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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她的感覺從不會出錯

2024-10-08 20:38:13 作者: 殷尋
  杭司見過陳凜,哪怕他匿藏在人群里杭司都有把握認出他來。對她來說陳凜雖說只是寥寥幾面,可他給人帶來的壓迫和緊張感卻是異常強大。

  所以杭司覺得,如果監控攝像頭拍到了陳凜,僅憑著感覺杭司也能將他認出來。

  但讓她失望了。

  監控資料都看到雙眼發花杭司也沒瞧見陳凜的身影,哪怕連半點令人起疑的人影都沒有。來往的人影里那各個走的都是挺胸抬頭的,孩子們就是跑跑跳跳,連能有可能是喬裝的都瞧不見。

  「那條巷子早就該安攝像頭了。」田隊感慨。

  以前總覺得那一片沒什麼人走動,有大道不走誰去走小路?更別提那裡還是個垃圾站,去那聞垃圾味嗎?

  現在想想任何一種掉以輕心都不能有啊,這不,工作帶來麻煩了?

  杭司眉頭緊鎖的,問田隊現場的情況。

  田隊說,「能明確一點的是有打鬥痕跡,周圍的雜物被人踢翻,還有巷子的老牆上有刀子的劃痕,這麼一看對方的確來勢洶洶,而且是有目的而來。」

  陳凜擅長使刀。

  杭司心頭一沉。

  「對方在捅人後有可能逃走的路線有三條,要麼原路返回,要麼穿暗巷到偏巷離開,暗巷分左右口,所以兇手會有兩種路線可能。」

  田隊早就將巷子裡的結構圖清楚了解。

  對此杭司也知道,客棧後邊的巷子她也熟,田隊在說那三條路線的時候,杭司在腦子裡也迅速有了印象。

  她瞅著這些監控資料,看不到陳凜來,也看不到陳凜走。

  一無所獲,杭司快離開警局的時候顯得憂心忡忡。

  田隊的眼睛也不是白長的,在警局門口叫住了杭司。

  這晌午的天兒怪好的,日頭開始在頭頂上明晃晃的耀,田隊就被這大片的光罩著,顯得他的黑眼圈更明顯了。

  問的話卻是很直接,「杭司,你今天來警局找我,不光只是來看監控的吧?」

  杭司迎著光看他,遲遲沒說話。

  田隊拉著她退到了角落裡,嗓音稍稍壓低了些。「你在翻查監控視頻的過程中找的不是行蹤可疑的人,而是在身高外形上都大致是同一類型的人,換句話說,你是在認臉。」

  她會在鎖定一個人影后進行放大,仔細看過後才排除疑點。

  杭司說,「你們不是做了人臉拼圖了嗎?」

  「那張人臉拼圖跟張廢紙沒什麼區別,當時你也在場,應該很清楚陸南深並沒提供出太多對方的面部特徵,除了臉上有刀疤。」田隊一針見血的,「你可別跟我說你在監控里找刀疤。」

  杭司沉默不語。

  田隊見狀嘆口氣,「行吧,我也不逼你,你想起什麼來就隨時聯繫我吧。」

  打過交道他也知道杭司的脾氣,想說的自然會說,不想說的掰開了嘴也不帶說的。

  抬腿剛想往回走,杭司就叫住了他,「田隊。」

  田隊頓步,轉頭看著她。

  杭司深吸一口氣,輕輕嘆出,「你查一下喬淵,陳凜就是喬淵身邊的人。」

  -


  「喬淵」這個名字不管什麼時候說出來,對於杭司來講都像是刀子噶過嗓子似的,火辣辣的疼。

  一個已經死在大洋彼岸的人,他的得力助手卻漂洋過海回了國內,之後的事情杭司想都不敢想,好像就是哪怕只去想那麼一點點,那麼她現在尚算平靜自由的生活狀態都將會被敲打稀碎。

  從警局回客棧要經過步行街。

  陽光耀眼的天,街上的人也多,穿著漢服的年輕男女嬉笑而過,拍照的、吃東西的、買東西的,各家鋪子琳琅滿目的活動,叫賣聲。老牆上的彩色塗鴉,復古海報,新出爐的烤麵包香混著醇厚的咖啡氣……

  杭司像是被人推著往前走。在田隊詳細盤問了喬淵的一些情況後,復盤的她哪怕只是提到了毛皮都像是重新曆劫了一遍似的。

  沒跟田隊說她與喬淵的過往,只是提到了一些在國內發生過的事。

  喬淵曾經在她所在的學校出現過,有跡可循。

  之後杭司就進了偏巷,避開了熙熙攘攘,這小巷子似彎曲羊腸,直通陸南深出事的暗巷。

  這一片會偏僻到什麼程度呢?

  就是從案發到現在,案發現場都不用刻意保護還能維持原樣。

  杭司仔細瞧著老牆上留下的痕跡,挺長的劃痕,這手勁和力度確實不是尋常人能有的。應該是陳凜手持匕首,刀尖抵牆一步步靠近,而陸南深呢?

  她目測巷子牆根雜亂的或被踩或被撞倒的物件……

  陳凜步步緊逼,陸南深步步後退。

  想到那幕杭司的心都跟著揪起來了,又有股子莫名的氣忿。

  相比陳凜和喬淵那些人,陸南深就算再能耐也不過就是個公子哥,甚至說是柔弱的公子哥,陳凜竟然對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男孩痛下殺心。


  杭司悄然攥緊了拳頭。

  冷布丁的覺得背後異樣。

  「誰?」

  杭司驀地回頭。

  身後是逼仄的巷子,能一眼望到頭,空無一人。

  杭司也不知怎的就覺得涼森森的。

  暗巷擠不進來太多陽光,所以正街上有多絢爛明媚,這裡就有多孤寂陰冷。甚至都有大圖大圖的陰影,漂浮於半空之中,大白天的都像是鬼影重重似的,也怪不得不少人寧可繞路正街也不願意走暗巷的原因。

  沒人。

  可杭司覺得自己剛剛的感覺沒錯,有人在盯著她。

  雖然她沒有陸南深那麼敏銳的聽力,可她的感覺從不會出錯。

  「誰在那,出來!」杭司皺眉厲喝。

  她是後背似有似無地貼牆而站,這樣一來視線能顧及左右兩側,遇上難測境遇時最忌將後背露出來,必要時要讓自己處在一個有利的位置上。

  沒人出現。

  杭司將雙手貼牆壁上仔細感受,確實沒人。

  可剛剛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感覺那麼強烈。

  正狐疑呢手機響了。

  沒調響鈴,是振動,嗡嗡的。

  接通後是個毛小子的聲音,急火火的卻又不敢大聲,一聽就是緊忙找了個臨時方便說話的空檔打過來的。

  「司姐你快來醫院吧,大泱找了我們一伙人來找姓陸的小子算帳,你說我這也不想來的——」

  下一秒通話被杭司掐斷了。

  -

  毛小子口中的大泱就是當晚被陸南深嚇得落荒而逃的王姓男子,也是年輕蛋子一個,剛踏進社會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被那晚那麼一嚇,回家反神過來後就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大泱是本地人,身邊自小就有不少朋友,這不聽說自己兄弟被人恐嚇後都氣不打一處來,嚷嚷著要會會客棧那小子替他出氣。

  本地人還能被個外地人給欺負了?

  結果到了客棧一打聽那小子住院了,呵,還真是天使大姐睜眼了,一些人就轉到了醫院。

  說是一伙人也不盡然,能進病房裡的加大泱也就四人,其他人沒進的去病房都留在住院樓外面了,被留下來的其中一個就趕緊給杭司通風報信了。

  病房裡兩方勢力懸殊。

  以大泱為首的來勢洶洶,各個目露凶光的。以陸南深為首的……就他一個。

  年柏宵前腳剛下樓買咖啡,後腳這夥人就來了。


  陸南深依靠床頭,床頭柜上放著電腦,他手裡在擺弄著貘獸的那小截頭骨,已經進入製作階段了,所以哪怕大泱帶人進來了,他眼皮都沒抬一下,手上的活都沒停。

  大泱將果籃直接壓電腦上,剛要鬆手,就聽陸南深說了句,「電腦是高配置挺貴,壓壞了你要賠不少錢。」

  聲音不疾不徐,很輕。

  卻讓大泱面色一變,想都沒想將果籃拎起來放到床邊了。

  心說,靠,出門打架的還他媽的買個果籃假裝看病的。

  陸南深這才眼皮微微一抬,似有驚嚇,「呵,這麼多人呢?」又瞥了眼床邊的果籃,詫異,「何必這麼客氣?」

  「你他媽當我想給你買啊!老子不是來探病的!」

  沒了杭司在場,王泱也沒刻意把自己裝成一個斯文人,一個有著高級情趣的文化人。

  陸南深將頭骨小心翼翼擱置一旁,又將雕哨子的工具放回工具盒裡。王泱皺眉瞧著病床上的這人,又跟身邊三位朋友對了一下眼神。

  其中一個朋友剛想算帳,就聽陸南深哦了一聲,十分有禮節地招呼,「哦,你們坐,站著不累嗎?」

  單獨的房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全都杵站著確實顯得擁擠。

  王泱剛要坐,一下子反應過來,冷喝,「還真當老子是來探病的?姓陸的,老子今天來是要揍你的!」

  他湊近他,居高臨下地冷笑,「你小子不是挺牛X嗎?現在怎麼了?」

  伸手被子一掀,照著他的受傷位置拍了拍,「呵,聽說傷口不淺啊,哪個硬茬看你不順眼替我出氣了?」

  陸南深就任由他碰自己的傷口,沒反抗,坐那一動不動的瞅著他。少許說,「我這傷口可是立了案的,可不屬於民事糾紛,你一旦再給我傷著了後果自負。」

  王泱還在手欠兒拍他傷口呢,一聽這話趕緊收手。

  身後的朋友一臉怒火的,上前大聲豪氣問,「小子你活膩了是吧?你也不打聽打聽王泱是什麼人?你恐嚇他?真當他身後的兄弟是吃素的?」

  那氣勢,絕了。

  社會人的氣場穩穩拿捏了。

  就這,還能不被嚇成慫蛋都不可能。

  陸南深微微一笑,保持著從容不迫的禮節,問出來的話還十分認真,「那就勞駕問一句,王泱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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