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絕世機緣，搶著給？

  「都是我乾的，我不配當宗門聖子！」

  向南柯如夢初醒，開口道。

  「向南柯你這是何意，配不配當聖子，自會有公論，但我還未沒說何事！」

  陳言被他說懵了。

  「斬天劍魂是我損的，沖靈珠是我盜的，藍彩蝶是我……」

  姦殺一事，向南柯說不出口。

  「都是我乾的，你們不是想要聖子令麼，我這便解除契靈，從此一別兩寬！」

  殿中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呆若木雞。

  向南柯將聖子令用力一握。

  縹緲的蘊氣從聖子令湧出，契靈被解約，聖子令飛騰而出，落在陳言手中。

  待眾人反應過來，向南柯已離開大殿，揚長而去了。

  「這……，他什麼意思！」

  陳言被向南柯突如其來的舉動激怒！

  「師祖，我什麼話都沒說呢，除了斬天劍魂受損，還有沖靈被盜、藍彩蝶被姦殺，都想安在他身上，結果，他提前承認了！」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陳言不禁懷疑，隨即怒斥舉報的弟子。

  「沖靈珠與向南柯相剋，他偷去幹嘛，自殺麼，藍彩蝶死在他回歸的第二日，向南柯正在睡大覺，做夢姦殺的？你真是個廢物！」

  梁夢趕緊上前安慰。

  「師傅，不重要，聖子令收回來了，向南柯已經離宗了！」

  ……

  向南柯站在曠野，身前是十荒山脈，其中遍布妖獸，殺機四伏。

  「如果不是一眼萬年中看到所有，我真想不到，我是死在糞坑裡的！」

  他不禁苦笑。

  在朝仙宗大殿，面對眾人的控訴，他夢遊一般，進入布滿五彩之光的空間。

  在那空間，只是看了一眼。

  那一眼就是萬年。

  向南柯如同一個旁觀者，看完了他將要走過的路，長達萬年的路。

  包括被控訴的種種罪狀的真相。

  「在一眼萬年中窺得天機，如同重活一世，我要走自己的路，而不是愚蠢地去赴死。」

  向南柯自言自語。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山間的清風填充自己的胸膛。

  「你小子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意識中響起一個聲音，來自某個被囚禁的大魔，喋喋不休如一個碎嘴，嘮叨了三年，時刻想蠱惑向南柯投入他門下。

  【孺子可教】

  意識中又出現一行字，來自一本叫畫天冊的書，開導了他三年，雞湯的、勵志的，還有離開朝仙宗的好處一二三。

  一眼萬年便出自它的手筆。

  ……

  向南柯，朝仙宗前大弟子，孤兒。

  不知道何時出生，更不知父母是誰，在襁褓中時，被上代宗主撿到，帶回朝仙宗。

  老宗主對他視若己出。

  在臨終之際，指定他當了宗門聖子。

  自此，向南柯發下宏願，願為宗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切以宗門為先。

  千年前，天塹現世，吞噬朝仙宗氣運，宗門面臨被覆滅。

  向南柯一人一劍，慷慨而去。

  臨行前，整個宗門，除了小師妹魚玄機，均到現場，夾道相送。

  師弟師妹們口口聲聲，「大師兄，不管千年萬年，我們等你回來！」

  可世事詭譎。

  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包括人、事或者難測的命運。

  在天塹浴血廝殺千年，向南柯每殺死一個妖魔，聖子令便吸收他們的氣運，注入通天石。

  向南柯的血脈因此與聖子令融為一體。

  宗門更迎來了崛起的時機，從瀕臨滅絕，一躍成為修行聖地。

  眾師弟師妹沾染向南柯的福澤，千年間，皆是修為大進。

  朝仙六道自此名震天下。

  後來，向南柯在絕望中自毀修為，引爆了天塹，靠某種機緣活了下來，回到朝仙宗。

  但根骨破碎，修為盡失，成了廢人。

  整個宗門對他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歸來三年，他嘗盡了人情冷暖，曾經的情誼仿佛雲煙消散。

  沒人問他在遭受了怎樣的痛苦和煎熬，而是恨不得他立刻死掉，而不是日日以聖子令沾染宗門氣運，來讓自己苟延殘喘。

  再後來，隨著古凌天修為暴漲，堪破了斬天劍訣，宗門認為取代他當聖子的時機成熟了。

  於是有了大殿上的控訴。

  在一眼萬年，向南柯看到了宗門的未來，更將斬天劍魂受損的經過，看得清清楚楚。

  六師弟在斬天劍柄鍛造劍魂引，將斬天劍魂引入其中。

  四師妹梁夢再以封天符將其遮蓋。

  三師弟讓古凌天服下失魂散，造成劍魂受損的假象。

  然後，古凌天找個由頭向他請教功法。

  向南柯察覺古凌天的劍訣修煉進入誤區，便扔出刺魂釘幫他破解。

  古凌天卻污衊他以刺魂釘損了斬天劍魂。

  向南柯本想揭露真相。

  將斬天劍拿來，破掉劍柄處的封天符，把劍魂從劍魂引中放出來，一看便知，斬天劍魂有沒有受損。

  但他放棄了。

  整個事件，都是是陳言授意陷害他的。

  難道跟幕後主使去說真相？

  自己的師傅，設計陷害，師弟師妹幫凶，配合得天衣無縫。

  向南柯看到真相時，心都在滴血。

  三年間，他習慣了漠視和嘲笑，但他以各種理由欺騙自己，事情不是那樣子的。

  那個時候，連欺騙的理由都沒有了！

  哀莫大於心死。

  向南柯聽從了畫天冊和大魔的建議，棄宗而去，追尋自己另外的人生。

  朝仙宗對他有恩，但這一千多年，向南柯對朝仙宗的功勞，足夠報了這份恩情。

  ……

  「哈哈哈，向南柯，從此天高海闊，盡可大展宏圖，我便是你的絕世機緣，未來之日，你大有可為！」

  意識中響起一陣狂笑。

  「絕世機緣？」

  向南柯滿臉儘是冷漠。

  「你認為你有資格成為我的絕世機緣？」

  「不然呢？」

  腦海中的聲音極為狂傲。

  「上古功法、化外功法，甚至天界功法，只要你想學，我都有，這不算絕世機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將畢生所學傳給你！」

  他甚至苦口婆心。

  「事已至此，不如就入我麾下吧，你不想凌駕於天道之上，制霸諸天麼？」

  「想讓我入你麾下？休想！即便你是什麼齊天大魔，我也不稀罕！」

  向南柯頻頻搖頭。

  「我自己的路自己走，別想讓我當傀儡，況且，我有我的機緣，連你都困在我機緣里，還想招攬我？笑話！」

  腦海中的聲音消失了。

  因為他確實被困在向南柯的機緣里。

  是個階下囚。

  此時，畫天冊在他腦海中留下一行字。

  【絕世機緣，我可以給你，還能用一眼萬年告訴你未來萬年得每個細節，給你鋪就一條通神之路。】

  「你也要給我機緣？」

  向南柯一直認為，畫天冊就是他的機緣，能屢次拒絕那個大魔的蠱惑，除了他本身意志堅定以外，還有便是畫天冊給他的底氣。

  如今，他卻凌亂了起來。

  畫天冊與那個大魔是對立的，為何今日都要給他絕世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