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愛情之巫毒

2024-09-12 22:04:46 作者: 水湄伊人
  1.相遇

  那一天,莫小名與肖陽同時在一場婚禮上逃離。

  他們撞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新郎是莫小名的前男友,而新娘是肖陽的前女友。所以,當莫小名用狠毒著目光注視著新娘的時候,正撞上肖陽同樣狠毒的目光,然後彼此居心叵測地笑了。

  他們從酒店出來的時候,莫小名似笑非笑地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肖陽便跟著她走,卻是一家巫毒娃娃的小店,莫小名買了一對黑色的娃娃,把那隻男娃遞給了肖陽,「這個,送給你,算是見面禮嘿嘿。」

  肖陽呆呆地看著那身上扎滿了針的男娃,嘆了口氣,「哎,你這麼毒,怪不得他會甩了你。」

  莫小名拿眼睛瞪他,仿佛要吃了他,「你再說一次。」肖陽就閉了嘴。

  不到幾秒鐘,他又說,「如果是我,我也會甩了你。」

  莫小名的眼睛又變得極為不友善,在她還沒發火之前,肖陽趕緊說,「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對吧,咱好象都沒粘上,怎麼談得上甩呢。」

  莫小名不懷好意地看著他,「那麼,要不要粘一下,好讓你甩啊。」

  肖陽使勁地搖頭,「我害怕啊,怕你也買這東東扎我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再被你詛咒得出什麼毛病,我還有命麼。」

  莫小名安靜地看著他,「現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害到我。」

  2.撥牙

  陳野這幾天莫明其妙地牙疼,他想,可能是這段時間酒喝多了上火,就犯了老毛病。

  越疼痛,就越想莫小名,只有在這時他才會想起她的好,以往,都是她幫他處理,給他買藥,或處理爛掉的牙。但是現在,他猶豫著是不是該找她。

  他實在熬不住了,就去了她的牙科診所。

  莫小名看著他微笑,「其實上次你就應該把那顆壞牙撥掉,但是你怕疼,堅決不撥。」陳野心想,明明是你叫我先不要撥的,但又不好為此爭辨。

  她讓他坐下來,然後蓋上白大卦,下巴靠著他的頭,柔柔地說,「其實有些傷就是這樣,如果你不除去病根,它就會不停地復發,會令你生不如死。」

  陳野聽著這話時,心裡莫明其妙就打起了寒噤,「你把它撥掉吧,我怕疼,多放點麻藥。」

  莫小名笑得有點曖昧,她咯咯地說,「我怎麼捨得讓你疼呢。」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準備好麻醉,陳野一顆心懸在半空,但也只能任她擺弄著。

  完畢了後,莫小名給他開了一些藥,「堅持吃藥,一個星期後來複查,兩個月後鑲牙。」

  陳野看著她,有點深情地說,「你真好。我下個星期再過來。」莫小名點了點頭,他走到門口時,卻被他喊住了,」喂,你還沒給錢哇。」

  陳野突然想起他們之間不再是男女朋友,他紅了臉,拿出了皮夾。而莫小名卻擋住了手,算了,」你欠我的,下次請我喝酒。」

  陳野想了想,「我還是給你錢吧。」

  莫小名生氣了,「難道喝酒的時間都沒有嗎?」

  陳野只好說,「好的,請你喝酒,有空我就給電話約你。」

  看著陳野的背影,莫小名的嘴角有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3.嗎啡

  後來,肖陽跟莫小名是怎麼粘上的,肖陽也搞不清楚了,只記得那天后,他們成了朋友,再後來,喝了些酒,然後一切就亂了。

  但是,他們之間,誰都沒有提起那場婚禮與那兩個巫毒娃娃,只是某一天,當他無意間遇到陳野的時候嚇了一跳,變得又憔悴又瘦,看上去病怏怏的,而且神經恍惚的樣子,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啊。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巫毒娃娃,心裡一陣發麻。


  兩個月後的某天,肖陽剛一下班,就接到莫小名打過來的,晚上陪我一起喝酒吧,有人約我,我不想喝得太多。

  肖陽說好吧。基本上,他們的關係越來越明朗了,有時候,肖陽也不明白自己怎麼跟她就這麼繼續下去了。

  或者,還真的是天意,命中注定,總有一個女人會屬於你的。

  只是想不到跟她喝酒的人卻是陳野,她的前男友,三個人有點心照不宣,卻又裝作若無其事,酒到一半,莫小名出去接了個電話,然後對他們抱歉地說,「我妹妹晚上住在我那裡,她現在我門口等著,我必須現在就回去了,你們繼續喝吧。」

  然後她想到了什麼,對陳野說,「記得按時吃藥。」

  少了一個人氣氛突然沒那麼好了,裝都裝不了了。

  陳野說,「你知道酒後服用嗎啡的後果嗎?」

  肖陽怔了一下,搖了搖頭。

  陳野放低了聲音,「小劑量就會要你的命,而她在我的藥里放了嗎啡,約我喝酒,而特別吩咐我記得吃藥,這是謀殺!」

  肖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現在愛上了她?」

  肖陽苦笑著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愛,可能是我們彼此都寂寞,然後需要在對方身上找到溫暖,所以,我們就在一塊了。」

  陳野說,「如果她不是那麼可怕的人,其實她還是個不錯的女人。」

  然後他突然就低下了聲,「她如果喜歡上你,你就沒辦法甩掉她。我現在結婚了,但是,她的陰影無處不在。我常常夢見她站在我的床邊,舉著一把刀子,夢醒後一身冷汗。她開給我的藥,我拿給我一個為醫的朋友,查出裡面有著嗎啡。嗎啡是一種麻醉藥,這種藥同時也是毒品的一種,長期使用與過量使用,都會致命。」

  肖陽突然一身冷汗,這段時間他總感覺頭痛,精神恍惚。難道?


  他突然想起,只有他們在一起,她就會給他泡一杯熱牛奶,難道那牛奶裡面?

  他感到全身發冷。

  4.麻醉劑

  肖陽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莫小名,像躲著魔鬼一樣躲著莫小名。

  而莫小名卻緊纏著不放,這天,他喝幾個朋友吃了飯回到宿舍里,卻發現門口站著莫小名,想躲的時候,已經躲不開了。

  莫小名說,「你手機為什麼不接?」

  「餐館太吵了沒聽見。」

  「好吧。」莫小名嘆了口氣,「我真的很想你。」

  她的臉靠在他的肩上,很疲憊的樣子,看起來等了很久。肖陽心便軟了下來。

  進來後,莫小名站在他的面前,定定地看著他,「肖陽,說心裡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討人嫌的女人?」

  肖陽說,「你現在還跟陳野有來往?」

  莫小名淡淡地說,「陳野現在後悔了,因為他的女人根本沒有我好,他乞求我跟他在一起,甚至做他的情人,我沒有答應,這是為什麼,上次他請我喝酒,我拉上了你,我想讓他明白,我心裡只有你。對了,他有沒有對你說我的壞話?」

  肖陽怔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在事情沒弄明白之前,他不想製造太多的紛亂與誤會。他說,「我頭有點疼,酒喝多了,我想早點睡。」

  「那我去給你泡杯牛奶。」肖陽點了點頭。

  莫小名便拿來了兩杯牛奶,一杯給他,別一杯給自己。


  這時,肖陽說,「親愛的,能不能把我衛生間洗衣機里的衣服晾一下,下班洗了吸乾後,一直放在那裡。」

  「好啊,馬上幫你弄好。」她放下了杯子,就去晾衣服。而此刻肖陽的神經變得高度緊張,他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五支氯胺酮,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麻醉劑。

  他把她的杯子換了過來,然後在她的牛奶里加了氯胺酮。是的,他要先下手為強,他不能死在這個女人的手裡。

  晾好衣服後,莫小名一氣就喝下了杯子裡的牛奶。

  然後莫小名想是在回憶著什麼,「肖陽,記得我們剛認識的那天麼,現在想想我那時真的很傻,甚至很荒唐。真的,沒必要為那樣一個男人耿耿於懷,而且若不是這樣,可能我們不會相識了。或者,還得感謝陳野。你知道剛才我為你晾衣服的感覺麼,我在想,我可以為這個男人晾一輩子的衣服,給他煮一輩了的牛奶。真的,我願意。只是這樣說,像不像我在向你求婚啊。」

  肖陽呆呆在看著她,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而此時莫小名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頭髮暈,呼吸開始急促。

  她喃喃了說,「我是不是得絕症了,是不是要死了。肖陽,如果我死了,記得我愛你,肖陽,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肖陽瘋了般把她抱了出去,然後直奔醫院,此時莫小名出現了昏迷的症狀,他大叫,「莫小名,你不能死,我錯了,對不起你。」

  他坐在急救室的外面,捂著臉,第一次為一個女人痛哭流涕。當他慢慢理清思緒,他想起了那五支氯胺酮。

  是陳野給他的。

  5.紅色巫毒娃娃

  因為搶救及時,莫小名保住了性命,警察問她是,她一口咬定,那藥是她自己麻醉用的,一時想不開用它來自殺,後被肖陽救起。

  而此時的陳野在洋洋得意地想,莫小名,現在應該去往天堂的途中,這個女人,在他放棄她的時候,她百般糾纏,要死要活,妻子已懷疑他有另外的女人。當他發現婚姻無趣,要她成為他的秘密情人時,她又斷然拒絕,不給他任何機會。

  他恨她,恨得咬牙切齒,當他發現她跟肖陽在一起,更是起了殺心,他謊言她要殺他,在他藥里放嗎啡,令肖陽相信他,然後借肖陽之手把她除去,這一招神不知鬼不覺。

  只是想不到警察此時敲響了他家的門,他被帶走的時候,一句反抗的語言也沒有。或者,他想,這是報應。

  肖陽因為自首,從輕處理。

  莫小名去探望他的時候,給他帶個了紅色的巫毒娃娃,他極為驚訝地看著她。

  莫小名笑了,「黑色是怨恨,而紅色娃娃代表著愛情,你知道紅娃的愛情咒語嗎?」肖陽搖了搖頭。

  「我看見愛,我希望愛,我握著愛在右手心,渡海越過大地而來,我握著愛在左手心。」

  他看著她,落淚了,他伸出了手。那一刻,他們的手相握在一起。

  很緊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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