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怎麼不去哄
易渺的聲音冷靜：「今晚八點在紅桃山莊有一場酒會，要安排嗎？」
霍祁道：「推了不去。」
他接著說：「去定樂鼎樓的包廂，和孟景同他們聚一聚。」
易渺答：「好的。」
池月月在一旁緩慢地眨眼，看著易渺和霍祁一言一語，自己卻插不上一句話。
臨行前，易渺像往常一樣，上前替霍祁整理衣領和領帶。
這些近身的事一直都是她來做的，做得很是熟練。
霍祁的眼神卻從她的臉上移到了她身後。
下一瞬，霍祁撥開她的手，淡聲道：「月月，你會系領帶嗎？」
易渺回頭看，只見池月月原本有些委屈的臉色變得神采奕奕。
「我會的，霍總。」
霍祁輕笑一聲，主動走到池月月身前：「你來吧。」
易渺凝滯在半空中的手緩緩放下。
池月月抿抿唇，小聲地說：「沒易渺姐系的好，要不讓易渺姐重新系吧。」
霍祁是個嚴謹的人，不會允許自己的外形出什麼問題。
當初易渺系得略有偏差，霍祁都會要求重新系。
第一次系的時候，霍祁一遍遍讓她重新系，繫到手都酸了，霍祁才滿意。
現在他看著有些歪歪扭扭的領結說：「沒關係，就這樣，慢慢練就好。」
池月月有些雀躍，矜持地咬著嘴唇：「好。」
霍祁眉目清俊，淡淡地瞧了池月月一眼，「下班了，我送你回去。」
池月月遲疑：「可是，易渺姐交給我的工作還沒完成。」
「易渺，」霍祁語氣沒有起伏，卻莫名讓人有些壓力。
易渺手指微微蜷縮：「不要緊，明天再完成也來得及。」
霍祁黑眸里含著笑意，看著羞赧的池月月，語氣戲謔：「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
池月月咬唇點頭，耳根微紅。
霍祁和孟景同一伙人的聚餐一向不會帶上她，易渺開車將霍祁送到樂鼎樓後，就搭著計程車離開了。
只是在路上的時候，易渺想起還有重要的文件落在霍祁的邁巴赫上，匆忙又打了車回去。
邁巴赫的車鑰匙在霍祁身上，易渺只能進去找人。
不知為何，霍祁的包廂並沒有關門，裡頭的聲音很清晰地傳進易渺的耳朵里。
那是孟景同懶散輕佻的聲音：「喲，幾天不見，霍總身邊又有新人了？池月月，是個好聽的名字。」
易渺不知道為什麼送回家的池月月會出現在這裡。
池月月的聲音囁喏：「你誤會了，我和霍總不是那種關係。」
孟景同嗤笑：「霍祁把你帶過來見我們，你還不明白他的心思嗎？你要知道，易渺跟了他七年，都沒有這種待遇。我們霍總也是真疼你，連酒都不讓你喝。」
霍祁的聲音含著警告：「孟景同。」
孟景同道：「行行行，我不說了，我不嚇你的小朋友了。」
易渺僵立在原地，呼吸都放慢了，心裡壓抑得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走進包廂內。
包廂內，原本嘻嘻哈哈的聲音因為她的出現突然停止，霍祁兄弟們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易渺，你怎麼來了？」
霍祁和池月月坐在一處，池月月一襲白色長裙，清純動人。
霍祁伸著手臂搭在池月月的椅背上，姿態強硬地將池月月攬進自己的保護傘內。
正如孟景同所言，池月月身前放著的是一杯純白的牛奶。
霍祁眉頭微皺，黑眸冷冽地看著她，顯然是不滿意她會出現在這裡。
易渺話不多說：「你的車上有重要文件，我來拿車鑰匙。」
霍祁從外套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扔給池月月，言簡意賅：「你和她去。」
池月月低聲說好，起身和她一起走出去。
下樓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氛圍很是安靜，池月月出聲打破寧靜。
「易渺姐，霍總真的沒有帶你見過他的兄弟們嗎？」
易渺沒有回答。
池月月眼底閃著異樣的色彩：「易渺姐，你說霍總為什麼要把我帶來見他的兄弟們啊？」
易渺始終沒有回答。
池月月撇撇嘴。
包廂內，孟景同坐到霍祁的身側，頂了頂霍祁的肩膀。
「誒，易渺吃醋了，不去哄哄？」
霍祁淡聲道：「你怎麼不去哄。」
「稀奇，易渺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哄什麼哄？」孟景同詫異地看著他，「你這是……不喜歡她了？」
霍祁靜默片刻，良久後，淡淡的嗯一聲：「不喜歡了。」
「膩了。」霍祁的聲音平靜冷淡，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孟景同哼笑：「也是，都七年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對池月月下手？」
半晌後，霍祁輕聲道：「她太笨了，還不到時候。」
雖是類似於貶低的詞語，但是語氣里都是無可奈何的包容。
這句話如雷霆響徹在回來的易渺的耳朵里。
易渺身旁的池月月聽得臉色紅潤，眼睛羞赧得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好。
易渺將車鑰匙遞給池月月，語氣還算得上冷靜：「你拿進去，我先走了。」
易渺回到出租屋後，就打開電腦的文檔，敲下離職申請書幾個大字。
之後，手指懸停在鍵盤上方，遲遲沒有落下去。
最終，她保存文檔，關上了電腦。
早上來到公司後，易渺一如既往地工作，池月月幾次進出總裁辦公室，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易渺走進霍祁的辦公室，池月月坐在沙發上，小口吃著水果。
見她進來，立刻站起來。
「明天上午十點是公司的策劃宣講，還是由我來講嗎？」
這種級別的宣講，公司的高層都會來，需要足夠多的重視和有能力的人來宣講。
以往都是易渺來。
霍祁眼沒抬一下，語氣冷淡：「讓池月月來。」
易渺手指微動：「池月月沒有經驗，確定是她嗎？」
霍祁用修長的食指敲擊桌面，凌厲的黑眸看著她：「你有經驗，你去帶她。」
池月月的眼睛亮晶晶的，將自己吃剩的水果切放在霍祁的辦公桌上。
霍祁沒有阻止，反而眉眼帶上些笑意。
池月月咬唇羞赧：「謝謝霍總，我會努力的！」
「明白，」易渺看著那盤剩下來的水果，甩下兩個字，轉身就走。
霍祁卻繼續說：「這是工作，易渺，我不希望你是帶著個人情緒來做。」
易渺深吸一口氣，臉色沒什麼變化，轉身盯著霍祁：「你什麼意思？」
霍祁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壓迫，黑眸很沉：「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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