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是不是，和那個組織首領的關係很熟？

  看著緩緩運作的龍頭紋路，武清秋緩了緩神，臉上顯出驚異：「單論這股靈氣強度，就連我也遠遠不如，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練氣五層，居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

  一旁的小翠也讚嘆道：「這個符籙絕對比之前的那個強多了，打扮得潮流點，說不定還能做成單獨的貴賓室。」

  隨後又熱情的拍了拍葉雲的肩膀，豪邁的說道：「原本還以為你就是單純的吹牛逼，沒想到你真會啊。」

  葉雲被她這下拍得七葷八素，差點嘔出來。武清秋見狀，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葉雲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微笑：「武老闆，你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對吧？」

  武清秋沉默了會，突然道：「我看你天賦頗高，要不······留下來做我的門童如何？」

  小翠瞪大的雙眼，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仿佛被什麼力量所制止，最後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房內寂靜，望著武清秋那雙隱隱帶著期待的眼神，葉雲張了張嘴，最後卻只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還是算了吧，武老闆太漂亮了，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明明只是一個練氣期，卻敢拒絕金丹期的招攬，若是在旁人看來，這多少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葉雲也有些緊張，心中計算著，若是武千秋因此和自己翻臉，自己能逃出的概率有多少。

  然而，令葉雲感到意外的是，面對自己的拒絕，武千秋卻並未發怒，甚至就連最基本的情緒波動也沒有，反倒是從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這詭異的一幕頓時讓葉雲感覺有些不妙。

  武清秋卻沒有在意葉雲心中的疑慮，平靜道：「再幫我一個忙，你就可以走了。」

  心中愈發警惕，葉雲沉聲道：「需要我幫什麼？」

  「幫我找一個人。」武清秋輕描淡寫的說道。

  葉雲撓了撓頭，笑道：「可以，不過既然是你都找不到的人，我大概也沒有太多希望。」

  「不，我說的這個人，你大概率可以找到。」武清秋死死盯著葉雲，仿佛要從那張俊俏的面龐中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近兩年，出現了一個無比活躍的地下組織，他們由各地的無數天才組成，雖實力弱小，卻憑藉著高超的謀劃，在瀚海城迅速奪得了一席之地。」

  「這個組織的名字，就叫做『才虛昆』，寓意謙虛，卻盡顯傲慢。」

  「而我讓你找的，就是他們那位從未透露過自己真容的，那位首領。」

  葉雲眨了眨眼，仿佛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你是他的心腹，對吧？」武清秋淡淡道，「或者說，你們至少也有些其他關係，兄弟？忘年之交？還是······師生關係？」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話語中卻滿是肯定，甚至已經開始有意無意的刺探了。

  「······蛤？」葉雲歪頭看向武清秋，眼眸中儘是迷茫。

  武清秋冷笑道：「就算是想要偽裝也是沒有用的，就莫心海那件事，你的行事風格和他實在太像了，要不是你今年剛滿18歲，才剛剛覺醒靈根，我都要懷疑那個人是不是你了。」

  「等······」

  「而且你身為一個練氣期，無權無勢，突然得到一位金丹期同輩的賞識，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把握這次機會，而是想辦法推辭，我只能想到一種可能，就是你有著更好的路子，看不上我這條廢路。」

  「唉不是你······」

  「而且最關鍵的是，你不用原材料就可以製造出可以供金丹使用的符籙，恰好，就在三天前，我的手下傳來密報，那個組織中剛好就有這麼一個人，和你一樣，都是單靠靈氣繪畫便能製作出符籙的絕世天才，實力也剛好在練氣與築基上下——難道你要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

  「······」

  望著葉雲沉默的模樣，武清秋心中更加肯定。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但最少有一點是明白的，如果我真的認識一個符籙天才，不，如果我就是那個符籙天才，那我為什麼還要花費靈石來練功房修煉呢？靈石有多的？還是為了增加暴露的風險？」

  似乎覺得對方實在不可理喻，葉雲語氣終於有了些許生硬：「而且，按你話語中所包含的信息來看來看，這個組織中的絕世天才應該早有活躍——否則你就不會去特意調查，但問題是······」

  葉雲自己都有些繃不住了，幽幽道：「我四天前才覺醒靈根，以練功房的情報網，這點武老闆不會不知道吧？」

  哪怕是絕世天才，在覺醒靈根之前，也是絕對無法修煉的。

  聞言，武清秋眉頭緊蹙。事實上，她也正是因為時間上的錯亂，才不敢完全肯定。剛才的推理看似無懈可擊，真要細推起來也是錯漏無數，她只是試著詐一下這個少年，畢竟18歲的年紀，心性多少會有些不成熟，隨口一詐，說不定就會有意外收穫。

  然而葉雲的回答卻顯得無比坦然，話語中也完全看不到半分心虛。

  只有兩種可能：一：葉雲確實無辜，自己完全冤枉了他；二：葉雲是個實力演技派，連自己都給騙過去了。

  武清秋年僅20，便已成就金丹，自然有著自己的驕傲。因此，無論是哪種可能，她都不願意相信。

  望著葉雲那副無奈的神情，武清秋在心中沉思著。

  放了他？不行，即便他本身真的無辜，現在知道了這麼多東西，也絕對無法置身事外了。

  軟禁他？也不行，成南學院的校長似乎想讓這小子去參加學院大賽。強龍不壓地頭蛇，若是那胖子真的發起癲來，自己這練功房分區也開不下去了。

  除非······

  突然，一個極其危險的念頭在武清秋的腦海中猛地浮現，卻很快便被她抹去。

  武清秋突然驚覺，她似乎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思緒至此，心中更是羞憤，她這二十年來一直是天之嬌女，哪裡受過這般失敗？更何況，現在掌握主動權的明明應該是她才對。

  「那個······我可以走了嗎？」

  武清秋這才回過神來，望著葉雲弱弱的模樣，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卻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腿在你自己身上。」

  武清秋並沒有給出正面答覆，這實際上是最後的掙扎。若是葉雲因此而不敢直接逃離，哪怕只有一天時間，她都有可能想出更好的抉擇。

  然而對此，葉雲卻只是羞澀一笑，便熱情的說著再見，慢悠悠的走出了練功房的大門。

  整個過程，武清秋都干瞪著眼，像是餓了三天的大灰狼，看見了水嫩的小白羊，卻礙於各種束縛與疑慮，只能放任小羊的離開。

  練功房外，夜晚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昏黃的路燈下，葉雲越走越快，仿佛在躲避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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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內，王護生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伸了個懶腰，卸下了一身的疲憊。

  看著一絲不苟的桌面，王護生的強迫症大為滿足，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

  突然，這笑容猛地一僵，轉為無盡的冷峻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