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玫瑰女孩

  1

  美女，流水，飄零的落葉，自然美景加美女，對攝影師是一種永不厭倦的誘惑。高遠看著一張張唯美的照片，想著這期的照片估計都能上雜誌封面，他對這次的拍攝效果非常滿意。

  從暗房裡走了出來，他覺得有點餓，泡麵已經吃完，又想起那個擺著一張臭臉的外賣員，想想，出去吃點也好，順便散散步。

  當他走到小區門口時，被一個賣花的女孩子纏住了：「先生，買束花吧，好不好？」

  高遠深吸了一口氣：「玫瑰。」

  他看了看那個賣花的女孩，眉清目秀，一頭長髮，二十來歲左右，應該還是個學生，他皺了皺眉頭，說：「我買了也沒人送，我又沒女朋友。」

  他心裡嘀咕著，今天好像不是什麼節日吧，怎麼會冒出一個賣花的。

  「沒女朋友最好啦，你可以買束給自己。」女孩笑靨如花。

  「好吧，你這裡有多少朵，我都要了，但是，以後碰到我離我遠點。」

  他實在纏不過女孩，就把花給買下了，女孩收過錢，開心地走了。他苦笑，宵夜沒吃成，卻買了束花，拿著這束花去吃宵夜也太招搖了吧，於是只得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些泡麵回去。

  回來的時候，他經過小區門口，突然想起那個女孩拿著紅玫瑰時的樣子，確實很美，想起來令人心動。

  想到這裡，他快步回家，把花插好，然後打開某個網站，裡面有一張圖片，是一個女孩全身埋在玫瑰花里的情景，女孩僅露著一張臉，那臉很白，像大理石般凜冽冰涼，花很紅很艷，整幅照美得驚心動魄。

  可惜，這不是什麼寫真照或藝術秀，這張照片是一個記者在某個案發現場抓拍的，照片裡的女孩，死了。

  2

  第二天，高遠加班回來，又在小區門口看到那個女孩，他沒理她，急著逃脫她。第三天，高遠下班得早，沒看到女孩，居然有點失落。

  第四天，高遠參加完雜誌社宴會，回的比較晚，又在門口看到了女孩。

  「先生，買點花吧，買幾朵也行。」

  他有點無奈：「你幹嗎天天在這裡賣花？」

  女孩低下了頭：「我媽病了，她就我這麼一個女兒，所以……」

  「噢！」高遠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就因為這個？你也不至於非這裡不可啊。」

  這時，女孩的臉漲紅了：「我是想碰見你。」

  高遠瞪大了眼睛，女孩繼續說：「我知道你是搞攝影的，曾經捧紅過好幾個女孩子，我一直喜歡你的東西，而且……」女孩的臉更紅了，頭低了下來，「我很仰慕你，我是真的喜歡你。」

  高遠笑了，卻沒有說話，他輕輕地捏起了女孩的臉。說實在，除了同情外，他著實有點喜歡這個執著的女孩。

  「你覺得我上鏡嗎？」女孩輕輕地問。

  說到這裡，女孩仰起臉，嬌羞的臉頰在幽黃的路燈下，看得高遠心裡一動。高遠想了下，然後給了她一張名片：「你明天去攝影棚找我，來試下鏡頭。」

  女孩接著他的名片，臉因為激動而緋紅。

  那一刻，高遠有親她的衝動，但是，抑制住了。

  3

  高遠對女孩小亭的試鏡非常滿意，而且她骨頭裡有一種野性的東西，只有在他的誘導之下，才能完美地表現出來。

  小亭一下子成了他的新寵，同時，也成了他的新女友。

  高遠很愛小亭，小亭也很愛高遠，除了愛之外，小亭也想成為高遠鏡頭下永遠的主角。事實上誰都做不了永遠的主角，這取決於高遠的工作，高遠不可能讓跟他合作的幾家雜誌都上同一個人的照片，做完一期也就一期，不可能期期都做，雜誌社樂意，讀者也不樂意。

  小亭不喜歡他給別的女模拍照，特別是露點照，高遠只能答應小亭儘量不拍這種。

  這天，高遠說自己有廣告要拍，要遲點回家，小亭便無聊地呆在他家。其實小亭是一邊上學一邊走場的，時間高遠都安排好了，在不影響她學業的基礎上，還可以賺點外快。想想過幾個月就可以畢業，小亭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她睡了一會，然後爬起來用高遠的電腦寫畢業論文，但她打開高遠的電腦時，不禁被裡面的照片吸引著，一張張地翻閱著，當她看到一張極為唯美的玫瑰花女孩照片時，她的手停住了。

  她想起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玫瑰花女孩死亡事件，於是上網搜索那則新聞，她找到新聞里的圖片，裡面的女孩跟這張照片裡的女孩是一模一樣的！

  小亭感到自己的血液在瞬間凝固了，這時，門外有鑰匙轉動的響動，她趕緊關掉了電腦，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雜誌。

  高遠看起來心情很好，他一把摟著小亭，說：「寶貝，我給你拉了個廣告，明天晚上有時間吧，我們要去室外拍攝。」

  「啥廣告？」小亭漫不經心地問，努力抑制住心裡的不平靜。

  「是一家主產精油的化妝品公司，我們要給他們的玫瑰精油做個廣告。」

  「玫瑰？」小亭禁不住打了個冷噤。

  「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覺得很累，我先睡覺了。」

  「好好睡吧，睡得好，才能拍出好效果，我去洗個澡。」

  看著高遠的背影，小亭跳出了一個念頭，難道高遠是玫瑰花女孩的兇手？

  4

  第二天，小亭一放學，高遠就來接她，同車的還有高遠的助手小莊。

  整個車裡都瀰漫著玫瑰花香的味道，小亭看了一眼后座的大袋子。高遠說那裡面裝著裁剪過的玫瑰花，等下拍攝時要用到。」

  小亭點了點頭，卻沒有興致再說話，她感覺到今天可能是自己的末日，而這些花，很可能就像上次那個出事的女孩一樣，是她的祭品。

  車子開出了城內，然後一路晃晃蕩盪，來到了渺無人煙的山路，小亭想起了那個女孩的屍體也是在冷僻的野外發現的。

  她盯著小莊，小莊給她的印象比較好，勤快，又有正義感。有一次她親眼看到他送一個老人過馬路，她想他應該是個好人，現在，她把希望全寄托在小莊身上，倘若出現意外，她希望小莊能救自己。

  所以，借著高遠搭棚子的功夫，她把小莊叫到邊上，緊張地說：「如果等下裡面有什麼不對勁，他一定要注意下，還有我跟高遠在裡面的時候，你偷偷地注意我們，倘若高遠對我不利，你立即報警知道嗎？」

  小莊直愣愣地看著她，仿佛不明白她在講什麼，小亭又重複了一句：「高遠可能會殺死我。」

  這時，他們的身後冷不防想起了一個聲音：「你們在幹什麼呢，不過來幫我的忙，扯談些什麼？」

  兩人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只見高遠冷冷地看著他們，仿佛把小亭的話都聽了進去，小亭與小莊只能跟著他回棚子，小亭已一副聽天由命的心態，雖然她一直存著僥倖心理。是的，高遠那麼愛她，連她媽媽的醫藥費都是他付的，他可能會殺害她？

  化好妝，燈光道具都設置好後，小莊便出去了。高遠一直不喜歡自己在創造的時候有第三個人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小亭希望小莊就在棚子外面盯著裡面的動靜，不要離得太遠。

  拍了幾張動感的，有玫瑰襯托的照片時，高遠動情地說：「你知道嗎，當你拿著一束玫瑰，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會發生什麼。」

  小亭聽得更是心驚肉跳，這話是什麼意思，隱喻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勉強地笑：「嗯，你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很開心，我們能夠在一起。」

  「現在，你躺下來，閉上眼睛。」

  小亭只得聽從地躺下來，這時，她感覺到花香越來越濃，睜開了眼，只見高遠在給她撒玫瑰花，把一大袋的花全倒在她的身上，然後，他理了理她長長的頭髮，難道這一刻就要來了？

  一想到這裡，小亭禁不住地恐懼，這時，高遠突然扯住了她的頭髮，往她的脖子上勒，她拼命在掙扎著，呼吸著。這時，小莊沖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塊石頭，一頭就砸在高遠身上。

  高遠悶聲而倒，小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終於擺脫了一個凶魔的魔爪：「小莊，快扶我起來。」

  「別動，別弄亂了這些花。」

  小亭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瞪大眼睛看著小莊，小莊不知幾時已拿起了高遠的照相機，對著小亭不停亂拍。

  小亭正欲起身，卻被小莊給按住了：「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女人，為了想出名，不惜出賣自己的色相。我也討厭自己，喜歡拍照，卻總是成不了成功的攝影師，淪落到只能給人家打雜的份，我恨你們，恨這個世界。」

  這時，小亭才真正明白是怎麼回事：「不，我是真的喜歡高遠，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小莊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條絲巾，勒住了小亭的脖子：「放屁，你這賤人。」

  小亭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虛弱，就在她昏迷的一瞬間，警聲四起，然後，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5

  高遠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來看小亭，他握住了小亭的手：「對不起，你的頭髮太長了，我移燈光的時候不小心扯住了你的頭髮，差點……」

  「那麼，你告訴我，你電腦里那張玫瑰花女孩的照片是怎麼一回事？」

  「是從網上下載的啊，我發現那個兇手不但殺了人，還把照片發到網上去。但是，拍得確實很美，我就把它下載到自己的電腦里。還好你事先報了警，否則，我們兩個人都得完蛋。」

  原來，小亭跟他們去野外拍照之前，事先報了警，為了配合警方把玫瑰花兇手抓捕歸案，她在自己的包里放了警察給她的跟蹤器，所以，一直暗中跟蹤他們的警察才能及時抓到小莊，為她最好的朋友溫溫報了仇，那玫瑰花女孩就是溫溫。

  而小亭一直以為，跟溫溫合作最多的攝影師高遠嫌疑最大，但是，苦於沒有證據，警方也無能為力，於是她鋌而走險，不惜犧牲自己，想法讓高遠露出馬腳。

  但是卻沒想到，殺害溫溫的兇手卻是高遠的助理小莊。

  高遠握住小亭的手，眼神充滿著柔情：「以後，你可不能亂懷疑人了。這世上，我最愛你，怎麼會捨得傷害你。」

  小亭重重地點了點頭：「恩，我也愛你。」

  她的手疊在高遠的手上，因為患難，令她倍加珍惜這份感情。

  Chapter 26 重生

  1

  我戴著一個帽子，穿著寬大的T恤與齊膝短褲，坐在湖邊，看著手中的魚竿。

  一個小時過去了，它依舊一動不動，雖然輕風佛面，湖水很清，四處芳草萋萋，垂柳依依，但是，我已經開始煩躁。我不明白，趙以軒何以那麼迷釣，會整個通宵地釣下去。

  他對我，再也沒有如此迷戀過。甚至，他擁著我的時候，手指是鬆懈地張開，仿佛鬆弛的彈性腰帶，不再那麼緊密而貼切，有的只是倦怠。

  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起身收釣，耳邊響起一個溫柔的男音：「等等。」

  我看到身後站著一個男人，年輕，瘦高，戴著一雙黑框眼鏡，背部微向前躬，手裡提著一個簍子，還有一根收好的魚竿。

  這時我感覺魚竿真的動了一下，卻不知該不該收起來。那個男人已經放下手裡的東西，提起了我的杆子，只見上面真的有一條鯽魚在甩動著身子。

  他把魚放進了我的簍子裡，笑著說：「今天你總算有收穫了。」

  我淡淡地說：「這收穫的功勞還是屬於你的。」

  「呵，我叫高原，青藏高原的高原，難得碰到喜歡愛釣魚的女子。」

  我笑笑：「我是個偽釣魚愛好者。」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柳樹：「那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你，剛剛的你，是跟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的風景，很融洽，很美。」

  「噢？原來你醉翁之意在不魚。」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在乎的是風景，你恰恰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伸出了手：「我叫彩雲，名字有點土，但是，跟你的名字合在一起，是不是也算一道風景？」

  「高原彩雲？」他輕輕地念著，目光閃亮。

  2

  我穿著低胸的裙子，站在鏡子面前。搔首弄姿，展露著自己的媚態，只是想知道自己哪種姿勢最為迷人。有一種惑，叫媚術，恰露美態的女人，男人總是趨之若鶩。可是，什麼樣的男人，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趙以軒。女人一動真情就易被專情傷，低到塵埃，執迷不悟。

  朋友幾次問我，他有什麼好，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我實在說不出他的好，但一見他我卻迷上了，或者，這叫頻率對上了。

  我終於找到了他的住處，他在上網，我湊近他的臉：「晚上我為你服務吧。」

  他皺起了眉頭：「我現在有事，你快回去，別胡鬧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突然感覺自己怎麼就這麼低，低到犯賤。

  他接了電話，只說了很簡潔的好字，然後對我說：「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了，你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就這麼走了，像避開一隻蒼蠅一樣地避開了我。我開始瘋了般地翻他的東西，在他電腦文件夾里找到了些照片，全是女人的走光圖，不同的女人。照片上的相機型號跟他抽屜里的相機完全相同，他竟然跟蹤女人偷拍。我不知道趙以軒愛釣魚之外，還有這麼一個猥瑣的愛好。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走出趙以軒的房間，太陽真毒，我給高原打電話：「今天真冷，能不能給我一點溫暖。」

  那邊停了一下：「飢餓會讓人感到寒冷，我請你吃飯。」

  高原把我帶到海邊，然後把我抱下來，坐在岸上：「你失戀了？」

  那一刻，我的眼淚開始決堤：「我那麼愛他，愛得失去自我，他卻不愛我，上帝為什麼像一個不成熟的孩子，那麼喜歡捉弄人。」

  他輕輕地抹乾我臉上的淚，輕輕地說：「我可不可以愛你？」

  3

  黑暗中，趙以軒鐵青的臉有點可怕，我嚇了一跳。

  「幹嘛不開燈，還有，你來我這裡幹什麼，我們徹底結束了。」

  趙以軒近乎悲憤地說：「你跟誰都沒關係，但是，我不希望你跟高原走一起。」

  我裝作很吃驚：「高原？噢，他是你的釣友吧，我為什麼不能跟高原一起？難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算我求你了，彩雲，我真的很愛你，只是，有些事真的是迫不得已，以後，你會明白的。」

  「迫不得已？」我冷笑，「這年頭還有誰會指槍讓你喜歡誰或不喜歡誰？趙以軒，別編什麼理由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噁心的偽君子了，你可以走了。」

  趙以軒的臉色變得很蒼白，沉默著走出去，而我的眼淚無聲地滑落，我弄不明白，當初我為什麼會愛得死去活來。

  想起那天，我踩著單車，被人碰了一下，若不是趙以軒扶了一把，我已經掉進河裡了。後來，還是他陪我去醫院，幫我包紮擦傷的皮膚。我知道，當初我們是相愛的，如果我們能一直那樣下去就好了。可我卻不明白，他怎麼會喜歡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喜歡追著各種女人拍照，卻又那麼有雅興喜歡釣魚。我真的不能明白這個男人，但我卻明白，他對我的愛已經淡了，淡到可有可無的程度，結局便只有散了。

  可是高原真的愛我嗎？我心裡很茫然，只是希望他能夠填補我內心的空缺，這空缺是趙以軒帶給我的。

  4

  我混進了釣魚群，發現群里有人在討論著某群友失足掉落水的事件，說那已經是第二個了。我找到了那個女群友，她的頭像是灰的，她空間裡很多照片，看上去，很風騷也很漂亮。

  點到其中一張活動照片時，我點滑鼠的手指停住了，她的背後站著趙以軒，雖然只有半張很小的臉，但我卻認得出，那是別人不經意拍到他的，而他們的集體合照里卻沒有他。

  想起他的古怪，想起他總是在夜裡拿起釣具出門，我越來越覺得可疑，甚至覺得她們的死跟趙以軒有關。

  一想起這個我就開始顫抖，如果我不離開他，會不會成了第三個犧牲品？

  5

  高原的指尖修長而柔美，在我的後背劃著名一道弧，我想如果那道弧有顏色的話，肯定是一條七彩之虹。他喃喃地說：「你的肩胛骨真美。」

  「趙以軒是你的釣友吧，我看到你們的活動照片。」我緩緩地說。

  他有點緊張：「別跟那個男人說話，那個男人很變態，到處追女人，喜歡拍那些色情照片。」

  「那麼，你有沒覺得釣魚群里那兩個女人之死跟他有關？」

  高原的手停了下來：「你是說，她們不是意外，而是他殺？」

  「是的。」

  他沉思了一會：「確實很可疑，你遠離他就好，我不想你會發生意外。」

  我點了點頭。

  但是，我卻睡不著，我想知道，趙以軒是不是真的是那麼兇殘的人，但我覺得他並不是那樣的人。所以，當他打電話說想見我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眼前的趙以軒，看上去有點恐怖，太憔悴了。

  「彩雲，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改，好不好，我們重新來過。」趙以軒失去理智地晃動著我的肩膀，我害怕地尖叫。

  就在這時，趙以軒倒了下來，而他身後，站著高原。

  「以後不要背著我見這個危險人物，知道嗎？」

  我們離開的時候，我看到趙以軒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那一刻，我以為他死了。

  但是我知道沒有，因為報紙上沒有相關的報導，我用匿名舉報了他，但是我不知道，那些警察會不會查出了個蛛絲馬跡。

  6

  我跟高原生活在一起，他對我很好，不會像趙以軒那樣魂不守舍，只是當某一天我在高原的柜子里找到一疊同樣色情的照片，我的心顫抖了。我看到了我的照片，我的側臉，走在街頭，踩著單車經過公交橋，還有，那個溺死的女群友照片。在她照片的背後，還有幾個字：如果得不到，就毀滅。

  我突然想起，其實我對高原一無所知，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高原和趙以軒根本就是一類人，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小組織，專玩弄女性，並樂不疲此地攀比炫耀，而得不到的，可能就採用極端的手段毀滅。

  我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恐怖的圈套，立馬把自己的衣服扔進行李箱。走之前，我掃視了下房間，發現牆上有個黑色的小東西，我猶豫了一下，搬了張凳子上去看，竟然是攝像頭！

  我跳了下來，飛一般地衝出去，卻在門口被高原堵住：「不要走，我愛你。」

  「我不能跟一個魔鬼生活在一起。」我咆哮道。

  他的手伸向了腰間，摸出了一把瑞士軍刀：「我得不到的，必定毀滅。」

  我一步一步地後退，他刺向了我。

  一刀下去，當第二刀的時候，他倒下了。

  這次，身後是趙以軒。

  7

  我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看到趙以軒憔悴的臉，說：「我以為在天堂才能再見你了。」

  趙以軒看到我醒了，滿臉的驚喜：「對不起彩雲，我瞞著你一些事實，我是便衣，第一起女子溺死事件，我們就懷疑高原，但苦於找不到證據，為了查案我假裝成釣魚發燒友，拍那些走光照，只是為了接近高原，投高原所好，只是沒想到，你也會卷進來。但是，我又不能透露，唉，差點害了你。」

  我摸著他額頭上的傷，我知道，那一擊差點要了他的命。

  「軒，你會原諒我嗎？」

  他笑著說：「真傻，現在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誰都不欠誰了。」

  我知道他明白，我所說的原諒並不止這個，但有些東西裝傻似乎更好。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我想我們在回憶著。

  是的，第一次見面，我們也來了醫院，那天，他讓我獲得了重生，而這一次，卻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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