:「臣弟拜見皇兄。」
行完禮後,忠順王恭敬的遞上摺子,清聲道:「皇兄,這是近段日子戶部催繳欠銀的帳目,請皇兄過目。」
內監識趣的上前接過,謹慎的將摺子遞到永康帝的御案之上,便躬身退下。
永康帝看著摺子,神色微轉,這戶部催繳欠銀已然有月余,他知曉北靜王府積極響應,可具體效果如何,他還不能確定,不過定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抱著期待的心情,永康帝拿起摺子看了起來,待看完摺子的內容,永康帝輕點頷首道:「已經繳納了兩百萬兩了,不錯,看來小十六出力不小。」
據戶部統計,大臣以及王公貴族們所拖欠的國庫銀兩約有一千五百萬兩,以往催繳,基本都是顆粒無收,這回倒是有不錯的收穫,約莫有一成半了,而且這還是分期償還,等來年就有近三成,已然殊為不錯了,比他預期的要好上不少,看來水溶並不是敷衍於他。
忠順王聞言沉吟一聲,清聲道:「皇兄,這次小十六可不只是出力不小,而是卯足了全力,嚴令所屬部眾必須繳足五成,繳不出來的就變賣家產,現今京中街道上,有不少販賣字畫銀器的,頗為熱鬧。」
「哦。」永康帝聞言神情略顯錯愕,需知水溶素來不會理會朝政,即便是讓他幫襯一二都是推脫,怎會如此賣力?
「那怎麼催繳的欠銀才只有二百萬兩?」
對於北靜王府一脈的勢力,永康帝心中明了,京中大部分勛貴都與其有所關聯,若是真如忠順王所言,豈能只有區區二百萬兩,怕是翻一倍都不止。
忠順王恭聲道:「皇兄有所不知,京中勛貴只有一部分人繳納了欠銀,大多數仍舊是哭窮,臣弟等也毫無辦法。」
雖是催繳欠銀,但是其中掣肘頗多,不能強征,只能好言相勸,但是效果甚微。
永康帝聞言蹙了蹙眉,忠順王的意思他明白,北靜王府表了態,但是響應者並不多,這是怎麼回事,按理來說不應如此,莫不是小十六在耍什麼花招?
忠順王作為永康帝的親信,瞧見天子神色晦暗不明,當即就明白這是疑心病又犯了,想著水溶是他們的骨肉兄弟,於是解釋道:「皇兄,其實北靜王府一脈大抵都是早先追隨老北靜王與高祖打天下的舊部,時過百年,當家之人換了一茬,哪裡有所謂的顧念舊情,說到底無非就是北靜王府勢大,想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現在大樹不遮風擋雨了,自然就心思各異。」
說著,忠順王抬眸瞧了永康帝一眼,小心道:「而且小十六畢竟是過繼去的,且又剛接任北靜郡王不久,豈能有威信?」
永康帝聞言心中計較起來,按忠順王所言,的確是有道理,平時勛貴們以北靜王府為首,可一旦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轉而就變了態度,仔細想想,北靜王府現今的權勢有些空有其表。
沉吟片刻,永康帝詢問道:「小十六對那些不繳納欠銀的勛貴是何態度?」
忠順王聞言稟道:「據臣所知,小十六對外發出話來,不繳納欠銀的府邸,日後出了事也別去尋他。」
永康帝輕笑一聲,從水溶的態度來看,這是將不聽話的舊部一併摒棄了,頗有自斷一臂的意思。
而且此時永康帝心中也是恍然,怪道水溶這個閒散之人會主動理會催繳一事,原來是故意為之,眼下這等情形,怕就是表現給他看的。
不過永康帝也不怪罪,畢竟不論是對於永康帝還是水溶而言,這種情形都好,兄友弟恭的,也是一大佳話,大明宮那邊,也會平靜下來。
念及此處,永康帝復不多言,擺手道:「催繳欠銀的事情你們戶部看著辦,能催多少算多少,不過不可逼迫太甚,鬧出笑話來。」
忠順王聞言瞭然,鬧的太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此番北靜王府已然表態,永康帝面上也好看許多。
念及此處,忠順王拱手道:「臣弟明白。」
永康帝輕輕頜首,忠順王辦事,他放心的很。
「天上人間」,淺月居。
室內四角都燒著熊熊的炭盆,驅散冬日的寒冷。
杜月嬌素手燙著酒,一席淺淡的橙紅顏色長裙包裹著溝壑,僅露出些許潔白的秀頸。
畢竟是冬日,若是過於清涼,即便有炭盆,身體也扛不住。
不過水溶還是覺著小娘皮穿著清涼好看些。
杜月嬌與水溶斟了盞熱酒,目光盈盈的看向安坐的水溶,不由地好奇道:「小郎君今兒個怎麼得閒來奴家這兒。」
一般而言,水溶甚少來「天上人間」,今兒個突然造訪,倒是讓她有些錯愕以及欣喜。
水溶端著酒盞抿了起來,一股暖流從自己的胃裡經過,身體熱乎起來。
面對杜月嬌的詢問,水溶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戶部催繳欠銀的事情,他知曉原北靜王府舊部大約有三分之一響應,這已然足夠,故而並未過多理會,近段時間都是待在王府,久了也無趣,故而遣人邀著馮紫英來此處吃酒聽曲。
而且溫柔可人的瞧多了,順帶瞧瞧這異樣風情的小娘皮。
當然,這話水溶自然不會明言,於是隨口道:「閒來無事,約了紫英吃酒聽曲,勞煩杜姑娘安排一二,所需茶水費,我會給足來。」
「天上人間」雖是自個的產業,但是既然來瀟灑,錢還是要給的,這就是公私分明,全當照顧自家生意。
杜月嬌聞言抿嘴一笑,眉眼眯了起來,笑言道:「小郎君想聽曲,若是不嫌棄,奴家便獻醜一番,這份銀子,奴家也想掙呢!」
水溶聞言輕挑眉頭,目光看著神情略顯戲謔的杜月嬌,清聲道:「杜姑娘吃穿不愁,也看得上這份銀子?而且你是館長,也會賣藝?」
需知杜月嬌是「天上人間」的館長,負責會館的事宜,吃穿用度皆是會館出,不缺什麼。
而且杜月嬌身為館長,又不賣藝,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估摸著是拿他打趣。
杜月嬌輕笑一聲,玉手撐著腦袋,清澈的雙眸瑩潤的看向水溶,清聲道:「旁人奴家自然不會,但是小郎君想聽,奴家是一百個願意。」
瞧瞧人家說的這話,聽得就舒暢。
水溶沉吟一聲,道:「杜姑娘是「京城第一手」,在下怎麼會嫌棄,只是在下今兒個想聽戲曲,勞煩杜姑娘安排。」
「天上人間」的姑娘基本都有才藝,有人擅長詩詞,有人擅長音律,也有人擅長戲曲,可以滿足各類客人的喜好。
今兒個水溶想聽戲曲,可不想聽旁的,而且記得第一回與杜月嬌的會面,那可是記憶猶新。
杜月嬌聞柳眉微挑,瑩潤的杏眸看著自個腕白膚紅的玉手,玉容略顯幽怨道:「哎,也是,終究是人老珠黃,技藝生澀起來,比不上別人的嘴兒,小郎君喜新厭舊也是理所當然。」
水溶聞言嘴角微抽,什麼喜新厭舊,這算是在PUA他?而且這小娘皮什麼意思,言語間怎麼這般有歧義?
開什麼玩笑,其中各有妙處,他一向是一視同仁的好吧,不信去問瓔珞與可卿去,他何曾拿她們做過比較。
不過這個味對勁,杜月嬌這小娘皮言語間總是這般曖昧,挑的人有些心痒痒,這是與可卿以及瓔珞完全不同的感受。
實話實說,面對杜月嬌這種多姿多彩的風情的女子,總能勾起最原始的悸動。
只是水溶與杜月嬌相識的時間不短,對其有些了解,這小娘皮素來言語輕佻,十有八九是在說笑,簡而言之,就是在調戲他,真要動真格,這小娘皮又得抽身而回,調人胃口。
眼見水溶盯著她的手怔怔不語,杜月嬌玉頰微醺,耳際跟滾燙如火,瑩潤的雙眸眨巴的看著水溶,素手輕搖道:「怎麼,小郎君想試試?」
水溶見狀眉頭輕挑,小娘皮只是談論技藝,並無其他吧.
不由地,水溶目光看著懸在空中的玉手,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
嗯,與可卿相比也不差,而且杜月嬌素來有「京城第一手」的稱號,定然比可卿更加靈巧
正當水溶猜測杜月嬌的意思,忽地一聲「噗呲」的笑聲,只見杜月嬌笑靨如花,瑩潤的杏眸戲謔的看著自己,似是取笑一般。
水溶見狀頓感頭疼,對付可卿這般的良家少女,他遊刃有餘,可是對付葷素不忌的小娘皮,著實有些吃不消,簡而言之,小娘皮的段位過高,水溶拿捏不住。
念及此處,水溶覺得眼前的小娘皮著實讓人不爽,真是沒被鞭打過就不知道厲害。
不過水溶也只是想想,他可是情性謙和的君子,不能幹沒品的事兒。
對於杜月嬌,他並不反感,因其身份的原因,與他相處之人都會保持一份恭敬,反倒是杜月嬌言語輕鬆,讓人眼前一亮,相處久了,倒有些紅顏知己的意味。
而且這小娘皮只是說笑,行為並沒有什麼不妥,又不值當什麼,小肚雞腸的反而落了下乘。
正此時,蓮兒款款而來,瞧見安坐的水溶,福了一禮,轉而稟道:「小姐,那薛蟠薛公子來了,嚷著要見您。」
「薛蟠」?水溶聞言皺了皺,薛家薛蟠,該不會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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