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鹽石
趙明看著周圍難民圍了上來，頓感驚奇，攔住了章邯。
「在下吳升，鄭縣縣尉，見過縣令大人。」
吳升雖然傲氣，但也不是蠢，趕緊擺擺手示意眾人不必緊張，朝著馬上的趙明行禮。
「哈哈，在下趙明，吳升你要的物資過兩日就到，我們走水路先到。」
趙明直接下馬，上前扶住了吳升的雙手。
「那我先代鄭縣黔首們謝過趙大人。」
吳升聽完，眼神都涼了，隨即再次朝著趙明行禮。
「但吳縣尉你還不打算給我這個縣令進城嗎？」
趙明看向門口那幾個舉起兵器都有些顫抖的縣兵，朝吳升說道。
「哎呀，忘了，怠慢了，我來道路，縣令大人您請。」
吳升一拍腦袋，隨後趕緊走在前面給趙明等人領路進去。
「走吧!」
趙明笑著搖了搖頭帶著章邯跟了上去。
走過不算長的城門，趙明總算是看到了縣城裡面的模樣。
本來他還想著為何吳升他們不讓人進城，但是等他一進城，都不需要問了，答案已經擺在了眼前。
縣城跟咸陽比並不算繁華，高樓亭閣林立，這邊都是比較矮小的房子，最多有些地方就是一些大點的院子。
街道比較寬，但是此時街道上面躺著都是人，準確的說是難民。
那些難民大部分都是婦孺老人，沒有太多勞動能力的。
無數人擠在街道上幾乎都難以下腳，只留出了一條小道給人行走作用。
一陣陣臭味在人群中瀰漫，甚至有一些人躺在其中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們為何都留在城中？不怕瘟疫？」
趙明不解看向吳升。
「這次洪災太嚴重了，許多人房子都被沖走了，沒有地方落腳，只能暫且安置在這邊，不然不少年輕人已經落草為寇，在縣周邊做起了山匪，更加混亂。」
吳升嘆了一口氣，看向周邊陣無奈。
「洪災竟然如此嚴重。」
趙明也是一陣皺眉。
「是啊，現在縣府糧食所剩無幾，若大人沒來，我們撐不了幾天了。」
吳升這時候也是再次嘆了一口氣，又補充起來：
「現在只有縣城附近的才能有賑災糧，有些遠的地方，還沒辦法進行運送物資過去。」
「現在還有多少存糧？夠多少天？」
趙明也明白這個事情的嚴峻性，皺眉詢問了起來。
「最多只有五千斤，只能撐四天了。」
問到這個，吳升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能買糧嗎？」
聽到這個回答，趙明第一想法便是購糧。
雖說大秦商業不算發達，但是商家的運作還是很有力量的，而且官府撥糧這個肯定是行不通了
這一問，吳升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
「縣府沒有多少存銀，而且現在商家臨時抬價，給的價格太高了，是平時的兩倍有餘，一千八錢一擔。」
「呸！商家竟然如此卑劣，看來應當加重商家賦稅才對！」
一旁的章邯眼中露出一抹寒光。
趙明心中也是對這些發國難財的傢伙嗤之以鼻，但商家這種做法他倒是心中有了一些念頭。
「唉，也是沒有法子，前面便是縣衙了。」
吳升剛剛還傲氣不已的漢子，被問了幾個問題嘆氣跟泄氣的球一樣。
「先進去吧，吳升你叫人把鄭縣周邊一些情況的竹簡拿給我看一下。」
縣衙倒是乾淨了一些，沒有放人躺進去，畢竟需要調度糧食或者其他都需要在這邊，亂七八糟的反而影響效率。
「大人，裡面有準備好的材料。」
吳升領著趙明等人帶進了縣衙裡面的會客廳中。
「趙大人，這裡沒其他人，我也開門見山問了，這次糧食帶了多少？還有其他援助嗎？」
進了會客廳，趙明剛剛坐下掃了幾下放在旁邊的竹簡，吳升就開始發問了。
「一萬斤糧食，還有其他鐵具工具什麼的，章邯給吳縣尉看一下清單。」
趙明翻著上面的竹簡，頭都沒抬，擺手示意章邯把清單給吳升。
「大人，這些撐不了多久，還能朝上面再申請一些嗎？」
吳升倒是不客氣，接過竹簡便翻看了起來，但是越看眉頭越發緊皺。
這一萬斤糧食要是用於其他地方救災還能撐一段時間。
可主要問題是鄭縣的農田被淹沒了，短時間根本沒有辦法恢復生產，若是糧食少了，人肯定要餓死大部分。
一旁的章邯也是看向趙明，眼神中的意思也是想說再向咸陽申請一些糧食。
「河道、房屋、農田都需要去整修，真是百廢待興。」
還在翻竹簡的趙明自然知道吳升的意思，這也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但趙明明白這屬於秦始皇對他的考驗。
現在若是直接朝咸陽要糧，只能顯得自己無能，況且趙明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而他看到竹簡上面還記錄著一個他更加感興趣的東西：
「嗯？我們鄭縣還有鹽石？」
「大人，我們是有大量鹽石，但是這鹽石不能食用，食之上吐下瀉，重者暈厥喪命，且開採還困難，無法解決當前問題，大人要來何用？」
吳升看著趙明的反應，頓時有些急躁，但是想想也只有趙明是咸陽過來的，也是忍住了。
「甚好甚好！吳升你命人弄些鹽石跟陶罐回來，還有明日幫我將商家的人叫來，就說我們要購糧，順便跟他們做一筆大買賣！」
趙明聽完了吳升的話，嘴角不自覺翹了起來。
這種鹽石肯定是不能直接吃的，摻雜著各種雜質，吃了不中毒才怪。
他們不能食用，但是趙明有辦法，食鹽提純不是初中就學的東西嗎！
這種穿越必備技能，不用系統給，趙明也照樣會！
「大人，購糧需要錢銀，縣府沒有，這恐怕商家無法談妥。」
吳升當即出聲勸阻，他不是沒想過找商家購糧，但是實在囊中羞澀，甚至以物易物也沒有幾樣值錢的東西。
「吳升，你莫急，我自有妙計。聽我的，你再幫我找幾個知根知底的匠人過來。」
趙明起身上前拍了拍吳升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是，大人。」
吳升還想反駁，但想想現在物資都得靠趙明，頓時忍了回來，便帶著人走了出去。
「公子，臣前面考慮不周，沒料到鄭縣受災竟然如此嚴重，臣覺得還是向陛下上奏為妙。」
章邯見吳升走了出去，也是上前跟趙明說道。
「無需跟父皇說，幫我看一下物資還有幾日到達即可。」
趙明擺了擺手，隨後拿起鄭縣的竹簡再次翻了起來。
章邯見此也無奈，但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找到機會便將此事匯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