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到底哪邊的

2024-09-12 22:16:22 作者: 金墨寶
  徐元武那二世祖,很滿意蔡小籽的答案。

  交代了兩句,便帶著人離開。

  唐弘弋倚著門,若有所思。

  「你為何出賣徐元禾?」

  蔡小籽站在門檻,湊近他的鼻尖。

  「所以,你是站在病秧子那邊的?」

  對於她的試探,唐弘弋視而不見。

  「小心玩出火。」

  「你怕會燒到你?」

  唐弘弋輕拂笑意,轉身離開。

  一連數日。

  蔡小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好像在補一種跨時空的覺。

  「吶吶吶,你們瞧瞧,都這個點了還沒起!」

  張媽媽的聲音如雷貫耳,透過窗戶傳進來。

  「仗著二少爺多瞧了她兩眼,就不把自己當下人了!這小蹄子,我今天非收拾她不可。」

  外面自然不乏勸阻的。

  今天徐元武被他爹拉著去給太子妃賀壽,張媽媽可不得逮著這機會,好好給她個下馬威。

  蔡小籽沒等她進來,踹了腳被子,跳下床。

  這惡婆子可沒少折磨原主。

  既然那白痴徐元武相信自己是傻白甜,

  答應替他傳遞假消息、再來個反監視,

  免了她一切粗重的活。

  她自然得好好享受,這一特殊待遇。

  「張媽媽,大清早就在念叨我,是給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嗎?」

  「...你、你活不干還想吃東西?」

  「真當自己是主子嗎?」

  張媽媽眼一橫,讓幾個小丫頭把手上的活放下。

  瞪著她,「二公子那麼器重你,想必能人所不能。」

  「今日我要帶著她們去二太太那裡忙活,院裡的事就都交給你了!」

  「若是......」


  蔡小籽吐吐舌頭,不想聽她嘰里呱啦。

  「我不是這相國府的主子,難道你是?」

  「要不你們把工錢給我,別說這院子裡的,整座相國府的活我都肯干。」

  幾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也跟著叫囂起來。

  一對多的口水罵戰,顯然她不占上風。

  忽而眼神一轉,對張媽媽道:

  「今日該發月錢了不是?看你們一個個鴻運當天,不去玩兩手?」

  「哼,你咋知道我們......」

  「噓!別傻乎乎被人套話!」

  一小丫鬟口無遮攔,張媽媽趕緊使了個眼色。

  斜眼看著蔡小籽。

  「我們哪回不是把活幹完了才去消遣一下,哪兒能像你睡到晌午才起。」

  說話間蔡小籽將幾人的面相看了個遍,且讓她們破點財吧。

  「我知道城北有個賭當童叟無欺,最適合玩兩手賺點碎銀。」

  「今日是丙辰日,利屬狗的。」


  「你們當中若有的話,大可讓她拍板。」

  「不過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贏夠十五兩就要收手了。」

  「嘁,誰信你個野丫頭啊!」

  「就是嘛!就是個鄉下賣藥的窮酸人,你還懂這個?」

  「真有這好事,她自己咋不去?」

  蔡小籽默默看著這幾人心虛裝逼的模樣,差點沒忍住笑。

  料定這群女人,絕對會聽她忽悠去賭坊,

  也絕對會贏錢。

  只不過,最終會負債而歸。

  等她們偷摸拿著錢袋子走後門溜出去,蔡小籽便去了徐元禾那裡。

  今天是約定好,「匯報」領賞的日子。

  「就這些?」

  對方似乎並不滿意。

  她攤手假意嘆氣。

  「是呀,二少爺出門又不讓小人跟著,怎麼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麼。


  「但小人也不白拿三少爺的銀子。」

  說著從懷裡拿出個盒子,。

  這是專門給病秧子獻殷勤用的,普通的茯苓山楂丸。

  功效被她夸的天花亂墜。

  徐元禾一整個不相信,但還是收下了。

  末了,道了句:

  「若是再沒有有用的消息傳來,退回銀錢,離開相國府,否則......」

  這小子竟想過河拆橋?

  蔡小籽可不是受人威脅的主。

  只向金錢低頭。

  面對這坨棉花鐵,繼續演委曲求全。

  「小人無依無靠,唯有留在相國府求得三餐溫飽。」

  「三少爺不嫌棄的話,我每晚都過來,給您講講相國府各房的事。」

  「幫您疏通經絡、調養身體。」

  徐元禾虛了虛眼,似在猶豫。


  捏著一顆藥丸子,說了句蔡小籽聽不明白的話。

  「我這病,只怕沒人希望它好起來。」

  蔡小籽抓著機會順杆爬。

  「三少爺是徐相國和大夫人的心頭肉,何出此言?」

  「罷了,你出去吧,待久了他們會起疑心。」

  蔡小籽悻悻離開。

  這相國府的水,比想像中深。

  苟布衣交代的事目前來說——毫無進展。

  最可惡的是,完全聯繫不上那個老傢伙。

  偏偏唐弘弋各種防她,一問三不知。

  這開局簡直困難重重。

  她在府內晃蕩一圈,回到東院時。

  果不其然,站了一排丫鬟婆子找她算帳。

  「死冬竹!你這個烏鴉嘴!」

  「害得老娘輸光了月錢,連我兒子送我銀鐲子都給搭進去了!」


  「今兒不從你身上扒出點值錢的東西,我不姓張!」

  張媽媽說完,剩下的人直嚷著讓蔡小籽快賠錢。

  蔡小籽往後退了一步,不急不惱。

  「我有叮囑過你們別貪哦。」

  「哪有自己輸了錢,找別人賠的,再說我也沒錢。」

  「懶得跟這丫頭廢話!她屋裡我看過了沒值錢物件兒、上去扒她衣服!」

  一聲尖叫從她房門口傳出,可見那婆子應該是輸得最多的。

  蔡小籽觀其面,眼中紅絲貫目,豎眉倒吊,很快會應血光直劫。

  她可不想觸這霉頭,眼疾手快就往邊上躲。

  哪知腳下一個趔趄來了個平底摔,那婆子正向她撲過來將人壓倒。

  眼睛剛好扎在蔡小籽手邊的尖石。

  「啊——」

  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蔡小籽爬起來,與剛進院子的唐弘弋撞了個滿懷。

  「沒事吧?」


  徐元武走在唐弘弋身邊,極不耐煩看了眼這群丫鬟婆子。

  眾人沒給蔡小籽說話的機會,聯合起來把她給告了。

  她以為徐元武一定會想辦法責罰自己。

  沒想到那人對此事絲毫不上心,關上房門,只問了她那個病秧子的事。

  「徐元禾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看著徐元武額頭上明晃晃的數字——9。

  蔡小籽瞎編一通敷衍過去,今日收入又增加了一錠銀子。

  見她出來,唐弘弋一把把人拽過來。

  皺眉冷眼。

  「讓你混進來,不是為了撈銀子。」

  「你到底哪邊的?」

  ——「廢話!」

  ——「當然是你這邊的。」

  蔡小籽拒絕回答,隨口拷問起唐弘弋最近所學。

  他雖不耐煩,也對答如流。


  說話間,命門又有邪氣入侵。

  最基礎的玄門口訣,在從他嘴巴里念出來,成了聚怨咒。

  蔡小籽打住他,神情不由緊張起來。

  「最近你身邊有人去世嗎?」

  唐弘弋一驚,點了點頭。

  「珍娘昨日午夜,跳井自殺了。」

  他原想警告蔡小籽不要亂來,話未出口。

  那糰子不知從哪裡摸出三根細香。

  「正北方向,點上。」

  唐弘弋眉眼輕挑。

  「我?」

  「不然?她纏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蔡小籽站在原地,半隻天眼不動聲色監視著那群邪祟。

  她總覺得,這男人的身體像個巨大的吸鐵石,專門吸收枉死人的冤魂。

  唐弘弋雖深受其擾,但沒有強烈反擊。

  這小子身上的秘密真是越挖越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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